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威尼斯狂歡節也不想去了?”


    “……”


    莫關關低著頭,喃喃說了句話,李斯爵也沒聽清,逕自向前走,倒是莫關關停了沒多會兒跟上去。


    麵具嘉年華,每年都會有很多的人從世界各地過來參加這個盛會,她隻是在電視上見過,書上看到過,卻從未親身歷經過,又怎麽會捨得錯過?


    隻好恢恢然的跟在李斯爵的後邊,他想逛就陪他逛吧。那麽多事不去做,閑的逛衣服,哼,活該被人搶生意。


    來到巴黎,莫關關以為他會很忙,畢竟公司出了那麽大的事,應該忙得暈頭轉向才是,哪知道他這麽閑,一天到晚也沒見他幹什麽事。


    走到一家插nel店門口,李斯爵頓了頓,回頭看著一臉怨像的莫關關,刻意過去拉起她的手。


    進去之後,李斯爵帶著她直接走向女裝區。原來是給她買衣服。


    心裏的怨少了一大半,心思卻也沒在這兒,比起浪費時間在這買衣服,她更喜歡自由的在大街上走來走去,尋找‘風景’。


    不同於夜晚的夢幻,白天的巴黎是給人一種輕鬆,溫馨的感覺。


    抱在一起相互親吻,坐在露天咖啡廳裏品著咖啡……


    陌生的麵孔洋溢著同樣的笑容,那種感覺很奇怪,卻沒來由的讓人覺得舒服,想大聲的叫出來。


    想著想著不由得開始期待兩天後的威尼斯。


    “試試這件。”李斯爵拿著一件紅色晚禮服打斷莫關關的遐想。看了一眼他手裏的衣服,沒有去接,反倒問,“好好地,幹嘛要買這種衣服,又穿不著。”


    “晚上有一個活動。”他淡淡的說,手依舊沒有放回。僵持了會兒,莫關關才拿起他手裏的衣服,走到試衣間。


    李斯爵的眼光很好,紅色穿在她身上不似以往給人熱情奔放的感覺,倒是平添了幾分激烈,決絕的味道。


    裙子極其簡單,無肩,一曼的紅,及地。露出頸部白皙的肌膚。一時竟讓他忘了移開目光。


    直到莫關關走到他麵前,才回過神,“就這件了,好看。”


    “我討厭紅色。換件別的吧。”


    “這件挺好的,聽我的。”


    莫關關沒再說話,走到試衣間把衣服換下來。之後又去買了鞋子。一路上頗顯沉靜。


    回到車上,李斯爵忍不住開口,“怎麽了?”


    “沒事。有點兒累了。”


    李斯爵看了她半響,將她的身子扭過來,靠在自己懷裏,“累了就睡會兒,一會兒就到酒店了。”


    莫關關閉上眼睛。其實她最後一次見莫小貝,莫小貝穿的就是紅色的裙子。


    ******


    回到酒店,莫關關也沒睡,隻坐在窗前發呆。


    李斯爵已經換好衣服,黑色的西裝,灰色的領帶,精緻的袖扣。舉手投足無不彰顯著優雅高貴。


    他剛想走過去叫她,門響了,知道是他要的東西拿來了。


    再進到屋的時候,莫關關已經不在了,叫了兩聲,沒人應,又沒過多會兒,莫關關從更衣間裏出來,已經穿上了那件紅色的晚禮服。


    李斯爵走到莫關關身邊,將盒子打開。


    那是一條項鍊。中間有一顆黑鑽。光芒灼灼。


    他幫她戴上,而後皺眉,即使是這樣耀眼的項鍊,也配不出她的氣質。倒顯得多於。又把項鍊摘掉,隨手扔到沙發上,牽起她的手,向外走。


    一個小時後,車子開進一座別墅裏。沿路燈會輝煌。最後停到一片空地上。下了車,莫關關才看到,這裏已經停了很多輛各種各樣名貴的車。


    小僮將他們引進去,李斯爵輕輕拍了拍攔在他胳膊裏的手,“沒事,一會兒跟在我身邊就行了。”


    莫關關恩了一聲,抬頭挺胸的走進燈光璀璨的大廳。


    衣香鬢影,紙醉金迷,激昂的舞曲正響徹在富麗堂皇的廳室裏。人影憧憧,翩翩起舞。


    他們的到來,倒是引起不小的騷動。出席這場宴會的大多都是權貴之勢,自然是識得大名鼎鼎的李斯爵。


    短暫的騷亂之後,又恢復先前熱鬧的氣氛。


    而宴會的主人漢斯老先生看到他們進來,便停下舞蹈,向這裏走來,手裏挽著一個中國女人。


    李斯爵對著漢斯微微笑了笑,起步,莫關關跟著李斯爵的腳步向前走,卻看到了蘇婉柔。


    琴,魂(3000)小虐蘇婉柔


    李斯爵摟著莫關關的腰,微微用力,莫關關一笑,踩著步子繼續向前走。


    再次看到莫關關,蘇婉柔憤恨依舊難平,但是她會裝,所有的恨意都掩在笑容之下。


    四個人,對麵站定,簡單問候。用的都是法語。隻除去莫關關。


    李斯爵和漢斯互相交談,莫關關聽不懂,在一旁笑著,從頭到尾沒有再看蘇婉柔一眼,直接將她忽視。看她,怕髒了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李斯爵說了一句什麽,那個漢斯先生直衝著莫關關笑,一邊笑還一邊說著什麽,莫關關不懂,看向李斯爵,“他說,你很漂亮,像個精靈。”


    莫關關揚起笑臉,說了句“謝謝。”用的是英語,基本上地球人都能聽懂。


    漢斯笑笑,轉向蘇婉柔,低低說了一句話,蘇婉柔笑著走向大廳裏的那架鋼琴。


    其實,蘇婉柔這次來法國舉辦演奏會。原定是婚後第一次亮相,可惜婚沒有結成。但是她也不能叫外人笑話了去,演奏會照樣辦。


    昨天剛剛結束,就受到漢斯先生的邀請來參見今晚的宴會,隻是沒有想到在這裏會碰上她。


    蘇婉柔端坐在鋼琴前,輕起十指,緩緩柔美的樂聲潺潺流淌,大廳裏一時靜寂無聲,全都聆聽這樣美妙的樂聲。


    她從五歲開始彈鋼琴,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練琴,每一次家裏舉辦宴會都是她出來彈奏,看到賓客臉上的讚嘆,驚喜,看到爸爸媽媽臉上的驕傲。她知道自己是優秀的。她一直夢想著成為一個鋼琴家,然後在最風光的時候嫁給齊銘。


    十五歲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直到那天,爸爸領著一個女孩走進他們家,打亂了她一切的夢想,齊銘的目光不再在她身上停留,就連她引以為傲的鋼琴……


    所以,當她從樓上掉下來摔斷手的時候,她告訴爸爸是莫關關把她推下去的,哭著說以後再也不能彈鋼琴了。結果爸爸信了,要打斷莫關關的手,當時她知道這個消息,心裏確實歡喜的,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比她彈得更好的人了。


    隻是沒有想到,她居然登報脫離關係,不過這樣也好,沒有蘇家的保護,她拿什麽維持那高貴的藝術。


    這個世界,依然是她蘇婉柔的世界。


    之後她轉到美國,經過半年的醫治恢復,手指變得比之前還要靈活,如今五年過去,她已然是站在高處的鋼琴家,而她——莫關關卻淪為四少的玩物。


    沒有了齊銘又怎樣?她這輩子註定要過的比莫關關好!她在天上,她就必須在地下!


    一曲畢,掌聲熱烈,蘇婉柔優雅的起身,微笑,穿過眾人回到漢斯的身邊。


    “vousmusiquebravo.”(你演奏的真棒)


    “merci.”(謝謝)


    蘇婉柔站在莫關關的對麵,眼中是抑製不住的笑意,突然她微微側頭,對著漢斯說,“elleest,présentéparfille.”


    聽到這話,李斯爵瞬間眯起眼睛,冷冷的射向她。


    蘇婉柔無辜一笑,漢斯先生聽到她的話,猛然看向莫關關帶著驚喜,“vousvousêtes,safille?”


    莫關關不知道他說什麽,看向李斯爵,李斯爵微微皺起眉,還沒開口,就聽漢斯先生用英語問道,“ireallylikeyourmother.couldyouyasongforme?”


    這句話莫關關聽懂了,隨即冷冷的看向蘇婉柔,已經猜到她剛剛說的話了,莫小貝的名字不配從蘇家人的嘴裏說出來。


    “ofcouse,itismypleasure.”她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回答,然後走向那架鋼琴,經過蘇婉柔的時候,頓了頓,嘴邊勾起一抹笑,“這是你自找的。”說完不管她發白的臉色,挺直的走到鋼琴前麵,坐下。


    雙手撫上琴,靈活的敲擊著白鍵和黑鍵,樂聲雜亂無章,毫無水平可言。原本聽到她那句話,蘇婉柔的心沉了下去,沒想到隻會說大話。


    聽到如此的音樂,大廳裏的人皺起眉頭,眼神略帶不耐,就連漢斯都忍不住搖頭,見此情況蘇婉柔笑開了。她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莫關關比不上她蘇婉柔。


    正當她高興的時候,卻見莫關關停下雙手,看向這邊,“李斯爵。”她輕輕地喚,而後笑,“可不可以給我一根煙?”


    大廳裏靜寂無聲,都看著李斯爵。


    他沒問緣由,抽出一根煙送到莫關關的麵前。莫關關接過去,放在鋼琴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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