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隻見那兩旁羅漢,塑得來有些傻角。一個兒抱膝舒懷,口兒裏念著我。一個兒手托香腮,心兒裏想著我。一個兒眼倦開,朦朧的覷看我。惟有布袋羅漢笑嗬嗬,他笑我時兒錯,光陰過。那暮鼓晨鍾似是往顧雲開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他站在原地,眾人都如遊魚般都散去了,簡遠換了衣服從後台溜出來找他,滿頭是汗,眼亮晶晶的,氣還沒喘勻,問道:“怎麽樣?你睡著了嗎?”瞧這傻瓜。顧雲開慢了半拍,從口袋裏摸出了手帕來給簡遠擦了擦汗,忍不住笑了起來。由他!作者有話要說:為軍的起下不良意是出自《武家坡》唱段,薛平貴戲王寶釧,雲開問找罵是因為薛平貴拿銀子調戲王寶釧後王寶釧回了一句:這錠銀子奴不要,與你娘做一個安家的錢。買寶庫,做衣衫,買白紙,糊白幡,落得個孝子的名兒在那天下傳。【可以說是非常凶了】第160章 石頭演出很成功,尤其是簡遠一直十分認真投入, 戴芬特在音樂會結束後的聚會上一直很高興, 倒是簡遠有些心不在焉的, 對著眾人的勸酒,也隻是起身客氣的笑一笑, 並沒有多喝。顧雲開很快就走了。雖說在劇組那兒請了假,可是來回調整自己的身體情況也很必須,顧雲開不會拖著疲憊無比的精神去工作, 對演繹的角色跟劇組都不尊重, 更別提浪費的時間也同時是在折磨自己, 因此中間的時光雖然看著漫長,但事實上還包括了休息的時間在內, 就顯得越發緊張。按照顧雲開今日工作跟日常的安排, 連夜趕飛機回去之後到酒店少說要睡七八個小時補充精力, 朱蒂機票安排的稍晚了些, 等演出結束之後不算車程和去機場安檢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的空閑, 不過為了避免堵車, 顧雲開還是提前前往了機場。行程看著匆忙緊迫, 事實上都留下了足夠空餘的時間調整避免出錯, 倒不如說這本來就是明星的常態, 臨別前顧雲開忽然問他:“接下來要去別的地方嗎?”“嗯,戴芬特大師想世界巡回演出,再過幾場可能會去聯邦吧。”簡遠呆呆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劇院門口回答道, 在旖旎斑斕的燈光下,顧雲開臉上的憔悴並沒有因為音樂的優美動聽而消散,他眼下隱隱泛著青黑,說不出是濃墨重彩的脂粉未卸,還是工作過於疲勞的憂思。他想伸出手去撫摸那張憔悴的麵孔,又不知怎麽,一下子怯於行動。“那下一場在哪兒?”顧雲開並沒有太在意丈夫的目光,他揉了揉眼睛,皺著眉頭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而後輕聲問道,“在哪個城市?”“聖格倫索,那是必行地,大家希望先去那邊演出,時間是在半個月後。”簡遠頓了頓,近乎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要來嗎?”顧雲開皺了皺眉,搖搖頭道,“時間太緊了,估計去不了,”簡遠無聲的點了點頭,說不出來是慶幸還是失落,他自然很希望顧雲開看到自己每一場的音樂會,不過其實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最重要的是顧雲開的身體健康,更何況他今天已經來了,也已經很足夠了。“我其實覺得……”簡遠斟酌了會說道,“我這邊沒有關係,你的工作跟身體比較要緊,你已經來過了,還是不要這麽辛苦了。”他終於有了點膽氣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了會兒顧雲開眼下的部分,對方的臉頰冰冷,撫摸起來簡直像是一塊柔軟的寒冰化在了掌心裏,指尖蹭到了點化妝品的殘餘,在顧雲開眼角暈了開來,花得像是剛哭過一樣。大概來得匆忙,眼睛部分的妝沒卸幹淨。“你這樣就滿足了?”顧雲開溫順的由他撫摸著,像隻趴在太陽底下懶洋洋的貓。說來也是有趣,顧雲開雖然要比簡遠小那麽幾歲,可是他向來沉穩冷靜,行事老辣,光從性格上來說,仿佛要年長許多,然而這會兒簡遠看著他,卻覺得顧雲開倒又恢複成了個年輕人,半點不懂得照顧疼惜自己。縱然期望顧雲開來看自己的音樂,縱然期望顧雲開心中自己會勝過事業多一些,可時至今日,簡遠卻又突然的反悔,他的確高興,心花兒歡喜雀躍的像是一連串的鞭炮劈裏啪啦的炸開,然而顧雲開滿麵的憔悴,叫他無端突生不忍起來。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未來要走,還有許多許多的日子要過,並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簡遠點了點頭,很快收回手來,他搓了搓有點發黑的指尖,又撓了撓自己花椰菜似的腦袋,沉吟片刻道:“已經很滿足了,還是你的工作重要。”顧雲開忍不住微笑道:“我的工作重要,你的就不重要嗎?”他稍稍抬起手止住了正要開口的簡遠,將那句話記得死牢,又拿出來調侃簡遠,緩緩道,“你要說這兩件事不一樣對不對?電影可以尋有空的時候,可音樂會不是這樣,電影哪裏都可以看,現場卻要人來回奔波,是不是?”哎,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有什麽好說的。簡遠眨了眨眼,老實乖巧的點了點頭,十分疑惑:“這有什麽問題嗎?”“傻瓜。”顧雲開屈指輕輕在簡遠腦門上彈了一記,忽然笑了起來,他模樣十分憔悴,眼底下還有疲勞過度帶來的青黑色,可那雙眼睛還是格外的亮,笑容也好看的讓簡遠挪不開眼睛,他嗓子稍稍啞了些,低沉的說道,“對我來講,沒有什麽不一樣。”硬生生被塞了一嘴狗糧的朱蒂坐在副駕駛位上咳嗽了兩聲,側過臉,避開了兩個人吻別的場景,她舉起一塊日程板擋住臉,偏過頭去看正在一心一意玩連連看的任淵,心下大為感慨:淵哥真是個機智的好司機。可連連看有什麽好玩的,朱蒂這個新新人類看了沒兩眼就把目光轉開了,她低頭看了看表上的時間,剛想下車催促顧雲開,就看著顧雲開解下自己的圍巾蒙到了簡遠的臉上,娃娃臉的音樂家臉頰微微泛紅,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說不出是被蒙得透不過氣還是被對象的體貼溫暖感動到了。顧雲開將領子立起,大概是已經道別完了,很快就回來上了車。任淵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放下了手機,他往後看了看,顧雲開氣定神閑的在後頭開口道:“開車吧。”車子這會兒已經啟動,任淵麵不改色的一踩油門,車子直接飛竄了出去,朱蒂趴在車窗口看了看簡遠,音樂家還站在原地等著,麵容逐漸在路燈下變得模糊,對方抬著頭遙遙看過來,慢慢與光景融成一色。而顧雲開在背後並未出任何聲音,朱蒂靠著車窗,任淵開車非常平穩,不過難免還是有些小震動,磕磕碰碰的她腦袋都疼。真好啊。朱蒂多多少少有點兒羨慕顧雲開,她待在顧雲開身邊做助理很久了,明星很少能有避諱開助理的事,更別提顧雲開幾乎沒怎麽遮掩過自己跟簡遠的交往。很大程度上,朱蒂覺得自己跟男朋友分手絕大程度都是因為對方不包容自己的難處,兩個人又忙得見不上麵,都各自要討生活,誰顧及得上誰。可是今天顧雲開趕來聽音樂會的時候,朱蒂忽然又覺得那些想法繞了一大圈變了變。男朋友誠然不包容她,可她也沒怎麽包容過對方。朱蒂忍不住歎了口氣,想了想按照顧雲開的顏值跟簡遠的家庭背景,兩個人對待這份感情還這樣小心翼翼,相比較起來,她的那些戀愛跟過家家也沒什麽區別,說什麽現實不能縱容,說白了,就是自己無心,而不是無力。童話果然是童話,每個癡情的白馬王子背後必有另一個更癡情的大美人在等著他。灰姑娘還是洗洗睡吧。朱蒂揉了揉臉,掏出自己的手機,無精打采的玩起了消消樂,任淵等紅燈時抽空瞥了眼女助理的戰績,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其實顧雲開並沒有惆悵分別太久,很快就在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他並不是不能熬夜,身體也足夠健朗,不過大概是習慣了工作空閑時刻把握每分每秒休息的片刻,睡意湧上來的相當快,車子開出去第一個紅燈他已經給自己蓋上毯子睡熟了。反正朱蒂會喊他。倒是簡遠久久站著,圍巾上還帶著點顧雲開須後水的味道,是橘子味道的,香氣又清又甜,他低頭聞了聞,把大半張臉裹在圍巾裏,呼吸的熱氣騰騰蒸上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溫暖了,所以臉上燙得驚人。出來找他的同伴見著簡遠站在門口兩眼發光,一把將人拽住往劇院裏頭拖,嘟嘟囔囔道:“我說你人怎麽在這兒呢,還不快點跟我們進去,走走走,我都找你大半天了,大師說了,今天誰都不許跑,就算你夫人來探望你也沒門,別想臨陣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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