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川緊緊抓著風盞的衣服,他不知道從何說起,那些紛亂的過往又浮現了,可他還是想解釋,他不想讓風盞在離開自己之前還以為自己是個濫殺無辜的惡鬼。他慌亂著開口,講過去的日子,從在無色天時講起,講藥王菩薩,講他的身世,講他如何認識摩稚多,如何被老和尚撿回來,如何在失去意識的時候殺了人……終於說到那個混亂的夜晚,千重川說的很慢,他不想狡辯,他隻能把事實告訴風盞聽,可是他越說,心裏越是沒有底,直到說完了最後一句,千重川覺得自己要失去風盞了。風盞聽完了,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好,可是千重川剛剛放開了他的手,他就摸索著去碰千重川的臉,他還是不知道怎麽說,可是他知道千重川現在很難過,他心裏也很不舒服,他心疼千重川的過往,又不知道怎麽開口,過了好一會,風盞才猶豫著對千重川說:“你帶我去大雄寶殿。”千重川不知道他想做什麽,隻好緊緊抓著風盞的手,踩著深秋的枯草一路走,走到了大雄寶殿,風盞摸索著跪在了地上,他碰到了蒲團上那串菩提子做的佛珠,抓著它站起來,風盞走到了千重川的身前。“你記不記得我說過,”風盞的手摸著那串佛珠:“方丈可能在臨死之前也沒有什麽記恨,他還惦記著你?”千重川當然記得,可是他並不相信。風盞細長的手指抓著佛珠伸了過來:“這是方丈的佛珠吧?”千重川嗯了一聲,風盞輕聲說:“你摸一下。”摸一下,肯定是要被火燒著一樣的疼,可千重川看著風盞的臉,他隻好抓住了。什麽也沒有發生。千重川隻摸到了堅硬的,被撫摸的圓潤的菩提子,他沒有感覺到疼,什麽也沒有感覺到。“不疼吧?”風盞碰到了他的手:“方丈不會讓你疼的,是不是?”千重川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他腦袋裏嗡嗡地響,沒過一會,他就被風盞抱在了懷裏,因為風盞比他矮了一點,風盞輕輕壓著他,讓他低下頭來,微微發著抖說:“你是惡鬼,一個殺過人的惡鬼,你有罪……可是方丈還是舍不得讓你疼。”“我也舍不得……”風盞也在流淚,他一下一下地摸著千重川的頭:“就算是你有罪,我也舍不得丟下你走,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哭了。”就像是千重川每次哄著他一樣,他抱著千重川,輕聲說:“聽話,不要哭了。”千重川慢慢地鬆開了他,跪在了地上,他覺得自己的血肉被剖開,攤在了陽光下,風盞可以在上麵踩上一腳,可是他沒有,他拿手堵著自己的傷口,還那麽溫柔地告訴自己,不要哭了。他拜祭一個神明一樣的虔誠,輕輕親吻風盞赤裸的腳背,過了好一會,他慢慢地抬起頭來,把臉貼在了風盞的肚子上,無聲地流淚。第十六章那天晚上,千重川抱著風盞做了很多次,風盞一直在咬著嘴唇忍耐,他覺得自己要溺死在千重川的懷裏,肉體的快樂與心裏的壓抑都纏繞著他,他濕淋淋的貼著千重川,皮膚摩擦與肉體拍打的聲音在黑夜裏回響,他無力承受,可是又必須要承受,風盞的眼淚流下來,他突然貼著千重川的耳朵喊他的名字。千重川沒有回應,他隻是緊緊摟著風盞,要把少年單薄的肩膀都揉進自己懷裏一樣,他頂弄的很深,粗長的性器完完全全地塞進了那個緊致的小穴口裏,他舍不得讓風盞疼,卻忍不住的想看他因為自己疼的叫出聲來,風盞貼著他的耳朵,一聲聲地喊他的名字,千重川拿自己的牙齒叼著他的脖子舔咬,突然發了力,挺著腰狠狠地頂弄,風盞的腿無力地張開了,本來緊緊攥著千重川手腕的手指也鬆了,他迷茫地仰著下巴叫,終於聽見了千重川的回應,他聽見千重川在他耳邊啞著嗓子叫他:“風盞。”風盞猝不及防地高潮了,他發著抖射出來,淋淋漓漓地射在了千重川的小腹上,後麵痙攣似的收縮,急促地一下下叫,可是千重川還沒射,他還在狠狠地折磨風盞,風盞緩了好一會,快感逐漸地落了下去,他感覺到了疼,可他還是抱著千重川,提著一口氣摟著他的脖子,拿自己的後穴綿綿地裹著千重川鐵硬的下身,千重川喘息著看他,一雙紅眼睛在夜裏發著光,他突然覺得風盞比無色天裏的諸佛都要來的慈悲,風盞是自己的菩薩,自己的神明……他狠狠頂了兩下,射在了風盞的身體裏,那種尖銳而劇烈的快意讓他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被抽空,他就是死在風盞的身上,也值了。風盞被他壓著,疲累地喘,過了好一會,風盞推推他:“你重死了……”千重川趕緊從他身上下來,倒在了一邊,喘了沒兩下,又把風盞拉在自己懷裏纏綿地親吻,風盞的身上被汗打濕了,他覺得冷,千重川舍不得下床去給他打水擦,拿自己的衣服擦了幾下,又幫他把被子蓋好,連著被子摟在懷裏。風盞突然之間覺得他很可憐,要說理由,切切實實地擺在那裏的,有很多,可真的讓風盞覺得心疼的,是千重川每次抱著他的時候,都抱的那麽緊,像是怕他跑了似的,風盞拿手摸他的臉,小聲說:“你困不困?”“不困,”千重川蓋著他的手:“抱你一會,去打點水給你洗洗。”他這麽說著,伸手去摸風盞股間那個鬆軟的小穴口,摸了滿手濕淋淋的粘膩,風盞不太好意思地動了動腿,把他的手夾在了腿間,就不再動作了,千重川過了一會戀戀不舍地下了床去給他打水,他讓風盞站在地上,彎下身來,拿一塊軟布沾了水仔細地擦,風盞羞恥地咬著嘴唇,被他的長手指在後麵的小穴口裏摸來揉去的,等了好久才等到千重川端著水盆走了。夜已經深了,風盞實在是太累了,他剛貼著千重川的身體,就睡著了,千重川從後麵抱著他,手蓋著他的肚子,他突然想到了酒天的話,想到了那句“一定會死。”千重川陡然生出了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他不可能讓風盞有事,不管怎麽樣。他與他的神明赤裸著擁抱,於夜色裏交頸而眠。第二天風盞起的很早,他是被千重川折騰醒的,千重川看他還睡著,就忍不住輕輕掰開他的腿把自己硬挺的下身放了進去,風盞苦著臉哼唧了一聲,千重川卻沒再繼續動了,就這麽和風盞緊緊貼著,輕輕地喘,風盞舔了舔嘴唇,扭著腰動了動,後背緊貼著千重川溫暖的胸膛。“你怎麽又緊回去了?”千重川的臉貼著他的脖頸:“昨天晚上都被我弄鬆了。”風盞不知道說什麽好,麵紅耳赤地沉默著,又往他懷裏鑽了鑽,千重川掰著他的肩膀,讓他跪坐著,要不夠似的摟著他頂弄,風盞的肩膀和後背都被他親過舔過了,隻能拿手指頭死死抓著他的手腕忍著叫。千重川很溫柔地疼愛著他,抓著他半軟的下身胡亂地揉捏,風盞要被他弄死了,他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男人這樣的對待,可那個男人是千重川,那點羞恥又變成了滿足,他扭著腰往下坐了坐,垂著頭喘息,長發上都沾了汗水。也許是一大早就被千重川這麽折騰,風盞一直都有點心心不在焉的,千重川給他拿蜂蜜煮了粥,他貼著千重川坐,沒吃幾口就把碗放下了,小聲說:“你抱著我吃。”千重川親了親他的臉,把他抱在懷裏,心裏想著一些別的事,風盞摸著碗端起來喝了一口:“你說我哥哥會有事嗎?”千重川沒敢和他說實話,猶豫了一會,才輕聲說:“一定沒事的。”“……其實我也覺得,”風盞微微皺著眉頭:“我家人沒告訴我,那些東西把我哥哥怎麽了,我就是感覺他現在還活著。”千重川沉默了一會,把他抱的緊了一點,拿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肚子。吃樂一頓熱乎乎的早飯,風盞無事可做,又覺得腰酸,股間的小穴口也有點腫,他不想再和千重川胡鬧了,就讓千重川帶著自己在廟裏轉一轉。秋高氣爽,千重川背著他到處的走,一直走到了廟前庭的花池附近,千重川背著他蹲下來:“這邊是花池,以前很漂亮,有僧人打理的時候,夏天就會開出滿池子的蓮花。”風盞伸手摸了摸,隻摸到了花池立起來的冰涼的石頭邊緣,他想了想,那個場景應該是很美的,在千重川的脖子上蹭了蹭臉:“你見過嗎?”“好像是見過,”千重川回憶著:“但是我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最好的時候,記不大清了,走,帶你去禪室轉轉。”他穩穩當當地背著風盞站起來,慢慢地走去了禪室,千重川推開門,灰塵就撲簌簌地落了下來,風盞嗆的直咳嗽,千重川往裏走:“以前方丈總和我坐在這裏講經,還在這裏下過棋。”風盞哦了一聲,伸手去亂摸,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棋盤打翻了。“……”風盞嚇了一跳:“什麽東西?”千重川輕輕打了他的手一下:“棋盤讓你打掉了。”他慢慢蹲下來撿,突然瞥見了桌子下麵有一本破破爛爛的書。“下麵好像有本書。”千重川伸著手去拿,卻被風盞把手腕抓住了。“你別亂碰啊,萬一是經書呢?”風盞把手伸出來在地上亂摸:“在哪呢?”“前麵一點。”千重川轉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這個嗎?”風盞抓著書問他。千重川看著這本書,這顯然不是一本經書,封麵被撕掉了,他仔細地看第一頁的內容,笑了:“是個話本,拿著吧,回去講給你聽。”風盞哦了一聲,拍拍千重川的頭:“那你再背著我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