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勝這顆棋用得不錯!雪狼幫和風雲會積怨已久,特別是於虎和李燦容之間的私人恩怨,而許勝從中煽風點火,將二人的矛盾升級,從而致使鷸蚌相爭。”閻非墨攬著安淺夕,藍眸滿是讚賞,“淺淺,不但知人善用,孫子兵法也學得很好啊。”


    如同閻非墨所說,許勝在其間的催化不可或缺。而許勝也確實沒有讓安淺夕失望,以荷官的身份接近於虎,自然而不刻意。隻是在賭桌上放了幾把水,讓於虎贏得比較爽快,贏錢心情好,隻要心情好了,說話自然也就沒那麽多顧及。再加上身旁跟的混混,你一言我一語就自然而然又說到了李燦容。


    “噓,幾位大哥,輕點。二少是富樂的東家,又是、又是……”許勝刻意壓低了音量,借由發牌的機會身子朝前一傾,“咱二少可是混黑的,往日的脾氣不那麽好。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過來巡視,要是被他聽到你們在這裏說他的不是,你們、你們可就倒大黴了!”


    於虎眉梢一抬,玩味看著給自己提醒的許勝,似笑非笑:“小子,這麽怕你們二少?看來李少爺對自己人不怎麽地啊。”


    “噓噓噓!”許勝急了,連連擺手,“這位大哥,拜托您小點聲,要是、要是真……我好不容易在富樂找了份穩定的工作,可不想今天就收拾東西回老家。”


    “瞧你這點膽子!”於虎放聲大笑,上下仔細將許勝打量了一番,心中立刻有了計較,“行,不說總可以了吧?繼續發牌,這幾天運氣實在太好了。”


    於虎看似五大三粗,能混上堂主的位置也不是全靠勇猛,腦子還是有的。自那以後,天天來富樂,暗中觀察許勝的言行。直到幾天過後,富樂打烊,許勝又一次被人等。


    “幾位大哥,這是……”


    “別怕,我們可不是來找麻煩的。”於虎親自上前,從兜裏掏出一疊錢就遞了過去。


    “這這這……無功不受祿!”


    “虎哥給你你就拿著,別這麽不識抬舉!”


    “拿著吧。”於虎說著將錢就塞到了許勝的衣兜,嘴裏的煙頭往地上一吐,“知道我是誰嗎?”


    “虎、虎哥!”


    “那知道我們是幹什麽的嗎?”


    “呃……不、不知道!”撓頭顯得很不好意思。


    “風雲會聽說過吧?”


    “聽過。”


    “咱虎哥可是風雲會的堂主!”


    “哎喲媽――”許勝霎時腿腳一軟,很沒骨氣哆嗦,“虎、虎哥,我……是不是我做了什麽得罪了大哥?我在這給您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哈哈哈哈……”張狂而愉悅的笑聲起,於虎一把抓住許勝的手,“現在還覺得我會怕李燦容嗎?”


    “呃……”


    “小子,你沒得罪我,相反我看你還不錯。你們荷官多少還是有兩下子,我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什什什、什麽?”


    “李燦容這些時過得可不那麽舒心,心中鬱結難舒,再不出來走動走動我怕他會被自己憋死!隻要他來了富樂,我就有辦法和他賭一次,到時候,你隻要在發牌時動動手腳讓我贏,明白了嗎?”


    “大、大大大、大哥!這事要是被二少知道了,我還有命活嗎?他、他可是富樂的……”


    “呸!富樂?富樂早就易主了!他李燦從算個屁啊,自己的場子都看不住,跟隻縮頭烏龜似的躲在龜殼裏不敢出來,你以為他出來後最先想的是什麽?不回來看看他曾經的場子,我於虎跟他姓。”於虎說著拍了拍許勝的背,“小子,看你也算機靈。而且他李燦容也不懂賭術,你讓他先贏幾把,之後再動點手腳,他不會懷疑到你身上的。真要有個什麽我虎哥給你兜著!我看你對他也不是那麽滿意,既然心裏不舒服,現在有機會讓他出醜,你還有什麽可猶豫的。難道說你怕得罪他,就不怕得罪我們風雲會了嗎?”


    對於於虎的威逼利誘,許勝苦著一張臉,隻好點頭應了,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就知道你是個識相的,錢你拿著,事成之後還有一半。”


    “那、那就謝謝虎哥了。”牙一咬接了錢,垂眸嘴角一勾,你可算是上鉤了。


    於是便有了後來賭桌上的一出。


    聽著閻非墨的話,安淺夕抬眸審視:“閻非墨,你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啊。”


    閻非墨聳聳肩笑而不語,清楚,自己手下可不是吃閑飯的。


    修羅魅和夜叉時刻注意兩幫的動靜,將自己看到的一一稟報,還不忘問上一兩句。


    “主子,要殺李燦容對咱們來說易如反掌,要不要我夜叉去做了他?”


    “就你能耐!安小姐的身手你難道沒見識過?用得著你去動手嗎?安小姐這麽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就老老實實做自己的本分就好。”


    “淺淺既然要玩,就讓她好好玩,必要時我們在暗中推波助瀾一下就好。”貓抓老鼠嘛,不戲弄一番可就失了遊戲本來的樂趣。


    “閻非墨,隔岸觀火是不是看得很爽?”看著高深莫測的閻非墨,安淺夕眼一眯,“老實說,這一切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自己的確讓他們兩虎相鬥,甚至還利用了第三方,可那些全副武裝的警察又是怎麽來的?自己的目標不過是李燦容,利用了第三方也隻是給李燦然送給順水人情順便也警醒一下李燦然,新起的勢力不可不防而已。可那幫警察有備而來,出擊迅速,給三方來了個狠狠的震懾,這一招,真狠!幸好雪狼幫損失不大。


    說到這裏,不得不再說回事情的後續發展。


    李燦容自賭場失意,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雪狼幫和風雲會堪稱勢均力敵,向來水火不容,可表麵上還是客客氣氣,即使於虎有時候對自己吹胡子瞪眼,那也是有分寸不敢亂來。像這次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就讓人忍不下去了,這對自己現在的狀況而言可不就是落井下石嗎?


    李燦容平時的確囂張,可也不是沒半點本事。自小混跡黑幫,打架殺人從不含糊,就連他死去的父親都曾說他夠狠,就是失了點穩重而已。穩重?道上混,講的是實力,隻要自己夠狠,偶爾再動動腦子,還怕收服不了烏合之眾?自己的大哥是太過謹慎了,如果換成自己,早把風雲會的人給幹掉了。如果自己再不做點什麽,叔父們怕是對自己又有微詞了。


    李燦容表麵上按兵不動,暗地裏卻差遣了自己的心腹在道上打聽消息。這麽一打聽,還真得了個不得了的消息。


    風雲會近期會和毒販有一筆不小的交易,而於虎正好負責這次的交易計劃,自己要是來個螳螂捕蟬劫了貨,風雲會的臉麵往哪擱?於虎還能囂張到何時?簡直是一舉兩得啊。毒品?也不知道大哥是怎麽想的,這麽賺錢的生意不做,還口口聲聲說什麽毒品害人不淺。尼瑪都混黑了,還談什麽良心?有良心你別的也不碰啊,這和做婊子又立牌坊有什麽區別?叔父間可有不少眼饞毒品生意的,自己要好好幹好這一票,讓幫裏的那些叔父對自己刮目相看。


    李燦容暗中布置好了一切,在交易的破舊港口伺機埋伏。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卻不知自己在埋伏別人的同時,還有隻黃雀在虎視眈眈。


    行有行規,哪怕是道上混的,行事也會講求幾分道義。他幫的生意沒有合作一般是不會隨便插手,黑吃黑是有,搶地盤也很多,除非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然隨後而來的就是攤上明麵,後果極其嚴重,弄不好還會惹來警察的抓捕。再者風雲會在京城實力和勢力都不弱,一般的小幫會不會傻到以卵擊石。


    李燦容這回是鐵了心要給風雲會一個沉重的打擊,派出去的人說是去打探消息,可運用的手段卻是讓人不恥的。大型毒品交易,風雲會怎麽會自己往外泄露消息?這一點李燦容很清楚,所以派出去的人抓了風雲會的人,還拿人家的老婆孩子做威脅。所謂禍不及家人,為了家人的安全,風雲會的人就把這則消息給露了。


    可李燦容不知道的是有野心的不止自己一個,近期剛興起的群英幫勢頭很猛,幫會老大一心想在京城獨霸天下。不單有勇有謀且行事狠辣,對於京城幾個有名的幫會已經暗中觀察了很久,隻等著機會一舉揚名。


    李燦容和於虎的恩怨道上之人無人不曉,這也成了群英幫上位的一個突破口。逐個擊破是為上策,所以對兩幫的動靜很是關注。這麽一關注,李燦容暗中做的事就不是神鬼不覺了。


    “哈哈,你李燦容想螳螂捕蟬?簡直癡人說夢!”賭品,自己還正愁渠道不夠,這回可不就是有人拱手送上門麽?金旭陽笑得開懷,手一揮,“兄弟們,打起精神來,給我漂漂亮亮陰了這批貨!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就來了。”


    “幫主英明!”


    月黑風高,實乃殺人越貨的大好時機。


    清冷的月光下,荒廢的破舊碼頭更顯冷清。冷風吹來,空氣中飄蕩這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氣息。伏在暗處蹲點的李燦容握著手槍,陰鷙地盯著空無一人的碼頭。


    “於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就在李燦容暗自得意的時候,不遠處的身後又是一批人馬。


    “嗬嗬,李燦容,腿腳不利索還親自上陣?一守就是幾個小時,這份忍耐力和狠勁倒真讓人刮目相看了呢!”金旭陽把玩著手裏的槍,月色中臉上透出一股猙獰,“兄弟們,黑吃黑並不光彩,所以今天,都給我往死裏幹,一個不留明白嗎?”


    “明白!”


    安淺夕一身黑衣坐在樹幹之上,晃蕩著雙腿將一切盡收眼底。


    “嘖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好玩好玩。”安淺夕摸了摸下巴,美目一轉,“今兒這出到底是誰陰了誰呢?”


    要是閻非墨在此,怕是會寵溺地捏著安淺夕的鼻子說:“大贏家,陰人可不就是你血狐狸的拿手好戲嗎?”


    這麽好玩的場景,閻非墨去哪了?


    “主子,收網的時候到了,您不去看看?”


    “我們隻是背地裏推波助瀾的人,無需邀功。那丫頭本就不給我什麽好臉色,我要真去了,不定又拿匕首要我好看了。”小野貓,今天晚上好好玩。


    是,現在不拿匕首,可以後呢?您做的這些以安小姐的聰明才智總會有知道的時候,就不怕人家到時候來個秋後算賬?還不如今兒就去呢。修羅魅頭一低,腹誹不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寂靜的夜晚風聲鶴唳,靜悄悄的碼頭忽然被幾聲車鳴聲給打破了寧靜。


    幾輛車紛紛駛入碼頭,車燈閃了幾閃,從車上下來幾人。雙方驗貨拿錢,眼看著交易接近尾聲,突如其來的幾聲槍響打破了愉快的交易,本是笑臉如花的眾霎時人如驚弓之鳥。


    “好你個於虎,好一個風雲會,竟然給我玩陰的?都給我殺!”


    “誤會、誤會!”躲閃中於虎高呼。


    可對方殺紅了眼,怎會聽人辯駁?一時之間槍林彈雨。


    “幫主,動手嗎?”


    “再等等!”金旭陽掂了掂手裏的槍,玩味看向混亂的場麵,片刻過後對著雪狼幫的人放了記冷槍。


    “媽的,竟然還有埋伏?”李燦容就地一滾,回頭就是一通亂射。


    “巴朗先生,你現在相信我了?咱身後可不止一波人馬,那都是衝著我們來的,現在聯手還不晚。”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於虎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也不知對方來了多少,可僅憑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不聯盟就是死路一條。


    於虎明白,巴朗又怎麽會不知道?隔著貨箱互看一眼點頭,一直將槍口對準了打劫的人。


    “幫主,繼續放冷槍嗎?”


    “雪狼幫的人暫且不動,那兩人積怨已久,讓他們兩個先玩玩。我們……嗬嗬。”抬手對著風雲會的人就是一槍,“於虎就留給李燦容,先幹掉小的。”


    李燦容一邊閃躲,一邊心思萬千,難不成剛那冷槍是示好的信號?不管是與不是,先幹掉於虎再說。到了最後,哼哼,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底下一陣亂鬥,安淺夕咂了咂嘴緊盯金旭陽:“嘖嘖,這家夥的心思可不一般呢。李燦然,早提醒過你新起的幫會有些能耐,你行事太過謹慎了。不過這樣也好,不敲打敲打你始終邁不出那一步啊。”


    “靠,條子怎麽來了?”自言自語中警笛大鳴,安淺夕眸光一閃,回頭一看,我去,好大的陣仗,“媽蛋,李燦容那家夥要被活捉了,豈不是讓我白費心思?真會添亂。”


    說話間縱身一躍,盯著李燦容逃竄的身影就追了過去。


    碼頭不大,警方在後方包抄,這些人除去真槍實彈衝出一條血路就隻剩投降,否則插翅難逃。不過大晚上的,有人掩護,要跑那麽一兩個還是可以。所以,在幫會中有些身份的都讓人掩護,借著夜色逃亡。


    兜兜轉轉中,兩個死敵就撞在了一起。


    “李燦容,原來是你陰我?”


    “哼,我的錢用起來爽嗎?”很顯然,李燦容極其記仇,明明是自己輸了,盡管是被陰的,可輸錢也等於輸麵子,這口氣不去難消心頭之恨。


    “錢財身外物,你我二人的恩怨可不止這麽一點。”於虎皺了皺眉,各自舉槍相向,“二少,現在可不是計較個人恩怨的時候。那幫條子有備而來,纏人得很。要是你我被抓了,等著我們的可是吃牢飯。如果現在咱們握手言和,也算是盡棄前嫌,就算隻是表麵和平,嗬嗬,反正平時也鬥習慣了,不如等到安全了,以後再鬥,怎麽樣?”


    李燦容看著於虎半晌不語,似在考量可行性,最終頭一點:“說的也有道理,何必讓那幫條子稱心如意?咱們暫時休戰,至於以後,哼哼,各憑本事。”


    李燦容說這率先收槍,做得很是大度。於虎一見,心裏一鬆,也放低了手中的槍支。


    “分頭走吧,我走這邊。”李燦容說著就後退一步。


    於虎見狀回頭就奔向了另一邊。


    可也就在此時,李燦容陰鷙的雙眸譏諷一笑,對著背離自己的人抬手就是一槍:“蠢貨!有機會不把握還等以後?你第一天混黑啊?敵人的話都信,活該你被我陰!”


    “你、你……”


    “哈哈,於虎啊於虎,終究你還是鬥不過我!”李燦容仰天一笑,抬手又補了一槍,“自己蠢怪不得別人,去死吧!”


    “啪啪啪”掌聲起,硝煙四起的夜空傳來清麗一語:“二少好手段,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小人,佩服、佩服!”


    那於虎也算得上光明磊落,可這世道,軟心腸的命不長啊。


    “誰……”李燦容謹慎回身,待看到一條妖嬈的身影,心霎時就涼了。


    “這些日子也讓你逍遙夠了吧?”安淺夕蹲在貨箱之上居高臨下,掃了眼還剩一口氣的於虎,“兄弟,安心去吧,這仇我給你報!”


    說話間身影一動,李燦容隻覺得一陣冷風拂麵而來,再回首……回不了首,因為自己的太陽穴已經被冷硬的槍口抵個正著。


    “李燦容,看來你真沒把我下的奪命貼放在心上啊。”安淺夕輕笑,“來,說說感想,或者留句遺言吧,看看我能不能給你辦到。”


    “安淺夕,你就不怕我大哥……”


    “怕,我好怕!”安淺夕作勢拍了拍心口,掃了眼安心斷氣的人,笑道,“所以你瞧,我用的可是你死對頭的槍。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你又想來個黑吃黑,新仇舊恨之下,相互械鬥有個什麽傷亡也是情理之中。警察來了,逃亡中狹路相逢,兩兩相對之下,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你一槍我一槍,顯而易見最後同歸於盡嘛,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你覺得誰會懷疑到我的頭上呢?”


    “安淺夕,你別亂來!”慌了,前所未有的慌亂!


    “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我最喜歡亂來了。真的沒什麽遺言?機會可是給過你了啊,別說我不近人情!”


    “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似乎知道求生無望,恨,好恨!


    “嘖嘖,怎麽人都喜歡說這句?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台詞嗎?”安淺夕小指掏了掏耳朵,“你這種禍害做鬼也就這樣了,沒什麽大本事,放心,吊唁會上我會給你鞠躬的,夠意思了吧!”


    “你不得好死!”


    “真不好意思,我命比你想象得長多了。”嘴一張,露出兩顆獠牙,“杠杠滴,這回你該瞑目了吧。”


    吧字一出口,李燦容的腦門就多了個血洞,唯獨一雙眼死死大睜,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死在了非人的手裏。


    解決了李燦容,戴著手套的手將槍支重新放回了於虎的手裏,抬手一抹於虎的眼皮:“兄弟,你也算死得其所,今生被我利用……嗬嗬,就怕沒有被利用價值。來世,就別遇上我了,走好!”


    警察的到來純屬意料之外,本來這於虎或許自己還能留他一命,到時候給自己打個下手也不是不行。要怪,就隻能怪天意弄人了。


    安淺夕拍了拍手,身形再次一躍,消失在暗夜之中。


    “閻非墨,那警察是你弄來的?”到了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倒是好本事,仰頭又問,“你,到底什麽來頭?”


    “想知道?”


    “哎哎,不麻煩伯爵大人了,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安淺夕擺了擺手,“你是誰,接近我有什麽目的,我總會查個水落石出。你要是敢與我為敵,哼!”


    說著在閻非墨的脖子上比了殺的手勢:“你很惜命的對吧?”


    “那是,我可是想著和你白頭到老呢。”抓住安淺夕的手印下一吻。


    “滾,詩詩還在等著給我上妝呢。”


    閻非墨適時鬆手,親手為安淺夕打開房門:“去吧,我等著你來到我身邊。”


    “神經!”安淺夕白眼一翻,抬手就豎起了中指一揚:“慢慢等吧您呐――”


    ------題外話------


    也不知道這種插敘親們看不看得慣,不會覺得很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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