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陸蘭錆:“或許是臣下凡的時候, 失去記憶了。”【你還真夢上了。】陸蘭錆又接著說:“希望我是一百零八顆星宿裏,離陛下最近的一顆。”賀疏舟不太適應這種太過豐沛的感情,就算是友情,他也覺得太過了。轉移話題道:“朕怎麽可能是帝君下凡, 你當帝君是地上的石頭, 說有就有的,你們也別幻想自己是星宿下凡了, 都是普通人, 咱現實點行嗎?”陸蘭錆聽出了陛下的言外之意, 長歎了一口氣。不知為何,與陛下的關係, 再親近也覺得不夠。【京城的百姓也太瘋狂了,說朕是神仙下凡,朕不認也得認。】【如今還升級了, 說朕是帝君下凡了,若是信的人多了,怕是朕說朕不是帝君下凡。】【百姓們也得說, 得了吧, 是你了解帝君,還是我了解帝君?】春香樓的老媽媽聽著門外的敲門聲,“客官,這還是早上呢, 這青樓哪有早上開門的, 客官您下午再來吧。”“這些夠嗎?”門縫裏塞進了一張銀票, 老媽媽拿起一看, 五百兩銀子,趕快擠出諂媚的笑臉, “夠了夠了客官。”打開門,卻發現門外站著的一位長相極為優越的少年,跟在少年身後的那個高大男子長相也頗為不俗。“客官,您這般長相,就是不給錢,姑娘們也願意。”“您要點哪位姑娘啊?”賀疏舟打開折扇,風光霽月模樣,“都叫上來,叫小爺看看。”陸蘭錆看著在正月裏也要堅持拿折扇裝帥的陛下努力憋笑。這老媽媽心想,這也不知是哪家小少爺,一點規矩也不懂,出來長見識的。不過想想剛剛收到的五百兩銀子,這叫姑娘們都出來一趟,也不算吃虧,這以後說不定還是回頭客了,按這位客官撒銀子的派頭,豈不是有數不盡的銀子。老媽媽指使站在門邊的小廝:“去把姑娘們全都叫起來,有貴客。”這春香樓的姑娘們白天正是休息的時候,被吵醒本就不高興,也不知是來了哪位傻財主,大早上來逛青樓,一點也不懂規矩。這梳洗打扮一番後,一臉怨氣地下樓,卻看著底下兩位郎君,一位英武不凡,一位翩翩少年,什麽傻財主啊,分明是財神爺,真是賺了。賀疏舟打量這下來的幾十位姑娘,京城乃天子腳下,隻有樂坊舞樓,明麵上沒有青樓,京城的人自然也是京城附近小城青樓的常客,雖然清靈縣離京城有點偏遠了,但這春香樓的姑娘們姿色也不錯。老媽媽看著賀疏舟輕輕點著的頭,知道這單生意穩了。“客官,我們春香樓的姑娘們都不錯吧?”賀疏舟撐著下巴,帶著欣賞的語氣:“不錯。”老媽媽發現另一位客官臉色變得好難看,真是奇怪,這逛青樓的男人,還有不樂意的。接著對更年少明顯是做主的客官問道:“客官,那您喜歡哪位姑娘,我叫她來陪您。”“所有。”老媽媽掏了掏耳朵:“客官您說什麽?”“我說所有姑娘。”老媽媽氣笑了:“客官您來這裏打趣呢,我們姑娘六十多位,您吃得消嗎?”卻見這少年笑道:“我再說一遍,你這裏的姑娘,小爺全要了。”老媽媽還未說話,就見這衙門裏常年睜一隻閉一隻眼的官兵們,突然全都湧進來。少年看著衝進春香樓的官兵:“春香院在三年前國喪之時,依舊開門營業,特此查封。”老媽媽哭著說:“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一回吧,這三年前的事,怎麽如今查封呢?”“沒得商量。”老媽媽跪著哀求道:“大人,您看看這幾十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啊,沒了春香樓,她們就無處可去,隻能活活餓死了。”這幾十位姑娘也跪在地上對少年苦苦哀求道:“大人,您就饒了我們一命吧。我們都是被家人所賣,又嫁不了人,無處可去啊。”卻見這少年沒有一絲心軟,官兵們接著查封春香樓。姑娘們看著這唯一還算得上去處的地方被查封,心生茫然。“若是有能自食其力的地方,不再討好男人,你們願意去嗎?”姑娘們聽著這話,不太明白,呆呆地看著少年。“京城年後開業一家精油廠,生產各種味道的精油,薪酬還算不錯,也提供住宿,你們可願去?”姑娘們也知道這精油,可是金貴之物,這年前有一個六品官官員便拿了一小瓶來討好她們最漂亮的一位姑娘,據說這小小的一瓶竟然要一百兩銀子,是陛下發的什麽年終禮品,買也買不到的,這官員說不喜歡家裏的黃臉婆,就拿給姑娘了。那裝精油的瓶子晶瑩剔透,裏麵裝著的精油也是清香撲鼻。一個姑娘問道:“大人,我們真的能去嗎?不會到了地方又嫌棄我們的出身吧。”少年笑笑:“自然,我說了你們能去,你們就能去。放心吧。”這幾十位姑娘看著這位溫柔的少年,號啕大哭。六十二位姑娘,報名要去精油廠的有五十人,還有五人有相好,想去投靠相好,還有七人不願放棄這不用勞動就衣食無憂,還有胭脂水粉,綾羅綢緞,珠寶首飾的日子,既不去精油廠,也沒有打算投靠相好。而少年隻是無奈地看了她們一眼,好像就把她們的內心看穿了,卻沒有說什麽,隨她們去了。這姑娘們都有了打算,老媽媽討好地看著這位來曆深不可測的少年。“大人啊,既然姑娘們都有了去處,也給老嫗我安排個去處吧?”少年卻不複剛才的和顏悅色,看著不怒自威氣場全開的少年,老媽媽方覺驚恐不安。“你自然也有去處,買賣人口,逼良為娼,你跟你背後的人,自然會有官府來審判,就看著到時候你是流放去苦寒之地,還是腦袋掉在斷頭台了。”這老媽媽磕得滿頭是血:“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把這幾人抓起來。”而在賭場賭錢的春香樓的幕後老板,卻發現衝進來幾個官兵將他團團圍住。“三年前國喪期間,開賭坊青樓,聚眾賭博,放高利貸,買賣人口,逼良為娼。查封賭場,將這裏的人通通帶走。”一月之後,春香樓的老鴇和龜公,還有幾位幕後老板,都被判斬監候,隻等秋後問斬。而春香樓的那幾位姑娘,去投靠別的縣的青樓,卻發現此地的青樓竟然也被查封了,這老鴇和老板也被押往京城受審。接連去了幾個縣,發現京城周邊的青樓都被查封。而這些青樓裏的幾十位姑娘,又有大部分最終去往京城精油廠工作,而剩下的,直接離開京城周邊,去往更遠的地方討生活。賀疏舟看著查封京城周邊的青樓和賭場,這國庫裏又多了幾十萬兩銀子,心底樂開了花。【今天是個好日子啊,心想的事兒都能成。】底下匯報的大理寺少卿和戶部尚書,大理寺少卿看著努力憋笑的戶部尚書,疑惑不已,這戶部尚書膽子也太大了,在陛下麵前也敢放肆。戶部尚書:不怪我啊,陛下什麽都好,就是這唱歌實在是太難聽了,是怎麽做到每個音都沒在調上的,你聽見你也憋不住。此時無比羨慕這些什麽也聽不見的人啊。大理寺少卿發現戶部尚書既羨慕又憐憫的目光,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同時做到把這兩種相反的表情在同一張臉上表現出來的,莫非,這些朝官真是一百零八星宿下凡,他為何沒有這些奇異之處啊,他也想當陛下的一百零八星宿,嗚嗚嗚。王福匆匆進來:“陛下,不好了,因為您查封了京城附近所有的青樓和賭場,京城不少男子鬧起來了。”“什麽?”看著怒氣衝衝的陛下,大理寺少卿和戶部尚書慢慢將自己挪到角落裏,盡量降低存在感,在上頭發怒的時候,不要上去觸黴頭才是生存之道,然後看見了在角落裏早已躲好的禁軍首領方吾寧,方吾寧默默讓開了一個位置,三人在角落裏將自己想象成燈柱,陛下看不見我,陛下看不見我。賀疏舟大喝道:“他們鬧什麽?”王福小心翼翼道:“陛下,他們說,這上青樓賭坊是人之常情,陛下是神仙自然不了解人性,他們作為男人有這些基本需求實屬正常,鬧著讓陛下將查封的青樓和賭坊解封呢?”賀疏舟冷笑道:“真是一群髒男人爛男人。”“幾家青樓和賭坊裏收到的賬本,裏麵的名字裏不是還有不少朕的官員啊,真是朕的好官啊。”“挑幾個情節惡劣的,廢除官位,押入監牢,好好審審,該如何治罪就如何治罪。”“再傳令下去,若是那些鬧事之人,覺得京城容不下他們,朕可以把他們送到幽州涼州,不過幾年以後,怕是幽州涼州這些偏遠州府也沒有青樓賭坊了,到時朕還可以把他們送到越國聊國。”【朕不發火,把朕當病貓嗎?】“還是朕的脾氣太好了,若是鬧一鬧就能成事,以後豈不是一遇到事就鬧一鬧,難道朕還讓他們拿捏上了。”“你們站在角落做什麽,過來。”三人小心翼翼踱步過來,當陛下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呼吸也是一種錯誤。“大理寺少卿,聽見了嗎?”大理寺少卿瑟瑟發抖:“回陛下,聽見了,回去臣就開始拿人。”賀疏舟一次殺雞儆猴,又拿了幾個領頭的鬧事之人,這些人不過半日便安分下來了。第40章 正月二十一, 清靈縣紹靖鎮樹廬村的村長譚樂生接到任書,任清靈縣農房主事,正七品。譚樂生接到任書時已經猜到前日裏見到的那位少年,應該就是當今陛下, 當今陛下勤政愛民, 或許是偶然間聽說了他善耕種,又有一肥田之法, 興起之時便來親自看看是否屬實, 陛下給的這清靈縣農房主事一職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畢竟他連童生功名都沒有,隻是略識得幾個字, 如何能擔大任,不過農房主事應該隻是沒有品級的小吏,為何是正七品, 竟與清靈縣縣令的品級相同,為此,譚樂生十分惶恐。譚樂生孤身來到縣衙, 或許等待著他的就是知縣大人的小鞋。“譚弟, 你來了。”前清靈縣縣令王開濟獲罪被押往京城受審,全清靈縣的百姓都知道,不過譚樂生卻沒有料到,現在清靈縣縣令不是上麵派上來的進士舉人, 而是他也認識的前清靈縣縣丞袁哲, 這袁哲算是清靈縣縣衙班子裏少數真正幹實事的人, 當初見樹廬村糧食產量一年內增產五成, 還特意去樹廬村見了他一麵,不過他建議願將肥田之法全部告知, 望縣丞全縣推廣,縣丞聞言卻長歎了一口氣,不再說此事了。身為清靈縣縣丞,他也知縣令王開濟的品行,自然知道縣丞袁哲的言外之意。今日袁哲升為縣令,真是意外之喜啊。“袁兄,你與小弟一樣在正月初四,見過一位十八九歲的少年和一位二十來歲的武生?”袁哲:“自然是見過,這前縣令就此為此進去的。”譚樂生悄然道:“那少年,可是最上頭那位?”袁哲也小聲回應:“怕是。”譚樂生:“上麵那位,任我一個的清靈縣主事已是三生有幸,可為何是正七品,與袁兄你……”譚樂生還有幾分扭捏。袁哲卻哈哈大笑:“譚弟,你不會認為為兄會介意你與我品階相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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