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不走?”


    舍赫一開口和索命女妖有一拚,除了時盡折,沒人想聽她說話。


    姚姝回道:“在走。”


    腳步聲重啟,傳下來的聲音悶悶的,還不如木樓梯嘎吱嘎吱的響聲刺人神經。


    吱呀——


    塔樓的一層木門拉出細長變奏,緩慢合攏,關閉的非常溫柔,仿佛是被人輕緩的推上。


    時盡折關掉手持燈,手上的金藤戒指生出一根細絲,順手指滑下去,在樓梯下方攀緣,靜悄悄的取代脆弱的樓梯。


    穩固好樓梯,藤絲探索其他地方,無聲無息的接管了這座木塔,並為時盡折傳回訊息。


    樓裏有溢散的陌生能量,很微弱,暫時看不出是障眼法還是真的虛弱了。


    黑暗裏,舍赫摸到他的手,在時盡折手心寫下一個[靈],又寫下一個[外]字。


    樓外有靈?


    時盡折回寫不是在裏麵?


    舍赫搖頭,塔樓裏是空的,被供奉的東西跑了,倒是外麵有東西在靠近。


    兩人上到二樓,不需要在一前一後的走,她繼續寫[繞圈]。


    時盡折隨即往裏走,來到被封的窗口,然而這座木塔像是屏蔽器,無法查探到底是什麽東西在外麵。


    “我們還要上嗎?”


    站位變換,站在最外圍二樓樓梯口的黃應宗詢問,“越往上空間越小,九個人站在二樓都有點擁擠了,再走還站的下嗎?”


    “走,上到第六層。”舍赫的腦子裏自動出現答案。


    “好吧。”黃應宗認命,拍拍身旁林舒的肩膀,他拿出一隻道具蠟燭,說道,“你走我前麵,我最後。”


    走回中間位置太麻煩了,他怕這麽多人來回走,把地板踩塌了,別沒讓鬼嚇死,被摔死。


    二樓的牆上還是殘破壁畫,實在沒什麽看的,姚姝繼續領頭上三樓。


    九個人有序成為一列,葉詹古怪的笑一下,“你們聽過一個都市傳說嗎,早些年有一條鐵路在拍攝廣告時,幾個小孩子就像咱們這樣列成一隊排排走,這支廣告拍完,導演在回看的時候發現,兒童演員比拍攝時候的人數多了一個。”


    “很有意思,你是多出來的那個嗎?”舍赫接話,語氣冷淡的不像在懟人。


    “哎呀,好可怕,你們別說了。”蔣小晚人聲分離,隻有聲線在打顫,“我聽別人說,有些故事,可不止人愛聽。”


    “這世界上真能有鬼?我不信,咱們來講鬼故事吧,這氣氛正合適。”


    就在錢暢說出這話時,其他人不禁同情起他,也同情起自己。


    恐怖片裏總要有一個這樣的醜角,錢暢不容易啊,得罪完玩家,得罪鬼怪,如此找事,目的隻為讓他們作大死,令人直達墓地。


    傅觀在忍不住勸他:“如果能離開這裏,出去買張彩票吧。”


    這運氣多好,隻要他們還需要作死,就少不了錢暢,他能活的時間久著呢。


    就現在看來,他的人設雖然口無遮攔,衝動易怒,可倒黴的事是一點沒沾上,最先遭殃的是姚姝和黃應宗,這倆才是真·黴運纏身。


    錢暢不知道傅觀在的想法,已經講起他的故事。


    “那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們那裏還沒全麵禁止打獵,我爸爸的鄰居很喜歡上山裏打野味,有一年,他打回來一隻狐狸,皮毛火紅,油光水滑,一看就好。”


    “然後呢。”蔣小晚很給麵子的問。


    “然後我家鄰居的第一槍打在了狐狸的大腿上,那狐狸瘸了,因而沒跑掉,所以被鄰居逮住,帶回了家,他老婆一看那個皮毛,就說做個大圍脖吧,然後鄰居就在這隻狐狸沒徹底死透的時候,活剝了它的皮。”


    錢暢咽咽口水,接著說,“結果就出事了,一開始還沒什麽,鄰居到處顯擺,那狐狸毛誰來誰摸兩下,但轉年我鄰居家大兒子就出了車禍,當時是冬天,零下幾十度,那腿沒救回來,大腿以下全截了。”


    葉詹不當回事的笑問:“合著這狐狸成精了,報複這家人呢唄?”


    “別打岔,我沒說完呢。”錢暢在人看不見的地方雙手合十拜兩下,“他們家還有一個小兒子,大兒子出事沒兩年,小兒子在外地上學,跟人打架,被人打折一條腿,瘸了。”


    “三年,兩個兒子全廢了,還都廢在腿上,大家都說,這是那狐狸有了道行,結果被鄰居一槍毀了,這都是報應,我那鄰居和他老婆後悔的天天哭,他們家往後這幾十年過的都不順暢。”


    錢暢似有所感的搖搖頭,屬於他的真正情緒隻有三秒,他就又做回那個誰見誰煩的找事頭子。


    “我說完了,你們呢,快講啊。”他隨機點名,喊林舒的名字。


    “我沒經曆過太離奇的事,就是夢過幾次怪夢。”林舒邊走邊扯粉色短裙,塔裏寒意太重,她有點冷,凍的大腿冰涼。


    “那也行,快說,快說。”錢暢手上轉著鑰匙串,嘩啦嘩啦的摧個不停。


    “也沒什麽,就是前兩年做夢,有一天夢到一個男人坐在我家陽台上跟我聊天,說他婚姻不順,生活不順,過的很累,他跟我說了很多,但說著說著突然飄到窗戶外麵,他告訴我,有人來了,他得走了。”


    林舒說,“那個男人說完這句話,我就醒了,當時是半夜兩點多,然後我就聽見有人在敲我家的門,是個醉鬼,可能找錯了門,想用鑰匙開我家防盜門。”


    錢暢:“那你這也不嚇人啊。”


    “是不怎麽嚇人,我沒當回事,直到前兩天,我又夢到了這個男人,其實我在夢裏都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我知道他就是兩年前那個跟我談心的男人,他在夢裏問我,我還記得他嗎。”


    林舒說完,眾人沉默了幾秒。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有個男友在她身後,這是能說的嗎?


    就算是假的,劇情能讓?


    葉詹看熱鬧不嫌事大,叫黃應宗的名字,“學長,姐姐夢到和別的男人談心,你不會介意吧~”


    黃應宗眼角微微抽動,但抽動的原因不是因為這個。


    他墜在隊伍末尾,剛才在中空的樓梯間不經意向下一掃,瞄見樓下的門被吹開了一條縫,有一隻黑白分明的眼睛正湊到門縫那,死命上移,盯著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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