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點了點頭,臉上眼睛裏,滿滿的都是開心。白文瀚本來還想交代幾句的,看到他這副沒出息的模樣,最終隻是歎了口氣,就和韓司恩告別離開了。等人走後,韓司恩和白書兩人都沒有說話,許久,韓司恩開口道:“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白書搖頭拒絕道:“我不困,我在你門前守著,你可以安心睡。”聽聞這話,韓司恩感到自己心緒有些起伏,他沉默了下,平息自己內心無名的火氣,而後站起身,淡淡道:“隨你。”韓司恩回到自己房間,合衣躺在床上,房內屋外,都十分平靜,但韓司恩知道,白書就在門外。他說守在門外,就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服侍人的小廝,守在門外。韓司恩閉上眼睛,許久後,他又睜開,眼睛裏閃過一絲懊惱,他坐起身,微微揚聲道:“你進來。”最終韓司恩讓人搬了一方軟塌放在房內的一邊,用屏風和自己的床隔開,而後他看著白書指著軟塌道:“你睡在這裏吧。”白書眸子閃爍了下,點了點頭,心想,睡的近更能把人護著了。韓司恩躺在床上,翻身把臉對著牆,雖是閉著眼睛,但他並沒有睡著。房內的燈火是亮著的,這是韓司恩多年的習慣,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時,蠟燭已經換了一根,還在燃燒著,而白書早已不見了人影,軟塌也已經收拾在一旁。韓司恩覺得自己心裏有火氣想要發泄,發泄火氣自然要選人多的地方。於是他在用過早飯後,便前去軍營了。軍營駐紮在天門關外十裏處,平日裏,眾多將士都是住在這裏的。韓司恩見到柳虎城,便說起了讓白書在自己身邊的事,柳虎城自然是同意的。說完這點小事,韓司恩看了看軍營四周,漫不經心的道:“聽說柳將軍昨晚發作了周副將軍,他的傷勢無礙吧?本官聽了十分掛念,他人可在?本官前去探望一番也是好的。”柳虎城嘴角抽了下,心想,你若前去探望,還不把人探望的吐血,於是委婉回拒道:“世子客氣了,周副將軍身上的傷勢需要靜養,他人在城內休息,並不在軍營中。世子的關心,本將定然會讓人帶到的。”韓司恩理所當然道:“那就好。”然後他瞅了瞅空曠的主營,道:“柳將軍,這西疆邊防乃是大事,既然周副將軍身體難當大任,這副將軍之位也不好空置著吧。”柳虎城聽了這話,心頭一震,他本能的以為韓司恩這是想插手邊關官員安置的事。此事非同小可,沒有皇帝的聖旨,副將軍又沒有犯下大錯,韓司恩儀仗自己巡查使的身份想要插手此事,這可是十分犯忌諱的事。韓司恩自然明白柳虎城的戒備,他似笑非笑的斜了柳虎城一眼,笑眯眯道:“柳將軍想到哪裏去了,本官的意思是,周副將軍地位十分重要,瑣事怕也是不少,總要有人替周副將軍做他該做的事。本官是怕你們會為此耽擱軍情,並不是要擼了周副將軍的職。本官沒那個權力,也沒那個膽子。”柳虎城心想,你哪個膽量沒有?不過也聽出韓司恩這是想給周然添堵的意思了,他恰巧也有這個心思,於是假笑道:“世子說的是,邊防是大事。周副將軍的身體還需靜養些時日,本將已經挑白千夫長等人分擔周副將軍的職責,以免誤了大事。”韓司恩聽到這裏,心滿意足了。至於此事傳到周然耳中,會不會加重他的病情,那就不是他考慮的了。又在軍營之中領略了一番西疆軍營的風姿後,韓司恩這才在柳虎城期盼之下施施然的回城了。回住處的路上,要經過一家普通的酒樓,那酒樓價格便宜,酒乃是刀燒子,卻是普通將士最喜歡聚集的地方,此時酒樓裏人聲鼎沸,很是熱鬧。白書騎馬跟在韓司恩的轎子旁邊,他武功高強,耳聰目明的,在聽到酒樓裏的人,提起了韓司恩的名字時,便豎起耳朵,細細聽下來了。隻聽那比較清靜之處,有人粗笑道:“那韓世子戴著個麵具,肯定是麵容醜陋的不能見人。你說長得醜也就算了,心底善良點不好嗎?可關鍵他又心腸歹毒的很,一來到這邊陲,就無故刷威風,讓周副將軍憑白挨了五十軍棍,那可是實打實的五十軍棍,周副將軍屁股都流血了。說實話,周副將軍在戰場上殺敵都不一定能流這麽多血。我以前聽人說起過這個韓世子,說他是個災星,碰不得,沾不得,沒想到還真是。”“知道他是災星,你還不小聲點,指不定就被你遇到了。周副將軍至少還是將軍,有身份總要給點麵子的,你我身份普通,惹了這不該惹的人,怕是命都搭進去了。”“你們怎麽把那韓世子形容的跟個殺人如麻的魔頭似得?我倒是不擔心這點,咱們不過是嘴賤說了幾句不中聽的,又不是賣國通敵,他憑什麽敢隨意打殺我們?其實我有點好奇,聽人說,那韓世子自幼體弱多病,跟個大姑娘似得養在府上不出門。我就想知道,他每天站的起來嗎?知道做男人什麽滋味嗎?”這話引得一眾人轟然大笑,有人朗聲道:“老趙,你這話就說的不著邊了,那韓世子手上沾滿了血,又戴著個麵具,你想啊,他長得那麽寒磣,和姑娘在一起時,摘下麵具,萬一把人嚇暈了,那不就掃興了?再說了,萬一沒發育好,也不好拿出來丟人啊。”“我還是覺得老趙說的很有道理,小不小不說,關鍵是得管用不是,怕還是個新鮮的呢。”白書聽到這些汙言穢語的,微微皺眉,他倒是很想直接提著劍上去,把這群人教訓一頓,但是那樣的話這些人說的話就敞開了,韓司恩若是知道自己被人這麽編排,心裏定然是不高興的。白書決定,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定要前去把人好好教訓一頓。左右這些嘴賤的人,一聽就是平日裏擁戴周副將軍的,此時也隻是藏在暗處,嘴上過癮。@@回到住處時,韓司恩直接回房了,中途碰到了要出門的姬懷。韓司恩直接把人無視了,姬懷看著他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他總覺得韓司恩今天周身的殺氣要漫出來了,不知道是誰把人得罪成這模樣。白書跟在韓司恩身後,看著韓司恩進門,又把門關上,把他關在門外。白書有些摸不著頭腦,韓司恩一下轎子,就沉著臉,臉上的不高興根本沒有掩飾。雖說他這是難得情緒外漏的厲害,但白書還是不明白韓司恩在氣什麽。韓司恩坐在房內的椅子上,半眯著眼。因為離酒樓距離遠,他的確聽不清裏麵的人到底在說什麽。但是白書聽得到,聽得到也就罷了,還在心裏暗暗進行了一番反駁。例如什麽,韓司恩站不站的起來,小不小,你們又沒見過,怎麽知道他站不起來,怎麽知道他小。韓司恩用手無意識的敲著桌子,他名聲不好,有惡毒之名,身體虛弱,常年臥床,為人又冷淡,欲望少有。但他是個活人,男人該有的反應,他也是有的,隻是欲望不強罷了。想到這裏,韓司恩愣了下,他猛然收回敲打桌子的手,心想,自己真是閑得無聊了,平日裏波瀾不驚的心,竟然會因此生氣。想來想去,韓司恩覺得,可能是猛然聽到自己被外人傳成了個性無能,心中感到有些不適應罷了。不過很快,邊關出了一場事故,韓司恩的心思立刻就從這詭異的關注點上挪開了。第116章 白書自然不知道韓司恩已經知道他心中所想了,他在韓司恩進房之後, 在房門口怎麽想也沒想明白韓司恩為什麽突然生氣。於是白書幹脆不想了, 閑著無聊的腦袋瓜, 很快把思緒放在了如何給那些胡說八道的人一些教訓的問題上了。腦海裏閃現過無數種整治人的方法後, 白書不自覺的想到了那些人說的, 韓司恩站不站的起來的問題。白書想,在京城的那些日子,韓司恩身邊的確沒有通房丫頭什麽。但白書覺得, 那樣的人, 一般人怎麽會入得了他的眼。白書想象不出清晨韓司恩麵對自己欲望的表情, 他至今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濕了褲子時的場景, 雖然現在已經能無視晨起的興奮, 但想想那種情況那場麵都是萬分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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