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能光親手都親這麽久,林星夜本來就是第一次產生這種反應,既遭受寧隋的心理攻擊,身體上也被迫承受,在寧隋親了手又親上他喉結時,便噴薄而出。  他毫無準備地失神了一會兒,寧隋似乎也察覺到了,抱著他不再作怪。  林星夜萬萬沒想到,他的計劃便這麽無疾而終。  他可是……龍族,如今不過被寧隋親了幾下,就成了這樣?  現在寧隋定然在心底嘲笑他,林星夜握緊拳,在聽到寧隋心中想的:【師兄真敏感】時,羞憤欲死,差點氣得憋出眼淚。  要是寧隋在他叫住手時停止,他也不至於會這樣……  寧隋也知道事情有變,趕忙安慰:“師兄,你別擔心。你從來沒經驗,本就正常。”  林星夜什麽都聽不進去,他之前還想著欺負寧隋十次……實際這是林星夜不懂,前後本來就耽擱了好些時間,他已經很厲害,隻是他拿成年龍族的幾天幾夜來同自己相比,自然覺得失望。再加上被寧隋親來這樣……實在是沒滿足林星夜的高要求。  寧隋看他師兄難受得臉都白了,心中也難受:“師兄,你別著急,我第一次想你……我第一次想那些時,比你還快。”  【我想師兄時,在夢中便……】寧隋想起之前種種,已經覺得現在頗為滿足,他之前隻能遠遠望著師兄,現在能和師兄說話,親近……  林星夜聽到寧隋的想法,才稍覺安慰,但他聽不得那個“還”字,“寧師弟,什麽叫做‘還’?”  寧隋從善如流:“我曾經比師兄快。”  林星夜聽他這樣說,自卑難受之下,連發火的力氣都沒了。畢竟這次,寧隋可以算得上無辜。  為什麽別的龍都不像他那樣?  林星夜麵色慘白,他連春朝節都沒過過,難道是當真有問題?  林星夜思來想去,便想到了他的天性上邊,雲間雪色龍,性嬌易怯,天性敏感……若他沒那麽敏感,是否就可以如願。  林星夜一時沒說話,帶了碧空劍回自己房間。  他不可能一直這樣,他人形時比不過寧隋的大小,但他一直認為耐力上他比寧隋強了幾倍。  林星夜對自己要求太高,想一次就壓寧隋幾天,這樣才能百分百破幻,便想要鍛煉自己進步。  寧隋見他鬱鬱寡歡,猜來想去也想到了症結,不由獻計:“師兄,你已經十分優秀。但你若是因無法忍受太久我親你……隻要多練就好。”  林星夜已經一夜沒出房門,連眼都沒合過。  “如何練?”他想事事都做到最好,實在無法忍受自己如此一般。  寧隋道:“取決於師兄的要求。”  林星夜直言:“三天三夜。”  【師兄……要求這麽高?】寧隋歡喜又擔憂,歡喜於師兄喜歡做那種事,擔憂則是怕自己無法滿足師兄。  “我有一計,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幻象必破。”寧隋到了現在完全不想瞞著林星夜,之前是和林星夜說不通,現在事情有了轉寰餘地,他覺得他也能循序漸進追到師兄,便半點不想隱瞞。  “你說。”林星夜直直地看著他。  寧隋道:“師兄之前交給歸元宗的都是珍稀靈草,想必師兄是想多得比分,爭取土元珠。現在我們進照心壁已經接近兩天,奪土元珠的比賽共三天,師兄的時間隻有一天。”  林星夜不怎麽高興,他不願意讓寧隋知道他的想法,但還是沒打斷寧隋。  寧隋接著道:“師兄若想更久,那麽平時就要習慣和我接觸,才不會再發生上次的事情。並且,即使此法失敗,師兄隻要在平時和我的接觸中卸下對我的恐懼,幻象也會破。我們最多隻有一天時間。”  “時間不夠。”林星夜直截了當道。  寧隋有些微失落,師兄就這麽怕他嗎,但他還是很高興師兄能對他直言,這便是他成功的標誌。  寧隋道:“我刻了一個陣盤,能抵擋照心壁的窺探,隻要師兄卸下一半恐懼,便能出去。”  林星夜沒說話,就當默認了。  寧隋說起陣法來倒條理清晰,現在便有些說不出口:“那,請師兄現在和我一道去用飯,交流感情。”第67章   照心壁內的幻象栩栩如生, 風從發梢劃過,連空氣中的青草香味都隱隱約約撲鼻而來。  歸元宗去往食府的路是一條大理石路, 寬闊平坦,路上風景盎然,視野極廣。  原本,同門師兄弟相約去食府用飯是司空見慣的事。  可林星夜一個吃飯挑剔、不與人接觸的劍修, 加上寧隋這個沉默少言, 隻知修陣的陣修,兩個人都沒和人一起去過食府。  林星夜握著腰間碧空劍, 麵色冷淡地走在寧隋身側。他看著熟悉的景物,聞著熟悉的清香, 隻覺世事無常。  不久前, 他也走過這條路,目的是為了磋磨寧隋替他培育含羞草。  現在,他再走這條路,身旁則跟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寧隋。  林星夜有些後悔自己去招惹寧隋,早知寧隋是這樣的人, 他絕對不會和寧隋見一麵。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寧隋不敢去看林星夜, 心底默默想著:【人比月美。】  林星夜悄悄握緊碧空劍,寧隋在吟什麽詩, 不過是去吃個飯, 被他想得二人像是要去苟且一般。  “師兄。”寧隋鼓起勇氣, 朝林星夜大踏步走過來幾步。  林星夜桃花眼微挑, 一臉防備:“你做什麽?”  寧隋道:“師兄不是應允了?答應和我配合。”  林星夜的確默認了,他要麽不做,要麽就做到最好,因此就像剛才沒有過戒備一樣,冷著別開臉,不看糟心的寧隋。  他的脖子上還有曖昧的紅痕,肌膚冷白如玉,疏離而雅致,衣服薄薄地貼在身上,既美且冷。若非周身的劍氣,定然不會有人允許他正大光明地招搖在外,而恨不得將他關在隻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靜靜欣賞。  寧隋的眼深了些,一時什麽都沒想,就覺得這樣近近地挨著師兄也挺好。  寧隋終究忍不住,想和林星夜說話:“師兄,你之前說想要多久才勉強滿意?”  林星夜冷淡地回他:“三天三夜。”  【師兄真自信……】寧隋繼續試探道:“若是少了一天或半天,師兄會不開心嗎?”  他真擔憂自己沒辦法沒辦法滿足師兄的要求。  林星夜要做就做最優秀的龍,無論什麽都一樣,他有些不滿寧隋猶豫的語氣:“你覺得呢?”  龍族第一次發情一般都要七天七夜,林星夜能把要求降低到三天三夜,已經是看在寧隋一個人族可能承受不了他的情況下。  寧隋默然:“便是一點都不能少?”  林星夜沒說話,事關男人尊嚴的事情,他不想再多說。  寧隋仍做最後的試探,小心翼翼道:“若是少了一刻,師兄會覺得怎樣?”  “不怎麽樣。”林星夜身上差點落了一片花瓣,他側身恰好躲開,不想再和寧隋糾結這個問題,聲音如冷泉:“若連三天三夜都無法做到,想必也是意興闌珊,毫無樂趣,不如練劍。”  隻要沒到三天三夜就是意興闌珊?毫無樂趣?不如不做?  寧隋心中泛起危機感,再想想師兄幻象裏的場景,更覺得肩上擔子有些重。他頗有些憂心忡忡,【師兄真是精益求精,也許,我該去學一門體修的功法。】  寧隋也從未實際演練過,夢中也不知渡過的是多少時間,他隻怕沒法滿足師兄,然後師兄怒而遠走,再不理他。  寧隋有些入了魔障,隻要能和師兄在一起,別說是三天三夜,就是十天十夜,他也甘之如飴。  兩人並排而行,行路悠悠間,很快便到了威嚴聳立的食府。  寧隋照例萬分主動地想去為林星夜拿雲光千層糕,林星夜攔住他:“你去做什麽?我難道不會自己動手?”  他現在好手好腳,寧隋又不是他的下屬。  寧隋道:“師兄,我們不是要交流感情?”  他的耳朵有些紅,在心底偷偷想道,【能幫師兄拿吃的,再看著他一口口吃掉我為他拿的東西,天下再也沒有比這更令我滿足的事了。】  林星夜聽得臉有些燙,真想揪著寧隋問他到底是想給他破幻,還是想趁機滿足他自己的私欲。  寧隋這樣的行為和雄龍追求雌龍有什麽不一樣?  林星夜麵色不善,無法想象他被當做雌龍的樣子,因此不發一言,就是不鬆口讓寧隋去為他拿雲光千層糕。  他又冷又傲,青絲似雲,雪白衣衫不染纖塵,碧空劍似乎隨時要破開冰水,掀起殺人的滔天海浪。  寧隋心跳得比任何時候都快,【師兄第一次見我時,就是這個表情,他當時還敬我酒……真恨不得師兄之後所喝的每一杯酒,都由我替他倒。】  “師兄,我去拿糕點。”寧隋佯裝心如止水,實際林星夜都能聽到他的心跳像打雷。  林星夜麵無表情,他哪裏需要別人替他倒酒,寧隋絕對是在假公濟私:“不用你給我拿。”  寧隋道:“師兄想自己動手,我知道。可若我們還是之前的相處方式,又怎麽破幻?”  寧隋覺得自己摻雜私心想和師兄接觸有些鄙陋,既羞愧又堅持道:“還請師兄稍稍忍耐,我們稍微親近些,才能破幻。”  林星夜一個被關在照心壁的人才需要破幻,寧隋身為自由身那麽熱衷,無非是別有所圖。  林星夜怎能容忍他被人當作雌龍一樣獻媚:“親近些,可以。”  他起身,衣袍微動,行動間冷香陣陣,同寧隋的身高相仿。  寧隋喜出望外,不敢相信幸福來得如此突然,啞聲道:“……師兄。”  林星夜頗為惡劣道:“既然是親近,自然該我去為寧師弟拿菜。畢竟,師弟才要忍受人下之苦,受許多委屈。”  寧隋聽見這話稍稍清醒,師兄說這話時有幾分真切的心意,他其實再了解不過。  【師兄就連和我的玩笑話都說得那麽好聽,動情。】  林星夜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說,寧隋知道他不過是在說玩笑話,還能想到動情?這個人的腦子裏除了陣法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外就沒別的了嗎?  林星夜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半,要是再玩笑,寧隋又要想他是動情。要是任寧隋去拿糕點,則更不應該。  林星夜糾結間,寧隋攔住他:“師兄,你別去。”  林星夜一被阻攔,那點猶豫的心思就消了,堅定要自己去拿東西,冷冷道:“別擋我。”  寧隋麵上現出一絲古怪:“師兄不是不能去,隻是……食府後的幻象也有些清晰。”  林星夜瞳孔一縮。  他之前認為寧隋會不給他飯吃,也許真的想過他淒慘地逃到食府,然後被寧隋用陣法捉住教訓……  林星夜鎮定地坐回去:“麻煩寧師弟了。”  寧隋心間一柔:【師兄真是能屈能伸,真實得可愛。】  林星夜萬分羞赧,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不大好,但並不認下是自己的錯。如果是平時,他根本沒什麽怕的,就不會出現這樣膽怯的情況。  等寧隋去拿雲光千層糕的間隙,林星夜拎著劍坐那兒。他一人獨處時,身上鋒銳的氣息才沒那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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