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眼下,和係統的“未來”,有著那麽大的差距?當真是他導致的改變?驚蟄皺了皺鼻子,覺得不大可能。他的任務,可是失敗了那麽多次,能做成的,也寥寥無幾。有時候,驚蟄都覺得這任務,是不是就奔著他做不成去的?係統嚴正聲明:【係統從來都不會打擊報複,宿主這是汙蔑。】驚蟄皮笑肉不笑,那你就是承認想要打擊報複了?總而言之,係統很喜歡現在的進展,並且請求驚蟄多多完成任務。驚蟄一聽到康滿的名字,頭就大了。“你以後能不能出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任務?最起碼,也得是我能接觸到的。”驚蟄翻了個白眼,“我和永寧宮,有過什麽關係?”係統安靜乖巧,【但宿主也做到了。】驚蟄嗬嗬,什麽做到了?要不是容九插手,他就得鋌而走險了。他和永寧宮雖沒什麽聯係,可是北房卻是有一位剛剛從永寧宮來的陳嬤嬤。陳嬤嬤是因為永寧宮出了宮女太監對食之事,連累被貶,這才到了北房。這看起來順理成章。永寧宮,北房,這似乎是個巧合。可驚蟄身邊,關乎巧合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多數巧合,到底都是人為的安排。他從無憂口中得知,立冬在陳嬤嬤來了後不久,又成為了陳嬤嬤的馬前卒。明嬤嬤出事後不久,立冬曾偷摸著離開北房……此路向東……從永寧宮被貶來的嬤嬤……投靠,永寧宮,康滿,康妃……驚蟄閉了閉眼,捏著眉心。若非深挖背後的聯係,又怎能知道,這其中,或許還和康妃有關?這位可從來都是宮裏的體麵人,最是軟綿可親。可偏偏這麽個菩薩心腸的好主子,手底下,又為什麽會教養出康滿這樣的太監?是康滿本性如此,還是說,康妃從一開始,看上的,就是他這樣狡詐的脾性?能在後宮裏平安活到現在的人,不管份位高低,都是聰明人。康滿的情況,康妃不可能一點都不知情,可他還是順順當當地在永寧宮待了好幾年,不就代表著康妃的默許?康妃,必定也存有問題。驚蟄想到這,不由得長出了口氣。容九會攔著他,也是正常。若非這幾日冷靜下來,驚蟄抽絲剝繭,他未必能看到這麽多。而沒有容九,他想要破開這個麻煩,或許會另辟蹊徑,去接觸陳嬤嬤。可既然,康妃會盯著北房,也就意味著,驚蟄這麽個存在,或許早就在康妃的心中掛上名冊。他主動接觸,或許會引起她的覺察。這小小的北房,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引來這麽多臥龍雛鳳?難不成,還有著驚蟄不知道的秘密?…噠噠,噠噠,噠噠疾馳的馬蹄聲,踩著深秋的日頭,衝入了京城。官道上,百姓遠遠聽著“速速避讓”的嗬斥,忙往兩側退開。能夠在官道上飛馳的人,要麽是暈了頭的世家浪蕩兒,要麽就是各地的急報。尋常百姓見了,隻是議論幾句,就也拋在腦後。路邊上,岑良懊惱地看著自己的裙角,剛才那一人一馬疾馳時,飛濺起來的汙泥,將她的衣裳弄髒了。柳氏蹲下來,用手帕幫著清理了下,無奈笑道:“莫要氣了,回頭我給你洗洗。”岑良:“娘,我自己來就好。”她生氣,不過是因著這是柳氏給她做的新衣裳。這才穿出來第一天,結果就汙了裙角,總歸有點不高興。柳氏搖頭笑了笑,被岑良拉進了鋪子裏。這成衣鋪子,好些人都在和岑良打招呼。如今誰都知道,岑良是主家中意的人,日後,怕是要接過掌櫃的位置。這鋪子裏的繡娘,好些個都和岑良關係不錯,甚至明裏暗裏,都問過岑良是不是有什麽門路。一想起這個,岑良就是無奈,她哪來的門路?她還怕這裏麵另有緣由。畢竟,這天上掉餡餅的事,著實太罕見,岑良擔心被砸死。“阿娘,你試試這個。”柳氏手裏有錢,就愛往岑良身上花,在自己身上,卻是一個子都不留。岑良看不過眼,就將柳氏拉來了自己上工的鋪子。這成衣鋪子對外做買賣,除了賣成衣,也能定製,還賣布料,自家繡娘要是想買東西,還是有些折扣的。如此,柳氏才肯答應。她們在外麵選布料,陸陸續續有新的客人來,其餘人就去招攬新客,很快,就剩下她們倆人低聲絮語。岑良倒也自在,直拿著布料朝柳氏身上比劃。她們兩人說的官話,略帶著同州口音,在那住了好些年,已經被潛移默化,原來的襄樊口音,自是一點都不在。待她們選好了布料,進去付錢的時候,坐在成衣鋪子對麵茶樓上的人,這才收回了視線。這屋裏坐著好幾個人,鄭洪坐在窗邊,低頭吃茶。賴鐵笑嘻嘻地說道:“鄭洪,沒想到你平日裏裝得正經,這心裏卻也是想著這種事。”剛才盯著人家姑娘,可是看了一路。就這茶樓裏坐著,還往外頭看,這不是看上了,又是什麽?鄭洪半心半意聽著,忽而意識到他在說什麽,忍不住啐了他一口:“想什麽醃事,我可沒這心思。”說完,他擔心賴鐵這人亂來,又道:“你可別做什麽多餘的事,我看著她倆,不過是覺得麵熟。”他知道有些人私下養女人,每次出來都偷偷摸摸相見。可鄭洪是不愛這事。忒花錢。他不舍得。賴鐵挑眉:“和誰?”鄭洪自然不可能和他說,敷衍地說道:“一個朋友,不過他家裏人都沒了,應當是我看錯了。”之前鄭洪在酒樓瞥到這小娘子,就覺得麵熟,今日偶爾再見,盯了一路,那種熟悉的感覺越發強烈。賴鐵:“民間這麽大,偶然遇到一兩個長得相似的人,那也很是正常。”鄭洪跟著點頭。他剛才假意接近過那成衣鋪子,那小娘子和中年婦人說話,都是帶著同州口音。胡立就是同州人,鄭洪對此熟悉得很。驚蟄出身襄樊,和同州天差地遠,根本不在一處。鄭洪心裏歎了口氣,隻覺得自己是想太多,也就低頭,不再說話。待到下午,鄭洪和胡立碰頭後,這才一起回了宮。慧平攢夠了錢,托胡立想辦法,要將錢給送回家鄉去。胡立雖答應了慧平,卻將一百兩扣下,先悄悄尋了人回同州一趟。胡立和慧平是遠親,知道他家人是什麽周扒皮的性格,生怕慧平吃了虧。這事隻有鄭洪知道,那跑腿的人,還是鄭洪給幫忙找的。京城去到同州,一來二回,頂多再多等大半個月,要是慧平家裏人,真的如來信所說那麽可憐倒黴,那胡立自然會將這百兩銀子給了去。將采買的東西與名單一一核對,又交付給宮人,鄭洪這才和胡立回了雜買務歇息。路上遇到雲奎,幾人還聊了聊。聽到驚蟄傷勢剛好,又去儲秀宮走了一趟,鄭洪不免罵了一句。他從來都是個嘴硬心軟的,嘴上罵罵咧咧,到底還是拎著點東西去探望驚蟄。驚蟄知道他來,還有點驚訝。那雙黑眸看著他手裏的東西,又笑了:“我還以為,又是容九送來東西。”鄭洪沒好氣地說道:“我就不能有點自己的事,來見你,就非得是為了他?”驚蟄笑眯眯地讓人進來。鄭洪特地打量過驚蟄走路的姿勢,看著很是正常,這才道:“閑著沒事,就多閑著,別整日總是想找事。”驚蟄:“都快成懶骨頭了,哪裏還能再閑著?”鄭洪將手裏提著的東西塞給了驚蟄,“打開瞧瞧。”驚蟄愣了下,打開瞧了瞧,麵上露出幾分喜色:“居然是這個。”鄭洪送來的,是他家鄉的特產。這糕點,從前隻有柳氏做的時候,他才能吃到,驚蟄也不記得叫什麽,卻是記得這特殊的模樣。驚蟄笑了起來:“從前倒是想吃,可總不知道叫什麽,今兒倒是托你的福。”鄭洪擺了擺手,這也是在路上看到那對母女時,他突發奇想買的。一想到那對母女,鄭洪猶豫了片刻,他知道這兩人怕是和驚蟄沒什麽聯係,隻是覺得麵熟,就總是要多想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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