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聽人隱私了,這並不是好主意,但誰不喜歡聽隱私呢?何況有鐵板錢律的隱私,聖誕夜,娛樂的現場本來就百無禁忌,過了今天就沒機會了,所以隻冷了一下,馬上有人附和,連may也開始起鬧。


    我想我臉色一定不好看,夏羽天是故意的,過去的六年中,他明知道有人暗戀他卻隻當不知,其實心裏是懷著一份得意的吧,大連幾日將一切撕碎,他心裏多少是有不甘的,怎麽暗戀我六年,看似手到擒來的女人,居然沒得手?他肯定是這樣想的吧?


    我隻覺得憤怒,想甩手就走,最多不要那該死的保養品了,但卻又生生的忍住,現在如果真的走開,我不是輸得徹底?


    正在躊躇,卻聽錢律道:“可是,我一點也不想爭這套保養品,因為給我我也沒地方塗,既然不想爭,那為什麽要講我的故事給大家聽?”他是笑著說的,微揚著眉,竟是有些無賴的口吻。


    下麵有人起鬧。


    錢律繼續道:“再說我也並不是單身,夏經理你哪裏聽來的消息說我是單身?”他眼睛看向夏羽天,分明是在笑的,卻帶著極淡的冷意。


    夏羽天一怔,又馬上笑道:“道聽途說,我就想這怎麽可能?”


    錢律從善如流,也不等夏羽天再說什麽,而是淡笑著看向我,眼裏的冷意卻已消:“所以恭喜楊小姐不戰而勝。”


    此時如果夏羽天再為難,那麽就變得刻意,我呆呆的看著錢律,然後may將一大盒保養品塞進我手裏。


    他這是幫我解了圍嗎?還是替自己解圍的時候順帶了我?我總覺得錢律那眼神中帶了什麽,卻又似乎什麽也沒有。


    聖誕聚會因為明天是周末的關係,一直到十一點多才結束,我拎著包,抱著那一大盒保養品,芳姐和他老公一起,說先去她媽媽家把兒子接回來再一起回家,便不和我順路,其他人也是成雙成對,我想也不要湊什麽熱鬧找人一起搭出租,多出點錢,自己管自己回去吧。


    遠遠的看到夏羽天的車從地下室裏開出來,旁邊坐的是他的老婆,車在我跟前停了一下,等前麵的車開走,他頭也沒轉一下,玻璃窗關的牢牢的,前麵的車一走,他一踩油門便開走了。


    我一點落寞的感覺也沒有,眼睛隻顧尋找空的計程車,然後一輛很普通的雪佛蘭停在我跟前,錢律從駕駛座上打開窗:“上來吧,我帶你。”


    我怔了怔,心想他什麽時候買的車?但又一想,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沒車,隻是平時不開而已。


    不坐白不坐,還省了我好幾十塊錢,想到這裏,我上了車。


    我記得以前誰說副駕駛座空著的情況下,選擇坐後麵是對開車人的不尊重,因為這樣等於是把開車人當成司機了,所以我很識相的坐在副駕駛坐上。


    然後聽到錢律說:“把安全帶繫上。”


    我照辦,他等我係完才發動車子,往前開去。


    一路走高架,開得順風順水,錢律一直都沒說話,眼睛專注的看著前方,車裏氣氛有點冷。


    我腳踢了會兒車裏的地毯,然後把手裏抱著的盒子打開,一樣樣的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看,偶爾擰開聞聞香味,又倒了點在自己手背上試試。


    “聽說你去年背人也拿了第一?”轉了個彎道,錢律總算說話。


    我僵了僵,才點點頭:“好像是的。”


    前麵反光鏡裏錢律的眼角揚了揚,就沒話了。


    我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麽,過了一會兒,卻聽他道:“你這樣的人怎麽會沒有男朋友?”


    我一怔,反射性的轉頭問道:“什麽意思?我是哪樣的人?”


    他嘴角還是揚著,似乎很愉快:“爭這盒獎品時這麽拚命,爭男朋友時應該也是如此吧?”


    我被他的話一堵,頓時無言,半天才道:“那不一樣的,完全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我舉著獎品道:“這個隻是獎品,爭不到也不會覺得丟臉,但男人……”我停住,看著車外的霓虹,道,“但男人,說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哪怕我力氣再大,反應再快,他還是跟別人跑了。”


    我手指無意識的敲著保養品的紙盒,可能並不是說給錢律聽,而是有些感慨,低著頭道:“就是你說的我這樣的人,從小到大似乎都不怎麽招男人侍見。”一直是這樣,最後都成了朋友,自以為你已經和他心靈相通時,他卻牽了個比你溫柔,比你可愛的女生到你麵前,跟你介紹這是他的女朋友,每次都無比失落,但隻能生生的受了。


    我莫名的感慨,卻又馬上反應過來,不該對一塊鐵板說這些,說了也沒用啊,便又掩飾似的將保養品一瓶瓶的放回盒子裏,口中故意打叉道:“夠我用大半年的啊。”然後詭異的笑。


    錢律沒有吭聲,車子緩緩的下了高架,然後一轉,進了旁邊的馬路,不遠就是我住的小區。


    “那也未必。”想著總算快到家時,卻聽錢律忽然的說。


    “什麽?”我沒反應過來。


    車卻停下來:“到了,下車吧。”錢律說。


    我疑惑的看他一眼,也不再問,拿了包下去。


    “安全帶。”錢律在旁邊喊了一聲,可是已經晚了,我忘了鬆開安全帶,剛想出車門,人便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錢律在我身旁嘆氣,並不打算幫我,看我與安全帶搏鬥了半天,總算下車去。


    “謝謝!”我一身狼狽,回身對他說道。


    他看也沒看我一眼,關上門,徑直開走了。


    我被開除了


    聖誕的喜悅剛剛過去,隻不過剛過了個元旦。


    下了班may把我叫到她的辦公室。


    “娟娟,有事跟你講。”她特意再看了下門關上沒有。


    我忽然的有不好的預感。


    “我想你已經聽到些風聲了,你老闆準備招新的助理,想將你調到其他部門。”談公事,我覺得may直接到無情。


    我其實猜到了,因為最近有人來麵試,隻不過心裏還懷著僥倖,不肯往那方麵想而已。我點點頭,聽她繼續往下說。


    “公司其他部門你可以勝任的暫時沒有空缺,但前幾天我的助理離職了,這個位置正好你可以做。”


    我又點點頭,覺得自己像是沒人要的廢品,任誰都嫌棄,而總算老天垂憐,有人要我了,隻是我卻並不覺得鬆口氣。


    “一切待遇不變,你看怎麽樣?”may最後問我的想法。


    這是形式,其實我根本不應該有什麽想法,要麽換崗位,要麽走人,我有些寒心,雖然錢律遵守了承諾沒有開除我,但他真的是對我很不滿意,撇開表白這件事不說,我覺得我很失敗。


    我抿著唇,半天才道:“那小金怎麽辦?”


    may一怔,沒說話。


    在我們公司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前台是行政部助理的接班人,公司招過的四個前台,每個最後都做了行政部助理,也就是說如果我同意換做行政部助理,那麽等於讓小金失去了升職的機會,那個位置本該是小金的。


    “這事我會再安排的,也不是你操心的,你隻要說同意,我就幫你開始辦了。”may最後說。


    “我不同意。”我當然不同意,天下不是隻有這一處留人的地方,而我並不想小金怨我,也讓自己感到良心不安。


    “我給你一天時間,你可以好好想想。”may嘆了口氣,向後靠在椅背上,看著我。


    “不用想,”我站起來,“我去寫離職申請。”


    我不知道這是錢律逼我離開的手段,還是他真的隻是想給我換個位置,反正結果是一樣,我寫了離職申請發給了錢律。


    錢律前天去了香港,去參加一個會,大概要去半個月左右,我將離職申請發給他,以為他不會馬上回,結果到下午時他就回了郵件:等我回來再說。


    我憤憤的盯著那幾個字,心想,我離職你就不是我老闆了,難道還要聽你的嗎?新的助理明天就會來上班與我辦交接,行政助理的位置我也絕不會要,難道等你回來我做你的位置?


    我沒回復他,想想就算他現在批準了我的申請,我也要做到這個月底才可以離職,差不多也是半個月,到時且看他怎麽說。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交接,是個年輕美麗的女孩頂替了我,隻幾天功夫我已感覺到她的精明與幹練,確實不是我能比的,這讓我更灰心,錢律換掉我,或許有一大部分是因為我真的不合格。


    我心情變得很低落,而公司裏漸漸有了風聲,同事看我的眼神多半同情,小金也似乎知道了什麽,看到我笑得並不自然。


    我投了很多簡歷,然後用沒用完的年假去麵試,但最近上海的工作並不好找,麵試了幾次便沒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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