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挨得值。


    至少黃應宗是這麽覺得。


    捂住肚子,他一瘸一拐的離開牆根兒,還沒回到人群,先聽見一聲抽噎。


    姚姝捧著一隻紅包,看他和錢暢的眼神和淩遲沒有區別。


    黃應宗傻眼:“……這…怎麽會?”


    傅觀在好心解釋,“你們打架的時候,紅包被風帶飛,直接飄到她手上了。”


    事情就是這麽離奇,兩三厘米厚,撐的鼓鼓的紅包,竟然飄起來了。


    而姚姝離得最近,因此成了代替黃應宗拿紅包的倒黴蛋兒,接個正著。


    黃應宗張嘴就要說對不起,然後就被超能力捂嘴了。


    正當現場氣氛陷入一觸即發的對峙之中,舍赫突然繞過眾人,來到塔的正麵,側頭命令所有人。


    “都進去,參觀。”


    其餘人:“……”


    這語氣,不像參觀,像要把他們八個人押進刑場,送走。


    見大家都不說話,她背公式似的說,“這座塔很靈驗,都來拜一拜,不然等於白來。”


    有殿不進,拜塔?


    這怎麽聽都有問題,可她的態度不容人拒絕,抓過手捧紅包的姚姝往裏走。


    姚姝被她拽的一個趔趄,手裏牢牢抓著紅包,甩不掉,扔不脫,被強拉著上樓梯,當看見塔的正麵掛有有求必應四個字,心裏一驚。


    完了。


    姚姝立馬去數這座塔的基台有幾級台階。


    四、六……十四、十六………二十四……


    她視線越過最後的台階,瞟見逼仄的塔樓裏供著一個佛龕樣的盒子,貢品盤裏放著四塊腐爛的肉,上頭插著四柱香。


    雙數階梯,有求必應,四炷香……


    以奇為陽,以偶為陰,神三鬼四,這地是個陰廟啊!


    姚姝心涼,這裏供的絕對不是正神,不是橫死鬼怪,就是山野精靈。


    怪不得舍赫說靈驗,陰廟當然靈了,因為從你身上拿走什麽可是那裏的東西說了算。


    換種說法,拜陰廟和借高利貸沒區別,敢寫有求必應,說明代價相當高昂。


    陽廟不會寫這四個字,更不會插四柱香,儒家講究天地人,道家說三生萬物,因而拜神用三柱香,而佛教裏雖然有四根香的供法,但絕不可能在貢品盤裏放葷腥。


    所以這裏的四炷香,隻能是拜鬼。


    因為鬼不能落單,落單了就要湊雙,這個雙從哪來,隻要是個智力發育正常的人,都該想得到。


    姚姝身上的黃符燙的她脖子發紅,等走到塔樓門口,舍赫總算放開她,然後轉身去拉下一個人。


    眼看必須進,其他人服從命令,主動上來。


    一上樓梯,大家便也都發現問題。


    傅觀在走在隊伍末尾,沒在意時盡折不能說話這事,跟他閑聊,“想登高望遠,這是野心不小啊,建的人或許所求甚多,才必須用這麽大的地方。”


    六百年的古塔,能保存這麽久,這個故事裏一定還有人在拜這裏的不知名精怪。


    他打量舍赫的背影,她的角色很了解這裏,是個線索突破口。


    時盡折和他一樣,也看向舍赫,心裏想的和傅觀在卻不是一回事。


    六百年的陰廟,裏麵的東西道行不會低,對玩家而言,這裏危險度太高。


    係統給舍赫安排的這個角色,太拉仇恨。


    說白了,她的任務就是送人去死,盡管不是出於她的本意,但說不好會有人記恨舍赫的強硬。


    時盡折不怕這群人傷到她,但係統給舍赫分配這種頂黑鍋任務,他心裏不舒服。


    站在塔樓門口,時盡折挪動腳步,從最外圈轉移到裏側,來到舍赫身邊。


    當他想離得再近一點,阻隔的力量出現,目測三十公分的距離,再近隻能舍赫主動靠近他。


    舍赫頭都沒回,後退小半步,跟他肩靠肩,嘴裏催促其他人,“都進去參觀,上麵風景很好。”


    “唉。”


    姚姝認老家的水井當幹爹都沒歎過這麽沉重的氣。


    事已至此,隻能進了。


    她打頭陣,第一個邁入塔內。


    塔樓內光線昏暗,內部中空,樓梯沿牆而建,通道很窄,劇情沒有強迫他們拜裏頭的盒子,九人選擇單排行走上樓。


    時盡折和舍赫照例走在後方,時盡折殿後,抬頭發現牆上壁畫隻剩少量色塊。


    拐彎上樓梯時,他隨意一瞥,瞧見上麵有個隻剩一隻眼睛的半身像。


    殘缺畫像不好分辨性別年齡,時盡折從道具商城買了個手持燈,舉起手臂仔細觀察。


    殘餘人像鬢邊顏色發灰,和剃光頭發後的頭皮很像,陰廟不供奉正經神仙,既然佛道儒都不是,那這裏的東西會是什麽呢。


    時盡折眯起眼睛,回身去看那個不知名的龕盒。


    哢嚓——


    走在第一個的姚姝腳下木板掉落幾個碎木屑。


    她身後是錢暢,兩人已經上到二樓,這裏的光線更暗,說是登高,但窗戶全被木板從裏釘死,光線隻能從年久縮水的縫隙裏照射進幾絲。


    有光的時候,黑暗的地方會被襯托的更加黑暗,姚姝攥緊那個厚厚的紅包,凝視陰氣森森的前方。


    濃稠的黑色裏好似藏著什麽東西,姚姝眨下眼睛,覺得有東西在盯著自己,她能感覺出那個東西的樣貌,烏漆嘛黑一團,有手有腳,腦子告訴她這是個人。


    “走啊。”


    錢暢人在心裏哭,臉在外麵裝,故意用氣音在姚姝身後嚇唬她。


    然後不出意外,得到她一個眼刀子。


    “走啊。”


    他身後忽然也傳出這兩個字,那是一個輕飄飄的女聲,聲音騷過耳廓,嚇得錢暢呼吸一滯。


    蔣小晚伸出食指在他肩膀上點一下,動作和她的聲音一樣輕,“走呀。”


    同樣的語氣下,當啊變成呀,這話就多了點撒嬌意味。


    不過她身後的傅觀在憑借傾斜的視野看的一清二楚,撒嬌是沒有的,蔣小晚是故意嚇唬錢暢的,她隻不過是小白花演入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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