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艾遷突然笑起來,他一邊暗自不動聲色把趙寶珠攬在懷裏,一邊跟人家咬耳朵,“我們寶珠原來不想那事兒,我還以為你聽到旁人辦事,自己個兒也躁動起來,想讓為夫幫你疏導一二呢。”趙寶珠羞得跟紅珊寶珠一樣,眨眼時睫毛上都沾著水汽。他撐著艾遷的胸膛,被砰砰跳動的心口震得渾身發酥。“你就又笑話我。”趙寶珠長睫掛淚,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夫君真壞,隻知道與我玩笑。”艾遷垂眼看他:“寶珠都嫌棄為夫不行了,那我若是不能巧舌如簧些,你怕不是要厭棄了我。”好一個巧舌如簧,趙寶珠覺得自己頭頂冒煙。“我豈會……唔!”去他媽的放妻書,艾遷滿腦子都是栽了,可被這小哥兒拿捏得死死的。“夫君……”趙寶珠嗚嗚咽咽,卻被人輕輕咬住了舌尖。“小聲點,我可不想我寶貝聲音被隔壁聽見……”艾遷輕啄一口柔軟唇瓣,“乖一點,把小舌頭伸出來給夫君嚐嚐味道。”誰是你寶貝?這個庸醫好壞啊!寶珠害羞,但聽話。嘻嘻。52麻了麻了,整個人都麻了。世上怎會有如此汙穢之事!趙寶珠木愣愣窩在被子裏,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不要藏了,乖乖上藥。”艾遷從被子裏把人挖出來,正色道。“你這嘴再不塗點藥膏,一會兒就腫成臘腸了。”艾遷用手指沾了沾藥膏,可他剛一碰到趙寶珠,趙寶珠就一聲哀叫。“嘶!”趙寶珠覺得自己怕不是生啃了三斤花椒,現在又疼又麻,光是用手碰一碰都火火辣辣。艾遷果然心狠手辣,不顧他的痛苦執著地一點一點把藥膏在趙寶珠的唇瓣上揉化開,一邊塗藥一邊思索這小嘴果然很好親。“張嘴。”艾遷一本正經,根本看不出來他的滿心汙穢,“舌頭也要塗一點,不然要疼。”舌頭疼能怪誰啊?!趙寶珠好懸沒被氣暈。要不是他現在嘴疼舌頭也疼,他定要和這庸醫爭論個三天三夜。今夜的燈會說不好就是個圈套,那個套圈的攤主便是跟艾遷提前串通好了,沆瀣一氣弄這些個花花腸子迷了他的心神,讓他暈頭轉向失了心智,才會糊裏糊塗跟著艾遷廝混纏綿。啊!好氣!53“別忘被子裏鑽,身上還得擦點藥呢。”趙寶珠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連腦袋都裹在裏頭,隻露出一張臉來,這要是拿個獅頭,不就跟舞獅一樣了。艾遷覺得可愛又可笑,隻是他剛一笑趙寶珠就惱羞成怒,想要一個兔子蹬鷹把他踹到地上摔個大馬趴。可他哪兒能踹得動艾遷這個庸醫,一把被人掐住了腳踝。他也就這一條好腿,當即就是一顫,腦子裏全然是之前被把著腳踝掰開腿的畫麵,羞得他直哆嗦。“你……你這惡霸。”趙寶珠連故作凶悍都顯得外強中幹了,“快鬆開,不許這般……”“這般什麽?”艾遷竟然還笑,他捏著白玉般的腳踝不放,還轉臉偏頭吻上了寶珠的小腿肚上。“快鬆開,登徒子!”趙寶珠一聲驚叫。他如今這身上都隻怕是不能見人,朵朵紅梅從露出來的腳腕一路蜿蜒,直隱沒在被子裏去,看得見的地方,已是如此了,看不見的地方還不知道多嚇人。“剛剛還一口一個好郎君,夫君夫君喊得幹脆,怎麽現下就成了惡霸登徒子?”艾遷故意逗他取樂,“寶珠真是薄幸無情,弄得我好生難過。虧我還體諒你未做準備,才草草收場半途而廢的。”“你你你……你真是好生不要臉!”趙寶珠指著他鼻子叫罵,“我都說了塞不進去絕無可能,你還故意用手弄我,搞得我魂飛魄散一塌糊塗,這樣讓我今後要如何見人!”特別是他的紅痣那處,簡直都要被艾遷吃進肚裏去,吸得怕不是都要青紫了。“寶珠放心,你這般樣子除了我,不會有旁人能見。”艾遷趁機給人腿根胸口擦藥,免得擦傷加重,“今日都怪為夫一時情急,這下才終於懂得何叫知易行難,還請寶珠原諒則個。”趙寶珠一整個大無語,知易行難知道自己被這麽使用嗎?可艾遷渾然不覺還在深刻反省。“寶珠放心,世事總逃不過熟能生巧四字,往後我們多加練習,勤能補拙。”“補你的頭!”趙寶珠一邊罵,一邊把自己塞進艾遷懷裏。“快哄我睡覺!”不然還要生氣,哼!54趙寶珠哪裏想得到,他跟艾遷在趕集之前還不過隻是同床異夢的夫妻,就這麽短短兩天,竟是身子都差點被全占了去了。就連村裏的人都看出來了他們之間的不同,開始故意逗趣。“珠哥兒,你看你這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怕不是挨了艾郎中的打?”問他話的是村裏一個潑辣哥兒,平日裏就是爽快性子,對趙寶珠也很是照顧,他雖說隻比趙寶珠大上三歲,可已經生了四寶,成親也有八年多了。“艾郎中哪兒能動手啊,他那個身條,寶珠打他還差不多。”周邊的人還在調笑,趙寶珠的臉都臊紅了,他向下拽了拽衣袖,卻還是被旁的拉住細細看,一邊看一邊笑問。“沒看出來啊,像艾郎中那樣冷硬的漢子,開起葷來竟是這個樣子,怕不是要把我們寶珠的骨頭都給嗦了個幹淨。”趙寶珠浣衣都快洗不下去,隻能麵紅耳赤的辯解。“這是臭蟲咬的紅包,跟他沒有關係。”“哦~”周圍人抑揚頓挫得趙寶珠快要站不住了。“這臭蟲真壞,竟還會挑地方,專往肉嫩的地方咬呢。”趙寶珠被調侃得坐立難安,好在村裏有人來問別的事,才勉強打岔換了話頭。來的人說話神神秘秘,興奮道。“聽說有官家的人要在我們後山搞什麽湯池?以後我們趙家村也要跟著發達了!”“你這憨貨,以後這後山要是被官家納進了管轄區,以後咱們還能去采藥打獵嗎?那不是白白虧了銀子?”有人卻不太讚同,“上麵的人吃香,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怕不是隻有吃苦的命咯。”大家忙著聊別的事情,趙寶珠這才鬆了口氣。這個庸醫,等他回家定要罵他一場才算解氣的。55“寶珠,我看診回來了。”艾遷背著藥匣子回來的時候,我們趙寶珠都還在別別扭扭。聽見艾遷的聲音也不回話,自顧自的在灶台旁幹活。艾遷喊不答應人,就徑直去灶房找。一進門就看見趙寶珠撅著個嘴在炒菜,他放下東西去淨了手,再過去人家還是不跟他說話。“寶珠?怎的不理我,不高興了?”他還厚著臉皮過去摟人家,趙寶珠掙脫不開,連鍋鏟都丟了。“都是你做的好事!”趙寶珠氣得麵紅耳赤,直想踩艾遷的腳,“讓你不要隨便留印,你偏偏要留。”趙寶珠想起下午遭到的調侃就語無倫次起來。“我下午跟芳哥兒他們在河邊浣衣,袖子一挽便讓人瞧見了……”他把兩隻胳膊往艾遷麵前一伸,艾遷會意把袖口給人家挽起來,就看著趙寶珠這兩條嫩藕似的胳膊自手肘往上又開始青青紅紅,一塊又一塊的紅斑,簡直是慘無人道。趙寶珠一想到下午的事就又氣又羞,覺得自己怕不是沒臉做人了。“人家笑話我,我還死命抵賴,說是臭蟲咬的!”艾遷還應和他。“可不是臭蟲嘛。”他還能摟著人親一口小臉。“別糊了我的菜!”結果又挨了寶珠臭罵。“煩你!自己去睡牛棚吧!”56趙寶珠今日做的是小炒竹筍肉和絲瓜雞蛋湯,還燜了整整兩大碗米飯,香得人直流口水。趙寶珠現在可不是當初的趙寶珠了,他現在不僅舍得買肉,還養起了下蛋雞。之前買的雞崽被他洗了一次澡通通病死了,後頭他就直接買的別家的下蛋雞,這種好養活,平日裏下蛋,等哪天還能燉湯。“我們寶珠的手藝當真是越來越好了。”趙寶珠夾菜的手一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看向艾遷那張一本正經的臉,滿臉都是懷疑,“你好端端的誇我做甚?”“你做得好,我誇你兩句不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