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屁夏小魔頭:你最不喜歡吃什麽東西?顧雲開:苦瓜。臭屁夏小魔頭:下次就著他的戲吃,你會發現苦瓜都比他有滋味,說不定能改掉你挑食的壞毛病。顧雲開對這個評價十分震驚,他想了想,平靜道:我不挑食,順便,不至於吧?臭屁夏小魔頭:你能對圈子的現狀有點b數嗎?不要隻有點acdef數好嗎?顧雲開:……臭屁夏小魔頭:我跟他宣傳的時候上過綜藝,他戲外演戲比戲裏好,要是合作的時候負一百分,上節目就是滿分。顧雲開:我突然不太想知道自己的評價。臭屁夏小魔頭:你放心,你好歹是個能演的,有些人啊,大概這輩子也就能一出獨角戲了。夏普說話向來難聽,半個髒字不漏,罵得人心驚肉跳,顧雲開早就領教過他的嘴巴功夫,沒想到這些年更有長進,綿裏藏針,聽著一點兒惡意都沒有,可字字帶刺。倘若那演員自己親身在場真聽到這麽幾句評價,大概眼前一黑就要昏過去,縱然心髒堅強些了,恐怕也要拉長了臉,笑不出來了。顧雲開想了想,還是把夏普的備注名改了回去,這個臭屁夏小魔頭是當初簡遠被夏普皮過一次後,拿著他的手機給改的,還好這些年來一直沒被夏普看見,要是被看見還得了,還不鬧得天翻地覆。不過既然夏普這麽說,看來那位“小翁樓”的確沒什麽大本事,顧雲開難免對這事兒有點遺憾。其實非要說起來,這會兒都開拍這麽久了,就算那位真有本事也改變不了什麽,不過人總是如此,希望潛在的對手有相匹配的能力,之前《燈如晝》時白鶴和好歹與封三郎的人設接近,而《翁樓傳》裏頭,“小翁樓”倒還不如白鶴和。怎麽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顧雲開被現實打擊的意興闌珊,隨口跟夏普扯了扯皮,對方果然剛下戲,他朦朧起了點睡意,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沒花多大功夫就縮在被窩裏睡著了,絲毫不顧夏普羅裏吧嗦的給他發了十幾條的語音。自然也就沒瞧見深夜簡遠悄悄發來的一條消息:晚安。消息第二天起來自然是見到了,往後的拍攝也順暢無阻了起來,請假回來後再拍攝的外景戲時間花費差不多接近一月有餘才結束,不少地方張子滔不太滿意,反反複複跟早已回家去的林雅溝通交流後重新拍攝,全劇組都提心吊膽的聽他的大喇叭,顧雲開被折磨得一下子瘦了三四斤,大家的情況都差不多,有個珠圓玉潤的攝像助理更為誇張,手腕瘦了一大圈,除了幾個沒合作的新演員還在適應,眾人又回憶起了當初跟張子滔合作那會兒被支配的恐懼感。回到家的時候,簡遠已經結束日常的訓練,跟著他的音樂一塊兒前往聖格倫索了。明明兩個人在還在拍攝的時候就已經靠通訊得知到這個消息,可顧雲開拖著行李箱打開家門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喊了一句“阿遠”,仿佛打開燈的那個瞬間,黑暗中還會有一隻巨型考拉不依不饒的飛撲上來,將他撞得踉踉蹌蹌,直往牆壁上跌。屋子裏空蕩蕩的,自然是什麽都沒有了。顧雲開忽然覺得疲憊,他隨手將箱子丟在了門口,雙腳掙出鞋子的束縛,換上家居拖鞋往裏頭走,渾身懶洋洋的仿佛提不起勁來。回首都來拍攝內景的這一天大多都是休息的,張子滔大發慈悲的給他們放了一日的假,劇組不全住在首都,就安排了酒店先住下,算來算去也要浪費一天時間,說是放假休息,其實跟工作也差不多,隻是輕鬆些。而顧雲開家近,就幫著劇組省些錢,自己回家了。大概是人疲了,連去臥室這幾步路都懶得走,顧雲開把自己往沙發上一丟,大半個身體都陷了進去,一雙長腿掛出扶手外頭,他隔空晃蕩了會兒,不知怎麽的,想起簡遠跟他打得電話來,有時委屈無比的口吻,那時候他還不太明白,隻是一廂情願的覺得簡遠性子裏孩子氣的那一麵跑出來了。兩個人哪有整日膩在一起的,半點沒有隱私,遲早是會膩歪的,可是也總不能像是他們倆似的,有點空就黏在一塊兒,忙活起來就是隔三差五,數個月都見不上一麵。顧雲開第一次奇怪起來,這個家原來是這麽大,這麽空的嗎?在家裏頭休息了幾個小時,顧雲開才從沙發上起來,簡遠帶走了些日用品,可家裏頭的東西還是塞得滿滿當當的,廚房裏甚至都有他喜歡的恐龍手辦,最近他似乎又掉進了冷兵器跟車子的模型坑裏頭,冰箱把手上掛著柄明晃晃的縮小版幹將,莫邪跟它隔開十萬八千裏,釘在外頭的飛鏢靶子上,也不知道簡遠是怎麽玩成這樣的。冰箱裏沒有什麽東西,估計是簡遠怕他回來太晚,食物都爛在裏頭,大多數都已經丟掉或是吃掉了,顧雲開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空空如也的冰箱好一陣,又拉開了底下的冰櫃,裏頭放著的速凍食品都已經吃個一幹二淨,並沒有任何補充,僅剩的隻有幾盒子的圓形冰塊,拿來加在酒裏的。顧雲開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口冰箱的寒氣,頓時腦袋就清醒無比,幹脆叫了個外賣,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吃了一頓。談戀愛就是這麽麻煩的事,當一個人習慣了兩個人的溫度,再回歸一個人的時候,難免會覺得多多少少有點不適應,吃完晚飯後,顧雲開特意下樓去看了看翁樓,本想跟他敘敘舊,哪知道翁樓並不在家中,也沒聽見小武生的聲音,燈都沒點,不知道是不是出門散步了。人倒黴起來,真是喝涼水都會塞牙縫,不光丈夫在忙,連朋友都見不著麵。至於亨利跟溫靜安……哎,還是算了,他們倆指不定這會兒一個甜蜜著,另一個腥風血雨著;塞狗糧給別人吃,顧雲開倒是很樂意,他自己來吃就算了,而阿諾德跟溫靜安兩個人暫時屬於雷區,不太適合多多交流。顧雲開默默無言的上樓回家,裹著毯子看了會兒恐怖電影頻道,在血腥四濺的場景裏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他揩了揩眼角的淚珠,又切到戲曲頻道聽了一會兒,這份工作帶來最大的好處就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不喜歡的頻道了,連新聞聯播都能當相聲聽,隻是看了沒多一會兒,就格外疲憊的關掉電視,披著那條毯子往床上去。被窩裏冰涼涼的,顧雲開調低了床頭燈的亮度,沉思這會兒要是跟張子滔訴說自己非常樂意投入工作,毫不在意深夜加班,最好工作量大到他沾著枕頭就能睡著的地步,那麽對方到底是會覺得他腦子出問題了,還是感動於這種敬業精神。快跌入夢鄉的時候,顧雲開覺得可能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身體健康的顧先生萎靡不振的在充滿愛人氣味的被窩裏做了春夢,第一次知道什麽叫欲求不滿,他開始懷疑自己對性毫無需求的過去四年大概是把過多的精力都宣泄在工作上了,穩定之後又直接跟簡遠交往了,所以飽暖思淫欲的麻煩姍姍來遲。第二天起早洗了個熱水澡,總算把精神調整了回來,顧雲開眯著眼睛拍了拍臉,懶散的把被單跟床褥掀下來丟進洗衣機,而後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裏頭去。隻是他臭著臉出門的時候,覺得自己跟簡遠需要在兩個人的工作都告一段落後進行一次非常非常深入的交流。不知道張子滔是不是大半夜的聽見了顧雲開的心聲,到攝影棚裏的內景戲並沒有比外景輕鬆到哪兒去,反而更為嚴苛,先不說關老師跟蘇瀟軒一老一小有時候都有點撐不住,就連顧雲開和池小重兩個年輕力壯的成年男人都經常吃不消,什麽豔骨風流,什麽儒雅多情,都在攝影棚裏頭睡得橫七豎八,半點形象都沒了。托福,顧雲開一下子也想不起簡遠,更做不起帶顏色的夢,有幾個身段來來回回的反複拍攝,他都練得快出夢遊症了。翁樓始終沒有回家,顧雲開後知後覺的懷疑起對方是不是搬走了,可想著也沒有緣由,他在手機上給翁樓發了好幾條消息,對方不知道看了沒有,總之盡數都沒回複。顧雲開在外頭拍戲,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也不清楚翁樓是不是被人發現了,可媒體上也沒怎麽報道,他輕歎了口氣,隻能在心裏為人祈求平安。這人啊,說苦也苦,說不苦倒也稱不上苦,隻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寂寞慣了。顧雲開很清楚這樣的感覺,他上輩子那會兒沒有談過戀愛,尚覺得孤身有些寂寞;翁樓是錯過了喜歡的人,抱著這樣的遺憾,這些年孤身一人裏裏外外的,恐怕心中更不是滋味,加上年紀大了,喜歡熱鬧,因而格外珍惜他這個朋友兼半個徒弟,半句招呼也不打就離開了,指不定是發生了什麽事。網絡發達的時代的確溝通便利,可是斷了手機電腦這樣的設備,人與人之間的聯係倒也與以往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都是一背過身,就見不著影了。其實真要想知道翁樓的下落,倒也還有個不成辦法的辦法,比如說某一位溺愛侄子的大伯——簡默。不過現在的情況還遠遠沒有惡劣到這種程度,顧雲開想起翁樓曾經提起過的驚喜,也不知道是不是與此有關,反正他現在驚是已經感覺到了。簡遠每換個城市都要跟顧雲開發個消息,有時候兩三天才有一條,閑暇時則一天發十幾條,顧雲開隻知道他忙得腳不沾地,每天都在認真訓練,網絡上倒是有直播他參加的那個音樂會,不過顧雲開每次蹲點收看,最終都是躺在椅子上睡得不省人事。張子滔幾年不見,越發往大魔王進發,倒是溫靜安中途打來了幾次電話,差不離就是說阿諾德終於認命,決定待在他家裏當一隻米蟲。顧雲開不知怎麽的,從那感慨聲中聽出點美滋滋的意味來,他拒絕這份狗糧,提了些張子滔的嚴苛來。溫靜安因為《風月別離》至今仍對張子滔心有餘悸,所以一聽這個話題,毫無朋友道義的安慰了顧雲開兩句,就把電話掛斷了。池小重正換下戲服套著自己的白色毛衣,轉過身來看見顧雲開捏著手機一臉冷笑,美人笑起來也美,隻是陰測測,冷颼颼,仿佛蛇蠍般毒辣。池小重險些把腦袋塞到袖口裏去,差點以為現在不是翁樓的場次,是什麽禍國殃民的奸臣戲碼,眨巴了下眼睛,小心翼翼問道:“你怎麽了?”顧雲開正色道;“沒什麽,交友不慎罷了。”說罷將手機往口袋裏一塞,頂著一張似笑非笑的高冷表情走了出去。深冬與初春交替還是覺著冷,直到春盡,即將要逼近夏日了,溫度方有一絲絲的變化,劇組的合作自然也越來越到頭,眾人接二連三的殺青,感情好的換了聯係方式,感情不好的自然也就那麽不冷不淡的沒了聯係,而簡遠的巡演音樂會自然走到聯邦去了,劇組裏跟家裏都隻剩顧雲開一個。拍殺青戲的時候,林雅也來了劇組,這場殺青戲也是結局,拍了好幾次都不合張子滔的意,顧雲開叼著煙跟張子滔在劇組現場反反複複討論了好幾次。不知怎麽回事,分明每次都不合張子滔的意,可張子滔卻完全沒半點生氣的意思,反倒是笑嘻嘻的跟顧雲開挨個分析場景,嚇得有點煩躁的顧雲開毛骨悚然,險些以為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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