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平舟溫柔道:“是情動。”“……哦。”陳子輕的臉驀地一紅,他摟著虞平舟,身後的車窗突地傳來一道不大不小的響聲。是一隻手按在了玻璃上麵。車隔離效果極強,羅勒葉的味道進不來半分。陳子輕有種冷不防進入靈異片的既視感,他明知從車外看不見車裏,依然心驚膽戰,感覺被那雙灰色眼睛盯死。“我下去和你未婚夫打聲招呼。”虞平舟說,“你在車裏等我。”察覺脖頸被緊緊抱著,他出聲安撫:“我保證不起衝突。”抱著他的力道不減絲毫。“打什麽招呼,他給我打電話了!”陳子輕方寸大亂地拿出響個不停的手機,“我接不接啊?”虞平舟替他把電話按掉:“你在處理周衍明跟江扶水的事上得心應手,想怎麽玩就怎麽玩,隻管自己快樂,不管他們如何,包括對著沈文君。現在遇到楚未年相關,為什麽就變得如履薄冰?”陳子輕說:“他們能跟楚未年比嗎?”車內空氣猝然就像被抽走。“確實不能放一起。”虞平舟理解道,“他是你未婚夫,到底還是不一樣。”陳子輕默默地摳了摳alpha的袖扣,哥,別在這時候吃醋了好不好。你真的分裂了知道嗎,裂成幾塊了,一會大度縱容,一會摳字眼陰陽怪氣,還茶。車窗上的手撤離,兩秒後,虞平舟的手機響了。虞平舟沒接聽。陳子輕舉起震動的手機說:“他又打過來了。”“看來你們這場溝通已經不可避免,電話溝通隻怕是不能滿足你未婚夫,還要是麵對麵才罷休。”虞平舟沉吟幾個瞬息,頷首道,“你在車裏演練一遍,以防你出錯。”陳子輕:“……”這時候玩角色扮演,還演我未婚夫?哥,你的精神狀態沒問題吧?陳子輕看著沒半點逗趣意思的虞平舟,欲言又止:“你不趕著去公司?”虞平舟道:“不差這麽一會。”陳子輕一言難盡地把嘴一抿,他從“未婚夫”腿上下來,往邊上坐了坐,醞釀著情緒進入演練模式,眉眼間爬上浮於表麵的驕橫:“未年哥哥,你怎麽在上星府啊?”虞平舟撫摸西褲上殘留的體溫:“來看你。”陳子輕“哦”一聲,他幹巴巴地說:“我,呃,我,你易感期已經過了是吧?”虞平舟不答反問:“宋析木同學,請你告訴你的未婚夫我,你的嘴上為什麽會有啃咬留下的痕跡?”盡管是演練,陳子輕的腦子還是一嗡:“我自己咬的。”虞平舟盯著他生動的雙眼:“怎麽咬的,都咬腫了,咬給我看看。”“你什麽意思?不信我是自己咬的?”陳子輕梗著脖子,虛張聲勢地大聲,“我一到秋天嘴巴就容易幹,剛才我跟我哥說事情的時候舔了幾下嘴,咬了咬,就這樣,愛信不信。”虞平舟眼神晦暗不明:“我怎麽覺得是你哥把你禁錮在車窗前,重重碾著你的嘴吃了很久?”陳子輕臉色巨變,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渾身不住顫動:“你瘋啦!那可是我哥!我怎麽可能背德□□!”虞平舟的唇間牽起冰冷的弧度:“你們不是親哥,沒有血緣關係。”陳子輕有點怕這樣的,裝他未婚夫楚未年的虞平舟。“在我心裏,他就是我親哥。”陳子輕不躲不閃,“況且我是你未婚妻,在有婚約關係的情況下,我和別人親嘴不就是偷情,我絕不會做出那種事。”虞平舟意味不明地哧了一聲,拖起懶懶洋洋的腔調:“這樣啊。”令人心驚的壓迫感讓陳子輕後背發涼,冷汗都下來了:“對啊,就是這樣啊,你煩不煩,你有什麽臉來看我,那晚你趁我睡覺咬我脖子,到現在都不道歉,是不是就當作沒發生過?”虞平舟抬了下眼眸:“抱歉,我易感期不清醒。”“這是萬能的理由嗎?你不清醒,就能亂咬人?”陳子輕眼圈說紅就紅,“你還凶我!”“我這也叫凶你?倒打一耙。”虞平舟捏他臉頰。陳子輕吸氣,楚未年平時就喜歡這麽對他,虞平舟是怎麽知道的?虞平舟該不會是幹過偷窺的行為吧?那畫麵他想象不出來。陳子輕一分神,捏他臉頰的手就移下來,箍著他下巴逼他仰起頭。虞平舟離他很近,曖昧地和他氣息相融:“我看到你哥按著你的後腦勺,說什麽事情需要這麽做?”陳子輕強自鎮定:“那不是我頑皮,我哥怕我不聽完就跑。”虞平舟靠他更近,幾乎碰到他沾著焚燒味的嘴唇:“手指插進你的發絲摩挲?”陳子輕咧開嘴角,笑盈盈道:“兄弟之間不都這樣。”虞平舟:“沒見過。”“你沒見過是你的事,”陳子輕用力掰開捏著他的大手,“反正我跟我哥感情好得很,我哥多寵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後半句說辭還真是好用,每次都不帶改動。”虞平舟似笑非笑地看他半晌,“到我車裏來說。”陳子輕渾身毛刺:“我不。”“你以為我為什麽一看到你就跑回我哥車裏啊,我根本不想見你。”陳子輕滿臉厭煩的表情,“我還沒原諒你私自咬我這件事,等我什麽時候原諒你了再說。”“在這之前別來煩我,我聽到你的聲音就不開心。”少年很是無情,且十分惡劣,話裏充滿了輕蔑與譏諷,“未年哥哥,我不欠你的,我也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我沒直接戳破你的心思,是因為我根本沒那想法,別那麽沒數。”“下次你再誣陷我,再搞這出‘妻子紅杏出牆丈夫捉奸在床’戲碼,我就找我哥取消婚約,我不管你奶奶死活,不給你當福星,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陳子輕把自己說累了,他倒在座椅裏癱了一小會,歪著腦袋問:“怎麽樣,可以嗎?”虞平舟給出評論:“還不錯。”陳子輕難掩神氣:“那我就這麽在電話裏和他說一遍。”他才不跟楚未年麵對麵呢,楚未年都扒他褲子了,嚴重越界,就這種行為,長得帥也不行。虞平舟理了理少年不知何時被細汗打濕的劉海:“析木,你不喜歡你的未婚夫,這麽在意他做什麽?”陳子輕:“……”虞平舟的記憶恐怕是真的有問題,怎麽又問到這上麵來了,健忘症嗎。“原因告訴你了啊,少了他不行。”陳子輕接起楚未年再一次打過來的電話,他把對著虞平舟演練過的內容全部搬運出來。就這麽在楚未年那裏過了關。暫時的。陳子輕把手機放一邊,大腦使用過度讓他有些疲勞:“哥哥,就目前這形勢,我們隻能繼續偷情了。”下一瞬就說:“這是權宜之計。”言下之意是,你委屈一下,暫時把你正宮的皮衣收起來壓箱底,等時機成熟了再拿出來穿上。求你現在別招搖。虞平舟微微一笑:“你怎麽高興怎麽來,不用在意我。”陳子輕心想,話說得比唱的好聽,你別哪天喝醋喝多了,中毒發病就行。沒過多大會,陳子輕就收到了楚未年的訊息。【下車】那通電話隻得來這麽個反饋,就兩個字,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陳子輕沒回楚未年訊息,他求助地望向虞平舟:“怎麽回事啊,哥哥,我該說的都說了,我未婚夫還叫我下車。”虞平舟用上了在駕駛座當吉祥物的秘書。三秘半路來接董事長,領了個司機的工作,沒想到臨時還加了個活。陳子輕看到秘書下車跟楚未年說了什麽,楚未年垂眸立在原地片刻,轉身離去。不多時,楚未年開車走了。陳子輕怔怔地:“這就走啦?”虞平舟說:“我讓秘書請他上車坐坐。”陳子輕一頭霧水:“那他怎麽……”“你對他無意也無情,他就是輸家,手上的牌再多都扭轉不了乾坤,他越鬧,越難堪。”虞平舟笑道,“尤其是在我這個好友麵前。”陳子輕的心情跟坐過上車似的:“你很了解他,你們認識很多年了。”他憂心忡忡:“你們會不會對立啊?哥哥,我不要你們為了我對立,我想你們還是好友,我想我們幾個人能坐在一桌吃飯,有你有我,有楚未年,還有周衍明,江扶水,當然,沈文君來也可以,你幫我招待他們,大家高高興興的。”虞平舟:“……”癡人說夢。虞平舟在少年的期盼眼神中開口:“既然我答應你把事情擺平,不讓你害怕的局麵發生,那我就會盡力做到,其他不要過多操心。”陳子輕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虞平舟身上。如果虞平舟搞砸了,那他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陳子輕在心裏唉聲歎氣,他要是真的反派,就會惡毒地想,楚老太太怎麽還不死,能不能快點死,那個老不死的真礙事。可他不是反派啊,哎。.楚未年這頭離開“上星府”就去了酒吧。周衍明剛巧也在那邊會友談買賣,他掃見楚未年還以為看錯。那家夥在吧台喝酒,毫無平日裏的風流雅致。周衍明過去踹他椅子腿:“你他媽裝什麽喪家犬,你有老子的寶貝心肝,夢裏偷著樂,來這兒演的哪出?”楚未年不答,隻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對周圍伺機而動的omega們無動於衷。周衍明撒泡尿的功夫,酒吧就多了個私人活動,有個alpha叫下屬拿來一箱高級珠寶,讓一群omega站在他麵前舔嘴唇,咬嘴唇,把嘴唇舔濕了,咬紅了,咬腫了,留住印子。哪個做到了,就會得到一件珠寶。周衍明抱著胳膊欣賞世家長孫發神經,他欣賞了會就拍下視頻發給江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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