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周家別再出生事了!文箐在心裏合十祈禱!


    鄭大嬸見她二人如此心慌,也意識到自己太多嘴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便隻好安慰道:“我見官差有幾個都候在門口,同李小管事之間,甚是好態度,說不定,便是好事一件。兩位小娘子也勿要憂心。”


    阿素謝了她的好意,問道:“嬸子,這是多久前的事?”


    鄭大嬸看看太陽,緊趕著上前兩步,道:“約一個時辰了吧。”


    文箐見阿素拉自己的手緊得發疼,便隻好往小事裏猜測道:“嬸子,會不會是官差因為楊氏的事,所以找我們上堂問訊?”


    鄭大嬸見阿素走得汗都出來了,自己跟著這速度也走得甚是累,又見路上也無馬車,喘著氣道:“想來是不用上堂。便也可能是問一兩句罷了。”


    文箐突然想到:楊氏一事陳嫂幫著給瞞了,周夫人還不知此事啊。要是突然從官差嘴裏得到此事,會不會又添心事。不過她倒是寧願因為此事而讓周夫人說一頓,也好過傳來是關於周大人案情的不好的消息。


    到得巷口,果然有官差牽了兩匹馬停在門口,鄭大嬸好奇周家的事,便同文箐他們一起走到門口。鄭大嬸便滿臉笑著上前問:“差大哥,這周家有何事啊?”


    官差上下打量她,便要驅趕。阿素忙上前給了十來文銅錢,道:“一點酒錢。”


    鄭大嬸忙道:“這是周家的兩位小姐。”


    差人略拱拱手道:“便是巡按大人來拜訪罷了。”


    文箐有些想打聽到底何事,卻聽到院裏好似有送客聲,被阿素急著拉往後門方向,鄭大嬸則在門口盤桓搭訕。


    兩人敲了後門,栓子跑過來開門,文箐一把拽住他旁邊的小豆子問道:“前麵廳堂裏可是來了大官?”


    豆子點點頭,阿素放下手裏的籃子,一邊關了門,一邊問弟弟道:“可是出了何事?”


    栓子搖搖頭,文箐又追問道:“那可是好事?”


    栓子抓抓頭,苦著臉道:“這個,我也說不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那些官話,也聽不太懂。”


    文箐聽得這話,也不再管他們了,直接就往前廳跑過去。卻見周夫人由陳嫂攙著,正從外院往廳堂走來,顯然已經送走人了。


    隻聽周夫人正低聲問陳嫂:“箐兒同阿素她們還未回來吧?不會又在外麵惹事了吧?”


    陳嫂見她憂心忡忡,忙勸道:“小姐辦事還是讓人放心的,夫人也無需擔憂。便是楊氏一事,想來便是她的命。”


    周夫人長歎一聲,道:“今天那事便不要告訴她了吧。看一下曆,找一天我們便早早出發,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文箐見她神色凝重,顯然心情很不好,便有心要逗她,於是假做高興狀,蹦了出來,笑著問道:“母親,何事不能告訴我啊?原來母親同陳媽一夥的,還要瞞我。”


    她說這一句時,陳嫂正同時詫異地問周夫人道:“不等大人百日祭後?”


    周夫人沒想到她在,一時倒是突然有些呆了。陳嫂拍了拍胸口,被嚇了似的,道:“小姐,你可時回來的?這便讓我們吃一嚇。”


    文箐直擠眉弄眼道:“哼,陳媽也不告訴我,心裏有事才發虛。”見周夫確實有點被嚇的樣子,便忙一本正經地道:“可是真嚇著母親了?真是對不起,我見前頭有官差在,才從後門進來的。這才一進來,便是官差走的時候。”


    周夫人由陳嫂扶到座位上,方沉聲道:“好啊,你現在大了,有主見了。便是在外麵惹了事,都知道串了阿素,求了你陳媽,幫著你一起瞞著我啊。真是膽子大子,會當家了……”


    文箐一聽,“東窗事發”了。忙跪下來求饒:“母親,您……您曉得此事了?那日因為劉氏一事,便也顧不得將楊氏一事告知母親了,次日又是阿素姐姐買房的事便將這事給忘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也非是故意如此。母親千萬息怒。”


    周夫人手指輕扣在幾上,道:“你不是想瞞著我嗎?”


    文箐忙懇求自己無意之錯,陳嫂也知自己不該瞞了周夫人,剛才大人們在堂上說了楊氏一事,自己也沒想到這個事突然被周夫人知曉了。要是陳大福在歸州的話,他必然會盯緊這人,楊氏一出事,自己也能知道。便也跟著要跪下來。阿素此時也過來,見得小姐跪下來又聽夫人的這番話,便也跪下來道:“此事不幹小姐的關係,是我……”


    周夫人本來也隻是想敲打一下文箐的,沒想到這三人都這副模樣,一時便也惱了,道:“好啊,現在家裏都不用我作主了,一個兩個都能當家作主了!便是即日起,你便當了這個家吧。”


    這話有些嚴重了,文箐忙爬上去,抓緊周夫人的小腿,急道:“母親,女兒再不敢了,再不敢了……”邊說邊流淚。


    陳嫂隻求周夫人饒了小姐這一次,道是自己瞞的,看夫人生病,不能操這些閑心,隻是事情沒辦好,楊氏出了這事,都是自己同大福的錯。


    周夫人見三人都淒淒地哭成一片,心裏又是氣又是疼,便道:“起來吧,好好說將這事,休得再藏首尾。”


    文箐忙起來,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周夫人沉聲道:“你知道錯在哪裏了?”


    文箐認錯:“不該在外頭家裏惹來是非,更不該瞞了母親。再無下次了。”


    周夫人道:“我氣的不是你在外麵管閑事,而是管了閑事,惹了是非,這一縣之人都在說你二人,你們卻獨獨瞞了我,今日官府不來說,我哪裏曉得。人家一說,我還沒話可接。實實可惱。”緩了緩口氣,接著道,“你要是當日告知我,我也好安排楊氏母子二人,也許她便不是今是這般結局了。如今,你讓那可憐的孤兒如何是好?還不知道哪裏去了,現下整個歸州都在找呢。”


    文箐聽得那楊家小孩不見了,也是極吃驚地抬頭看著周夫人道:“怎麽就不見了?不會也出事了吧?”


    周夫人沒好氣地看她一眼,陳嫂忙給她端了杯水,道:“讓李誠去找人打聽吧。”


    周夫人喝了水,點點頭,神色緩和些,語氣也柔了:“也隻得這麽辦了。真是可憐的人。”突然又想到文箐現在也是一個人在蘇州老家,不知又是如何一個模樣了,不免憂心。又想到萬一自己不在了,留著這兩姐弟,好在還有陳管事他們照料,比起楊氏來說,可怕還算好一些。隻是心底更是淒楚。


    文箐此時也不好再問官人來家裏的事了,隻得再次認過錯後,便扶了周夫人回房裏。等得周夫人下午好不容易歇下了,方才委屈地找了陳嫂,問她今天官府何來事。


    陳嫂已得了周夫人交待,自是不說。文箐悶悶不樂地在後字裏踢樁子出氣。栓子拉了豆子,一臉緊地地看著她。


    文箐沒好氣地趕他們走:“去,去,一邊去。煩著呢。”此時說不上遷怒,但就是覺得摸不著頭緒,心裏慌得很,直覺是官府這一趟來,雖不是特別壞事,但肯定不是好事。


    栓子沒走,看了看四周,反而趁她停下來,低聲道:“我雖沒聽懂,不過我記得那兩個大人說的話,要不我說與小姐聽?”


    文箐聞言大喜,隻是故意惱他,適才瞞自己:“你方才如何不早點說與我聽?”


    栓子囁嚅道:“我爹說了,大人之間的話,不讓我胡亂傳。”


    文箐想著他確實向來嘴嚴得很,從不多嚼舌頭,便理解他聽從陳管事的吩咐,隻哄著他講出來。


    原來巡按大人先是問候周夫人,略表哀悼,後為就提到北京的一些事,栓子也聽不懂這些官麵文字。總之夫人剛開始也是應付性的,後來聽那位大人說到什麽周王爺府的什麽繼承問題,立為王子,可是後來被其他王爺訐舉,說是娶的樂伎,所以生的兒子作不得王。這樂伎不能作王妃雲雲。


    文箐聽栓子講得斷斷續續,摸不清頭腦,便一頭霧水道:“這個事,同咱們家又無關係,那位大人怎的說起這事來了?”


    栓子恨不得以頭磕柱子,隻恨自己腦瓜不夠使,他也不太明白其中原委,隻是夫人聽得這話時,突然就掉淚。後來聽那位巡按大人安慰了一句:“周夫人的事,雖然可能受此事影響,但也許有個好結果說不準。”


    文箐聽得這樣,更是急了:“咱們家同那王爺家有什麽可相似的不成?”


    栓子這半年來,未見她這般衝動了,好象突然又見著了在成都府的小姐經常著急的模樣,他也是極怕這樣的,便忙勸道:“那個,那個我也不曉。不過……”


    文箐見他話到嘴邊,又不說了,便更是急了:“有什麽要說的,你盡說便是了。怎的這般婆婆媽媽?!”


    栓子本來長得極壯實,哪裏曾聽過人說自己婆**,聽小姐這般說自己,也是極委屈,便扭了頭,道:“阿姆說有些話不能說的。”


    文箐也耍起小姐威風來:“你不是例來說要忠義的嗎?如今便是有事,你也不說與我聽,這般遮遮掩掩地,哪裏是光明正大的行徑?”


    栓子最怕說他不忠不義,便也顧不得母親交待的,一古腦兒說出來:“因為姨娘的緣故。老爺便是因為娶了姨娘,所以才被人告發,停職,挨了棒子。”


    文箐早就聽說這事,可不是說官員至少可以娶一房妾室嗎?這不是正常得很嗎?而且周夫人又是不孕,馬上就四十了,被人檢舉,也輪不到這個事啊?隻覺得頭痛不已,便追問道:“你們都這般說。我就是不明白了,這到底關我姨娘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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