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心壁是聖器,鎖龍柱是神器,說不得照心壁知道鎖龍柱,能自動補全鎖龍柱是如何鎖龍的。  林星夜身為龍族,對鎖龍柱有天然的敵意,他握緊碧空劍,思忖著記下待會兒的場景。這樣的話,即使哪天消失了的鎖龍柱現世,他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鎖龍柱據說是上古一位大能的法寶,當時龍族強盛,沒人知道知道這位大能為什麽要鑄造鎖龍柱,這般神器一出,引得龍族紛紛敵視,攪風攪雨,險些引起風波。  同鎖龍柱神秘的來曆相對應的,是它莫名其妙的消失。自此,龍族獨尊,若非後來天道幹涉,將龍族的數量控製在一個範圍內,隻怕世間早已被好侵略的龍族占據。  鎖龍柱的幻象慢慢清晰。  林星夜聞到了一股清涼的香味,繼而傳來的,是截然不同的雪蓮香氣。觸目之間,清澈潔白的雪蓮花開滿大片,隨著清風吐露芬芳,清風徐徐花朵搖曳間,另一股清清冷冷的香味直入心脾。  繼而,林星夜就在雪蓮中央的露台上,看見了自己。  這僅僅是一個虛影,虛弱地躺在露台上,閉著眼睛休息。  鎖龍鎖龍,鎖的就是他。  這就是照心壁進階後加升的難度,幻象中的寧隋知道他是龍,將他的一縷神魂囚禁在鎖龍柱中,這樣的話,他和寧隋的仇更大,要出去就更難。  林星夜冷著臉,在這一刻厭惡的不是寧隋,而是惡心的照心壁。  他捏著碧空劍,控製著自己想再給照心壁一劍的衝動。  寧隋卻心中艱澀:“師兄,你的尾巴……”  【師兄說他是黑龍,但是他的尾巴露出來一截,是白色的……】寧隋艱難地想,這下師兄又要惱羞成怒了。  林星夜一看,他躺在那兒,下半身確實是一條雪尾……但他剛才才說過自己是強壯威風的黑龍。  “原來龍族也會掉色,當真是奇特。”林星夜冷著臉鎮定道。  寧隋:…………  【師兄真是有急智。】  林星夜沒那麽厚的臉皮,覺得有些羞恥,他也不想再看了,反正寧隋不在旁邊搗亂的話,這個鎖龍柱現在想鎖他也鎖不了。  他道:“寧師弟,出去吧。我要著手破幻了。”第65章   著手破幻?  寧隋還沒從師兄的尾巴掉色中徹底回神, 耳邊就響起師兄清冷的低語。  師兄想的破幻是什麽意思, 寧隋是懂的。  寧隋做夢都想和林星夜親密, 但他並不想是因為破幻,“師兄, 會否太急切……幻象中還有些地方沒去查看。”  林星夜不喜歡看自己那無能的尾巴, 更不喜歡自己的尾巴被別人看,他沒法動鎖龍柱, 便對寧隋先道:“你將機關關閉。”  寧隋即刻將床頭的機關還原, 鎖龍柱幻象消失,金身銀紋的鎖龍柱周身攜著肅穆的金光, 在林星夜暗含敵意的目光中緩緩沉入地下。  林星夜這才覺得心頭稍霽,桃花眼一抬, 秋水似的波光直視寧隋:“寧師弟,今日我也和你去看了許多地方,你判斷出了什麽?”  林星夜今日將自己的臉差不多都丟盡了,要是寧隋什麽都沒判斷出來, 他必然會覺得被寧隋白看了笑話。  他生得秋水做骨玉做魂的模樣,腰間攜劍,冷冷的劍氣縈繞於周,宛如雲中冰蓮在寧隋麵前靜默綻放。  寧隋滿腦子都是一會師兄要是真拉他破幻怎麽辦, 【師兄他要和我做那種事……】  寧隋既有著心上人要和自己親近的激動緊張, 又清楚地知道千萬不能這麽做, 千言萬語, 在他心中都化成了【師兄的聲音真好聽, 他這麽主動堅定地邀請我,但我當真不能……】  林星夜聽得一清二楚,眼底一涼,生出了果然如此的憤怒:寧隋果然是在欺騙他,不過,寧隋都進了他的幻象,還窺探到了他那些秘密,讓他丟了那麽大的臉,還想置身事外?  晚了,林星夜冷淡地想。  要是之前,他或許根本不會做這種事,但是他心底想的所有被寧隋欺負的場景全被寧隋知道了,林星夜覺得心底扭曲,底線一降低,更想不擇手段早日出去。  寧隋想安撫林星夜,兩人走正道破幻:“師兄,幻象沒看全,貿然破幻會加劇幻象難度。”  嗬,又拿借口來騙我。  林星夜也頗有心機,並不揭穿寧隋的心中想法,反而冷冰冰地順著他的話:“你之前說查看幻象,是要判斷出我究竟要欺負你幾次才能破幻?”  寧隋那不過是權宜之計,哪有這麽破幻的,但他現在也隻能鎮定道:“是,師兄。”  “那你不必擔心。”林星夜眉眼間帶著傲然,言語堵死寧隋的嘴,垂眸,“無論需要多少次,我都可以。”  他作為龍族的天賦,難道是拿來看的嗎?  林星夜就連春朝節時都未情動過,從沒經曆過那檔子事兒,他萬萬沒想到,他龍生中的第一次,居然是和老仇人寧隋。  不過想想他也能勉強釋懷,畢竟,寧隋作為他的老仇人,前世今生從未聽說有過露水情緣,第一次被身為仇人的自己給……寧隋才是最虧的。  林星夜心中甚至想到,他這次欺負了寧隋,讓寧隋知道那宛如身體被劈開的滋味並不好受,也就不會再在心裏肖想他了。  寧隋看著自信無比的師兄,心中頗為複雜,【師兄的腰那麽細,哪裏可能……】  林星夜一聽,心底的怒氣便更炸開,他覺得寧隋是瞧不起他,挑戰他作為雄性龍族的尊嚴。  他的腰的確細,林星夜自己也曾偷偷自卑過,但他修劍之後身體素質大為提高,腰部的爆發力不可小覷,寧隋憑什麽瞧不起他?  林星夜如何能忍,現在的幻象裏是白天,他本來要用碧空劍做封印擋在門外,但思及寧隋的實力和幻象中之前發生的一切,到底有顧慮,仍佩著碧空劍:“總之,寧師弟,你答應過我。”  林星夜持劍走向寧隋,白衣翩翩冰清玉潔,又帶著十足的高傲。  寧隋呼吸急促,他麵對這樣主動、美麗的師兄,真擔憂自己克製不住做出錯事,又不可能同師兄動手,隻能往後退。  “師兄,一切可從長計議。”  林星夜眼神閃了閃,前世今生,他都沒在寧隋手裏討到好,現在寧隋避他如蛇蠍的模樣,讓林星夜心裏暗自舒坦。一時之間,就連擔憂寧隋反擊的心都淡了淡。  龍族的骨子裏都有天然的侵略性,林星夜身為雲間雪色龍的天性倒是沒有,但作為劍修,他也霸道強勢。  他抽出腰間的碧空劍,碧空劍身閃著璀璨的雪光,繼而劍意激射而出,形成一道結界,結結實實封住其餘的路,這樣,寧隋再退也隻能往床邊退。  “寧師弟,歸元宗有訓,言必行,行必果。”林星夜將碧空劍插回劍鞘,骨節分明的手指撫過碧空劍,他的氣質一向冷淡,撫過碧空劍時寧隋甚至嫉妒那柄劍鞘。  “師兄言出必行?”寧隋雖覺得林星夜光風霽月,但也抱著一線希望,【若師兄偶爾會因事做不到,那今天我還有個理由可以拒絕,又不惹得師兄厭棄,等替師兄破幻後,師兄就會重新喜歡我。】  林星夜聽得這想法,冷冷道:“自然。難道你不是?”  實際,他除了自己願意認下的承諾外,從不言出必行。不過是惡劣地為了讓寧隋順從他。  寧隋便不好說話,覺得自己更加鄙陋,【我真是配不上師兄,他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皎潔、坦承。若他身上有一絲汙泥,倒更增加了他的光輝。但他沒有,光芒更冷冽璀璨。】  ……林星夜猝不及防被誇了一通,寧隋這話太渾太癡,弄得好像他不說謊則優秀得像什麽星星,他說謊則光輝更甚,總之,無論他做什麽,寧隋都能在他心底誇他一通。  林星夜忽而覺得自己舉步有些艱難,寧隋這個樣子,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打敗寧隋,卻總覺得壓不下去。  這種感覺就跟有人崇拜他,他卻轉頭就把人睡了還不負責差不多。林星夜雖是龍,但也沒一般龍族那麽沒節操。  他站在那不動,又聽到寧隋在想,【要是這不是幻象,我定和師兄親近,並且一點也不叫他累著。】  林星夜適才的心軟全在這話下碎成渣,隨風一吹連灰都不剩下。  寧隋這混賬,從來沒放棄過欺負他的念頭。而且,他之所以被罰到照心壁,還不是受了寧隋心中想法的刺激,又看到那本話本子,二人才鬥毆被罰。  林星夜冷聲道:“你既然說不出話來,就按我說的做。歸元宗宗訓,凡弟子,必言出必行。”  寧隋也是為了將他師兄帶出照心壁才用的緩兵之計,沒想到這才第一天,師兄就那麽等不及……  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他一時根本說不出話,不知道該怎麽辦。  林星夜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像幻象裏發生的那麽對你。”他並沒有施虐的愛好,“並且,隻是幻象罷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迫近寧隋,冰涼的幽香直朝寧隋鼻子裏鑽。  寧隋的心跳得比獸潮下的蹄子還快,光是克製讓自己不要衝動,就已經費了他大部分力氣。  林星夜則已經走到他麵前,還想做最後的商量:“若你此次順從我,出去之後,我必定報答你。”  他作為寧隋的對手,也了解寧隋:“寧師弟,你是陣修,又不樂意投靠世家大族,修習耗資極大。我們不妨做個交易……”  林星夜即使是在說這些話時,也冷冷清清似雪蓮微綻,世間半點塵土都沾不到他的衣角。他聲音冰冷而略帶蠱惑,光是聲線,就足以讓寧隋目眩神迷。  【師兄、師兄、師兄】寧隋壓製著自己,不讓自己犯錯。  林星夜心內一皺,寧隋哪裏來的習慣?在心裏一直說說說說,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現在在念師兄,說明他說服起來應當容易許多。  “這不過是幻象,隻要你順從我助我出去,你今後五十年的修煉資源,我都能替你出。”林星夜沒做過強取豪奪的事兒,但他作為不夜城少君,深諳以利誘人。  寧隋沒反應,連心聲也沒有,林星夜以為他沒聽到,上半身微微朝他探去。  其實林星夜並不意外寧隋不答應,都是男人,寧隋也是一代陣法宗師,誰樂意被欺負?  這也沒關係,林星夜想,他還能再說服寧隋。  沒成想,他剛朝寧隋靠近,腰間就多了雙手,大手火熱地貼著他的腰,即使是隔著衣料,林星夜也能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熾熱。  是寧隋?林星夜心一抖,差點想抽劍給寧隋一下,不過馬上他便鎮定下來,他要破幻,本來就要欺負寧隋。  他隻是沒想到寧隋如此沒節操,答應得那麽快,讓他還沒準備好。  寧隋則實在難受,心心念念的師兄步步緊逼,還在清醒的狀態下蠱惑他和他……  【師兄,你這樣,誰能忍得了。】寧隋差點忍不住,還是強行壓抑想將手抽回去。  林星夜則老大不高興,明明現在他才是占據主導地位的人,寧隋的心裏想法,怎麽總是奇奇怪怪?忍不了想出照心壁的該是他才對!  他忍著腰間的不自在,一臉冷淡:“你答應了就好,接下來我們進入正題。”  寧隋的眼差點忍紅了,【師兄明明沒純情而沒經驗,還那麽鎮定,師兄他真可愛……】  林星夜本就是一條沒經驗的龍,但是,別說龍,就算是人族男子在這時候被說沒經驗、可愛也忍不了,這可是事關尊嚴。  林星夜也生生忍了和寧隋接觸時本能的懼怕,在心底告誡自己:寧隋和幻象中的寧隋不一樣,根本沒必要怕他,出照心壁才是最要緊的事。  同時,他也在思考,二人究竟能去哪兒?  寧隋的房間實在太簡陋,林星夜根本不想往床上去,但要是在地上……更髒,而且寧隋估計不樂意,要和他拚命。  罷了,反正他們又不過夜,也就勉強將就。  林星夜道:“去床上。”  ……寧隋艱澀:“師兄……”  林星夜冷淡地掃了眼他,想強行將他帶上床,他出手前都會打量對手的狀態,現在也不例外。結果一看,就看到了寧隋那一坨可怕的東西。  林星夜臉一白,繼而在心裏默念是他欺負寧隋,根本不會受那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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