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鵲舟偏過頭,房門已經在他和文硯的身後關閉。“就這樣就結束了嗎?”鵲舟還有些沒回過神來,“是不是太……草率了?”文硯搖頭,“也許她一直以來想要的就是這樣一次來自他人的幫助吧,你幫了她,她得償所願。”“你也幫了不少,我可沒想到最後那出離間計,文老師挺有一套的嘛。”鵲舟揶揄道,用胳膊肘撞了文硯胸口一下。文硯垂眸,不知是被這一撞牽扯到了哪根神經,眼前又有零星畫麵閃過,多是不能為外人道的場麵。“哎,你扒拉我幹嘛?”鵲舟語氣古怪問。文硯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伸手把鵲舟的做怪的胳膊肘給鉗製住了。文硯觸電般縮回手,冷靜道了聲抱歉。“抱什麽歉啊?我看你剛才跟魔怔了似的,是想到什麽了麽?”鵲舟邊揉胳膊肘邊道,心說文硯手勁兒還挺大的,生疼。文硯哪兒敢說話,搖搖頭要往樓下走。鵲舟一臉狐疑的盯著文硯略顯倉惶的背影,搞不懂這人突然間的是怎麽了。“喂,別一副翻臉不認人的樣子啊,好歹咱倆也是共同過過兩個房間的隊友了吧,有什麽話是不能跟隊友說的啊?分享分享唄~”鵲舟一路喊一路追,樓剛下到一半,沒等來文硯的回複,倒先等來了二樓上某房間開門後有人摔出來的聲音。鵲舟腳下一轉,絲滑的重新上了樓。摔出來的人是郝才,他原本就在躲貓貓房間裏受過一次傷,這回一個人單獨行動,就算知道了通關的方法,身上也還是添了新傷。而且有些棘手的是,他的傷在腳上,左腳骨折,扭曲成一個讓人看了都直蹙眉頭的狀態。郝才是蹦著離開房間的,出來後實在是沒撐住才吧唧一下摔在了地上。這一摔郝才就爬不起來了。鵲舟蹲在他身邊盯著他的腳看了一會兒,問滿頭冷汗的郝才說:“怕疼嗎?”郝才虛弱的遞給鵲舟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鵲舟聳聳肩,“怕也沒辦法,你稍微忍一下。”郝才滿臉驚恐,生怕鵲舟要掏刀把他的腳給砍掉,吱哇亂叫著想要阻止,反抗的叫聲卻一秒變成殺豬般的慘嚎。樓下客廳裏,文硯聞聲抬頭往二樓方向看了一眼,對那聲慘叫沒什麽觸動,卻忽然有了個與此無關的猜測。他以前和鵲舟會是戀人關係麽?“啊啊啊啊啊嗚嗚啊啊啊”郝才的慘叫還在繼續。鵲舟無語的在他背上拍了拍,“行了,別叫了,吵不吵啊?你腳沒事了。”郝才慣性般繼續幹嚎了一會兒才停下來,他試探著活動了一下先前折掉的腳,雖然動起來還是很疼,但至少它能動起來了。“也別動太厲害,我扶你下樓去吧。”鵲舟把郝才從地上拉了起來,攙著他的一隻胳膊往樓下扶。走著走著,鵲舟盯著那胳膊,又想起了自己還隱隱泛著疼的胳膊,一抹靈光忽然閃過,想起來有一次他殺完喪屍回到臨時住所裏,整個人疲憊得不行,偏偏文硯挑那時候發了情,硬拽著他要做。鵲舟側躺在床上,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壓根兒沒空搭理自己被勾起的性|欲,一胳膊肘就朝從後邊貼上來的文硯的胸口撞了過去。文硯當時似乎就是如先前一樣,大力鉗製住了他的胳膊肘,整個人都貼得更近了些。鵲舟眉頭擰起,心道好家夥,文硯那狗東西剛才愣神的時候不會就是在想那件事情吧?不會吧不會吧?這人恢複記憶一定要以那檔子事做契機嗎?而且沒記錯的話當時是他被騷擾煩了爬起來把文硯給辦了吧,文硯那個隨時隨地都想發情上他的狗東西連這種在下邊的經曆都如此念念不忘麽?樓下,鵲舟一邊吐槽一邊扶郝才在沙發上坐下,去找了東西給郝才的腳簡單做了個固定。做完,其他人也陸續從房間出來了,一個個的沒死歸沒死,就是精神狀態都不太好。鵲舟和文硯算是精神狀態最好的兩個,先把小學房間的真相給用二十個字簡要說明,然後才問其他人要不要對各自進入的房間的已有信息做補充說明。謝幺有氣無力的補充說單人進房要做的工作量比雙人進房要做的少一半,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誇張絕望,但也足以給人累去半條命了。葉莎常彤彤倆姑娘說自己本來想深入敵營好好查看一番賣|淫窩點的內部情況的,但情況過於複雜,她們怕自己進去了就出不來了,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深入。餘夏的精神狀態算是除鵲舟文硯以外最好的,說房間中的內容沒什麽變化,考試的題目也還是之前那些題目,她都不用再動一次腦子就做完了題。郝才那邊對於房間玩法也沒什麽可補充的,但他說自己從巨人房間的衣櫃角落裏找到了一條銀項鏈,是女士項鏈,看上去比那棟破房子裏的所有東西都要值錢。“項鏈……”鵲舟反複念叨了幾遍,抬手用兩指按在太陽穴上揉了揉,恍惚道:“我好像也看到過一條女款的項鏈,不確定是什麽材質,但我有點想不起來是在哪裏看到的。”鵲舟的記性不算差,如果有什麽東西是他見過但是卻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的,那一定是因為他並沒有給過那樣東西特別的關注,隻是隨意的一瞥罷了。一條女款的項鏈,如果是在別墅裏看到的,他一定會很重視才對,畢竟這個家裏已經沒有太多女主人相關的物品了。不是在別墅裏,那就隻能是在特殊房間裏了。在哪兒?火鍋店?不是。火鍋房裏羅依一的那個小家?也不是,為了及時將渣男送的東西扔出家門,他仔細記錄過羅依一家裏的每一樣東西。躲貓貓房間?他的確躲進過衣櫃,可他確定自己沒在衣櫃裏找到那條項鏈。不是項鏈不存在,而是他和文硯壓根兒就沒把注意力放在過找東西這件事情上。小學房間麽?那就更不可能了吧,那些小學生頂多就是手上帶個手鏈或者脖子上掛條紅繩什麽的,像樣的項鏈學校根本不允許他們佩戴。鵲舟一一排除過去,排除掉了他能想到的所有的可能性。這就怪了。“你沒印象嗎?”鵲舟側頭問文硯。文硯搖頭。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看到過什麽女士項鏈。“啊,那可能是在某個很細節的地方吧,我再想想。”鵲舟說。“也不一定非得想起來。那條項鏈本身也可以說明一些事情。”文硯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說羅依一她媽媽應該不是窮人家的孩子,至少在嫁給羅依一她爸之前,她是可以佩戴這種銀飾的,但嫁給羅依一她爸之後,她的生活就變苦了。是這個意思吧?”郝才打起了一點精神。文硯點頭,“有這種可能性。”“但這信息暫時來說也沒什麽用。”鵲舟歎了口氣,暫且把這條信息存了起來。幾人又討論了一番,暫時還是不能針對“對我影響最大的人”這個問題給出肯定的答案。沒辦法,他們也隻能安排了一下明天的進房計劃。餘夏、謝幺、郝才三人的房間不變,隻是鵲舟文硯和葉莎常彤彤的房間對調了一下。葉莎和常彤彤原本就進過一次小學房,現在知道那房間的主題是校園暴力以後,她們也就沒什麽害怕的了。討論會將散之際,文硯叫住餘夏,說:“你明天高考的時候,可以的話就提前交卷試試吧,看看可不可以離開考場去其他地方探索一下,不行就算了。”餘夏點頭,“我試試看。”鵲舟也把郝才給叫住了,說:“你可以再找找其他角落,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貴重物品。”郝才艱難道:“這個我隻能盡量了,我腿腳不太行,怕是保命都成問題。”鵲舟唔了一聲,心說這確實是個問題。“但也不是什麽大事,你也不用替我操心,我不想死,肯定會盡力活下去的。”郝才倒是反過來安慰了一下鵲舟。鵲舟點頭,沒說什麽。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說什麽都顯得挺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隻能在心裏替郝才祈禱一下,但願他能平安出來。晚上,葉莎、常彤彤、餘夏三人商量決定給大家做一頓大餐。他們已經被關在這個別墅三天了,三天來大家都沒吃上一頓像樣的飯,難得今天沒有人死掉,就當是一種慶祝吧,總得搓頓好的。常彤彤本人其實不太會做菜,就全程跟著兩個小姐妹在廚房裏忙活,給她們打下手,再一道道的把菜端到餐桌上。也就忙活了兩個小時的樣子吧,一桌熱氣騰騰的菜就擺好了。鵲舟攛掇著文硯從別墅的酒櫃上挑選出了兩瓶好酒,鵲舟親自給大家一人倒了一杯。七人圍坐到餐桌邊,共舉酒杯。郝才率先朗聲道:“祝大家明天都能活著從特殊房間裏出來!”葉莎緊跟著道:“那我祝大家明天能把所有的線索都找齊,然後商量出離開這裏的正確答案。”常彤彤想要緊跟在自己閨蜜後頭說點什麽,但她不太會說這種話,被一旁的餘夏搶了先:“我祝大家出去以後都事業有成吧。”常彤彤得到了靈感,說:“那、那我祝大家出去以後生活順遂。”謝幺道:“唔,那祝大家今晚可以睡個好覺好了。”五人說完,實現自然而然落到緊挨著的兩位大佬身上。文硯想了想,說:“心想事成。”鵲舟哎了一聲,心說文硯怎麽搶他的詞呢。不過搶都搶了,也沒辦法,他隻能臨時改了口,說:“永遠活著。”第153章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眾人齊聚別墅二樓走廊,各自站在門前,最後給彼此打了一次氣。“好了,走吧。”鵲舟深吸了一口氣,手搭上了初中房的門把。門開,鵲舟身體順應門內力量的拉扯向前邁入門內,眼前場景變幻,隨著砰的一聲關門聲響,他便是真正置身於特殊房間裏的小世界中了。鵲舟汲取了上一間房的經驗,在門關的同時偏頭去尋文硯的身影,意外的發現文硯又一次消失不見了。果然男性進房和女性進房是不一樣的兩條線,葉莎和常彤彤可沒有說過她們進入房間後會被強製分開。“鵲先生,這邊請。”一個聲音忽然從鵲舟身前傳來。鵲舟將頭轉正,見說話之人是個穿著黑白西服的侍應生,手上戴著白手套,向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鵲舟眼珠快速的四下轉了轉,發現他正身處於一家洗浴中心門外,而看侍應生的樣子,顯然是在邀請他入內。鵲舟知道這裏,葉莎她們說過,這裏就是那個初中的小太妹帶她們來的地方,隻不過她們比較機靈,一直沒真的進去過。摸清四周情況,鵲舟視線重新落回侍應生身上,衝他一揚下巴,示意他在前邊帶路。侍應生很會看眼色,當即就在前邊帶起路來,一路引著鵲舟進入到男澡堂的更衣室裏。鵲舟也沒多說什麽,脫光了衣服塞進侍應生給他開好的儲物格內,用一條白色浴巾圍在腰胯處,擋住了重點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