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求你……” 低沉嘶啞的聲音從我的唇齒之間泄出,自我意識早就脫離了我。語言、表情、動作,一切的一切都隻受欲、望的支配。我反手握住那人黝黑粗糙的大手朝我的下麵移去。盡管已經射過一次,那裏依舊昂然挺立著。 他看著我歎了一口氣。我一定是被情、欲衝昏了頭腦,才會覺得那張醜陋不堪的臉上竟然會出現寵溺的笑容。 他將我抱起來,放在腿上,手臂從後麵環住我,雖然黝黑但卻修長的手指在我灼熱的肌膚上遊移…… 我背對著他,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在他進入我的那一刻,我聽到他輕輕地哼了一聲。盡管很輕,但我知道那是因為愉悅而發出的聲音。雖然他的動作已經盡可能地溫柔了,可是那裏還是血流不止。畢竟這是這具身體的第一次。可是那些疼痛隻是剛冒了個頭,便被一波又一波不斷襲來的快、感所淹沒。 渾渾噩噩之間,我已經分不清,春、藥是浩歌給的藥還是身後那個抱著我的男人…… 這是一個極漫長的過程,它就像一個觸發點,喚醒了我無數關於過去的記憶和想念。我沉浸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裏,不可自拔,自甘墮落…… 隻因為這感覺我太過熟悉,太想沉迷。 我想他讓我背對著他是正確的選擇,這樣我不用看到那張醜陋的臉,而失去幻想的空間。 我不知道我到底射了多少次,那些該死的藥性才褪去。那一刻,我仿佛被妖精吸光了精氣一般,癱軟在床上。那個人替我蓋好被子,然後轉身下床去查看躺在地上的浩歌。 我看著他瘦削的背影。做了多少次呢,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可是那個人的精力還是那麽好。他從懷裏拿出一個漆紅的瓶子,倒了一顆藥碗喂進浩歌的嘴裏,然後將他放在我的旁邊。 對於他的行為我很是不解,他朝我安撫性地一笑,塌著的鼻子和癟著的嘴唇形成一個難看的弧度。不知道為什麽此刻我竟覺得這張臉不再是那麽醜陋,還帶著些許親昵。 那個人走後不久,浩歌的睫毛顫動了一下。我以為他要醒了,心驀地一緊,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去麵對他。 “嗯……嗯啊……” 他並未睜開眼睛,而是從嘴角裏溢出類似於呻、吟的鼻音。我愣了一下,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浩歌一邊哼哼唧唧,一邊開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一隻手還伸進自己的褲子裏…… “修離,你好美……恩啊……好棒……” 呃,性幻想?這就是那藥的效果嗎?這樣我就不用再想要怎麽去應付清醒時的浩歌了。不倫哀歌 天亮還尚早,之前的那些折騰早讓我筋疲力盡,加上藥效的後勁上來,我闔上沉重的眼皮,很快便進入了夢鄉。這一次我睡的很安穩,那些熟悉的味道縈繞在我的鼻息之間,夜很安靜。 我對於睜開眼看到的第一樣東西很敏感,這大概是一種穿越後遺症,擔心自己一覺醒來會出現在另一個時空,而自己在這個時空已經有了割舍不掉的牽掛。這一次醒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溫柔淺笑的臉。 浩歌支著頭側躺在我的身邊。 “醒了。” 連聲音都是低沉的溫柔,他將我扯進懷裏,下巴枕在我的頭頂。 “抱歉,我粗心地先睡了。”他看了一眼床單上暈染開來的大片血跡,“你的第一次,我卻這樣粗、暴,對不起。” 他的聲音裏帶著歉疚和疼惜。我垂著眼瞼沒有看他。 “你餓了嗎?我先抱你去洗澡,再傳早膳過來好嗎?” 說著他便要坐起來抱我。 我像觸電般地朝床裏麵縮了縮,用怯懦的眼光看著他。浩歌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那雙漂亮的眼眸裏蒙上了一層灰暗。 “我想再睡會,你先出去吧。” 我淡淡地說。 他苦笑了一下,一臉的落寞。 “那你好好休息吧,等你醒了再叫人進來伺候。” 他在床邊站了很久才轉身離去。 看著那人蕭索的背影,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從這一刻開始,我們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冬梅是在快要到正午的時候才進來的,她拿著幹淨的衣服,始終低著頭不敢看我。 “公子醒了嗎?”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明顯的怯懦。我歎了一口氣,用盡可能柔和的聲音說:“你替我去準備些熱水吧,我要洗澡。” 她瞪大眼睛看著我,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用如此溫和的態度對她吧。 “好的,公子,奴婢馬上去。” 小丫頭立刻恢複了活力,歡快地朝門外跑去。我拿被子蒙住頭,這世界還能有什麽是單純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局勢似乎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即使我這樣很少出門也感受到了。雖然這處府邸並非天狼皇宮,但守衛卻一點也不亞於任何一處禁宮。而最近的兵力調動似乎十分頻繁起來,府內的氛圍格外壓抑。我已經有很多天沒有見過浩歌了,心裏隱隱覺得有什麽事正在發生。 那個人還是會在天氣很熱的時候出現,提著那個似乎很多年都沒有洗過的大木桶,裏麵依舊裝的是一些氣味怪異的液體。他依舊跛著腳,駝著背,做著自己的工作,似乎那天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每次總是會趁沒人時遞給我一截新鮮的槐樹枝,這時候我總會刻意地去觀察他的臉。怎麽會有這麽醜的人呢? 事情發生的那天,我正在院子裏用膳,冬梅習慣性地給我遞上一杯味道苦澀的茶。自從那日過後,我便再沒有見過浩歌,所以對於他突然出現在院子裏,我覺得有些隱隱的不安。 浩歌的臉上有久違的明朗的笑容,因為太久不見他這樣笑了,我反倒覺得這不是他本該有的笑。隻是再明朗的笑,也是回不到從前的。 “修離,這幾日可好?” 是那種溫柔的可以化開冰雪的聲音,冬梅很識趣地迅速退下了,院子裏一下安靜下來,隻餘下風吹動樹葉的聲音。我默不作聲,自顧自地端起茶杯飲茶。對於我的反應,浩歌並沒有生氣,看來他的心情的確很好。 “這茶好喝嗎?” 他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問。我端著茶杯的手指僵了一下,但立刻便恢複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浩歌探究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很快便轉移了話題。浩歌在我旁邊坐下,執起冬梅為我布菜而準備的筷子,夾了一片竹筍放到我碗裏。 “現在已經過了出竹筍的季節,這是我特意找人從南邊運過來的,清熱降火,你嚐嚐看味道怎麽樣。” 浩歌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我。我遲疑了一下,有些不忍便夾起碗裏的竹筍放進嘴裏,味道的確不錯,我朝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這時那個人正好提著木桶一瘸一拐地走進院子裏,他並沒有看向我們這邊,而是旁若無人地做著自己的事。空氣中飄蕩著難聞的氣味,浩歌看了那人一眼,微微皺起眉頭。 “我們進去吧,外麵太陽大了一些。” 我看了一眼遠處那人佝僂的背影,微微朝浩歌點了點頭。 “修,可還在生氣?” 我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浩歌在我旁邊蹲下,抬起頭仰望著我。 “從現在開始我會將權利牢牢握在手中,以後好好護著你。曾經那些企圖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他握著我的手眼神堅定地說,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如果我說正在傷害我的人是你呢?” 他愣了一下,臉色變得陰鬱。 “是嗎?我給的是傷害,那他給你的是什麽呢?你已經是我的人,所以不要企圖從我身邊逃離。”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可是在我看來卻是那麽可笑。我本是要反駁的,卻突然闖進一個人來。尹文澹站在門口看著蹲在我身邊的浩歌,臉色非常難看。浩歌也發現了突然闖進來的人,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我總覺得他今天對尹文澹的態度改變很大,之前如果是隱忍,那麽此刻便是非常倨傲的。 “你來做什麽?” 浩歌看著他冷冷地問。 尹文澹顯然是沒想到浩歌這種倨傲的態度,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浩兒,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就不能來這裏麽?” 他邊說邊輕蔑地瞟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我。浩歌輕笑一聲,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案幾上的茶杯啜了一口。 “尹文將軍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浩歌用一種極不耐煩的語氣說。尹文澹的臉色頓時變得陰鬱起來,但似乎想到什麽極力在隱忍。 “你為什麽要撤掉王將軍的職務。” 我不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力氣去克製才使自己說出這句理智的話來而不是拔劍衝上來將我這個眼中釘刺死。 “在這個時局緊張的時刻,他竟然貪汙官銀,我隻是免了他的職務沒有處死他,這已經算是極輕的懲罰了。” “王將軍跟隨我多年,一直兢兢業業、克己奉公,又怎會做出這等事來。我尹文澹敢以人品擔保這絕對是有人栽贓嫁禍。” 尹文澹一派正氣凜然的樣子,看來這個王將軍應該是個對他極其重要的人物,要不然他也不用如此急切地來辯解。 浩歌沒有說話,而是執起案幾上的茶壺給我倒了一杯水。良久,才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聽將軍這麽說倒是有這個可能,不過,冤不冤枉這種事是要講證據的,不能光憑你一句話我就放了他不是?既然你替他求情了,我就暫且饒過他,就讓他在步兵營裏補個空缺吧!” 浩歌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尹文澹也不好再爭論什麽。 “既然撤了王將軍的職位,那漁陽守軍都統一職你打算讓誰來擔當?” 我嘲諷地笑了一聲,這恐怕才是他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吧! “這職位我早已安排原騎兵都衛霍凜來擔任,就不勞你操心了。” “浩兒怎可如此任性!那霍凜不過一二十出頭的愣頭小子,行事莽撞,徒有匹夫之勇,又怎能擔此大任!” 尹文澹激動地上前一步,厲聲說道。 我一直在想,激怒他的是那句“浩兒”還是尹文澹過激的態度。 “啪!” 浩歌摔碎了桌子上的茶杯,猛地站起來與尹文澹對視。 “我最恨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還是你真的以為你是我的父親?如果是,你又為何要將我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浩歌臉色陰鶩地看著尹文澹,眼裏竟然是毫不掩飾的殺氣。尹文澹身形一震,一時沒說出話來。 “我不覺得愛一個人有什麽錯。” 尹文澹用一種近似於喃喃自語的聲音說。我有些訝異,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尹文澹的嘴裏說出的。 “哈哈……愛?你也配提這個字?這簡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浩歌放肆地大笑起來,連帶著身體也跟著一起顫抖。那樣的癲狂讓我有些害怕,總覺得有什麽事將要發生。 “不過,我應該感謝你。是你教會了我,要想留住心愛的東西便要將權利牢牢握在手中。” 浩歌轉過頭來看我,臉上是溫柔的笑。 “王將軍是我設計陷害的,因為我要架空你的權利。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但我絕不容忍會傷害到修離的人存在。” 尹文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滿眼殺氣地看著坐在浩歌身側的我,捏的咯咯作響的雙手泄露了他極力隱忍的怒氣。我總覺得浩歌是故意在把矛頭引向我。 “你以為撤掉一個守軍都統的職位就可以撼動我了嗎?那浩兒也把我尹文澹想的太簡單了。” 浩歌冷笑了一聲,一臉嘲諷地看著尹文澹。 “的確一個守軍都統的確撼動不了你,但是如果我說漁陽的騎兵營、步兵營、戰車營都在我的控製範圍內呢?” 尹文澹渾身一顫,滿臉的震驚和不信。 “哈哈……哈哈……”尹文澹放肆地大笑起來,“看來你早就勝券在握了,我隻是好奇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計劃這一切的。” “從你第一次將我捆綁在床上,第一次對我說愛一個人不是隻在旁邊默默守候,而是要不擇手段將其留在身邊的時候。我不介意你如何踐踏我的人生,因為它早在以為那個人死的時候就一片灰暗了,我不在乎它變成什麽樣子,亂倫也好,齷齪也罷。可是,你告訴我那些想要得到的就要不擇手段去得到,也好過一個人活著的孤寂。最開始我不過想要搶回修離的屍體罷了,可是老天眷顧,竟讓我再次見到他。盡管這一切是這樣不合情理,但我肯定那個人就是我一直想要得到的人。” “原來浩兒從那麽早就開始籌劃了,從頭到尾我不過是個笑話,哈哈……這果真是報應……但是還有一點我要教教浩兒,那就是如果自己得不到那別人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