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淩————”悲?狂吼。 一陣劇痛襲來,悲?隻感到自己不斷的下墜,不斷的下墜。 ***** “淩,淩——不要離開我——不要——” 悲?猛的驚醒坐起,可是全身的部位似乎都與身體脫節了,身體的疼痛讓悲?再也沒有辦法移動分毫。 冷汗不斷的滴落,自己得救了?是淩救的?對了,靳淩,靳淩在哪裏。 慌張的環視四周,隻見自己身處一間破爛的竹屋中,屋裏氤氳著一股藥草的清香。 淩,你在哪裏…… 拖動自己重如千斤的身體,艱難想向門口移動。那裏有人,不用怕,一定會是靳淩的,一定的,心裏不好的預感一定不是真的,隻要一出去,一定能看到他美麗的笑臉的。 砰的一聲,身體摔落地上發出刺耳的噪音。 屋外的人循聲走進屋裏。悲?抓住站在自己眼前的腳。 “淩,對不起……我……” “你,你是誰?靳淩呢?”順著雙腳往上看,看到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誰是靳淩?我不知道。”老人把悲?扶上床,把苦澀的藥汁灌進悲?的嘴裏,也不管是不是會把人嗆著。 “咳,咳……”倉促的吞下藥汁,“前輩,是您救了我?晚輩不勝感激……” “少說廢話,有空的話就多休息,把你的傷養好了該在哪兒的就滾回哪兒去,省得我看到你礙眼!”老者冷冷的說完。 “要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才懶得管你是不是在山裏被狼啃了……”老者小聲悼念著走出屋外。 “前輩,是靳淩來求您救我的吧?求求您告訴我,靳淩在哪!”堅定的聲音響起,老者的腳步頓了頓。 “你不必擔心,他送你來這以後就離開了。” 是嗎?看來他還是不肯原諒自己。悲?苦笑著。不過既然知道靳淩沒事,他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點。重新躺回床上,這身子的傷什麽時候能好,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靳淩…… 七天後 悲?很配合老者的醫治,針灸、藥療、泡藥,治療的過程仍舊要忍受巨大的痛苦,才能把餘毒排清。悲?自始到終沒有任何怨言,他現在隻想快點恢複,盡早下山與靳淩見麵。 悲?隻用了七天就恢複正常,對於普通人要躺上幾個月甚至是半年才能複原的傷勢來說,簡直就是奇跡。 “前輩,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悲?來日必定重謝。”悲?向老者作揖。 “走吧,回去屬於你自己的地方,還有,你用不著謝我,救你的人其實並不是我。”老者依舊背對著悲?研磨已經曬幹的草藥。 “前輩,晚輩還有一事相求,請您告訴我靳淩的下落好嗎?前輩您一定知道的吧?”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前輩?”悲?不死心的追問。 “罷了,罷了,該來的還是要來,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老者歎息道。 “前輩,您快告訴我,靳淩到底上哪兒去了?”悲?激動地衝到老者麵前。不會的,那個不祥的預感一定不會是真的,一定隻是自己的心理在作怪,靳淩怎麽可能有事,不可能的。 “你……你不用找他了……” “前輩,你別騙我。快告訴我他在哪裏,快告訴我阿!”悲?跪在老者麵前,激動地搖晃老者的雙肩。 “我知道,靳淩是在和我賭氣,他氣我不相信他,甚至傷害他。他躲著我隻是想懲罰我,讓我著急一下。一定是這樣的對不對,一定是這樣的。您告訴我,快告訴我他在哪裏!!” 老者仍舊是搖頭,“走吧,忘了他。你隻要知道他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就對了。” “前輩您隻是幫靳淩懲罰我而已吧?”悲?跪著向後退了兩步,朝老者不斷的磕頭。額撞上地麵的聲音大到能在空蕩的竹屋內一遍遍的回響,不一會兒,鮮血就順著悲?的臉頰滑落。 老者看著眼前的悲?,不久前,靳淩也是這麽磕頭求他救悲?,可是現在……唉…… “夠了!不要把我好不容易治好的身體又弄壞了,走吧!你把頭磕破也不可能見到靳淩的。”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總是不讓我們在一起,為什麽?”悲?踉蹌的站起,卻猛地回頭,抽出佩劍,直抵老者的咽喉。 “快說靳淩在哪?是不是他求你救我你就下了什麽苛刻的條件不讓我們見麵?信不信我可以馬上殺了你?為了靳淩我什麽都敢做,即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快點把他交出來!快點!”悲?的雙眼因為憤怒而布滿了血絲。不會的,他明明還記得自己中毒時靳淩溫暖的雙手一遍一遍的為他擦去汗水,他在昏迷中明明還聽到靳淩的呼喚,聽到他說他愛自己。靳淩怎麽可能舍得離開自己? “老夫早活膩了,就是不知道怎麽個死法,現在你倒是要做好事送老夫一程,何樂而不為阿!”老者閉上雙眼。 “你他媽的你們都可惡,為什麽,為什麽要把我們分開,為什麽————”失去伴侶的野獸的呼喊,一遍一遍的震撼整個山穀。 悲?瘋狂的拿著劍亂砍,破壞屋裏任何看得到的東西—— “淩——淩————你躲在哪裏?你出來!快出來見我啊——” 巨大的內力把整件竹屋震倒,一片狼藉中,隻剩下矗立的悲?以及仍舊閉著眼睛的老者。 “唔!”悲?撫著胸口,鮮血從嘴角滴落,大病初愈就胡亂動用內力的結果隻能是給自己更大的傷害。 悲?持劍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腳下的一片狼藉中,有一卷羊皮卷子滾落在悲?腳邊,不知為什麽那卷子牢牢的鎖住了悲?的目光。 冥冥中似乎有人給他找到靳淩的希望,可是強烈的不安卻使人無法放心。悲?用顫抖的手攤開了那卷羊皮卷子。 卷子上的一字一句,讓本來燃起希望的悲?再次被打入絕望的深淵。 《推功換血法》?悲?張開自己的右手,一道深深的割痕映入眼中。他原來一直很奇怪,即使自己身體因為戰鬥而留下的無數傷痕,唯獨隻有這個傷痕他不記得是在哪次戰鬥中留下的,難道,難道…… 悲?像發了瘋一樣躍起,用盡全力向老者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