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跟官,當初李泰自己選了商,當時我也很不理解,認為他是在浪費自己的能力,但看如今的情況,李泰當初的選擇是最為正確的。”不管是出國留學還是經商,李老都極力反對,甚至關係為此鬧的很僵,李泰進入公司李老還拒絕任何幫助,以為李泰會回心轉意,可李泰撐了過來還把公司帶的蒸蒸日上,用事實向他證明了他的選擇,現在想想李老都覺汗顏,活了大半輩子的他見識既然還沒自已孫子強,說出去不知該驕傲還是該覺得丟人。“我不明白,憑李泰的能力入官場不是更有發展潛力?學而優則士這是中國這個官場社會不變的定理,經商再利害能比得過政府一句話?”李懷仁身在官場非常清楚‘官’這個字的力量,商壓官那是因為官的烏紗帽不夠重不夠大,要是做到他這階段,外放就是欽差大臣見官大三級,任你身家多少都得繞著走。“李泰與生俱來就有股迫力,這種迫力與人見麵對方先怯三分進而讓他無往不利,放到中國曆史中任何一代不是威鎮八方的將軍,便是鎮赫朝延的攝政王,隻是如今的社會不同了,官場也不再是以前可以獨斷一方的官場了,現在的官場講究‘圓滑’之道,風險陷阱隱在暗處更是要小心謹慎,而李泰的這種‘迫力’在這時可能就是他的障礙,小則處處受阻,大則寸步難行。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對,在我之下我都可以幫李泰,但要是超過我呢?李泰要是做的越出色,別人就越會防範,到時候要麽停步不前要麽成為眾矢之的,那於李家來說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看眼不甘心的李懷仁,李老繼續沉聲道:“我知道你想什麽,李泰不進官場是有點可惜,可是你想過沒有,李泰在商場中取得極大成就也是給我們解了後顧之憂,能讓你、你大哥,包括李俊李傑,專心於仕途,隻要你們更進一步,那比他一步步趕上來最後成為眾矢之的結果要來得安全的多。這便是以退為進,選擇留學選擇經商,為的就是給你們爭取機會,今年便是換屆年,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老爺子說這話真是讓我有壓力。”李懷仁深覺自己身上擔子重,現在又知有李泰一份希冀在裏麵更覺沉重。“沒有壓力哪來動力?”李老說完笑,示意棋盤道:“你這棋還下不下?”話都說到這份上,李懷仁哪還有心情下棋,放下棋子搖頭。“不下了。”“不下了那我就睡個午覺去。”活動下身子骨,李老上樓回房。目送李老回房,李懷仁繼續呆客廳,沉思。第56章 手稿傍晚,許楠玉跟李泰才再次出現在餐桌上,吃罷飯許楠玉跟李老商量些事情,十點後跟李泰回了他的別墅。第二天一早爬起來去跟候教授拜年,吃過午飯又跑去另一教授家裏,初三受李老所托去跟他那些老朋友們拜年,比如高老、曲老等,足足拜到初六,才徹底空閑下來。可惜懶覺沒睡成,隻得爬起來晃悠悠蕩到客廳,李蘭跟瘋牛正悠閑的喝茶,瞧見他下樓李蘭手招的跟什麽似的。一屁股坐沙發裏,抱著抱枕還在神遊。“我說小玉哥,今天都初六了,你怎麽還這麽沒精神?”許楠玉瞥她一眼,不答反問。“什麽事這麽急著找?”李蘭指著瘋牛:“不是我找,是他找。”瘋牛忙接過傭人送來的果汁,遞到許楠玉麵前恬著臉叫:“小玉哥,”許楠玉強忍著噴他一臉果汁的衝動道:“你還是叫我小玉吧。”被比他大六七歲的人叫‘哥’,許楠玉怕自己會折壽。瘋牛可不敢那麽叫,堅持自降輩份,許楠玉扭不過隻得隨他。“過幾天就是我爺爺的小生日,他喜歡收藏刀劍類的古玩,所以想找小玉哥幫個忙撐撐眼給他挑件做禮物。”瘋牛跟老牛的關係不太好,但跟老牛他老子的感情卻是好的出奇,牛老爺子很疼這個謫孫,往往闖了禍老牛要教訓瘋牛,牛老爺子必先教訓一頓老牛,久而久之便養成了瘋牛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牛老爺子溺孫心切還曾豎起拇指誇讚瘋牛這個性為‘真性情’,把老牛氣的吐血。“撐眼是沒問題,但不一定能碰到有緣的物件。”古物都講求個‘緣’字,若東西跟牛老爺子無緣,他再廢心思也是白搭。“我也是想碰碰運氣,要是找不到我就找太子幫個忙,從他的拍賣公司勻一件來。”瘋牛撓撓頭顯得一臉憨厚。許楠玉笑笑起身:“那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一行三人沒有直奔琉璃場,而是去參加古廟附近的廟會,一般這種熱鬧的廟會上也會有人帶著古玩前來買賣,運氣好,或許真能找到那麽一件兩件稱心的物件,當然,這隻能靠碰。廟會途中李蘭最為興奮,看到什麽都想知道然後就問許楠玉,偏生許楠玉還是個好脾氣的一般都會給她解答。走走停停大半,古劍是沒看到一把,其餘瓷器字畫等到是看到一大半,可惜皆不上眼。“過來看過來看…”倏地的聲音立馬把李蘭這好奇心旺盛的給吸引過去,許楠玉跟瘋牛對視一眼,無奈的跟上。擠進人群,一張大幅國畫八駿圖被人緩緩拉開。駿馬揚蹄奔騰的那種驚人氣勢便撲麵而來。李蘭看著圖紙皺眉:“八駿圖?哪有那麽大的八駿圖?”寬度就有一人高不止,長度更不用說,足有近三米。許楠玉眼內閃過一絲驚詫,隨後便是哭笑不得的狂喜。他這是人品大爆發不是?怎麽這些東西一個一個往他手上撞?“應該是臨幕徐悲鴻的八駿圖。”“徐悲鴻?”李蘭疑惑看他。許楠玉揉額,連徐悲鴻都不知道,虧她自喻喜歡古玩,雖然徐悲鴻可以稱為近代畫壇巨匠,但他的作品已經是一畫難求跟曆史名流畫匠價值所差無幾了。“徐悲鴻是民國時期著名畫家,以畫技留學國家,先後在法、意、德、英、蘇聯等舉辦過中國國畫展皆個人畫展,取得了極為突出的成績。山水、花鳥、走獸、人物等,皆是他的畫作提材,但畫馬卻是眾所周知的第一。他畫馬的寫生稿不下千幅,學過馬的解剖,對馬的骨骼、肌肉、組織了如指掌,同時還熟悉馬的性格脾氣,真正的做到了認識馬、透視馬、了解馬。逼真生動地描繪了馬的颯爽英姿,用筆剛健有力,用墨酣暢淋漓,暈染全部按照馬的形體結構而施加,墨色濃淡有致,既表現了馬的形體,又不影響墨色的韻味。是畫壇內公認畫馬的最高成就者,沒有之一。”李蘭瞪大眼睛:“這麽利害?”“啟止是利害,他還把中、西畫藝技術融為一體,創作了獨特的畫藝技巧,對現代國畫學說皆有巨大的影響。”指著八駿圖,許楠玉繼續道:“這幅是臨幕品,但不難看出真品的驚人氣勢。八駿圖取題於周穆王禦駕坐騎,謂“王馭八龍之駿”。從毛色分為赤驥、盜驪、白義、逾輪、山子、渠黃、華騮、綠耳八駿,神態各異皆在長處,是徐悲鴻最為著名的畫作之一,因這八駿神態實在各有張揚,在民國時期被比喻為各畫壇名家,齊白石就是其一。”許楠玉越說,李蘭就越心癢難耐,看著八駿圖眼內閃過一絲遺憾道:“可惜這不是真品,這要是真品那該多好呀。”許楠玉白她一眼,腹誹,要是真品還輪到她來買?早被人搶回家裏貢起來了,不過這幅畫裏的秘密雖不是真品,但盛似真品!“這畫雖不是真品,但臨幕的卻極為傳神,揚蹄仰首神駿非凡,已經據備了極大的藝術價值。”說罷,許楠玉上前跟主家討論價格,對方開口就是五十萬,被李蘭噴了一口唾沫狠壓到二十萬,瘋牛憑身高往那一橫,牛眼一瞪把價錢降到十五萬,許楠玉目瞪口呆看兩人蠻橫講價,在事情惡化前忙站出來以十五萬的價格把巨幅畫買下來。銀貨兩訖,許楠玉狠瞪兩人一眼:“有你們這麽講價的嗎?怎麽蠻幹怎麽來?”這樁交易要是被兩人給攪黃了,許楠玉抽死他們的心都有。兩人忙作受教樣,許楠玉撲哧一笑擺手:“算了,看在你們立有奇功就不計較了。中午想吃什麽?我請客。”許楠玉請客,兩人也沒什麽意見,由瘋牛指定一家意大利餐廳,再由主廚親自撐勺,足把三人吃的肚子混圓。餐中許楠玉接到李泰電話,告知行蹤後被規定回家的時間,飯後瘋牛讓人把巨幅畫送回李泰別墅,午後接著逛琉璃廠。不知誰的氣運旺,還真挑中一把讓瘋牛滿意的,國民黨一位將軍的配劍,雖然價值有限但勝有那位將軍極為有名,是牛老爺子一生佩服的人之一,送這把劍意義大過於價值相信牛老爺子會很喜歡。出門的最終目地達成,三人也沒了逛的心思,回到李泰別墅許楠玉邀請兩人吃晚飯,可惜沒一個答應,把他丟在門口揚長而去,連門都不肯進。許楠玉頗感莫明其妙也沒強留,回到屋內見李泰還沒回便興致勃勃的把那巨幅八駿圖拿出去,便直奔右邊圈軸而去。是的,整幅畫的秘密就在這圈軸中。看著密不透風的木製圈軸,許楠玉又開始犯愁了,他知道裏麵有漏,可問題是他該怎樣在不引起人的懷疑下把裏麵的秘密給弄出來?拿刀子撬?不行,太直接了;拿東西砸?圈軸壞了估計裏麵的東西也危險。苦惱的粑粑頭發,這種有漏卻沒辦法撿的感覺真苦悶。李泰一回來便見著許楠玉苦惱的樣子,放下公文包走來問:“怎麽?”“我想把這轉軸取下來,拿去重新裝裱成玻璃框的。”這巨幅八駿圖雖然不是徐悲鴻的真跡,但臨幕的極其相似,形態、神態、神韻、皆有三分真品的分彩,拿去好好裝裱一下換成現在的精裝裱,不無提升價值的可能。“你可以交給裝裱公司去辦。”“無聊嘛,我想自己動手。”李泰瞥他一眼,蹲在他旁邊:“我幫你。”“好!”轉軸是那種橫在畫紙圈裏的樣式,想把它完整的取下來,要麽把畫紙剪開,要麽找到轉軸兩邊防止掉出的大頭部份裏的暗漕把大頭部份拆解出來,再抽出轉軸,許楠玉說重新裝裱最好保持畫紙的完整,所以選較為麻煩的第二種。李泰依許楠玉指示,旋轉大頭部份對準漕口猛得用力,‘啪’一聲兩邊分離,許楠玉跑去另一頭把轉軸抽出來。轉軸裏是空心,沒了大頭部位的阻檔,被許楠玉這麽一抽,轉在裏麵的紙張立時露出了個頭。“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