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自己這個拖後腿的,實踐成績能好嗎!尤念擔心的要命。  執行證是分等級的,總分不夠特級,就降為一級,不夠一級則降為二級、三級,一旦降級就連自己都養不活了!不如大家一起餓死算了!  何況三位一體的小組考試製度,今年新加入的專員數量沒能湊出個三的倍數,正好缺了一個,於是尤念和齊麟隻能兩個湊一組。齊麟一個單槍匹馬完全沒問題,再加上一個本身作為變數的尤念就不一樣了。  專業知識考試果然沒有誰提前交卷的,尤念在時間還剩十分鍾時開始瞎寫,把卷子填滿。三個小時一到,所有人的卷子同時飛出——卷子上刻了個小小的飛行分陣,主陣在台上的監考官手裏,非常人性化的避免了有人趁交卷時刻混亂作弊。第103章 筆試(2)  尤念走出考場時整個人都頹了,進考場前是隻光滑的茄子,出考場便被霜打了。  祖章則是蹦蹦跳跳歡天喜地出考場的,無視周圍人怒氣騰騰的眼光,喜不自禁:“附加題太簡單了!”  雖然祖章是智商堪憂型人才,但是人家祖祖見多識廣!懂的多!陳辰都叫尤念跟祖祖多學學!還有人家鍾九詩是符咒和陣法小天才,卷子上六成都是符咒陣法題!花亦辰雖然不學無術,專業隻是上可是很ok!其他幾個妖怪本事平平,但六七十分沒問題,說不定一時運氣好能過八十!  要知道,專業知識考試,隻要分數過八十就能進前十!  完全被祖祖ko,尤念更不好了,覺得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對。何況明天晚上還有一場更要命的實踐考試,比起筆試,尤念更怕實踐!那可是所有考試成員大放光彩的時候!  而尤念的大放光彩除了騎著麒麟從天而降之外就沒有什麽了。  被專業知識考試難度嚇到了的尤念隻想滿大街打滾,至於什麽回家吃完飯睡覺完全沒心思,尤念頹廢的連路都不肯走了,一顆玻璃心傲嬌且脆弱,趴在齊麟背上,無論誰叫都挺屍不理。  楊曉俠好心的安慰道:“多考幾次就習慣了嘛,我第一次比你慘多了。”  熊堪琦摸了摸尤念可憐巴巴的額頭:“乖,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大家慢吞吞地走,讓大多數考生走在前麵,路上車少點會比較方便,然後就看見前麵出現個熱忱的小年輕,剃個平頭,臉黑黢黢的,看起來好像大學畢業沒多久,在推銷自己似的,到處點頭哈腰,最後一把拉著走在最前麵的白夕浮。  “你是考生是吧,太好了,來來來,幫忙開個會!”小年輕不顧白夕浮一臉“你傻逼,居然不認識你白大爺”的表情,拉著白夕浮直接往回走,“來來來,好多人,大家一起來!都來都來!”  對著妖怪喊人是侮辱行為,何況白夕浮平時就一副白大爺的派頭,要不是身邊養個祖祖,不好太暴力,免得祖祖學壞,否則真的想敲這個無腦小年輕的腦袋。  祖章始終一身精力無處發泄,仿佛隨便攜帶精力充電寶,還是兩塊,一用一備,當即興衝衝道:“走吧走吧,看看幹什麽去。”  幹什麽?小年輕一路避免這個話題,隻是熱情的引路,把大家引回考場——已經有不少考生被熱情地引來了,此刻現場像個精力無處發泄的泰迪飼養場,騷動不安。  尤念一瞧,竟然坐滿了前三排,於是乎也不好意思繼續賴在齊麟背上了,掙紮著跳了下來。  齊麟到是無感,也喜歡被尤念折騰。  花亦辰扒拉第一排一個妖怪的肩膀,問他來做什麽?  尤念看那隻妖怪,像是隻狐狸或是外表有幾分相似的動物,當下發現自己見識太淺。  “開會啊,思想教育會,隻能小年輕參加,趁機拉我們湊數。”那個妖怪跟花亦辰很熟的樣子,擺出個二五八萬的坐姿,見尤念看他,還吹了聲口哨,“外麵車不好打,呆一會再走也一樣。新同事?”  花亦辰用胳膊夾那妖怪腦袋,佯裝做咬牙切齒的模樣威脅道:“齊大神家的,還敢撩?”  講台上,有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頭也不轉道:“就拍個照,拍個照就好,辛苦大家一下,配合配合!”  局裏的小年輕普遍集中在執行部、安全部以及後勤部,其餘部門雖然有小年輕,可是鳳毛麟角,大都數是老麵孔,用不了。  足足湊齊了五排年輕不羈的麵孔,尤念發現執行部的人和妖怪都和其它部門有本質區別,特別像是學校裏那些從不好好學習的少年少女,雖然一個二個都頂著二十來歲的年輕麵孔,甚至更年輕,說白了就是各個都亟待思想教育。  講台上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人在白板上用紅色水筆寫著工整的大字:“2018年度新青年歡迎大會!”  中年男人轉過頭來,尤念登時駭得幾乎要連人帶椅子倒了。  一邊是齊麟,一邊是花亦辰,兩位眼疾手快,花亦辰扶住椅子,齊麟扶住人。  花亦辰也十分驚訝,但和尤念的驚訝不是同一個方麵,道:“啊,你不知道?我以為你知道。”  齊麟眯著眼。  講台上的穿西裝的男人,尤念沒親眼見過,視頻裏卻見過不少次,除了塊頭和地中海有本質區別,簡直是王哥的老年版。尤念知道王爸年輕時很帥,因為王媽年輕時很漂亮,而現在依舊很漂亮,尤其是個頭,比王爸高了一個頭。  會議室內並不安靜,尤念為避免被發現,輕聲問道:“王哥他爸也在局裏幹活?”  祖章長著蝸牛一般的觸角,專門接受各方麵的八卦信號:“王哥是誰?”  在場唯有鍾九詩有話語權,一時間,大家無不忌憚鍾九詩的淫威,沒有誰敢張嘴回答祖章的問題。  王叔沒有看見縮在前一排那個塊頭高大男人身後的尤念,寫完字了,站在講台上照相,墊著腳尖,手機舉在頭頂,是想拍個全方位的照片。  尤念是知道思政部部長兼黨委書記是個姓王的中年人,但王姓的人太多,哪裏能想到竟然是個熟人。因為思政部是個被強行插入的部門和人員,結果不受整個局裏歡迎。從王哥那裏,尤念知道王爸的職位,再一對比,是他沒跑了。  本來尤念不覺得有什麽,現在發現竟然是王哥他爸,就瞬間覺得有什麽了,同情心上湧,比看見路邊被欺負慘了的貓貓狗狗都更要同情。  照片很快就拍好,尤念在見與不見之間猶豫著,原本有選擇恐懼症的,當即痊愈——不能見。躲在浩浩蕩蕩的年輕群體後麵,尤念隻是沙丁魚群裏一條不起眼的幼魚,一米七幾的個頭妥妥的沒問題。  走時,那隻可能是狐妖的妖怪還好兄弟一般一手搭著花亦辰肩膀,故意避開大家,悄聲的問:“聽說龍家也要參在考試,新成員哪位是龍家的?做卷子時瞅了半天,哪一個都不像。”  花亦辰的消息最靈敏,心裏早有準備,也壓低聲音,避開其他人和妖怪的耳朵和視線:“你從哪聽說的?我怎麽不知道?”  幸虧知道龍家的本就不多,加上花亦辰的信譽優良,到沒引得懷疑。不過花亦辰說的半真半假,他是聽說了,卻實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反正不像是好事,便決定不說了。  尤念有意和鍾九詩走在最後,祖章沒有眼色,還想插一腳,被熊堪琦扛著走了。  事實證明,尤念不僅是陳辰肚子裏的蛔蟲,還是鍾九詩的,他此刻竟然非常理解鍾九詩的心裏,其實也怕齊麟會禿頭,王爸禿的還是最嚴重的那種,可是他好像活不到齊麟中年的時候,何況齊麟的發際線一直很濃密。  尤念問道:“你是不是擔心王哥馬上就會禿了,他畢竟三十一了是不。”  “虛歲三十二……”這個時候,鍾九詩一定會把年齡往大了報,慘兮兮的道,“太要命了。”  花亦辰和楊曉俠就在他們前一步走著,花亦辰的頭發經過無數次染燙依舊完好,好久沒剪了,現在隻能天天揪小辮。  楊曉俠已經提醒了很多次了,又不厭其煩的提醒道:“你說剪頭發,從年後說到了現在。”  花亦辰便一手拍在自己胸口上,自戀又不自覺道:“花花哥長頭發顯得比較帥。”  楊曉俠鄙視他道:“自從你和妹妹從南京回來就變了,都變了。”  “王哥的額頭,像他媽媽。”想了想,尤念答道,“你去過他家沒?見過他媽媽嗎?”  鍾九詩立刻道:“見家長!哪有那麽快!都沒定下來呢!”  尤念敏銳的抓著話中信息,興奮道:“這麽說你要定下來了!”  鍾九詩更抓狂了,張牙舞爪的:“你別亂說啊!東西亂吃就算了話還亂說,隨便配cp會害死人的。我要考試,已經好幾天沒理他了。”  尤念也好幾天沒理王哥了,自然也是因為考試,頓時覺得王哥太慘了,自己和鍾九詩都不理他,獨自守著一隻傻乎乎的小奶狗,戰戰兢兢的數著日子盼消息,而他甚至不知道考試日期……登時心痛不已,拿起手機要找王哥吃晚飯!  什麽實踐考試都一邊去吧,反正也不用看書複習,五成靠運氣的玩意。  鍾九詩想了想,心中猶豫,便說:“我也去吧。”  楊曉俠豎起耳朵聽,登時也想去,話還沒說出來,花亦辰趕緊拉著他:“晚上你陪我剪頭發去,一起剪,你也該剪了。”  楊曉俠掙紮不跌:“陪你剪頭發哪有陪妹妹約會好玩,我頭發不長的。”  花亦辰知道他是打破壞的餿主意,更不可能讓他走了,可惜楊曉俠堂堂一幹脆麵妖,屈居於花亦辰和鍾九詩兩個人的淫威下,半點話語權都沒有。花亦辰怕尤念知道了最近局裏的流言蜚語,巴不得他找普通人玩。這類的事在局裏,尤其是在執行部傳得飛快,仿佛飛沫傳染般。  王哥哪裏會不肯,瞧瞧弟弟又在想辦法給自己撮合撮合了,果然這弟弟收得超值!事關一輩子幸福,遠在天涯海角王哥都會飛回來,當即表示不用破費哥哥請吃私房菜。  見麵的時候,王哥雖然精心打扮了,但尤念敏銳的分辨出他之前的憔悴。  和齊麟相比,王哥才是忠犬,就是一條變態了顧家心裏隻有主人的灑脫哈士奇。王哥和齊麟之間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磨合期,至今還有點摩擦,不過這一人一神獸都默契的互相不理……  鍾九詩遲遲未到——用她自己的話說,這是女人的特權。尤念無聊的趴在桌子上,看著齊麟和王哥之間摩擦“火花”。  尤念想到,王哥看不慣齊麟是因為齊麟把自己搶走了,而齊麟看不慣王哥是因為曾經被熏到嚴重懷疑神獸生的地步,兩件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究竟是怎麽能摩擦出絢爛火花的!於是隻能在夾縫中做人。  不過和王哥在一起,尤念的人生瞬間回到正常人類的生活狀態,其實這才是他熟悉的生活,至少可以沒心沒肺的活著,不用擔心人類和妖怪的安危。  齊麟的感覺一觸即尤念則格外敏銳,其他方麵常常是擺在眼前才會有所察覺。可能是合二為一的原因,進入之後□□交融渾為一體,雖然很……不好意思開口……尤念曾經想過,他偷偷摸了條狗還仔細洗了澡都瞞不過去。  這家私房菜館開在鬧市,一座摩天大廈的樓頂,鬧中取靜。王哥對這種鬧中取靜的店格外有好感。總體是日式風格的裝潢,王哥定的還是包廂。七八個包廂圍了一圈,挑上竹簾,中間是鵝卵石鋪就的露天院子,鋪出了個八卦太極圖。與一般常見的蹩腳太極圖不同,這個太極圖有點意思。  尤念簡直要懷疑這家店其實也是業內人士開的!  清漆的原木色調桌子上放了隻描金的矮小魚缸,裏麵不養魚,隻是孤獨的躺著片一葉蓮。綠的倒是新奇,像是一團綠色染料,哪裏都能染點綠色。齊麟把魚缸抱在眼前,玩起了一葉蓮,手指頭攪動水,打起一缸漩渦。  尤念看著王哥的愁眉苦臉,忍不住教訓道:“你別這樣子啦,待會妹妹來了看你這樣還以為你是不想見她,扭頭就走我可不幫你追。”  王哥點了一大壺梅子清酒,幾乎沒有酒精,酸酸甜甜的很是開胃。他給齊麟和尤念倒酒,回答:“不是,是我爸,他對我和妹妹的事有點意見。”  尤念疑惑不解道:“你爸不是說隻要你帶個媳婦回來就給你在洱海邊買棟別墅的嗎?還是緊挨著楊麗萍老師的那一棟。”  “是啊,是這麽說沒錯,說是隨便是個姑娘就行。”王哥攤開手,手心裏粘上幾滴玻璃瓶冰凍後的水珠,“可是這一次他一聽說是妹妹,就打死不同意了,揚言要趕我出家門。”  經過今天的兩場考試,尤念可算明白原因。估計是王爸不想讓自家兒子摻和任何有關特管局的事,得虧昨天沒在王爸麵前露臉,否則肯定還要加一句“不和尤念絕交就把你趕出家門”。  不過這事得瞞著,自家的壓力得自個兒頂,尤念道:“沒關係,你爸還說你國考再考不過就生二胎防老呢,不也一樣沒生嗎?”  王哥在齊麟麵前略有點扭捏,雙手抵在桌沿,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煩躁道:“這次一定是真的啊!我能感覺到。”  “合著以前的威脅都是假的啊,你耍我啊——”尤念慘叫道,不過他比王哥知道的多些,自然明白兩事壓根就不能相提並論,勸道,“頂住壓力啊,隻要你頂住壓力,就沒問題。像我們一樣。”  王哥懷疑道:“你有壓力?你們有啥壓力?齊大神老爹反對你倆了?”  這話齊麟就不高興了,把魚缸一推,斜視著王哥。  尤念趕緊攔著齊麟,免得威壓亂放,糊弄不過去了,隨口就扯:“他爸同意了,我爸還不知道。不過如果我爸知道了,估計我比你害慘,你還隻是嘴上說說,我一定當場被掃地出門。”  說罷,不由覺得自己臉皮是越來越厚。  王哥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唉聲歎氣,腮幫子耷拉下來,像曬暈了的哈士奇。  尤念知道王哥的壓力是真的,他心中的一線希望是並不存在的,同情心泛濫,隻能揉了揉他的腦袋。王哥出門前是收拾打扮洗過頭的,尤念手上殘留清新的洗發水味。  鍾九詩來的時候,瞧著尤念的表情,嘻嘻哈哈道:“不擔心考試成績啦?”  尤念怒道:“再這樣絕交!”  當天晚上,尤念晚飯喝的一點梅子清酒已經沒了酒勁,嘴裏是熾熱和酒精蒸發後殘餘的味道,砸咂嘴,無限回味。  回去的路上,尤念還偷偷給鍾九詩發微信:“你活得比我久,能不能幫我照顧齊麟?”  微信上顯示正在輸入,可是鍾九詩的消息卻遲遲不來。那邊的鍾九詩一邊錄一邊刪,最後所幸全刪了,單純的回了一句:“你怎麽想那麽多,是不是聽說什麽了。”  尤念回答:“做好萬全的準備嘛,就像買保險。我和王哥走得都比你們早,希望你們能相互照顧。”  鍾九詩半認真半玩笑:“我死後會把他托付給小俠。”  尤念想到楊曉俠對於王哥和鍾九詩的碎碎念,道:“當然,你是他女神。”  鍾九詩還不忘調侃:“你說最後他們會湊一對不?!”  “能不能不要現在給我找情敵?我會忍不住亂想的!”尤念抓狂道。  鍾九詩暗叫不好,轉移話題:“萬一我死在你前麵呢,哪個任務掛了?你怎麽想那麽多,是不是有誰跟你說什麽了,說壞話了?哪個混球,揍不揍?”  尤念回了兩個字:“陳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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