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麽說?陽嶙在旁聽的不明不白,函茫在旁若有所思,隻聽安嘉王繼續說道:“凜南也不太平,朝中已有人起了貳心,想要弑君奪位!”十指在被褥上一攥,安嘉王麵露怒容,微微蒙著黑氣的臉上仿佛又多了一層暗青,君湛然輕瞥一眼,“急怒攻心,隻會讓你中毒更深。”“王上息怒!”函茫端去一杯茶水,安嘉王半坐起身,喝完水才緩緩吐了口氣,“故而請二位幫忙合作,並不隻是因為大亂就在眼前,還有一半,也可以算是為本王自己的性命,隻不過沒想到對方已先下手為強。”君湛然和南宮蒼敖沒想到,來凜南沒多久,他們就會被卷進凜南國的權力紛爭之中。寢宮內一片靜默,隻剩下安嘉王疲憊的喘氣聲,他中毒未解,不宜勞累,君湛然沒有讓他再說下去。“這是你凜南的事,我們不宜插手,你若還想說別的,不如留到明天,你若還能醒的過來,我們再聽你說。”在南宮世家還未來這裏之前,君湛然不想沾惹是非。安嘉王聞言苦笑,“君樓主的話倒是直接。”“明日再說。”凜南王的生死確實重要,卻不如君湛然身上的秘密來的重要,南宮蒼敖早就想離開,拉著君湛然就告辭離去。第156章 涅槃之秘安嘉王看似對他們頗為信任,讓他們離去,陽嶙卻還是不放心,“二位能否暫居宮中,到明日再去行宮?我王身中奇毒,宮裏的禦醫又不能指望……”他是為了安嘉王的安危,另一方麵興許也有以防萬一的意思,假如安嘉王之後真出了什麽事,給他服毒的君湛然自然脫不了幹係。對他的想法一清二楚,君湛然卻沒有推辭,南宮蒼敖隻一點頭,似乎一刻功夫也不想拖延,兩人很快消失在寢宮房門之外。他們現身,藏身於宮中各處的肖虎、駱遷、陰鳩、殊衍等人也都帶人悄悄退去。“樓主,我已查過,這宮裏沒什麽特別,也沒見到可疑之人。”肖虎躬身稟報。“假如真的有人藏於宮內謀算安嘉王,也一定不是外麵的人,要不然就是身手不凡,宮裏沒人能發現。”駱遷低聲說著,上百人在宮裏聚集,如同鬼影,讓一幹守衛心驚肉跳,忐忑不已。身在宮內,君湛然遙望宮樓外牆,點了點頭,沒有開口。正是夜深之時,半夜呼嘯的冷風刮過了一陣,隻剩下蒼涼寂靜,這肅穆雍容的皇宮到了夜晚,便如墳墓一般散發出陰暗不祥的氣息。住處已安排好,宮裏的殿宇本就不少,函茫從寢宮裏追了出來,奉命在前麵帶路,一群人還在邊走邊說。陰鳩森森一笑:“盟主要我等查驗皇宮,雖然沒查出什麽古怪來,但我發現宮裏的密室機關不在少數,想必宮內還有什麽暗處,這種地方關押人犯可是最好不過,深埋地底,用起刑來也不怕人聽見。”函茫身為安嘉王的親信,對此自然不是一無所知,聞言臉上一陣抽搐,猶豫了一會兒,隻當什麽都沒有聽見。幸好南宮蒼敖在後麵說道:“凜南王族的秘密與我們無關,我要你們找的是可疑之人,既然沒有,其他的不用去管。”盡管安嘉王表麵的態度和善,但身為君王,自然有不少見不得光的秘密,南宮蒼敖一點都不意外,他並不急於找出是誰下毒,倒是有另一件事心急的很。偏殿之內,一群人歇息的歇息,守夜的守夜,一側臥房之內,燈火晃動。“涅盤是怎麽回事?”燈火之下,南宮蒼敖的神情並不和緩,也不算嚴厲,隻是隱約勾起的唇角上那抹弧度,算不上愉悅。“我還以為我們之間已沒有秘密。”他半真半假的抱怨,看似在笑,眼底卻沒有多少笑意,君湛然看得出他確實是不高興。“這不是什麽秘密。”從懷中取出那個瓷瓶來,君湛然把它拿在手裏。晶瑩的白色玉瓶,薄如蟬翼,分外輕巧,對著燈火隱約透出裏麵的暗紅之色,隻要揭開瓶塞,吸入其中那些細小的豔紅粉末,此生便隻能聽憑這毒物使喚。“湛然,你可聽到我問你的話?”南宮蒼敖自認耐性不錯,在君湛然的事上卻忍不住變得性急。神情平淡的男人沒有回答,手腕一翻,南宮蒼敖的手臂被陡然抓住,兩指搭上他的腕間,君湛然這突然的舉動令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人卻對他非常了解,又明白了他在擔心什麽,方才的不悅頓時消彌,“我已說了不曾聞到這東西的味道,你還不放心?”南宮蒼敖的笑意到了臉上,君湛然確定他確實沒有中毒,神情放鬆下來,“我隻是不想有什麽意外。”“沒有什麽意外,我南宮蒼敖豈是如此不小心的人,湛然擔心我固然是好,可千萬別小瞧了我。”有時候,人稱鷹帥的男人會流露出他獨有的自負,這並不會令他顯得狂妄,因為他說的確是事實。君湛然挑了挑眉,臉上已不見緊繃之色,搖頭:“是我關心則亂,行走江湖多年,見識過各種三教九流,你豈會輕易著了道。”有時候正因為過於關切,反倒看不清眼前之事,見麵前的男人笑的得意,君湛然眯了眯眼,兩唇相貼,他驟然吻了上去,奪取南宮蒼敖的呼吸。也許某一天他會告訴他,每次看到他的笑,他的心裏都會湧起某種奇異的躁動,南宮蒼敖就像天,像天上的日色,他總是灑脫的、熱烈的,無所顧忌,將所有陰暗冰冷一起包容進去,這一點總是深深的吸引著他。對這個吻,有人當然歡迎的很,一手按在君湛然的腰間,一手往下,那堅韌柔軟的弧度和掌心下的觸感讓南宮蒼敖留戀不已。正是情濃之時,君湛然忽然後退一步,指尖一偏,指著桌上的瓷瓶,喘著氣問道:“你還想不想知道這涅盤的事?”一方是心中急欲知曉的謎底,一方是薄唇微腫似笑非笑的君湛然,南宮蒼敖實在難以抉擇,正皺眉間,君湛然忽然笑了:“難得見你也有這麽為難的時候。”南宮蒼敖沒有被涅盤牽累,他的心事放下,見麵前的男人皺眉如此為難的模樣,忍不住笑開,南宮蒼敖這才知道上當。忽然一個身影撲來,君湛然霎時倒退幾步,倒在床榻上,南宮蒼敖衣襟一扯,低啞的語聲微緊:“竟敢笑我,嗯?你這難題不算難題,我有個辦法,我既可以領略湛然的風情,也能知道你心中的秘密……”說話之間君湛然的外衣被解開,衣襟鬆散,束起的發也鬆散下來:“我說過這不是什麽秘密,你要想知道,我這就告訴你,不過邊說邊做你不怕――”意有所指的視線投向案上的瓷瓶,這裏麵的東西就連他以前都不曾見過,這其中的含義不問可知,並不是纏錦之際適宜的話題。“這涅盤到底是什麽東西?你見了它便有些緊張,你可是君湛然。”不想將懷中之人放開,南宮蒼敖還是將他按在身下,撫開他的發,“我還不曾見你對一種毒物如此另眼相看。”黑發之下露出光潔的額頭,一雙漆黑如墨的眼又多了幾許暗沉,“不能不另眼相看,這毒物還是第一次出現在世上,之前……至少百年之內,它一直都沒有現身,因為誰都不曾將它做出來。”“它過於霸道,也有些古怪詭秘,確實不宜現世。”能令人明知是毒,也甘願服下直至內腑潰爛而亡,這毒藥名為涅盤,卻不能真的讓人涅盤重生,留下的結局唯有一死。”“你可知它是什麽製成?”君湛然注目那個瓷瓶,說話之時的表情就如這毒物一般有些詭秘。“對毒物的了解我不如你,你叫我猜?”南宮蒼敖在他臀上拍了一下,催促道,“別賣關子,還不快說。”“你也有自認不如的時候。”君湛然眼中的笑意閃動,那笑意又隨著視線的移動漸漸變得微冷,“這毒名為涅蠱,知道它的人不多,能製它的人更是絕無僅有,誰都不知道如此歹毒的劇毒之物,要製出它,所需要的不過是一樣東西。”“什麽東西?”隨著君湛然語聲緩緩,周遭似乎醞起一層神秘詭異的氣氛,南宮蒼敖追問的時候,語調也隨之微微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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