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秦舒瀾在護士的陪同下離開病房,換上消毒過的衣物後,被引向手術室。


    盡管八十年代的醫院設備並不算先進,但手術室的清潔度卻與現代並無二致。


    周啟平身著藍色手術服,手握手術針,對床上的秦舒瀾安慰道:"別擔心,打完針,你就會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秦舒瀾深知針的作用,她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周啟平的專業上,開口請求:"周醫生,拜托了。"


    隨著一針下去,秦舒瀾逐漸失去意識,最終陷入深度睡眠。


    整整一個上午,顧辰守候在手術室外,直到午餐時間,手術室的大門才緩緩打開。


    秦舒瀾被推了出來,麵色顯得有些蒼白,整個人似乎還在半昏迷狀態。顧辰急切地走上前去,詢問道:“周醫生,手術情況如何?”經過一上午的手術,周啟平略顯疲憊,但他理解顧辰的關切,回答道:“手術非常成功,隻要好好修養,一個月後就能出院了。”


    這時,秦舒瀾恰好醒來,聽到這話,心中充滿喜悅,對周啟平道謝:“周醫生,真的太感謝你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秦舒瀾都在醫院裏接受治療,顧辰盡管日夜陪伴,但晚上還是會外出打電話報平安。然而每次回來,秦舒瀾都察覺到顧辰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怎麽了?家裏發生了什麽事嗎?”她關切地問道。


    顧辰瞥了秦舒瀾一眼,淡然地說:“沒什麽,先把你的腿傷養好再說。”他越是這樣掩飾,秦舒瀾越覺得事情並非表麵那麽簡單,而且似乎涉及到了某種利益糾葛。


    “該不會是身體出了問題吧?”她猜測道。


    見秦舒瀾不肯罷休,顧辰決定將事情全盤托出。原來顧家後山有一片山頭,是顧辰的爺爺留給顧家三兄弟的遺產。然而,這些年顧辰的二叔和堂兄並未去管理,兩家人都認為那裏的土地貧瘠,便以償還賭債為由,將土地賣給了顧辰的父親。


    顧辰的父親曾幫人種植過水果,他認為這片土地雖然貧瘠,但種荔枝尚可,於是種滿了荔枝樹。由於之前雨水充足,加上樹還未長大,荔枝產量不多。加上顧辰父親後來病倒,無人照料,荔枝園逐漸荒廢。


    然而,顧辰回歸後開始打理這些荔枝樹,今年雨水不多,荔枝豐收,路過的人看到都會垂涎欲滴。然而,顧辰的二叔和堂兄見狀心生貪婪,想要分一杯羹。但這些荔枝是顧辰父子辛勤種植的成果,怎能輕易讓人奪走?


    於是,覃小珍將此事告訴了顧辰,催促他盡快回家,並提出可以讓她來照顧秦舒瀾。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秦舒瀾不禁諷刺道:“他們的臉皮真夠厚的!不過當初你爸買下他們的土地時,難道沒有留下任何憑證嗎?”


    顧辰輕歎一聲,搖頭道:“當時我爸念著兄弟情義,一時心軟沒出具證明,才留下了把柄。回去我會阻止他們亂來的。”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泄露了一些不該說的信息。


    “我會處理此事,但現在首要的是照顧好你的腿傷。”顧辰補充道。


    “不用了,我們中午就辦理出院手續吧!”秦舒瀾得知覃小珍遭遇欺淩,心中頗為難受,畢竟覃小珍對她一直不錯。況且她已經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左腿已完全康複,右腿雖恢複較慢,但借助拐杖也能勉強行走。


    “不行,你的腿還沒好,怎能出院?萬一留下後遺症可不是鬧著玩的!”顧辰堅決反對,因為傷及筋骨後後續的麻煩和治療難度都會增加。他已安排秦譯幫忙照看,短期內不會有事。


    “你若不信,可以叫周醫生過來,如果他也認為沒問題,你就不能再阻攔我。”麵對她的堅持,顧辰隻得請來周啟平醫生。


    經過周啟平的詳細檢查,他也同意了出院,建議回家靜養。“你手術後的恢複已達五成,出院是可以的,我會給你開些藥物,隻要按時服用並適當活動,半月後回來複診。”


    見顧辰一臉不悅,周啟平猜測他們可能有誤會,於是勸解:“長期住院難免思家,平時多攙扶她走動,對恢複有好處。”


    既然周啟平都這麽說,顧辰也不好再反對,隻好點頭,推著秦舒瀾去辦出院手續。住院期間他們預付了兩千押金,此次總計花費兩萬元,加上治療費五千,還需補繳兩萬三千元。


    好不容易攢下的第一筆錢幾乎都用在了治療腿傷上,秦舒瀾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出幕後黑手,否則這條腿就白廢了。經過一天一夜的火車旅程,他們抵達家中時已是傍晚,村口的路燈剛剛點亮,夕陽西下,鄉村道路顯得昏暗。村民們除了少數勞作較晚的人,其餘人都已開始晚餐。


    八十年代的鄉村小路有些破舊,途經村莊入口還是水泥路,但深入村落後便成了泥土小徑,坎坷不平的路麵使坐在輪椅上的秦舒瀾微微顛簸,臀部也感到了不適。


    兩側金黃的稻穀隨夏季熱風起伏,如同一片金色波浪輕輕搖曳。


    這樣的田園風光讓重生後的秦舒瀾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前世的生活從未如此安寧。


    轉眼間已至家門口,還未進門,顧二勇的聲音就傳入耳中。


    "這是當初的一千塊,我那時隻想用土地作抵押,如今我賺了錢,你們必須歸還給我!"顧二勇得意地將一千元放在桌上,補充道:"當初你們隻給了我九百,這額外的一百算作利息,我不再追究了。"


    "二叔,這不行啊!"覃小珍哪裏敢接受這筆錢,她連忙辯解道:"那塊地現在已經種了荔枝樹,阿辰回來後才能決定歸屬。"


    這段時日,顧二勇不斷找覃小珍的麻煩,本想偷偷去山上摘荔枝,卻總被秦譯帶領的人驅趕,秦譯是村裏的無賴,常尾隨顧辰,無人敢惹。


    因此,顧二勇隻好對覃小珍出手,他盤算著償還舊債後,或許能順理成章地收回土地,因為山上荔枝價值數千元,他忍痛拿出這一千元,寄希望於贖回土地。


    "那塊地是我爸的名字寫的,顧辰隻是顧家的孫子,他有什麽權利過問此事?"秦舒瀾反駁道。


    "我沒有資格,難道二叔您就有嗎?"站在門口的顧辰冷漠地看著顧二勇,麵沉如水地諷刺道:"且不說那荔枝是我們的,你們早前已將土地賣給我們,如今它就是我們的財產,你不歸還,又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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