“哦,潘克。”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激動地,撲到了他的懷裏。


    “沒事的!……”裏斯·雅爾丹疲憊地,對一名追上來的、氣喘籲籲的警員說道,“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你聽著!……”潘克憤怒地對格魯克警官咆哮著,“我可不在乎,你早上是不是吃了槍藥,如果你敢說是裏斯·雅爾丹作案,你就是一個大傻瓜,一個缺心眼兒的、壞心腸的騙子!……”他笨拙地撫摸著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的頭髮,安慰著她,“我本來應該早點兒過來的,我到這裏才知道出事了。米布斯說你們離開了拉薩拉。”


    “沒事,潘克。”裏斯·雅爾丹低聲說道,潘克閉上了嘴巴。


    格魯克警官凝神看了潘克半晌,然後聳了一下肩膀。


    “你是一個運動健將,對嗎,雅爾丹先生?”


    “請你說清楚,什麽意思……”


    “你曾經贏得高爾夫球賽的冠軍;你是手槍射擊高手,在去年春天的加利福尼亞州射箭巡迴賽中,你贏了這個潘克。你也是賽艇冠軍,所向無敵。你瞧,我對你的情況一清二楚。”


    “請你直說,不要拐彎抹角!……”裏斯·雅爾丹冷冷地說。


    “你也參加擊劍運動,對嗎?”


    “是的。”裏斯·雅爾丹點頭承認。


    格魯克警官點了點頭。“你這方麵的才能,並不為人所知,不過,你是美利堅合眾國的,頂尖業餘擊劍手之一。”


    “我明白了。”裏斯·雅爾丹緩緩地說。


    “他曾經想要教所羅門·斯佩思先生擊劍!……”維尼·摩恩小姐尖聲嚷道.“他總想讓所羅門運動!……”


    格魯克警官麵露喜色:“真的嗎?”他轉過身,刻意抬頭看著壁爐上方,深棕色的牆壁。


    在那麵牆上,掛著一組裝飾用的舊兵器——兩把銀色手柄的決鬥用手槍,一把長長的十八世紀的步槍,一支火繩鉤槍,幾把短劍和匕首,十幾柄黝黑的、年代久遠的刀劍——有雙刃長劍、砍刀、彎刀、鑲著寶石的短劍。最上方是一把沉重的、十三世紀的騎兵使用的、開血槽的大刀,斜斜地掛在牆壁上。在和中世紀大刀交叉的位置,深棕色的牆壁上,有一個窄窄的淺色痕跡——那裏似乎曾經掛著一把對應的兵刃。


    “刀不見了!……”維尼·摩恩指著那裏,尖叫了起來。


    “哦。”格魯克警官點頭說。


    “可是,下午四點鍾時,那兒還放著一把刀!……”


    “摩恩小姐,你最後一次見到斯佩思先生,也是在下午四點鍾,對嗎?”


    “是的,我購物歸來……”維尼·摩恩點頭答道。


    “我能不能冒昧地問一句,”埃勒裏·奎因先生低聲說道,“美麗的維尼·摩恩小姐,你在下午四點,到斯佩思先生被謀殺之間,這段時間裏幹了什麽?”


    “我在自己的房間裏,試穿新衣服!……”維尼·摩恩小姐憤慨地說,“天哪,你怎麽敢懷疑我!……”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摩恩小姐?”


    安納托爾·魯伊希先生瞪起眼睛:“請你告訴我,你有什麽權力?”


    “聽著,奎因!……”格魯克警官厲聲說道,“請你幫個忙,別管這裏的閑事!……”


    “抱歉。”埃勒裏·奎因點頭說。


    格魯克警官喘著粗氣,晃了晃身子。


    “好了!……”他用比較平靜的語調說,“讓我們看看那裏原來有什麽。”他架勢十足地走到壁爐前麵,拉過一把椅子——就像一位即將在舞台上,展示最炫目戲法的魔術師。


    格魯克警官站到了椅子上,仰著頭,大聲念著鑲嵌在淺色條紋下麵的,一塊銅牌上雕刻的字跡:“十七世紀有護手的義大利雙刃長劍。”他從椅子上下來,得意洋洋的。


    沒有人搭話。裏斯·雅爾丹靜靜地坐在那裏,剛勁有力的雙手,穩穩地放在膝蓋上。


    “女士們、先生們,事實很清楚。”格魯克警官轉過頭,對眾人說道,“所羅門·斯佩思先生被刺死了,同時,一把義大利雙刃長劍不見了。我們可以確信,那把長劍被人拿走了。房子裏沒有長劍,我的手下在房子外圍,也沒有任何發現。刺殺的傷口和失蹤的長劍——我們有理由相信,兇手從牆上摘下了長劍,把所羅門·斯佩思逼到角落裏,給了他致命的一擊,然後帶著長劍逃走了。”


    在一片寂靜中,埃勒裏·奎因先生的聲音格外清晰:“這正是令人不解之處。”奎因先生似乎有不同的見解。


    格魯克警官緩緩地用手滑過麵頰。


    “我說……”他轉向裏斯·雅爾丹,厲聲問道,“你是不是今天下午,碰巧教了所羅門·斯佩思先生幾招擊劍術?”


    裏斯·雅爾丹擠出一個迷人的笑容,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為父親感到驕傲,甚至要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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