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接受?】【宿主可選擇是否接受該任務,該任務為臨時任務,可不接受,失敗與正常任務同等懲罰。接受任務,則會獲得一定的提示。】驚蟄哪裏還顧得上懲不懲罰,就算為了那點提示,他都必然會接受。在驚蟄接受了任務後,係統提示:【所有食物送到禦花園,再到分發,進食的過程,都必須有人盯著。】驚蟄明悟,這意思是說,動手的人,並非禦膳房的人。不然不必趁著空隙,隻要在製作時加點什麽進去,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不是自己人下的手,那就好辦了些。驚蟄趕到禦膳房外,此刻,裏麵已經忙到腳不沾地。驚蟄的出現,並不受歡迎。這個節骨眼上,任由是誰來,都挺討人厭,畢竟裏麵忙得熱火朝天,再叫人出來不就是幹擾他們做事嗎?在小太監不情不願去叫人後,過了好一會,明雨才跑了過來。他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濕了大半,顯然是被火烤的。明雨擦了擦汗,沒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更是有些擔憂:“驚蟄,出什麽事了?”他知道驚蟄的脾氣,明知道他在忙的時候,還要來,肯定是有什麽大事。“明雨,你信不信我?”“怎麽會不信?”明雨失笑,“你當我是什麽?”“那帶我去找朱總管。”明雨微愣,打量了眼驚蟄,什麽都沒說,“你等一下。”他沒等驚蟄回答,轉頭又進去了。驚蟄在門外等。臉上看著麵無表情,實則心裏卻是焦慮的。其實,他也可以將這件事告訴明雨,明雨不會問他是怎麽知道的,隻會幫著他去做。可是明雨到底也隻是這禦膳房裏的小太監,就算再怎麽活動得開,許多事情上,他也插不了嘴,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人……是朱二喜。他才是掌管著整個禦膳房的人。這一次,明雨進去的時間長了點,出來的時候,身上的兜布已經換下,他帶著驚蟄往後麵走。“朱總管正在休息。”每次有大的宴席,朱二喜都會自己一個人在屋內待著,養精蓄銳,等到時辰到了,才會出現在禦膳房,“這時候,你要是去打擾他,他的脾氣會很差。”明雨實話實說。驚蟄苦笑了聲:“總有不得不的理由。”他並非是第一次來見朱二喜,明雨帶著他走的路,也有幾分熟悉。門外守著昊林與三順。昊林聽了他們的來意,搖了搖頭:“不成,總管在這個時候,是不見外人的。明雨,你該懂得這個規矩。”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三順已經轉身進去了。昊林瞪大了眼,伸手去抓,卻根本攔不住。他那動作有點滑稽,眼瞅著抓不到人,就趕忙跟著他進去了。就算這麽焦急,驚蟄看著這一幕,還是沒忍住,低下頭,差點沒笑出來。明雨更沒顧忌,爽朗笑出聲。三順和昊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內,很快,昊林帶著一臉痛苦的表情出來,身後跟著個沒什麽表情的三順,昊林這樣,顯然剛剛被痛罵了一頓。他皺著眉:“朱總管讓你進去。”昊林點了點驚蟄。“隻能是你。”驚蟄感激地朝著三順點了點頭,這才進去門內。明雨等在外頭,現在,換做他有些焦慮。昊林沒好氣地說道:“剛才不擔心,現在反倒是擔心起來,可晚了。”朱二喜的脾氣,可不是好的。明雨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三順悶聲說道:“他不是在擔心自己。”明雨朝著昊林點點頭:“我在擔心驚蟄,他不會被總管訓吧?”……昊林選擇閉嘴。成,是他多餘說話。也不知屋內到底說了什麽,越說越久,眼見時辰快到了,驚蟄還沒出來,昊林皺了皺眉,生怕這會影響到朱二喜。就在這時,屋內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朱二喜走了出來。“昊林,你留下。”這位總管麵無表情地說道,“看著他。”這個“他”是誰,不明而喻。而後,朱二喜看向明雨和三順。“跟我來。”三順:“總管,驚蟄……”“做你該做的事。做得好了,他自然不會出事,做得不好……”朱二喜意義不明地停頓了下,沒再說下去。明雨感覺到總管有言外之意,卻是聽不出來更多,他定定了看了眼屋門,旋即低下頭,跟著朱二喜離開。不管驚蟄要做什麽,很顯然……他說服了朱二喜。昊林清楚朱二喜為什麽留下他,整個禦膳房裏,他算是朱二喜的心腹,就算是後來的三順也不如。他走到屋內,就見著驚蟄坐在屋裏最角落的位置,正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地上有摔碎的杯盞,不過看著那汙痕,倒不是衝著驚蟄去的,應當是朱二喜脾氣上來摔在地上的。昊林走到驚蟄的對麵坐了下來,狐疑地說道:“你到底說了什麽?”他跟在朱二喜身邊那麽多年,還是頭一回感受到那麽緊繃的氣勢。驚蟄苦笑了聲,隻是搖頭。昊林在驚蟄的身上,看出了和朱二喜同等的緊繃。他皺著眉,沒再說話,而是聽從朱二喜的吩咐,好好地看著驚蟄。時間一點點推移,很快就到了秋日宴的時辰。昊林留意到,驚蟄的臉色更為蒼白。一刻鍾,兩刻鍾,不知到了什麽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騷動聲,昊林剛想起身出去查看,卻見驚蟄猛地站了起來。“站住,朱總管說你不許出去!”驚蟄卻跟沒聽到似的,飛快地跑了出去。禦膳房許多宮人聚集在一處,臉色驚恐,七嘴八舌地說著話。“……差點就出事……”“……上吐下瀉……被拿下……”“好在朱總管謹慎……”“毒是下在茶水裏的,與我們無關!”係統叮咚一聲。【任務十一失敗】這是頭一次,係統說完這話後,沒有立刻說懲罰。【恭喜宿主,成功救下明雨。】驚蟄腳下一軟,差點沒跌坐下來,他扶著柱子緩緩蹲下,過了一會,才低聲說。“多謝。”他很清楚這個任務十沒有必要,是係統在其中做了什麽,給了驚蟄一點小小的提示。不然,他就算找到朱二喜,也沒有那樣的信心,自然,也未必能說服得了朱二喜。就算任務失敗沒有什麽,最最重要的是,隻要禦膳房沒有被牽連到,就說明一切還有回旋的餘地。禦膳房這些個認識的人,也應當不會出事。昊林出來,把驚蟄拖了回去。兩人繼續對坐著。外麵的風言風語,對昊林的影響也很大,可他還是堅守著朱二喜的命令看著驚蟄,隻是時不時看著屋外,腳忍不住抖來抖去。屋內的氣氛很壓抑。也不知到了何時,門外的喧嘩忽而靜下來。這種古怪的寂靜,讓他們兩人幾乎是同時看向門口。然後,朱二喜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他的臉上有點淤青,看著也有些狼藉,不過精神頭還可以,對遭遇了剛剛那種風波的人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他打量著驚蟄,眼底閃動著異色:“你是怎麽……”他停下。“罷了,不必告訴我。”朱二喜又搖了搖頭。驚蟄微愣,他已經做好準備,朱二喜在回來後會質問他是怎麽發現的,結果朱二喜這看起來,是不打算過問。“陳安那個人,做事也是這樣,神神叨叨的,一輩子長了八百個心眼,卻沒一個是用在自己身上。”朱二喜歎了口氣,“和他做朋友,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驚蟄斂眉:“陳爺爺,是心善。”“所以,好人沒好報。”朱二喜淡淡地說道,“你最好記住這句話。”朱二喜清楚得很,驚蟄這麽奮不顧身,是為了禦膳房裏的明雨。剛才這個人站在他眼前,那種擲地有聲的自信,感染了朱二喜,他仿佛看到了陳安。如果不是這樣,朱二喜也未必會相信驚蟄,在各個環節上派多了人手,牢牢地盯住每一種吃食,不叫外人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