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中了噬心散,這毒可是禁宮中最烈的毒。”老者竟然沒有把脈,光憑看就能說出悲靺中的是何種毒,這不禁讓靳淩大喜過望!看來來這真是來對了。    “那老前輩是不是能……”    話還沒說完,靳淩就被打斷了。    “你是想叫我救他吧?”    “請老前輩一定要救他,無論是要什麽藥材,或是什麽其他的條件我赴湯蹈火一定為您去做!”    “你——”老者極有深意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靳淩,“你們是什麽關係?”    一針見血——靳淩的臉色猛的一百,“我們是生死之交的……的好朋友……”    “他,應該還有親人吧?即使是再深厚的友誼,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為什麽他的親人不出現反倒是你這個朋友在這?”老者轉身回到竹屋。    “前輩!”靳淩著急的挽留,“您……”    “小子,想騙我?你還早著呢!我最討厭欺騙我的人了,你帶他回去吧!”老者頭也不回的往竹屋裏走去。    “我,我愛他!”幾乎是豁出去似的大吼,寂靜的山林中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起靳淩的聲音。    “哦?”老者在破爛的竹門前停下腳步,“怎麽舍得說真話了,小子?”    “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與世不合,與理不容,不敢貿然對前輩闡明,這實在是無奈之舉。請前輩您千萬要救他。”靳淩蒼白著臉一字一句艱難的說道。    “這麽說你們是情人了?”    靳淩微微的點頭。    “可惜啊可惜,我這老頭活在世上那麽多年都沒有什麽條條框框的破規矩,像你們這種特殊的小情人也不是沒見過,更不會用什麽世俗的眼光去看待你們——”    “但老朽有個不成文的原則,就是從來不救治情侶,特別是像你們這樣傷了一隻的‘鴛鴦’。”    “前輩,您這是為什麽?!”靳淩驚駭的抬起頭,臉上盡是不解與憤怒。    “小子,別瞪著我。”老者頓了頓,“再說了,我的確是沒有這噬心散的解藥,你來求我也是惘然!那小子的毒再過十二個時辰就要發作了,你有時間在這瞎跪,還不如去給他準備個風風光光的後事,讓他走得也安穩,走吧!”老者走進竹屋,隻留下令靳淩絕望的聲音。    “前輩,求您救救他,救救他……”靳淩無計可施,隻能對著竹屋不斷的磕頭。    “小子,回去吧!這解藥我是真的沒有。我出來看你的情郎也隻是賣個麵子給宋老頭和你清名遠播的父親而已。能幫你的也隻有那麽多了,你磕穿頭也是惘然。”    鮮血從靳淩的額上淌下,已經完全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有的隻是心中撕裂般的痛楚。靳淩麻木的跪在地上,任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白晝轉向黑夜,無盡的黑暗又向光明輪回。露珠凝結在葉片上,滑落,滴在靳淩的臉上。    冰冷喚醒了靳淩的知覺,動了動早已麻木的雙腿。    “前輩——”聲音驚起了林中的鳥兒,“我不再求您了,我隻想知道,那噬心散發作後會出現什麽症狀?”聲音平靜得猶如一池死水,沒有生氣。    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歎氣傳了出來,“所謂‘噬心’,首先就是心髒潰爛,進而全身在半個時辰內也……”老者不再說話。    “感謝您最後的仁慈,我們不再打擾您了。”靳淩艱難的移動雙腿,把馬車牽走。    走在羊腸小路上,靳淩並沒有下山,反而往山上走去。風悠悠的吹動,帶來陣陣熟悉的花香。    “靺,想不到這裏竟然也有我們最喜歡的蝴蝶蘭,這可能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唯一的仁慈吧!”靳淩淡淡的笑著,仿佛悲靺能聽到他的話一樣。    把悲靺輕輕的放在盛開的蝴蝶蘭的花叢中,靳淩用衣袖拂去沾在悲靺臉上的點點塵埃。    “你永遠都是那麽驕傲,從來都不曾向什麽人低過頭。就算是黃庭亦的大軍逼近,你還是那麽鎮定自若。你本來可以成就一番霸業的,但你總是為了我停滯了腳步……”    一個吻落在悲靺的臉上,“你要海枯石爛的永恒,我就給你永恒;你要轉瞬即逝的美麗,那我就陪你一起毀滅——這是為我許下的誓言,你還記得嗎?今天,我把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沒有你存在的世界,也不會有我……”又一個吻落在悲靺的額上,“你是那麽驕傲的人,即使是死,也要有個驕傲的死法。你一定不願意看到自己毒發,全身潰爛而死的慘狀吧?相比之下你一定更願意死在我劍下,對嗎?”    “別怕!我會去陪你的,那裏有我在,一點也不冷,一點也不冷……”    最後一個吻落在悲靺的唇上,“靺,我有告訴過你嗎?”    靳淩手中的劍高高舉起——“我愛你……”16    刀尖落下,靳淩閉上眼睛等待著那種金屬刺入肉體的恐怖感覺。本來那種聲音並不是很可怕,但是若是發生在自己最愛的人身上的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愛人被自己殺死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了。    一顆小石子如閃電般的飛過,在千鈞一發之際把靳淩手上的劍打下。    劍淩空打轉,反射出駭人的寒光。靳淩握著自己被強大的內力震痛的右手。    為什麽?為什麽他做什麽都是錯的,做什麽都會失敗。原以為犧牲自己成全悲?,誰知竟然造成今天的後果?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救悲?的唯一希望,卻硬生生的斷送在自己手上……好吧!既然老天不容他們,那麽但求一死總可以了吧?    而現在,即使是想死,也那麽困難嗎?    劍無力的落在離靳淩不遠的花叢中,靳淩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誰阻止了他。    “前輩,你既然不願也沒法救我們,為何現在又來阻止我?”靳淩絕望而又憤怒的聲音響起。    “罷了,罷了!”老者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靳淩眼前,不過靳淩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悲?臉上。    “老頭子我活了八十多年了,自問沒有多少件事情看走眼過。今天怎麽就在你們這裏栽了跟頭呢?真是晚節不保、晚節不保啊!”    “請您不要再說些無關的話了,離開這裏吧!算我求您了!留點最後的安靜的時間給我們吧!您就當是做件好事,成全我們這兩個將死之人,求您快走吧!”靳淩握著悲?的手,?,你要給我力量。如果再有什麽人來阻止我一次的話,我怎麽可能還下得了手殺你?    “小子,別急著趕我走,就聽我說完幾句話,不用你趕我也自動消失。”老者捋了捋雪白的胡須,“知道我為什麽立下誓言絕不救治情侶嗎?二十多年前曾有幾對所謂的情侶也像你們一樣來求我給他們的其中一個治病。他們的山盟海誓一對比一對真摯,一對比一對熱烈。我曾經以為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了真正的愛情。我也不止一次的告訴他們解毒的方法,可是當他們知道這個解毒的方法後,之前的什麽誓言,什麽過往全部消失了。剩下的隻有恐懼、憂慮、遲疑,還有——背叛。”    “前輩,我……”靳淩終於抬起頭看向老者滄桑的臉孔。    “小子,聽我說完。”老者打斷了靳淩,“因為,他們沒有辦法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為了保全自己,他們選擇了犧牲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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