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平舟說:“那你跟他提,看他願不願意陪你。”楚未年被戳到痛處,他猛一下將凹陷的鐵盒砸在矮茶桌上麵。小鐵盒蹦起來,撞在天花板上,砸出一個坑洞。可見他的力道有多可怖。虞平舟似是沒察覺好友的情緒失控,也沒感應到同類氣味的攻擊,他的信息素在體內沉睡,因為沒有讓其蘇醒的味道:“未年,這件事不管怎麽說都是你的問題,幸好我及時出現才沒讓事情朝你更後悔的方向發展,我希望不要有下次。”楚未年一言不發,胸口起伏紊亂。及時出現?怎麽個及時出現法,第二次了,易感期該死的雛鳥情節。同類級別上的壓製讓他打不過,還在小未婚妻麵前被打吐血。楚未年前傾上半身,雙手交叉著撐在額前,陰影擋下他壓製不住翻湧而上的陰霾。除了標記,他還發狂地扒掉小未婚妻褲子,企圖完成體內成結。楚未年至今都記得那一小片渾圓的白,夜夜來他夢裏糾纏他,要讓他死。咖啡冷掉了,虞平舟喝得反胃,但他還是喝完了,並且沒在麵上表露出嫌惡的不適:“我沒完成他的囑托。”“他想要我出麵撤掉你們的婚約,越快越好,我顯然沒做到位,回去不知道要怎麽交差。”虞平舟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眉心,“那孩子一鬧起來,連哭帶叫的,很折磨人,真是拿他沒辦法。”這番話裏究竟是不滿訴苦,還是別的意味並不難聽出來。楚未年扯了扯冰冷的唇角,他起身踢開掉落在腳邊的變形鐵盒,抬腳往外走。背後傳來虞董仿佛海納百川的溫和聲音,情緒穩到讓人敬佩:“未年,他不希望你們決裂,他有他的期盼,希望你現在將來都能如他所願,始終為他著想,別讓他焦慮,加重他的病情,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他年紀輕輕就住進療養院,瘋瘋癲癲認不出你,叫不出你的名字,喜歡一個人,最起碼應該要讓他高興不是嗎。”楚未年低著頭走出辦公室,他突然毫無征兆地調頭,大步回去,給了虞平舟一拳。沒說為什麽要動手,打完就走。……沒多久,秘書團就看見虞董下班了。才三點多,他就下班了,公務沒忙完,晚上的應酬肯定也不會參加。析木少爺的課表他們人手一份,這會兒他在上課。但他們知道,他會被叫到學校門口。頂級alpha的恢複能力超群。董事長臉上那傷,要是不抓緊時間給他弟弟看,晚點就好得差不多了。.周衍明派去的人天天給他匯報,內容大同小異,小祖宗不怎麽和同學在課後建交,他一放學去虞氏找哥哥。兄弟倆的感情越發好了。沒幾天,周衍明聽酒吧朋友說楚未年又在買醉,想到自己上次因為找小不點告密,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晾了一陣子,變著花樣地哄逗哄不好,這口氣一直出不掉,覺得現在機會來了。等周衍明到酒吧的時候,楚未年已經爛醉如泥。周衍明沒趁機揍吃著好飯還矯情不知足的楚未年一頓,他揍人向來不投機取巧,都是硬碰硬,直來直去,不整虛的。這回他隻叫人把楚未年扶去樓上一房間,找了一對清純可人的姐妹花omega過去。楚未年的意識被酒精啃食焚燒之際,兩股甜蜜的信息素撲過來將他包圍,其中一股還瀕臨發情期,甜得發膩。正是嗜甜的人爽口的程度。楚未年alpha的本能被喚醒,他將那對姐妹花甩在床上。“啊”兩聲尖叫響起。omega普遍是很容易受驚的,他們四肢纖細,皮膚如剝了殼的雞蛋,一捏就有印記,稍微動幾下便滲出香甜的汗液。猶如夏季的水蜜桃,鮮嫩多汁。隻有最高級omega能自控,不讓自己對著優秀的alpha露出淫蕩的一麵。級別低的,稍微被信息素強的alpha碰一下,身子就軟了,多碰幾下,浪聲將至。楚未年布滿血絲的眼睛眯起來,他用一種微妙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兩個omega,鼻息裏充斥著牛奶味和蜜糖味。這兩個omega從頭到腳都非常甜美。而且年紀小,他們才到分化第二年,十九歲,和他的小未婚妻一般大。很幹淨。楚未年的麵頰神經質地繃起來,抽搐幾下,他的小未婚妻自然也幹淨,更幹淨。有個omega被衝擊性極強的五官蠱惑,忍不住伸手去摸男人的金發。還沒碰到就被揮開了手。“滾,”楚未年滿嘴都是渾濁刺鼻的酒氣,羅勒葉的味道沒散出一絲,他躺在旁邊,手臂橫在眼簾上麵,“都滾。”悉悉索索聲響起,兩個omega不甘心地挪蹭著往房門口走,信息素還黏著那位混血老總,拚了命地挑撥他的欲望,想被他留下來,被他垂憐,從而借著這一機會躋身上流。捷徑誰不想走呢。經理囑咐他們好好伺候大人物,他們本想把教學上掌握的所有都用出來。可那個看起來心情低落的alpha不給他們機會。“等等。”身後忽然傳來渾啞的聲音,姐妹花紛紛停下腳步,他們半咬著唇回頭,水潤潤的眼裏寫著明顯的期待。那個alpha外形條件太過出色,能力一定很強,他可以輕鬆灌溉他們,讓他們的初次就能感受到生殖腔被鑿開是什麽滋味。說不定能當場發情,讓alpha和他們一起共度七天,在這期間有很多會被標記的機會。誰要是被永久標記了,潑天的富貴就……alpha陰沉著臉:“誰讓你們來的?”姐妹花眼裏的春意和遐想滯了滯,亂湧的信息素怯怯地退離alpha身體,他們嚇到了,話都說不清楚。楚未年越發覺得小瘋牛是最好玩的,他對這種不堪一擊的花瓶豆腐omega實在是提不起征服欲,更別說占有欲。那小瘋牛若是有天分化成了omega,必定是不一樣的。分化了,就能被標記了。楚未年點根煙,背身對著陽台那片夜空,漫不經心地揉了起來。兩個omega就在房裏,信息素裏的勾引成分極高。而他沒興致。他如果能輕易被引誘,以這些年商場上給他送人的頻率,他的床伴會多到數不勝數,那他就不會治不好自身的雙重潔癖。現今,還不如沒治好。當一個久病的人有了解藥,極具針對性,那解藥就是穿腸毒藥。楚未年某根發育畸形的神經狂抖,他把手上的髒汙抹在手邊的紫色柱子上麵,從上到下抹了個遍,拍照發給小未婚妻。發完過了,理性稍微回來點,想把照片撤回已經來不及,早就過了時間。楚未年一身冷汗,他麵孔煞白,踉蹌著整理好自己去找小未婚妻。還沒走出房間,手機上就來了電話。是小未婚妻打來的。楚未年背靠牆壁,他抓扯淩亂的發絲,短促地平複了幾秒,嗓子幹澀地接聽。那頭不是少年人清亮上揚的聲音,而是偏低沉醇厚的聲調。多年好友用他從未聽過的森寒口吻,跟他說“楚未年,你發這種照片給他,是不是找死?”第222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三十四天楚未年順著牆壁蹲下來,他若有似無地怪笑一聲:“我喝多了。”“喝多了就找個地方醒酒,而不是做蠢事。”虞平舟冷聲,“三十好幾的人,別像十幾歲那麽不知輕重。”楚未年把腦袋埋進腿間,他粗喘著,像是在竭力克製某種陰暗負麵充滿戾氣的情緒:“平舟,我跟你認識十多年,頭一回見你發火,原來你也有不淡定的時候。”虞平舟道:“一說起綠帽事件,你總讓我換成你如何如何,這次你試著把自己代入我,你的弟弟收到這張照片,你是什麽反應。”“如果你現在站在我麵前,”級別更高的同類頓了下,這裏麵的威脅與壓迫強到可怕。“我會讓你至少在病床上躺一個月。”他說。楚未年無聲地獰笑了會,頭頂曖昧燈光照在他混血感很濃的臉上,襯得他有股子詭譎的俊美。他笑道:“那我還真是慶幸。”手機那頭隻有看似平穩的氣息聲。有什麽早已薄如蟬翼。楚未年搓幾下泛紅的眼皮:“你弟弟沒看到照片吧?”虞平舟說:“他看到了就會不知所措地來找我,問我怎麽辦,我要安撫他,引導他,為你有辱斯文的行跡做出解釋,我有太多事要做,哪有時間打這通電話。”楚未年煞白的麵孔恢複了一點血色:“他沒看到就好。”太汙穢,和網上到處撩騷的露陰癖沒區別,實在不該讓少年人看見,那會讓他顏麵盡失,打上變態的標簽,撕都撕不下來。今後他要控製酒量了。楚未年似是隨口一問:“平舟,你弟弟的手機為什麽在你手上?”虞平舟道:“他寫作業,手機放我邊上了。”楚未年一笑:“行。”似乎滿意這個答案,沒什麽別的要問的了,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