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特爾的力量集結在了她麵前。


    冬天被永遠地“掃除(wrapped up)”了。氣象隊不再需要維持城市上空複雜的模式來阻止雪和寒風穿透並破壞他們的農作物。埃斯特爾氣象隊之外的所有小馬也都不必去處理這些東西。他們成功地打破了季節的自然規律,並一直在談論它。


    她的小馬隻有一小部分是裝甲的。如果她不想在近距離作戰的話,給這些小馬戴上裝甲是浪費寶貴金屬的行為。


    她前麵每一匹小馬的肩膀上都靠著一支步槍,舊的木頭和閃閃發光的新金屬混雜著。它們是原始的、單發的長口徑武器,在內戰期間很適合使用,不過改進了扳機和瞄準機製。它們必須足夠簡單,以便使用蹄子的馬可以使用它們。


    檔案在集結起來的軍隊中穿行著——那是100多匹小馬組成的方陣,其中還細分為50匹一組,進而分為10匹一組。她經過了六個迫擊炮組,每一個都有六匹小馬和直直朝天的大炮。接下來是她的裝甲天馬和獨角獸軍團,外麵用堅固的鋁板保護著,但沒有步槍。他們不需要它們。


    埃斯特爾集結了有力量和勇氣背水一戰的每一匹小馬。當她走上一個高高的平台時,她轉過身來,看看他們盡全力武裝和訓練的500匹雌駒和雄駒。那是他們四分之一的馬口。其它每一匹小馬都被分配了一個輔助的角色。包括運送傷員,治療傷員,攜帶食物、彈藥或物資。


    即使現在,鍛造廠仍然熱火朝天,勞動的聲音混合著這最終的集結一同響起。機械工具的聲音和持續不斷的電燈光現在從車間裏傳來——那些是從鞍包裏拿出來的她的工具。這些工具使這成為可能。


    這還不夠。


    湯姆·羅茲此時已經在站台上立正站好。他直起腰來向大家敬禮,五百匹小馬都開始模仿他。大多數小馬缺乏軍事紀律——他們並不整齊,腿也在不規則地移動。這些都是民兵,不是精通的戰士。


    “稍息!”她喊道,羅茲上校放下了腿。集結著的那些小馬也照做了。離他們的隊列隻有幾英尺遠的地方,一大堆民眾聚集在一起,緊張地看著。兩千匹小馬並沒有占據多大空間,真的。實際上,整個埃斯特爾都可以很輕鬆地擠進其中一座建築。


    就在亞曆克斯身後,他們最古老、最堅固的建築被加固了。新的水泥路障呈環狀包圍著它,火炮陣和補給已經在等待。窗戶用木板釘上並加固了。已經激活的盾牌法術直直插入了地基,每一個保護魔法檔案都知道了,她還發明了一些。


    除了工坊裏反複鑽孔和錘擊的聲音外,傍晚充滿著寂靜。檔案走到了台子邊緣,展直了她的翅膀來盡可能地放大她的聲音。


    魔法在她的周圍升騰著——那是她的魔法。檔案之前在哪都沒有被文明的力量如此包圍過。這些小馬把對她的信任寄托在他們對憲法的承諾上,以及他們民兵的力量上。這是她回歸後仍沒有見過的一種魔力。


    “埃斯特爾的人民們!”她喊道,她的聲音在馬群中響亮地回蕩著。“我可以看到你們所有小馬對未來的恐懼。你們中的許多小馬都已經到過岸邊,看見過哈德遜河對岸我們的敵人。也許你們中有些小馬考慮過逃跑。我知道其中已經有一些了。”


    “但在我們背水一戰之前,我想介紹一匹小馬。”她指著台子的一邊,勞埃德·邁耶走上台階,四周的小馬默默地看著,安靜得隻剩下他的馬蹄聲。自從來到埃斯特爾後,他的健康狀況明顯好轉——他的臉看起來沒有那麽下垂了,而且他禿頭上的斑點也消失了一些。甚至有幾縷鬃毛又重新長了出來。不過他仍是一匹很老的小馬,四肢幹癟,骨頭突出,但他似乎不再持續疼痛了。亞曆克斯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你們中的許多小馬都認識勞埃德。他為敵人做事——但我們抓住了他。勞埃德,請告訴埃斯特爾的小馬,如果軍隊成功了,他們會怎麽做。”


    他回頭看了一眼,看上去滿臉疑問。好像他覺得亞曆克斯明知故問一樣。不過他還是照做了。不管這匹小馬曾經多麽可怕,他總是信守諾言。“他們會屠殺我們每一匹小馬。”他說道,“當他們解決了這個定居點之後,他們將橫掃整個城市,占領這個島嶼,直到他們確定他們已經找出並殺光生活在這裏的每一匹小馬為止。”


    馬群中滿是恐懼與驚訝的顫抖。大多數士兵一動不敢動,但她仍然能感覺到他們的恐懼。這正如她所料。


    “我們沒有退路了,埃斯特爾!”檔案喊道,又向前走了一步。“但我們也不需要有!我們的敵人早已不知魔法的秘密,他們也絕對沒有我們的技術!“


    她把蹄子伸到脖頸後,解開細繩把掛著的水晶石英塊取了下來。這是一個盾牌咒語,他們所有的士兵現在都戴著同樣的石頭。它是根據傑西和埃茲帶來的石頭仿製的——隻是魔法的穩定性要差得多,也因此施放成本更低。朝外發射的炮彈能夠輕易穿過,但是朝內發射的炮彈會被反彈。


    “我們今晚肯定會勝利的,小馬們。並不是因為我們的小馬訓練有素,也不是因為我們的槍更好,更不是因為我們的氣象小隊變成了戰鬥魔法專家。如果僅僅是因為我們的將軍更聰明,或者我們的戰略更好的話,我們還遠遠不會贏。雖然這些都是事實,但這並不足以讓你們今晚都能安穩睡著。”


    “我們會贏,因為我們在為更崇高的事業而奮鬥著。我們在為我們的家人,為了我們的安全,我們的朋友而戰。他們隻是在為財寶而戰,為他們從未見過的原始國王的突發奇想而戰。”


    “你們是從一段驕傲的曆史中走來的,埃斯特爾的人民們!看看我們周圍的建築,記住我們所屬的文明!我們每匹小馬都是一位更好的時代派來的使節。我們見證著那些專製和不人道的卑劣行徑,而且我們拒絕服從他們!我們將成為一塊頑石!我們要用我們的力量去粉碎全世界的暴君!“


    不管小馬們有沒有全副武裝,他們都在歡呼著,跺著蹄子,響聲震耳欲聾,附近的建築物都在搖晃。檔案讓聲音在空地上肆意回蕩著。當聲音全都消失了之後,她才重新開始說話。


    “我們已經知道了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馬。我們用一輛旅遊巴士裏留下的東西就重建了文明。我們停止了季節的流轉,養活了一個充滿饑餓小馬的城市。萬眾一心的話,我們也可以阻止軍隊。”她轉過身,向羅茲上校(colonel rhodes)點頭。


    湯姆敬了個禮,然後清了清嗓子。“大家快各就各位。快快快!“


    他們照做了。未經訓練的馬群拖遝著擠回了大樓。大多數士兵也推著大炮離開了。檔案很高興能看到他們成行成隊紀律嚴明的樣子。


    危險逼近絕對是小馬們奮力工作的最佳催化劑。


    大約有50匹小馬留在了廣場上,每匹小馬都被盔甲和魔法層層保護著,用最好的武器武裝著。


    不像其他士兵使用步槍。這些小馬用的是弩,不過這些弩也沒有真正弩的結構或繩子之類的。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裝有彈簧的機械彈匣,裏麵裝著金屬釘,還有一組鑲嵌在側麵的魔法水晶。


    亞曆克斯解構了科勃羅——盡管看起來有點保護作用,但他們的產品完全就是山寨貨。他們缺少能夠熟練鍛造像她的手槍一樣精準的工具的工匠。


    50匹小馬分成了新的隊形——5馬一隊。一匹獨角獸配四匹陸馬。


    “我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亞曆克斯問到,她的聲音隻有湯姆能夠聽到。


    那匹雄駒點了點頭。“我想你點燃了他們心中的火種。他們需要這個。”


    亞曆克斯轉身離開他。“你準備好接受我們的信號了嗎?”


    “也許還不夠,”他咕噥道。“我們製造了足夠20發炮彈的火藥,總統女士。如果這還不足以讓他們逃跑的話……”


    “我知道。”她轉過身來,再次直視著他的眼睛。“一萬五千年的曆史正凝視著我們,上校。我們絕不會失敗的。”


    她沒有等待他的回應,跳下台子,幾個侍從拿著她的盔甲等著她。


    它們是從達摩克利斯自己的小馬身上搶救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中遴選出來的,然後被施了魔法,用亞曆克斯鞍包裏的機器鍍上了鉻。


    其中一匹獨角獸工匠做了一些微調以讓這柔軟的金屬緊貼她身。她把翅膀插進了保護套裏,然後一匹獨角獸把柔軟的,獅子臉一樣的頭盔戴在了她頭上。“謝謝你的幫助,安德魯(andrew)。”


    “祝你們成功,”他回答道,然後匆匆返回了中央大樓。


    “一定。”她向前走去,當她走的時候,她手下的小馬們再次挺直身板,好像在為遊行做準備似的。“爆破隊!”她大喊道。


    “到!”五隊中的四隊向前邁了半步。


    “所指示的內容有無準備好?”她在隊列中穿行著,每一組中的陸馬都微微轉過身來,把他們背上的小木桶展示了出來。每桶裏麵都有將近一加侖極為粘稠的膠狀黏液,還配備著小馬們曾經用來在新建築上塗油漆用的乳化法咒。


    檔案在想它位於艾奎斯陲亞的發明者是否會對她打算用它做的事感到特別高興。


    “先鋒隊,跟我來!”聽到她的口令,傑西、埃茲和其他七個最有才華、最有經驗的士兵走上前去。


    “我知道在上千遍演戲之後早就對我們的計劃了如指掌,不過現在我們是最後一次執行這個計劃了!”亞曆克斯喊得更響亮了。“先鋒隊和我一起過去,清理海灘。外圍隊負責控製海灘,而傳達小組則負責將他們的東西放到指定的筏子上。一旦桶打開之後,不管怎樣都千萬不要與船接觸。如果你接觸到任何一個部位,你就死定了。今晚我不想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一匹小馬,明白了嗎?“


    “遵命,女士!”


    “好!“她走過集結好的隊伍們,先鋒隊跟在她後麵走了過去。“當你們穿過返回的傳送門時,千萬不要心急!隨時準備調轉!不要驚慌,快點跑回來,要不然你會死的!“


    他們從曾是公園的院子外麵經過。在黑暗的土壤裏,一株幼小的植物破土而出——但沒有小馬會去收獲它。


    建築物的正麵是類似於二戰時期的鋼筋混凝土路障。前麵是一條溝,大概十英尺深,十英尺長。裏麵一排排深深插著直直向上的金屬釘。在這條溝的正前方是獨角獸和他們早已布置好的圓形法陣。


    這次準備著的咒語複雜到用了三連環,複雜到檔案花了近兩天時間來創建它。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傳送咒,而是可以用來持續傳送的——這是一個可以運送盡可能多小馬到相對較短距離外的法術。隻要獨角獸有力量,它就會保持開放。


    檔案比劃了一下,她的老朋友們向前走去。他們沒有金屬盔甲,也沒有模仿法術。與快要壓垮亞曆克斯的厚金屬板相比,埃茲的動力裝甲和傑西的柔韌防彈麵料都顯得異常脆弱。


    “你可以不用來的,”亞曆克斯小聲說道,聲音小到其他士兵聽不見。“看起來沒有那麽多警衛在監視這些木筏並不意味著他們的反應不會比我們預期的快。你可能會死的。”


    “不大可能。”傑西看了看她穿的盔甲。“你知道你需要多用力才能打穿這個東西嗎?這可是碳纖維魔法織物。”


    埃茲隻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的盔甲連反坦克高爆彈都能拿下。上次還有個飛起來的魷魚怪把我一口吞了下去,我幾乎都沒有感覺到。”


    “然後你好幾個星期都有一股子魚味,”傑西反駁道。“不管怎樣,亞曆克斯,我們是來照顧你的。這些小馬還指望著你呢,所以你回不來我都不信。”


    “太感謝了。”即使她很想要抱住他們倆,她還是克製住了。


    “別說這個了。”傑西轉過身來,埃茲跟著她,她們重新回到隊裏。


    “如果我能給他們配備五百套這樣的裝備就好了。”如果舊的hpi還存在的話。不管他們表麵上看起來多麽冷酷無情,她也十分肯定他們會投入資源來保護這樣一個人類聚居地。


    他們再也沒有保衛者了。除了她。


    檔案走到等待著她的——聚居地裏最強壯、最訓練有素的——獨角獸前。湯姆和其他許多士兵也在其中。他們大多數是平民——就像高效率縫紉一樣,魔法可以用劍練習而得到加強。“你們各位準備好了嗎?”


    獨角獸互相緊張地望了一眼。湯姆第一個回應道:“女士,隨時聽候指示。”


    “開始吧。”


    十隻獨角獸一同在兩邊環繞著符文。亞曆克斯和她的小馬在另一邊等著,第四麵就是——那排光亮的金屬釘,隨時準備著刺穿緊隨其後的小馬。


    獨角獸開始唱歌。當符文與類似的單詞結構相似時,法咒的施放就會變得異常容易。這歌也是亞曆克斯作的,但很顯然她自己的聲音不會對施法有任何作用。她的小馬還不知道他們所練習的法咒中來自艾奎斯陲亞的一切。不過這沒關係。隻要他們掌握了模式並念出那些詞語,咒語就會奏效。


    這是一首關於很早很早以前的世界的歌謠,比天上的星星都早,比時間和空間都早,甚至比天角獸的存在都早。這首歌謠唱著宇宙還是初開混沌的時候,在那時還沒有位置一說。宇宙還記得那時的樣子。適當地勸說,可以說服它這樣做。在符文中隱藏著的是一組非常精確的坐標,就像當年血門派難民進城的坐標一樣。這些坐標指向哈德遜河的另一岸,在那裏20個大木筏排在一起。


    最早明天,反正最近總有一天,這些木筏將可以被用來連接他們的城市,運送一支他們無法抵抗的入侵軍隊。檔案今晚的計劃隻是破釜沉舟的一小步——摧毀敵人到達這裏的方式。隻要有更多的時間,他們就可以製造更多的炮彈,更多的子彈,更多的大炮。隻要有了那些就夠了,40比1的敵我數量就不會顯得那麽慘了。


    咒語開始生效了,一聲雷鳴般的爆裂聲劃破了夜空。圓圈的中心出現了一道閃光,緊接著在黑暗中出現了一條人一樣高頭發絲一樣細的裂紋。通過它,檔案可以微微看到若隱若現的沙子、木頭和一匹穿著人造皮盔甲的嚇得不輕的小馬。


    “為了埃斯特爾!”她喊道。接著響聲雲集,然後大家跟著她衝過洞口。


    和傳統的傳送不同,這中間沒有真空或極寒。門法術完全跳過了中間的空間,把檔案直接送到另一邊。檔案並沒有放慢速度或停止奔跑,但她舉起了手槍,一槍崩倒一匹小馬,半組小馬轟然倒地。


    當她的小馬穿過傳送門,沿著海灘傾瀉而下,從成排成排的木筏前向下飛奔時,遠處的警鈴已經開始響了。“我們還有多長時間?”檔案疑惑著,“我們還需要多久才能培養出一支主力軍?”她隻能希望到那時他們早就走了。


    海灘上剩下的衛兵紛紛被她手下士兵們的來福槍或魔法攻擊擊中倒地,而她的小馬毫發無傷。畢竟,他們的刀刃武器需要身體接觸。她的士兵絕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燒了它們!”她邊喊邊朝營地衝去。“那些木筏一個都不要留!“


    黑暗的身影在她頭頂的空中移動。他們對亞曆克斯的其他小馬來說不過是模糊的影像。不過她的眼睛能清楚地分辨出來是誰。那是一個側翼的夜騏,隻有兩匹小馬阻擋著他們的降落。


    一具破碎的屍體落在她麵前的地上,一道紅線穿過她的脖子。


    “盾牆!”檔案命令道,小馬立刻做出反應。十幾匹陸馬降下沉重的木盾,在同伴們準備著步槍上的刺刀時支撐著他們。


    檔案眨了眨眼,一瞬間她似乎正召集著數千小馬。她使用的羅馬隊形滿是裝甲衛隊和軍團、長矛和盾牌在月光下閃爍。


    視線漸漸退隱了,隻剩下了一個站在她身邊的魂靈。“你已經在海灘上待了將近五分鍾了,”魂靈說道,他戴著嵌有金冠的頭盔,兩手相扣地站在她身邊。“他們正在集結他們的精英。即使組織混亂,他們的馬數也會壓倒你們。”


    又有幾匹小馬從她頭頂的空中掉了下來,身體因受電激而抽搐痙攣。大多數小馬還沒死,不過在這麽墜落之後……他們很快就會死的。


    “發出信號!”檔案向最近的獨角獸喊道。“是發出信號的時候了!“


    那匹獨角獸,一匹瘦小的表情驚恐的母馬,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一秒鍾後,一道鮮紅的閃光從她的角上升起,直直上升,刺入夜空。


    “準備轟炸!”檔案喊道,回頭看向海灘。她的小馬已經把大桶都倒了——隻有幾條木筏還沒有緩慢浸潤在閃著微光的粘液之中。他們還沒有起作用。盡管她警告說任何小馬讓粘液濺到身上都會立刻死去,但他們還是計劃立即全部引爆。


    遠處的爆炸聲與近處軍隊的喊叫和爭搶聲肆意交織在一起。當第一顆炮彈落下時,她聽到了空氣巨大的噝噝聲。


    檔案使用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設計,那時一個10磅重的炸彈,有著特殊的側翼和框架上的切口,可以使空氣發出恐怖的噝噝聲。


    第一枚和第二枚炸彈擊中了山頭上的營地。帳篷爆炸了,小馬們和裝備們在空中橫飛著。


    她這邊的小馬已經準備好了,它們不為所動。原本朝著他們盾牌牆衝過來的敵軍軍隊突然停了下來,回望著他們的帳篷,這時又有三枚炸彈落了下來。


    又是劃破夜空的兩聲爆炸聲(很顯然其中一枚炮彈是啞彈),原本集結著反抗的高級軍官和訓練有素的小馬們在驚恐的尖叫聲中變成一團亂麻。


    魂靈看了看,他嚴厲的臉上顯現出了讚同的神情。“這在我的軍隊裏是絕對起不了作用的。這些部隊沒有遵守營地的紀律。他們非常自信自己不會受到攻擊,因此他們沒有適當的機製。”


    “他們是來謀殺無辜的。”檔案想道,“我們不會反擊回去的。”


    越來越多的槍聲響了起來,越來越多的夜騏應聲墜落。一秒後埃茲在她旁邊著陸了,穿過鬼魂,仿佛他不存在一樣。


    “這正是我們所害怕的!”她喊道。“圍著奴隸的圍欄在營地的另一邊。我們不可能走那麽遠的。”


    “疾步會失望的。”不過檔案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下次我們再去救鹿吧!“她又短暫地瞥了一眼海岸,看了一眼沙灘。最後一個桶現在也打開了,她的許多小馬已經從大門返回了。隻有她的外圍隊留在原地。


    “準備撤退!”檔案大喊道。一直跟在她後麵的鬼魂閃了一下,然後無聲地隱去了。“我們的工作完成了,小馬們!秩序井然地返回門內!”


    空氣在她周圍震動,又有四發迫擊炮接連擊中營地。爆炸又一次衝破夜空,金屬彈片在他們沒有抵抗力的情況下,穿透了他們周圍的一切。


    就在另一輪迫擊炮呼嘯著從河上飛過的時候,他們有序地向水中撤退,隊形絲毫未亂。


    檔案感覺到了什麽東西在空中,她望了過去:海岸附近扭曲變形,扭曲著她和傳送門之間的空間。他們打算斷了他們的後路。


    “西爾維亞,盾牌!”她吼著,指著她感知到的奇怪魔法所在之處。“就在那兒!“她拔出手槍,瞄準了那個地方。


    一秒鍾後,一道紅光籠罩了整個地方,這對西爾維亞的魔法來說過於迅速。當獨角獸的角開始發光時,他們的傳送已經完成了。


    一頭身穿白色盔甲的獨角獸站在那裏,兩邊各站著四匹來自不同種族的裝甲小馬。他們保持警惕,采取防禦姿態,但沒有攻擊。如果他們攻擊的話,他們會被打成篩子的。


    不幸的是,對亞曆克斯來說,奇襲和迫擊炮的轟炸並不能永遠保護他們。她能看到遠處的那些小馬,盡管有著炮擊和次次陣雨般落下的屍堆,但他們仍在向海灘衝鋒.


    “也許他們知道我們實際上所造成的傷害有多小了。”她想道,“即使每一枚炮彈能殺死10匹小馬,我們做的也隻是九牛一毛。”“包圍他們!”她喊叫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把這些小馬全部帶走!”


    穿著白色盔甲的小馬——一匹年輕的雄駒,臉龐英俊,鎧甲下有著白色的皮毛——走上前來。他對她說了些什麽,兩眼茫然地睜著。她聽不懂。


    一秒鍾後,一對裝甲小馬落在了她的兩邊。傑西擦去了匕首上的血跡,就在埃茲說話的時候,把它插回盔甲的布上。


    埃茲說:“他想知道你為什麽像被遺棄者一樣說話。”


    “告訴他我就是被遺棄者的上帝,”檔案回答道,那一刻她感覺微風吹拂著她。“告訴他這是對侵犯我聖城的報複。”


    檔案挺得更直了一點,正對著那匹雄駒的眼睛。盡管她這麽做,她的注意力還是被分散到好幾處地方。又一次轟炸在頭頂爆裂,將從營地來的部隊打散並拖延著他們。在她的槍朝著船開火之前,還會有一次類似的。當那發生時,站在海灘上並不是一個明智之選。


    將軍笑了,指了指亞曆克斯。他的一個士兵舉起了一把弩——但幾秒鍾後就去世了。科勃羅就像無視它所見過的所有盾牌一樣無視了他的魔法盾牌,亞曆克斯的準心一如既往的完美。


    “告訴他如果他再這樣做,我就殺了他。”檔案保持著她的聲音平穩。上帝不會害怕的。她也不會。但她所害怕的並不是她自己的性命。


    埃茲翻譯給他,這一次雄駒並沒有笑。相反,他似乎在對貼身侍衛喊叫以勒令他們住手。他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檔案上,似乎準備著衝鋒。


    她自己的小馬也會準備好的,這不需要太久。第一批增援部隊正到達附近的山峰。許多隻穿著一部分裝甲或攜帶著臨時武器。他們武裝得嚴嚴實實的,所以那倒沒什麽。


    穿著白色盔甲的小馬說話了,聲音冷冰冰的。埃茲及時將他的話翻譯了過來。“被遺棄者沒有神。他們因自己的罪孽而被遺棄,現在他們要麵對他們的懲罰。你隻是個偽裝者。”


    “那這個偽裝者就要求他滾開!“檔案咆哮著,向空中打了一槍。“隊伍,成楔形陣列!“


    他們開始移動。陸馬放下了盾牌,用長矛作為掩護。這會與他們的盔甲相適應,並允許他們把所有衝鋒積攢的力量用在攻擊之中。


    穿白衣服的小馬和他的侍衛移開了。沒有像她希望的那樣朝著船,而是背朝著山。


    “靠緊!“檔案命令道。“全體撤退!”


    她自己、傑西和埃茲在小馬走過傳送門的時候背對著小馬。它們沒有騰躍,以免一頭紮在門後的尖刺上。


    “你什麽都做不了,”埃茲翻譯道。“無論你給他們什麽魔法,都不足以阻止我們降臨。”


    就在那一刻,迫擊炮的最後一聲轟鳴伴隨著爆炸聲降臨到營地上。更多的小馬死去。這還不夠。


    檔案現在和她的“貼身侍衛”單獨站在一起,三匹小馬都站在門前。這麽近的情況下,檔案感覺到了魔法在她的皮毛間流動著,使她的鬃毛豎了起來。這是一個強大的法術,正在耗盡吸幹她的獨角獸的力量。他們馬上再也撐不住了。


    “無名之城,活了。”檔案說,風吹起了她的鬃毛。有著這麽多盔甲她無法飛行,但這感覺有點像是空氣在把她抬起來。“你的偵察兵都沒有回來。如果他們有的話,他們就不會告訴你們我們的小馬是枯槁挨餓的——因為我的小馬們是強壯的。”她舉起了她的手槍。“我們的武器是你無法理解的。承蒙我的恩典,我允許他保住他的王位,隻要你們的軍隊和平地遠離我的城市。”


    她的小馬要多長時間才能重新瞄準目標?不用多久了。她給了他們明確的指示。


    軍隊正從山上從小山上傾瀉而下,他們前排地蹄子已經踏上了柔軟的沙地。再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到達檔案這,壓倒他們。即使有著科勃羅,她所能殺掉的也不多。


    “假大空的威脅!“埃茲翻譯著。“我們可不會怕你!”


    通過她敏銳的聽覺,檔案聽到了呼嘯聲,這意味著迫擊炮彈的到來。最後一次淩空抽射,就是不可能有火藥的那次。相反,他們將有更多的果凍已經鋪成一層薄薄的一層,塗在靜息的船隻上。


    “那你肯定會害怕這個。”檔案退後一步,埃茲和傑西也照做了。他們小心地繞過傳送門,然後從另一邊跨了進去。


    這樣做讓他們轉向了船隻,或者至少瞥了一眼。“結束吧!”檔案的聲音從獨角獸緊張的歌聲中清晰地響起。


    他們幾乎一起停下了。許多小馬原地倒了下來,在持續的發力之後奄奄一息。傳送門短暫地閃爍了一下就關閉了,留下了短暫的橙色光芒。


    檔案感覺有點熱,那也就是全部的了。在法咒消失之前,這些能量都沒有過去。


    在遙遠的某處,檔案可以看到一道細微的橙色閃光。明亮到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看到它細微的形狀。


    盡管因施法而明顯精疲力竭,湯姆還是站了起來。“進展如何?”他問道。“你認為它起作用了嗎?”


    檔案皺著眉頭看著地麵。“我們必須做好沒起作用的準備,”她回答道,將科勃羅收了起來,“把你的隊伍帶回要塞吧。”


    她轉過身來,麵對著自己精疲力盡的小馬。一些小馬在保護海灘時受了輕傷,但不太多。沒有小馬受重傷——她猜想多虧是因為奇襲和他們的槍械。


    “幹得好,小馬們!“她抬起一隻蹄子向他們致敬。那些還有力氣的小馬也舉蹄回應了。 “讓火焰淨化一切!“


    她不必飛得很高——和最高的建築物一樣高。在遠處,檔案就可以辨認出駁船燃燒的獨特形狀。那是明亮的橙色,憤怒的火焰在夜空中升騰,照亮了海灘上小馬的影子。


    就在她看著的時候,一個提著水桶的大隊把裝滿水的水桶遞向一艘稍近的駁船前麵。其中一匹小馬把水倒了進去,但火焰似乎飛得更高了,全然不理那些水。他們又試了幾分鍾,但是並沒有什麽成效。


    埃斯特爾安全了,至少今晚是這樣的。軍隊暫時不可能到達他們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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