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為然地說:“那叫你這麽說,男人都不喜歡女人會調情了?或者說女人一跟男人調情,這個女人就不是好女人了?照這個理論說下去,在這樣的男權社會裏,豈不是要把現代女人都變回到封建社會裏的笑不露齒,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小女子了嗎?如果這真是你們男人對優秀女人的審美標準,那又怎麽解釋花花公子雜誌上麵那些性感的女人照片?那些女人挑逗的眼神,幾乎全裸的身體,難道不是你們男人最想要的性感女人嗎?”


    “嗬嗬,你說的也對,由此看來,女人有殘存的奴性,男人的心理也有問題,這大概就是為什麽男人那麽願意吃方便麵的原因吧。”


    沒想到張鋼突然態度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他突然這麽一自我反省,弄得我一肚子的火不知道跟誰發了?看著他依然不溫不火的臉,我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我無法走近的男人,他的思想,他的境界,他的智慧,都是我無法靠近並理解的,雖然他說的許多話我不是很明白,但我知道,那可能是智力上的問題而非觀點問題,長這麽大,我頭一次意識到,人和人的大腦皮層裏裝的東西不一樣,而且毫無疑問,張鋼腦袋裏的細胞似乎比我腦袋裏的細胞檔次高一級,這讓我很鬱悶,我端起酒杯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酒,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可是就這麽不說話,心裏更悶得慌,我放下酒杯看著張鋼說:“你說,如果按你的理論來說,是不是人就沒活路了?婚姻不好,情人也不好,男人不好,女人也不好,全是俗人一堆,那我們活著幹嘛?都把腦袋投到酒缸裏算了。”


    “嗬,也不能這麽說,也許你我之輩的唯一選擇就是隱於鬧世,混於混沌吧。”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麽?”


    “不,不不,清醒地欲望著,理性地審視著。”


    看著張鋼輕輕搖晃的頭,我再沒精神和他辯論,太累了,如果生活真像他說的那麽理性,那麽清醒,我寧願不要,轉過頭看看燕姐,燕姐一如胭脂般粉紅的臉讓我的情緒飄忽不定,不知為什麽,我感覺心有些亂,想離開這個飯店。


    9 床上的小疙瘩(1)


    和張鋼的對話雖然不愉快,但是常常令我思考,雖然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麽足以說服我自己的新觀念,但是的確有許多東西需要思考。


    情人間雖然不需要舉證,不像夫妻間有那麽多的應該和約束,但情人到底也是由人組成的,表麵上的公審沒有,心的法庭總是有的,區別就在於好的情人總是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罷了。這種東西雖然很感性,但是不能因為有理性的存在就不承認感性的存在,就像我


    ,我從沒想過要和王蘇理論一番,一是我沒角度,二是沒必要,情人嘛,好就聚,不好就散,幹嘛把自己弄得那麽累呢?不過理智歸理智,我一直沒斷了想為什麽他的褲兜裏總裝著保險套?而且他用的保險套一直都是藍盈盈,帶小疙瘩的那種,我懷疑他是批發的,因為有一次他一下子從信封裏拿出一聯兒――至少五個保險套出來。不過懷疑歸懷疑,我卻一直忍著沒有問過他,因為這樣的問題實在是太不禮貌了,也太尷尬了。


    不過不問是不問,並不等於我心裏不想,而且一但想了,就有周期性反應,每隔一、二天就會想一次,而且一想就往不好的方麵想,越想對王蘇越懷疑,越想越覺得他不是好人,當我對王蘇極度懷疑,懷疑膨脹到極點的時候,對他的好感覺已經淡到了極點,說來奇怪,見麵次數多了以後,盡管我依然對他客客氣氣,可是帥呆酷畢的他,在我眼裏已經跟地瓜土豆沒什麽分別,上天憐我對王蘇絕沒有惡意,實在腦子裏就是這麽想的。他還是經常約我,但約我三次我會答應他一次就算不錯了,雖然偶爾還是會和他去賓館開鍾,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距離永遠相隔0。1毫米,那是隔在我們身體之間的一個保險套的厚度,雖然那保險套並不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但隻要腦子裏一想到那個藍盈盈的保險套,不管當時我們之間的make love到了多麽緊要的關頭,我都會立刻索然無味起來,事後我常常暗自慶幸,好在我是女人不是男人,如果我是男人,估計就會是房事不舉,進而又想:我並不是美女,也不年輕了,可是王蘇每次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能做到雄糾糾氣昂昂地上戰場,還真是難為他了呢!我對王蘇再沒有初次見麵時那種要融化在他手裏的感覺了,多了一點不了解,多了一些不明白,還多了一些莫名的反感,好像生活又回到了從前,又是不過如此的狀態了。這令我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張鋼說過的方便麵,也一次又一次地懷疑他的理論是不是正確的?難道說情人間真的如他所說,上床就是遊戲結束嗎?


    正在我對王蘇感覺越來越不好的時候,王律師向我伸出了非常有厚度的手,在我們交往了一個多月後,終於和他的關係有了一個突破性的進展,那就是我們上床了。


    因為事先知道王律師是有錢人,又因為我的沒有現實意義的清高和自尊,雖然不排斥和他的交往,但卻非常注意交往的分寸,從來沒有勾引過他,更沒有對他媚態過,盡管我知道找個有錢的情人當然好過沒錢的情人,但如果為了和他上床或者為了他的錢而勾引他,那不用他瞧不起我,我自己就瞧不起自己了。 可能是這個原因吧,使得我和王律師之間的happy time來得比我的預期要晚了些。不過我覺得晚了些倒也不傷大雅。和男人上床,毫無疑問是我需要的,特別是和王蘇達到double happy以後,似乎又喚醒了我的性意識,但問題是我的性意識被喚醒後又受到嚴重阻礙,現在的我,不想再為了上床而上床,那樣的感覺很乏味,雖然一個多月後才和王律師上床,並且是在他主動要求的情況下,我不但沒有感覺不好,反而感覺很不錯,可是真的上了他家的床,我的感覺剎那間就惡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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