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被讀心後成了千古明君 作者:貓子戲法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知道王爺根本沒幾個朋友,最親近之人還是當今陛下的丁副官:“對,您的朋友怎麽了?”“本王的朋友,跟他的另一位朋友十分親近,他一日不見他的朋友就難受,他的朋友疏遠他也難受,他的朋友高興,他也高興,他的朋友若是遇到難事了,他恨不得替他承擔,他的朋友有了更親近之人,他就心痛不已。”“他的朋友若是有危險了,他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看到他的朋友喜歡孩子,就想到他以後妻妾成群,孩子滿地跑,心裏就堵得很。”“他的朋友逗他,戲弄他,他都心甘情願。就算是每日都不休憩,隻要能每日都陪著自己的朋友,他也不覺累。”“你說,本王的這位朋友,他是斷袖嗎?”丁副官仔細想了想:“也不一定,或許您的朋友隻是跟他們朋友感情太深,占有欲比較強,王爺您……我是說您的這位朋友,他是不是覺得他的朋友比天上的仙人還美,想要親近他,想要親吻他,想要與他肌膚之親。若是有的話,您的這位朋友就肯定是斷袖,傾慕自己的朋友。”丁副官就見安寧王沉思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麵紅耳赤,拿起桌邊的茶水一飲而盡,還覺得不夠,又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最後竟將茶壺裏的茶水全喝光了。安寧王這才再次注意到他:“本王知道了,咳咳,本王是說,本王一定告訴我的那位朋友,讓他知道。本王會準時參加你的結契禮的,本王不是歧視斷袖之人,若是誰敢說你們的不是,本王第一個饒不了他,你先下去吧。”丁副官下去之後,陸蘭錆隻呆呆坐在那裏,不知過了多久。王府的陳管家匆匆進來:“王爺,已經酉時了,您今日不進宮嗎?”陸蘭錆才如夢初醒,“已經酉時了嗎,陛下一定等急了,本王這就進宮。”又喃喃道:“陛下真的會等嗎?怕是會高興不已,不用有一個人強迫他每日練武了。”說罷又坐下:“罷了罷了,今日不必進宮了,陛下想必快要用膳了,見了我還徒增煩悶。”“罷了。”第41章 而等了一個時辰也沒等到人的賀疏舟, 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好,真是好得很。】禁軍首領方吾寧看情況不對,又默默找了一個角落裏蹲著,然後看到了已經躲在角落裏的太監總管王福, 兩人麵麵相覷。方吾寧:不是, 你也聽不見陛下的心聲啊,怎麽也知道躲?王福:看來這禁軍首領方吾寧也是極會察言觀色之人, 難怪能做到首領的位置。王福:“方首領, 你說這安寧王今日有事也不告個假, 讓我們陛下生氣成這樣,怕是要失寵了。”方吾寧這才知陛下今日為何生氣, 竟然是因為安寧王。雖然陛下的心聲中總是喋喋不休,如大多數十八九歲的少年郎一樣活潑,很多時候令人忍俊不禁, 但實際上,陛下的心聲中向來隻為國事和積分喜怒,除了太後, 幾乎沒有為某個人因為私事有過真正的波瀾, 陛下雖然隻有十八九歲,但已經是非常合格的帝王了,陛下向來不會因臣子的性格和為人處世而有所偏好,任用臣子向來隻看能力和品行, 不帶一絲的私人感情。有時候, 方吾寧甚至感覺陛下真如看他們如螻蟻一般的神明, 隻是無悲無喜, 不偏不倚地看著他們,用著他們。隻要做得好, 他就有獎,做得差,他就有罰,陛下表現出來的所謂喜怒,不過是陛下駕馭他們驅使他們控製他們的工具,而實際的陛下內心其實毫無波瀾。這樣的為君者自然是天下臣子,天下百姓的福氣,可這樣的為君者,是聖是神,唯獨不算是人。朝堂上的朝臣們也看得明白,所以他們既畏懼他們的這位帝王,也著實憐愛他們的這位帝王,陛下啊,有一點自己的私心吧,而不是如飄在空中的神明,真怕他哪一日羽化登仙,將他們獨留在這世間。可今日看著分明十分憤怒卻裝作不在意的陛下,方吾寧發現如今的陛下好似有了人氣兒。他會為友人的爽約而憤怒,也會掩飾自己的憤怒,或許,安寧王與大巍帝之間幾百年的深厚情誼,才是上天給大巍最大的賜福。(賀疏舟:你去別的世界你也一時半會兒融入不了嘛,你們這些臣子腦補過多,是病。)賀疏舟:“人都哪兒去了?”王福才從躲著的角落裏出來,鼓足勇氣:“陛下,或許今日安寧王有要事,您也別太介懷了。”賀疏舟冷笑一聲:“朕介懷什麽,不來正好,朕最討厭的就是練武,有這功夫朕都能睡個回籠覺了。”【好得很,不來以後就別來了。】方吾寧背後一涼,這成為陛下的臣子,可有犯錯的機會,最後把事兒辦好了就成。可成為陛下的友人,可要嚴苛許多,一次錯都不能犯,唉,伴君如伴虎啊。幸好當初安寧王來搶他的保鏢工作之時,他沒有太過爭搶(其實是因為搶不過),不然安寧王有祖上十幾代軍功傳下來的王位,惹了陛下一次兩次也傷不了筋骨,他有什麽,家裏祖傳的鍋碗瓢盆嗎?他還是當一個老老實實的禁軍首領吧,不要想做寵臣了,看看安寧王這好處也沒撈到,風險還不小。不過是一次爽約,就被陛下給記恨上了。(陸蘭錆:好處你不懂。)用膳之時,王福看陛下胃口也比往日差一些,心疼道:“陛下,這安寧王不在,您胃口也比往日差了,您多少再吃點啊,不然太後娘娘該問罪奴婢了。”賀疏舟卻好似聽見了什麽令人不喜的話,慍怒道:“朕何時胃口差了,你這刁奴,盡胡說,別在朕眼前礙眼,出去出去。”方吾寧看著被趕出去的太監總管王福,充滿同情,王福能混到太監總管,已經是人精中的人精了,察言觀色是一流的。可跟他們能聽見陛下心聲的朝臣比,還是差了一層,隻看得出陛下因為安寧王爽約而不喜,卻不知陛下口是心非,不願承認。唉,真是慘啊,跟他們這群看透君心的朝臣比起來,就是人精也顯得有點愣了。賀疏舟看著方吾寧看向王福的眼神充滿同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難道方吾寧也覺得他因為一個小小的安寧王,就茶飯不思,“方吾寧,你那什麽眼神,你是覺得朕錯了,不該趕他出去。”方吾寧趕緊告饒:“陛下,這底下的人惹您不高興了自然就是錯了,您是天子怎麽會有錯。”方吾寧:嗚嗚嗚,是我錯了,要什麽有人氣的陛下啊,都會遷怒了。陛下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聽心聲也一點不影響被陛下遷怒,還我們那個不近人情的陛下吧。京城的四家鳳陽樓旁邊,又各開了一家叫麒南閣的精油鋪子,裝飾豪華,所賣精油價格昂貴,一般的人家還真買不起。小小的一瓶精油,竟然就要一百兩銀子。不過這開門營業之日,掌櫃為了人氣,辦了一場盛大的活動,這路過的百姓,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凡夫俗子,都可參與抽獎,獎品分為三等,三等獎是五兩銀子,一共一百份,二等獎是精油一瓶,一共十份,這一等獎,一共三份,是隔壁鳳陽樓二人份的包年套餐,也就是說,中了這一等獎,就可以再帶一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三頓,都在鳳陽樓的地字號包廂免費用餐。不過除了平頭百姓拍手叫好,這精油真正的主顧——京城裏官家富商的夫人小姐,卻不太待見這麒南閣,她們之前有多喜歡陛下作為禮物發給京官的精油,甚至被得不到精油的富商的夫人小姐炒到了五百兩一瓶,那麽現在就有多嫌惡。幾位夫人小姐坐在鳳陽樓樓上,看著底下被無數白丁圍繞著的麒南閣,一位夫人給身邊的丫鬟吩咐了一句,這丫鬟就匆匆下樓而去。麒南閣的掌櫃正在眾人的喧嘩中,組織眾人抽獎,就聽一年輕的女子大聲問道,“掌櫃,聽說你們麒南閣所賣的精油,是青樓女子所製,汙穢不堪,如何能在這京城地界,天子腳下,公然售賣,豈不是髒了這個地方。”不出掌櫃所料,來人穿著講究但不華麗,確是某位官家夫人小姐的丫鬟。掌櫃:“姑娘,我們的精油廠,是官家所辦,再幹淨不過了。無論是誰,都是要洗手潔麵,再戴上特製的手套和麵罩,才能進入我們製作精油的廠房,且不論陛下說了這人不分高低貴賤,隻要沒有作奸犯科,就是幹淨的人兒。就算是如你所想,這般講究了,製作出的精油如何不幹淨?”丫鬟漲紅了臉:“可這不幹淨之人做出的東西,自然就是不幹淨的東西。”“可這些誤入歧途的女子,不給她們工作的機會,她們何處可去,照你這麽說,那主動去不幹淨之地的男子,怕是肮髒至極,可他們不少人不也在各個衙門商鋪之中有著位置,他們都坦然行走在大路上,為何沒有人因為他們的肮髒而疏遠他們,不給他們工作的機會,而他們的家人怕是最恨肮髒之地的女子,為何卻不恨這些本就肮髒的男子。”聽見這些話,無論是底下這個丫鬟,圍著的平頭百姓,還是樓上的夫人小姐們,都大受震撼但覺得此人太過驚世駭俗,滿是不讚同,卻不知如何反駁,再說了,誰都知道鳳陽樓真正的老板是當今陛下,這麒南閣所賣之物也是官家工廠所產,既然如此,誰都知道這麒南閣真正的老板怕也是那位。既然如此,那這掌櫃的驚天之語,怕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來自他們那位來自仙界的陛下,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他們又如何敢反駁。“再說了,這青樓女子也分人,既有給了機會就抓住,靠自己的勞動吃飯的,也有貪戀繁華執迷不悟的,連陛下也說前者所製之物幹淨得很,連陛下如今都用精油來取代了每日用熏香來熏龍袍,你的意思是,連陛下都不嫌棄,你們還嫌棄上了。”這丫鬟如何敢答,如今陛下不單單是皇帝,還是大多數百姓心中信仰的神,若是她錯答了一句,怕是要得罪全京城的人。“陛下都用精油,那這精油自然是好東西,掌櫃別跟這丫頭理論了,快快抽獎。”“就是就是,既然陛下都用精油,自然是幹淨至極,掌櫃快點讓我抽獎。”這丫鬟見沒人理她,都叫囂著要抽獎,灰溜溜地跑了。至鳳陽樓樓上,剛想跟主人抱怨兩句在下麵受到的屈辱,卻見主人望著樓下的麒南閣,若有所思。“既然陛下都用精油,神仙之體都用得,我們自然也用得,有何不幹淨,小紅,你下去給我買上兩瓶。”丫鬟漲紅著臉哀求:“夫人。”“也是,你再下去也不合適,小綠,你下去一趟。”富貴夫人道。沒去鳳陽樓的夫人小姐們,本以為她們京城所有的官家富商夫人小姐都達成了一致,一同抵製新開的精油鋪子,豈料不過半日,聽說那精油鋪子的精油就被一掃而空了,聽說樞密使的夫人還去參與了抽獎,抽中了一份大獎——鳳陽樓的二人一年套餐,都覺得被背叛了,紛紛上門去質問樞密使夫人。樞密使夫人剛露麵,眾人就聞到一股奇特瑰麗的香味,這是麒南閣出的新品——玫瑰味精油。意誌不堅定的人聞到好聞的精油就已經心動了。另一部分人:“梁夫人,這汙穢之人所製之物,你怎麽敢用?”梁瑩:“陛下都用得,為何我用不得,難道神仙下凡的陛下還不知道幹不幹淨嗎?再說了,我家老何從不去那些肮髒之地,那青樓女子許多也是被家人所賣,如今改邪歸正,總比一直做青樓女子好吧,陛下說了,有的人別看平時是高官權貴,名流富商,家裏妻妾成群,還去那種肮髒之地,那也是髒呢,你們這麽愛幹淨,可要離他們遠一點。”有幾位夫人聽見此話,臉色蒼白,也不敢接著說了。剩下的幾個家裏老爺夫君確實也是良人,但她們也不說了,要說這京城之中,誰最信仰當今陛下,除了一部分格外迷信的百姓,就是她們這些高官夫人了,畢竟他們的夫君日日早朝見到陛下,最近大半年不知為何,可能是受陛下點化,一個個性子都變好了,人也體貼了,有的甚至還說,讓她們不要日日困在宅院之中,去學點東西或做點生意,還說要送女兒去書院讀書,以後也參加科考,夫君有了如此大的變化,她們如何不感謝陛下。剩下的人訕訕道:“既然陛下也用,那自然是好東西,我們自然要用。”於是第二天,四家精油鋪子的補貨又被一掃而空,甚至未來半個月的庫存都被預訂了。周邊幾國的商人發現精油被瘋搶,知道此物一定能在他們國家的王公貴族中暢銷,把精油廠未來幾個月的單子都訂了。精油廠的女工們,也知道她們的處境,被天下所有人看不起,都擔心精油賣不出去,以後她們再也沒有了去處,可當天晚上就聽說精油被賣完了,第二天甚至聽說,不僅鋪子裏的精油賣完了,連廠裏的庫存也賣完了,甚至連未來幾個月的單子都被定了,女工們激動地抱頭痛哭,她們終於留下來了,她們終於是有了去處。精油廠的廠長闞霞看著這些抱頭痛哭的姑娘們:“姑娘們,如今你們一月的酬勞有五兩銀子,別說是跟全京城所有的女工女傭比,就是跟京城的夥計侍衛們比,你們的薪酬都是尖尖上的,陛下也知道咱們精油廠的姑娘們的處境與別的廠子的工人們不同,所以明年開始。”闞霞指著一個方向,“在廠子的那一片,咱們精油廠的單位房就開工了,預計三年後竣工,你們隻需要花一百兩銀子,就能在廠子周邊買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所以,要是你們那些所謂親人又聞著肉味過來了,你們得捂好自己兜裏的錢,不然三年後,你們看著別人有房子,你們沒有,可不要後悔。你們那些所謂親人,既然能狠心把你們給賣了,那就不算是人,更不是你們的親人,懂嗎?”姑娘們紅著眼眶:“懂了,廠長。”“若是你們覺悟夠高,你們那群鬣狗親人來糾纏你們,你們就去官府裏告他們販賣人口,陛下說了,一告一個準,至少三年監禁,懂嗎?”有幾個姑娘想到了什麽,咬緊牙齒,“懂了,廠長。”這日早朝結束,賀疏舟沒有像往日那樣徑直離開,反而不知為何還端坐在龍座之上,搞得底下的群臣疑惑不解,這陛下還有什麽事嗎?底下的群臣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卻見安寧王一直魂不守舍,神遊天外,聽見太監說了一句下朝,渾渾噩噩地徑直離開了,從始至終沒望過他們這些大臣一眼,也沒有抬頭看過龍座之上的陛下一眼,就像完成任務一樣,參見朝會,聽見下朝,離開,如行屍走肉一般。龍座之上的陛下見到安寧王離開的身影,怒不可遏。【好,好得很,陸蘭錆你幹得好啊。】陛下拂袖而去。禮部尚書問錢之榮:“錢相,安寧王是遇到什麽事了,魂不守舍的,今日如此疏忽怕是得罪陛下了。”錢之榮摸摸自己的胡子,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陛下與安寧王之事,不簡單啊,不可說不可說。”樞密使這時插進話來:“什麽不簡單,這安寧王一看就是情場失意了,才魂不守舍,茶飯不思的,我不是一直站他旁邊嗎,一看安寧王前陣子那個忽喜忽悲,患得患失的模樣,就跟我當初追媳婦兒時一模一樣,今天再看他的這個模樣,絕對是被姑娘拒絕了,一時難以接受,才渾渾噩噩的。”禮部尚書:“原來如此。”錢之榮接著摸了一下胡子,別有深意道:“是嗎?”禮部尚書接著八卦:“那你知道他看上哪家姑娘了嗎?”樞密使撓了撓腦袋:“這我怎麽知道,我隻是跟他在朝堂上站得比較近,實際上關係一般,不過我可以去問一下他的副官丁零,他那個副官啊,最近勾搭上了樞密院小吏房段遙,段遙還給了我帖子下個月參加他們的結契禮呢。”禮部尚書一聽到這個瞬間被轉移了視線:“結契禮嗎?我還沒參加過結契禮,能不能讓你的下屬也給我一張請帖,我也去湊湊熱鬧。”樞密使:“行啊,我去問問看。”錢之榮又摸了一下胡子:“原來如此。”酉時,方吾寧看著當今陛下麵色鐵青,一點大氣不敢出,生怕波及自己,這安寧王也是,怎麽不說一聲就不來了,這家裏有十幾塊免死金牌的就是不一樣,膽子真大。【好,好得很。】“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