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漸離!別自作多情了,你隻是白月光,你不是萬人迷!明知言喜歡你是因為劇情設定,不是因為你多好!紀硯白什麽身份!?他怎麽會對你一個病秧子動心?能讓紀硯白動心的,也絕對是能上天入地的人中豪傑,怎麽會是你?你在胡思亂想什麽!!!俞漸離翻了一個身,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思緒還在胡亂地飄。他是不是因為寫過紀硯白的本子,才會對紀硯白產生很多不該有的幻象?可是……在畫舫上的時候,隻要想到紀硯白,他的琴境都會隨之改變。他彈琴的時候,腦子裏全是紀硯白的身影……他急得幹脆踢被子,紀硯白那麽高大俊朗,還對他頗為照顧,他會覺得紀硯白好也很正常。如果沒有穿書,他之前如果在手機上刷到紀硯白的短視頻,都會毫不吝嗇地點讚、評論、收藏三連。這是對優秀的人的欣賞,是很正常的心思。停止胡思亂想,睡覺!思及如此,俞漸離快速在被子裏蠕動,脫掉了外衣,接著蓋上被子睡覺。放空腦袋後,沒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其實紀硯白派來的人,並不像紀硯白說的那樣不會打擾他。晚間他剛剛進入院子,陸懷安排的人已經送來了食盒。他打開食盒捧著碗吃了起來,因為食量小,他隻吃了一小部分便放下了飯碗,起身去研究自己的花燈。這時突然有人從樹冠裏探頭出來,朝著他喊:“俞公子,您剩下的飯菜我能吃了嗎?這也太香了!”俞漸離被嚇了一跳,抬頭看向黃啟,吞咽了一口唾沫才回神,道:“哦……可以啊,還有一碗米飯我沒動過。”“好嘞!”黃啟縱身躍進院子裏,笑嗬嗬地從袖子裏取出了一雙筷子,“老黃我自備筷子,不會弄髒你東西的。”俞漸離沒有那麽多規矩:“無妨的。”黃啟也真沒客氣,還沒坐下便夾了一塊肉大口朵頤起來,吃得險些咬了自己舌頭:“不愧是紈絝子弟都覺得好吃的飯菜,真他娘的好吃,我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我這些年裏都沒吃過這般好吃的飯菜。”俞漸離被逗笑了:“那你多吃點。”“這點您不用擔心,我定然不會剩一粒米飯。”“嗯,吃吧。”黃啟在院子裏吃飯,俞漸離便在不遠處繼續做花燈。沒一會兒有人敲了敲院門,接著曇回走了進來,他先跟俞漸離打了招呼,接著對黃啟罵道:“你怎麽進來了?!”“俞公子吃不了,我幫他打掃幹淨。”“嘴饞的,沒吃過好東西似的。”黃啟坦然承認:“確實沒吃過這麽好吃的。”“你也是不客氣,真好意思吃?!”曇回看著黃啟,恨不得衝過來拎他耳朵。“跟俞公子客氣什麽?他又不是外人。”“那也應該有禮貌!”“這都是套麻袋送去少爺房裏洗澡的交情了,再說我吃之前問過他了,怎麽沒禮貌了?”這話說得頗為刺耳,又挑不出什麽錯來。俞漸離隻能製止:“別別別,也不是這樣,你吃你的,但是交情……唉……”該怎麽說呢?黃啟是個沒心沒肺的,完全沒當回事。曇回將手中拎著的盒子打開,道:“俞公子,我給您帶來了些茶,還有文房四寶,您先忙著,我幫您燒些熱水去。”“哦,那勞煩你了。”“小事情。”曇回笑得爽朗,路過黃啟時還給了黃啟一拳,黃啟毫不在意。曇回顯然比紀硯白會照顧人,這邊燒好了熱水,泡上了茶,還為他斟了一杯茶,放在他隨手能拿到的位置。他出來便開始觀察這院子裏缺什麽,或者看到有不規整的地方,也會幫忙收拾了。偏他收拾的時候還不老實,絮絮叨叨地說著:“您剛開始沒回號房的那幾日啊,我們少爺就注意到了,還問我是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呀,就隻能去打聽。“打聽完了告訴少爺,少爺還挺不開心的,有一日還念叨:‘怎麽今日也不回來?’”俞漸離聽著曇回的絮叨有些分神,手裏的動作都慢了一些:“他人還挺好的。”黃啟第一個反駁:“好什麽啊!”曇回也跟著補充:“我們少爺可不是愛關心人的人,到底是戰場上長大的,若是對誰都好,豈不是成了心慈手軟的將軍?”俞漸離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於是繼續說道:“那……他對我還是很照顧的,在我看來他是個好人。”曇回再次否認:“我們少爺也就對你這樣。”“對,我可是貼身護衛,以後也都是將才,從來隻跟著小將軍一個人,你還是我跟著的第一個外人。”吃著美味都堵不住黃啟的嘴。俞漸離在昨天晚上拚命告誡自己:不要誤會,不要亂想,不可能的!今兒的曇回和黃啟仿佛在唱雙簧,特意告訴他:你沒想錯,就是你想得那樣!俞漸離也難得的詞窮:“那、那還真的是非常感激他。”“也不用太過感謝。”曇回手上在收拾,嘴上繼續說著漂亮話,“我估計我們少爺就是想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您也莫要太過勞累,好好養病才是。”“嗯,好的。”等黃啟吃完收拾了食盒重新上樹,曇回幫完忙後離開,俞漸離繼續製作花燈。在屋舍中製作細節時,他突然停住手中的動作,分了一會兒神。對啊,紀硯白為什麽對他這麽好,還格外關心他?這個確實是他想問的問題。難道真的是因為紀硯白覺得他很容易死,才格外照顧?俞漸離,不要胡思亂想,不然你獨自陷進去了,人家卻隻是隨手幫忙,你就萬劫不複了!*“我隻是怕他死了,萬一在哪裏病倒了沒人發現就危險了。”紀硯白站在號房裏,獨自說了這樣一句話。然而說完,卻還是在煩躁地來回踱步。他最近的心情總是不好,莫名地煩躁。這時號房外傳來聲音,是曇回回來了。他進來後便開始絮叨:“少爺,您真的該管管黃啟了,恨不得跟俞公子稱兄道弟了。”紀硯白聽得一陣頭疼:“他又做了什麽沒規矩的事情?”“直接進俞公子院子裏,把俞公子沒吃完的飯給吃了,一粒米都沒剩。”“混賬東西!”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有規矩的?“也許他覺得您跟俞公子親近,才覺得俞公子不是外人吧。”曇回說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紀硯白的神色,見紀硯白沒有繼續發火才繼續忙碌。曇回進來後幫紀硯白收拾東西,同時道:“我看著俞公子今日氣色好多了,我幫他收拾了一番就回來了,他心情也不錯,您不用擔心。”“嗯。”“他還說非常感激您呢。”“你如何回答的?”曇回複述了一遍自己的話,紀硯白聽完點了點頭。曇回收拾完準備出去,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頭說道:“小的回來時,俞公子特意交代說,讓我留意您的吃食,還有您接觸的人,怕有心人刺激您的病情。”“他是發現了什麽嗎?”“小的也問了,他說他隻是擔心。唉,俞公子真的是非常在意少爺您呢,瞧那擔憂的神色,絕對不是作假。”紀硯白聽了,麵色稍有緩和,不久後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曇回離開了紀硯白的號房,紀硯白便獨自躺下,閉上眼睛。聽到了俞漸離的消息,得知俞漸離同樣擔心他之後,剛才煩悶的心情好轉了一些,讓他終於能夠安心睡覺了。安靜的號房,他躺在床鋪上,耳朵動了動,沒有了之前平穩的呼吸聲,他還有些不習慣。第42章 爭吵這一日, 是陸懷和俞漸離一同去的別院。在路上,俞漸離就發現了陸懷的不對勁。平日裏,陸懷都是嘰嘰喳喳的一個人, 要麽沒事找事地跟俞漸離鬧一通。今日安安靜靜的,倒是讓俞漸離不適應了。俞漸離嚐試著問:“今日被博士點名回答問題了?”“沒有啊,他們現在看到我都心煩, 都懶得提問我。”“那你今日同他人吵架,吵成平手了?”絕對不能問是不是吵輸了, 陸懷會瞬間暴怒。“也沒有。”回答完還歎了一聲氣。俞漸離沒再問下去,想來不是被家裏訓斥了, 就是又被哥哥算計了。陸懷的世界裏, 也就隻有這麽點事情能讓他心煩。兩個人一同到了院子裏,俞漸離認認真真地製作花燈, 還給陸懷這個投資人看看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