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嗬氣,讓朱從佑微打了一個激靈,陷入一種惶惶的境地,他又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要答應馮美玉這些荒唐的要求。  “我改主意了……熄燈睡吧。”  盡管隔著紅綢,也能感受到這人必然是用一種黏糊的視線,在燭燈下來回打量自己、不懷好意地打量,於是他掀被想蓋住自己。  身邊這人卻突然將他腕子按住:“出爾反爾,我要罰你。”  腕上勁頭一鬆,馮美玉的手便從他身後環過去,探入他衣襟裏,慢慢地摩挲著。這摩挲中懷裏的人隨之微微一縮肩,像是躲避。原是輕款的力道,馮美玉倏地手指發力,捏住他胸前的凸起,引的他悶哼一聲。酒意上湧,周身怪異的觸感仿佛被放大了,身上逐漸熱起來,就連向來緊繃著的思緒也變得鬆快。  朱從佑不禁在這懷中慢慢掙動,仿佛在渴求更多的撫弄。  隻是輕款的觸摸顯然已經變得難耐,隻要那手稍用些力,朱從佑即刻便歡愉起來,口中更溢出一些被刻意壓抑地呻吟。  忽地下身一涼,馮美玉將他褻褲扯下了,捏了個什麽在他恥骨附近抵弄。  朱從佑猛地驚惶,“什麽東西!你不要亂來!”然話音未落,腿間驀的被馮美玉以膝分開,有什麽東西被他兩指夾著,推擠著放進去了。  朱從佑身子一僵,接著不受控的戰栗起來,不住喘息著,想開口說話,卻不太能說出那東西竟在他體內不住震顫。  “坊間的‘六兩銀快活’,即勉鈴,滇中淫器,”馮美玉將手伸到他腰際,一路從腰撫弄到他小腹,手到之處立即泛起紅暈。  馮美玉看著這豔活的光景,輕聲說道:“直叫‘佳人顫顫’。”  說著,手下又將那物推入寸許。  當即一陣翻騰的欲火,隨著下身的震顫騰起,他不自覺弓起脊背,蜷縮起來。原先還在苦忍著不肯開口呻吟,這下已控製不得。朱從佑不想自己丟臉,便要伸手想取出。  馮美玉看出他意圖,便將他手扣下,反剪在後腰:“你自己取不得,不要費心了。”  “弄……弄出來……”  委實不想在他麵前如此失了顏麵,隻得強忍著,不敢開口。那該死的合巹酒逐步起了效用,朱從佑堪堪忍不住了,下身早就昂揚著,此番也跟著想要被撫慰。馮美玉惡劣的在揉弄著他的囊袋,卻不去撫慰他最想要被觸碰的前身。  這種失控感使他畏懼,想到殿中燈火通明,自己這模樣已被看了個一清二楚,便氣惱道:“朕……朕命你,”出口竟是有些哽聲了。  “你不要命我,我向來是抗旨的。”  馮美玉又在他臀肉上來回揉捏著,身體裏那東西也隨之晃動幾下,震顫不止。一陣麻癢自下而上,在他體內瘋湧著,朱從佑已腦中混沌了,仍是死咬牙關不肯開口,生怕自己呻吟出聲,如一個承歡之人。  “萬歲爺真是頂好的皮肉。”又揉捏幾下,既而突兀的握住他下身,開始套弄了。不愧是生在禁中的尊貴身子,膚滑異常。與之相比,哪怕名妓也不過爾爾。馮美玉每每都要感慨一番,邊撫,邊生出一種滿是邪意的蹂躪之欲。  “啊……”朱從佑實在忍不下去,張口便是呻吟,他仰著脖頸,大口喘息著。手一被鬆開,便去捉馮美玉的手,有些糾結地握著馮美玉的腕子,也不知意欲推拒還是催促。  “把……把那渾東西,”朱從佑像是受不得了,難耐中,他抓住馮美玉的腕子,卻也使不上什麽力氣,“啊……弄,弄出去……”  馮美玉倒是聽話的探手下去了,乖得奇異,朱從佑霎時有些疑惑。甬道已在震顫之下變得十分濕滑,不似方才那樣枯澀。手指一探入裏,就仿佛被咬住一般,既而馮美玉尋到那東西,惡劣的按住。  “嗯啊……”朱從佑猛顫了一下,便覺得腰下全酥軟了,再也使不上半點力氣,隻覺得前身想泄出來了,這時馮美玉卻鬆手,將那東西取出了。  朱從佑一時整個身子空虛下來,大口喘著,轉而想伸手下去自瀆以慰,卻被馮美玉捉住道:  “我尚且未開始呢,你怎麽如此不顧我?”  接著捉住他手,覆在了自己腿間賁張粗碩的陽物上。朱從佑剛撫住,那鮮活搏動的物什便驚得他一顫,瑟縮了一下,又在上麵無措的滑動著,已是一手的濕粘。  馮美玉暗中感歎,這手是點朱批的手,日日拿捏著天下人的生死存亡,拿捏著數十萬軍馬。如今正拙劣的撫慰著一個商賈的孽根。即便如此,馮美玉依然偏執的要他做出更多。  他要這個人完全依從。  “你過來坐下,”馮美玉半靠著靠墊,掐住他腰胯將他扶著,跪坐到自己身上,“我要你麵對著我。”既而趁他暫且失神,便扶住自己那根東西緩緩挺了進去。  這姿勢朱從佑向來是不願意的,隻不過此時已是腰胯無力,蹙著眉,在被迫擔待著。  甬道早濕滑了,卻還是有隱隱的痛意襲來,喘息變得急促。此時方沒入了前端,朱從佑將手按在他肩上,試圖緩解些許痛意,腰胯卻被馮美玉按的牢穩,起不得。  馮美玉抬眼看去,此時朱從佑青絲散亂,眉頭緊鎖,兩片朱唇微啟,隨著喘息輕顫,鮮紅的舌在之中潮縮著。臉頰亦是被情欲染的緋紅。馮美玉並未褪他上身褻衣,卻已淩亂不堪,胸肩袒露,衣衫欲落不落了。  不喜不悲?我倒要看你如今是何模樣。  接著猛一把將他眼上那條紅綢扯下了。毫無防備的,這人慌張無措的睜開眼。那眸子本漆黑如夜,卻因一殿的燈火而微閃著灼光,帶著熏然情欲,眼角都濕潤著,白日裏的冷厲已全然不見了。不經意的對視,正對上馮美玉那一雙魅惑橫飛的眼眸。  朱從佑怔愣地看著馮美玉這美豔的眼中,此刻滿是桀驁與瘋狠。  喘息中他下意識地低下頭,回避這樣逼人的目光。  與平日的百般討好不同,此刻馮美玉鉗起他下頜,倨傲地命令道:“看著我!朱從佑!”  被喊得一顫,這才惶然抬眸。因著下頜吃痛,不自覺溢出一滴淚來。  馮美玉下身被夾得難耐,喘了一口氣出來,又一手輕撫他膝,惡劣道:“天子跪我,有些受之不起。”  身上之人的神情立馬惱恨起來,剛想說些什麽,又隨著頂弄,話語淹沒在呻吟裏。  “哈……”痛感與快意交織著,朱從佑不自覺眯上了雙眼,  實實在在的承受,隨著痛意漸退,逐漸適應了這唐突他的物什後,快意開始變得清晰,皮膚複而泛起潮紅,各處都滲出汗來。他腰肢開始不受控的擺動,在向那根勃發的東西索求著。  馮美玉發了狠地頂弄,身上人便似驚濤駭浪中的木舟,如此被動地搖晃著。  朱從佑腦中已全然混沌了,強劇的快感衝刷而來,淹沒了他的全部意識,仿佛被推至浪頂又重重跌下,他被動的浮沉著,雙膝已跪的發痛,可他已全然忘記了。他唯一感受到的是,自己的甬道在吮吸,在絞咬,每一下都是令他戰栗的快活。  在這前所未有的極樂中,他眼前驀地一黑,濺射出滾燙的白濁。  而此時馮美玉尚未結束,依舊在下了狠的頂弄著。  剛出精的敏感使得他周身不住的戰栗,而此時馮美玉的頂弄又似推波助瀾,朱從佑在這失魂的性事裏忘我地呻吟著,“啊……”手抓死了馮美玉的肩胛,指節骨凸顯著。  不知在如此雲端漂浮了多久,他又發出一聲嬌媚的哼叫,旋即腹下一溫,這頂弄終於停下了。第60章 刁民馮美玉八  兩個刑部官員剛一走,朱從佑就伏在了桌案上。  他困倦極了。  早晨馮美玉勸了他好幾遭,他還是選擇起身來禦書房。  “休沐日好好休息,天塌不了。”  “我坐在那兒就安心。”  馮美玉抬頭看了看他,眼中微慍,環著他的手卻鬆開了。  近日裏雨下得多,桌案上也滿是潮氣。朱從佑想要一點日光,可並沒有。他昏昏沉沉地剛闔上眼,腦中就浮現了馮美玉那張灼灼的臉孔,在燭火裏命他抬頭對視,那樣炙熱的視線,桀驁又瘋……  朱從佑猛地抬頭,離開桌案,驚醒過來,心中一陣餘悸。  他為什麽要在禦書房想起這些事!  約是該死的合巹酒,還有那件渾東西,朱從佑隻覺得自己此刻怪異極了,或許是餘韻未散,軀體都殘留著那些觸感,仿佛馮美玉的手正在他身上遊走,那根鮮活的東西就在他身後,一如每個夜晚,那人在黑暗中侵入他,叫喊他的名字……  朱從佑不自覺地掩上了麵頰。  他不該如此。  不該在禦書房想起這些荒唐的事。麵前是一本本折子,這樣那樣的公事等他點批。  他卻想這些房中風月?  腦中一片混沌,思緒都亂著,抗拒中又似乎不受控地,在隱隱地渴求。  煩躁得很。  正掩麵苦惱,頭頂忽地響起一個清越的男聲:  “這麽苦惱,是在回味昨夜的事嗎?”  朱從佑顫了一下,眉頭擰著,抬頭往桌邊看過去。僅一眼,便狼狽地移開視線:  “滾出去。”  那顆心又悸動起來,在胸腔裏劇烈跳動著。  “萬歲爺,你臉已紅了。”馮美玉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椅子分量很足,上好的楠木,馮美玉卻不珍惜地那樣在地上拖行它。  “這椅子輕了點,我叫人換個更好的如何?”馮美玉斜了一眼這椅子,眼裏是見慣了好東西的不屑。  “你不睡了?”朱從佑眼神有些飄忽,視線隻敢略過他的衣袍,有些心虛地小聲說:“誰讓你穿紫?不知道這是衝撞?”  馮美玉混不在意的笑了笑:“天天穿白,你看著不膩?我在外麵時,從來不會這樣清寡。”他就大剌剌坐在這龍案邊上,拿了朱從佑的杯子來飲茶,“穿白穿褐,腰不佩物,頭不戴珠。這樣的清寡。是在討你歡心呢,看不出嗎?”  朱從佑悄悄抬眼,確實想起他首次入宮,是一身霽色袍子。很奪目,如頭頂的晴空。後來漸漸也穿得黯淡了。  朱從佑有些赦然的抿了抿嘴唇,他也不知在愉悅什麽一個商賈討好他,實屬平常。  “天子既已嫁我,我不穿黃帶金已是客氣。”  “年紀輕輕,好大的口氣。”  朱從佑隨手翻翻桌上的東西,也看不進去。  “我與你交談,已是收斂。不若哪次你與我下江南,我叫你見識一下我平日做派?”  馮美玉略偏著頭,很是得意。  “那不如我直接宰了你,充盈國庫。”朱從佑陰惻惻地笑了。  馮美玉先是被這眼神驚得一愣,那一瞬間他仿佛真的離死亡很近。  他說的是對的。  隻要他稍有念想,自己便身首異處了,國庫還能得以充盈。  但朱從佑卻不會這麽做,他反而要好好對待自己,正如當時初見,用一切辦法來掐住自己的七寸。也許自己在床榻之上總想要他馴服,正是因為除了在床上,朱從佑永遠是不悲不喜,心中在籌謀計算的。  將他拿捏住了。  如同當日被他挾持,也算準了他隻是挾持,絕無殺意,從頭到尾都沉著。又或者是他隻需朝自己低個頭,自己就又會不能自製地去討好他。  這委實比宰了一個馮美玉要劃算。  他們之間似乎存在一種微妙的互相算計,這種對弈讓馮美玉無法自拔,他在這裏沉淪著。  思及此處,馮美玉一抬頭又衝他笑笑,眉眼很靈動,“錢在暗莊,宰我,便取不出了。”  “我突然在想,你這樣勾引了我,便是拿捏住了與我常有交往的大賈,江南四府的大賈便脫不開你的視線。”  朱從佑聞聲眼睫輕顫了一下,再抬頭,便是一副倨傲神情:  “你年少有為,聰穎無匹。能得朕青眼,你不該歡喜?”  馮美玉略有不悅,於是起身過來,一手在他下頜摩挲著,“不如多在床上討好我,你要的,我自會雙手奉上。”  下頜上傳來的觸感,仿佛勾起了某些隱秘的欲望,那些悸動又從他壁壘的縫隙中,絲絲繞繞的蔓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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