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院長、政府代表握手後,他坐在了話筒前:“各位媒體記者朋友,非常感謝大家對3d支架手術應用的關注。”“經過之前那麽多次的實踐和改良,這項技術已經成為了非常穩定可靠的治療手段。”“為了今天這場高齡病患的義務手術,我們提前進行了非常詳盡的準備。也非常感謝邊城集團願意根據我們的需求一次次調整製造工藝。”說話時,衛教授伸手向蒲千陽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許多鏡頭立刻跟進轉了過去。那邊蒲千陽抬手回應,順便也贈以一個燦爛的笑容。致意完,衛教授繼續他的講話:“而這場手術的成功,既是對我們醫學工作者前期工作的認可,也補上了這項技術應用範圍的最後一塊拚圖。”“現在,我們可以肯定地說,華國的3d打印支架的實踐應用工業體係,已經超越了其他國家,成為了全球第一。”他話音剛落,現場就響起一陣掌聲和歡呼聲。畢竟大家還是非常喜歡這種,被打壓然後逆襲成為第一的橋段的。“同時,也非常感謝醫療部門的大力支持。後續這項技術也會逐步在全國範圍內示範推廣並納入醫保範疇。”此時,有記者舉手提問:“網上有不少博主分析過這樣一副支架的造價普遍在六萬到八萬不等,遇到一些極端病例更是上不封頂,為了這種小眾病將其並入醫保,這值得嗎?”衛教授嚴肅地說:“華國人多,即使是再低的發病率,都會為這片土地上帶來千千萬萬的病患。”“同時,邊城集團工程師也在大力研發低價的替代材料,爭取以最低廉的價格讓病患得到最好的耗材。”此番發言又引起一陣掌聲。後續的問答環節也基本在非常友好的環境中來到了尾聲。蒲千陽身後有人竊竊私語:“今年職稱一共就兩個位置,看來其中一個是沒懸念了。”另一人淡淡答:“又是高新方向,又是產學研聯合,老中青少全年齡段覆蓋,buff齊得不能再齊了。。”第一個說話的聲音轉向了另一個方向:“小梁啊,衛教授今年過年肯定能給你們發大紅包。”“哎,紅包不指望了,能早點放我們回家過年就不錯了。”一個蒲千陽很熟悉的女聲從兩排之後的位置傳來。蒲千陽微微側過頭一看,是之前跟祝雲宵一個研究室的梁楚言。在散會後,蒲千陽特意過去跟她打了個招呼。在寒暄幾句後,他不經意地問“祝雲宵呢?最近我沒他消息呢。”“他一段時間之前就沒來過學校了。”梁楚言回憶了一下,“好像是那邊他原導師有了新的項目,給他叫回去了。”蒲千陽對於這個回答早有心理預期,算起來那段時間祝雲宵確實忙得飛起,但他還是微微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這麽突然?”“而且本來他就是交換生。那邊政策有變,他人被緊急調回香城大學了。”梁楚言遺憾地說,“感覺挺可惜的,畢竟這個項目其實某種意義上真的是他和你一起開的頭,結果現在隻有你一個人了。”這句話微微刺痛了蒲千陽。他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隨後又切換成了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梁同學你真的抬舉我了,我充其量也隻負責了躺著。”蒲千陽說得謙遜,可梁楚言卻著實不敢小覷麵前的這位男子。雖然消息都是道聽途說而且內容多少有些讓人難以置信,可空穴又怎會來風。蒲千陽本來也沒想從她這裏獲得更多的信息。畢竟憑祝雲宵的手段,想瞞過這些學生簡直是易如反掌。見時間差不多了,他就跟梁楚言告了別:“衛教授那邊估計還要聊很久,你替我帶個好吧。”“一定。”梁楚言頻頻點頭。出了醫院的門,蒲千陽來到附近的停車場。果然在自己的車附近,看到了一輛邊城集團為高層統一配備的高級奔馳轎車。車裏,厲麟和季嵐分別坐在副駕駛和駕駛座上。在看到季嵐的瞬間,蒲千陽的目光幾乎是藥化成錐子戳上他脖間的血管。發現蒲千陽人後,厲麟立刻開門下車迎了過來。蒲千陽反應也快,立刻收回了充滿敵意的目光,換上一臉驚訝的表情握上了厲麟的手:“厲老板?幸會幸會,你最近忙什麽呢?在公司都見不到你人。”厲麟先是上下搖了兩下手,隨後就搭上了他的肩:“哎,瞎忙,上車說。吃了沒?”“還沒。”“那感情好,剛好我朋友新開了個店,我請客,走走去捧個場。”麵對厲麟的邀請,蒲千陽假意推諉了幾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開門進車的時候,蒲千陽自然而然地搭在季嵐耳邊,用氣聲說:“怎麽?季先生,終於肯說點什麽了?”第194章 故地季嵐肯定聽到了這句話,但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問厲麟:“你哪個朋友?店在哪?”厲麟捋了一把頭發,擺手道:“你先開出去,我給你指路。”隨後他猶豫了一下,改口:“算了,那邊路況複雜,我來開。你倆坐後邊吧。”季嵐也隨他變卦,隻是信手解開安全帶,從駕駛座中鑽出來,經車前繞過整輛車,最後拉開後排車門坐到了蒲千陽的身邊。這個過程中,蒲千陽也一直保持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等季嵐坐進後排後,蒲千陽還假意往旁邊竄了點位置。各懷鬼胎。-------------------------------------時間倒回到走私行動的當晚,淩晨三點。蒲千陽在完成材料的交接後,便隻剩下最後一個步驟:將沾有生物材料殘餘的內膽毀屍滅跡。於是在工廠外不遠處的土坑裏,在一股塑料燒焦的刺鼻味道混合臭氣中,一疊疊的板材在火焰的作用下慢慢熔成一攤暗紅的半固體。蒲千陽用手擦了一下被被濃煙熏出的淚液,轉過身對工廠開叉車的工作人員說:“剩下的就交給你們處理了,拖到垃圾場偽裝成什麽大件垃圾還是幹脆就地埋起來都隨意。”“沒問題,您辛苦了。”工作人員點頭,然後試探性地提議,“或者我給您隨便收拾個房間出來,您直接在這邊睡一覺?”其實從原則上講,這位年紀較大的工作人員不應該留蒲千陽的。可他還有個跟蒲千陽年齡相仿的孩子。看著蒲千陽泛紅的布滿血絲的雙眼和疲憊但堅強的表情,他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然而蒲千陽是知道好歹輕重的,這件事牽扯的人越少越好。他勉強笑了一下,對這位工作人員說:“不打緊,我直接回去就好。”工作人員又勸阻道:“您現在這個狀態,開車回去恐怕不得行。”蒲千陽深吸一口氣:“好意心領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我早就該做這件事了。-------------------------------------又經過幾個小時的駕駛,蒲千陽在天蒙亮的時候回到了城區,自己的家。但他隻是簡單換了身衣服就又出了門。隨後直奔了當年他和祝雲宵第一次見到湯彥的紋身店。然而十年過去,這塊城區老舊了許多,一些原本暢通的路段被攔了居民私建的瓦房。終於在七扭八拐後,蒲千陽來到了紋身店的原址。意料之中,這裏已經換了店家,現在成了一家玻璃上貼著馬克筆手寫信息的地產中介所。一撲不中,蒲千陽立刻調轉車頭順著自己的記憶去到了當初小姨當初帶錢贖人的地方。紋身店或許隻是湯彥的一點個人愛好賣了就賣了,但與那種級別的地下賭場相關的地界決計是無法輕易變動的。果然,等蒲千陽來到那棟大樓的時候,雖然樓身的設計風格已經老套連外部的牆體都有些碎瓦剝落,可一樓進門的門麵卻保養得相當好,甚至還打了兩刀盤龍繞鳳的柱子立在了正門兩側。上方一塊匾額,用勉強能認出來的書法字體寫了三個字:典當行。行,怎麽不算是一種合理的包裝方式呢?看到這裏,蒲千陽原本幾乎是焦躁到極點的心情終於平複了一些。他把車停在路邊,推開車門,跨過兩道護欄來到典當行的大門前。現代的典當行大多數還是保留了這個行當祖師爺的審美,沿襲著古色古香的裝飾風格。裏邊一排排的博古架上擺了一些看著就精奇且價值不菲的玩意兒。這個時間還沒到正常的開門時間,整條街上在活動的物件隻有早餐鋪飄出的熱氣和零星的滾動在街角的垃圾,街上也隻有一位身穿亮橙馬甲的掃地工在工作。透過玻璃,蒲千陽隱約看到了裏邊似乎亮著些許燈光。不等他思考好下一步應該怎麽做,他的身體卻下意識地行動了。他重重扣響了這家典當行的門扉。一次。自顧自出現。兩次。又自顧自消失。十次。你把我當什麽?!二十次。你把自己當成什麽?!手骨敲擊厚重玻璃的響動很是沉悶,但即使是這般低沉的聲音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也依然清晰可聞。原本在遠處的那位掃地工人注意到了蒲千陽的詭異舉動,在觀察了一番蒲千陽的衣著後緩緩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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