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皇帝馬上後悔了。


    易瀾本來是決定不再翻以前的舊帳的,決心這一路上好好地和彥瀲培養感情。這一去,少說也要幾個月,兩人朝夕相對,皇帝不相信沒辦法讓這個有趣的小人兒愛上自己。


    可眼下,一張口就是醋意十足、酸味滿天,以後讓他的麵子往哪兒擺?


    彥瀲會意,原來皇帝是在為這件事情生氣,於是趕快道歉:“臣知錯,下次不敢了……”


    可惜的是,這一次,皇帝不懂得應該順杆兒往下爬的道理:“知錯?朕看你分明是不服氣的很!”


    彥瀲原是有脾氣的,見皇帝如此不依不饒,也是肝火上升:“陛下賞的珠寶首飾,的確名貴,隻可惜臣沒有那個命,都是用不著的。丟在一邊讓其蒙塵,也是負了陛下盛意,不如送了宮裏各位‘娘娘’,才算物盡其用。”


    彥瀲把“娘娘”兩個字咬得特別的重。易瀾何等聰明,他話裏有話,自然是聽出來了。


    皇帝的火氣當下熄了不少,想想的確是自己大意了,當初隻想著要賞他,就讓人挑了些珠寶送過去了,卻萬萬沒想到那些都是女人用的首飾,送給彥瀲,是實在的不合適。


    於是口氣也緩了下來:“不喜歡那些東西的話,怎麽不和朕說呢?”


    “臣不敢……”彥瀲性子上來,固執地舊話重提,“不如明早就送臣回宮吧!”


    “不準!”易瀾急急說了這一句,可能又覺得自己口氣太兇,於是柔聲,“你不認識回去的路……”


    “陛下可以派人送臣回去!”彥瀲居然也是個牛脾氣。


    “朕說不準就不準!”皇帝頓了頓,覺得這個理由不夠充分,補充道,“朕此次出征,沒帶隨從,你就跟在朕身邊伺候起居吧。更何況你也是男人,在軍中不會有什麽不方便。”


    皇帝一席話,無疑給彥瀲一個台階下,他沉默片刻,點點頭算是答應。


    看那方佳人臻首輕點,易瀾龍心大悅,一把摟過仍有幾分別扭的人兒,就往床上帶。


    “好了,朕也累了,伺候朕歇著吧……”易瀾早已卸了盔甲,身上隻著一件明黃色的內袍,雙臂攬住了彥瀲的腰,手便鬆鬆地罩上了那人兒圓潤的翹臀。


    彥瀲心裏暗罵皇帝是色狼一隻,臉上僵硬地笑:“臣伺候您更衣。”


    他驀地想起剛剛進宮那晚,皇帝召他到遐熙殿侍寢,那時他坐在龍床上胡思亂想,便想到了這個情形,沒想到今天,幻想變成了現實。


    他是該哭還是該笑?


    彥瀲幫皇帝除了內袍,隻剩裹衣;自己也脫了外麵的大衣裳,挨著皇帝躺下了。


    禦帳中燈火一熄,外麵的嘈雜聲很快就降了下來--知道皇上和彥充容歇息了,將士們自覺地遠遠繞著禦帳行走,說話的聲音也壓低了很多。


    彥瀲以前從來沒有騎過馬,第一次騎便跑了將近一天,自然又困又累、腰酸背疼,所以頭一沾到枕頭,不一會兒就開始迷糊。


    相比之下,易瀾的精神好很多。開始他隻是規規矩矩地抱著懷中人,並無進一步的動作。眼看著懷裏的人兒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著的樣子分外可愛,又加上入夜後糙原上氣候濕冷,彥瀲不自覺地往他懷裏拱,於是,尚未完全消退的欲望,又漸漸成形。


    身體起了反應,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輕輕撥開彥瀲緊攥著衣襟的雙手,易瀾的手,便從那露出的空隙裏泥鰍般地滑了進去。


    因為白天的長途奔襲,彥瀲出了一身的汗,所以皮膚此刻摸起來並不十分滑膩,但卻是彈性十足,更是澀澀地粘手,似乎要把皇帝的手緊緊吸在那上麵。


    皇帝似乎對這種手感十分滿意,越摸越上癮,也不再滿足於在上半身徘徊,左手輕輕地拉開彥瀲裹褲的帶子,右手意猶未盡地在他胸前已經微腫的紅櫻上捏了一把,便迅速地下滑……


    哪知那手還未達到目的地,便被緊緊地按住了。


    按住皇帝手的正是彥瀲本人。


    其實當皇帝剛剛開始毛手毛腳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由始至終他一直忍耐著想把那雙手一巴掌打開的念頭,隻是覺得因為早些時候發生了那些不愉快,此時不想再拂皇帝的意。


    所以皇帝撥開他衣襟時,他閉了閉眼睛,忍了。


    所以皇帝的手指,輕佻地撥弄他的辱頭時,他咬咬牙,又忍了。


    可誰知身為帝王者,竟不知道見好就收,居然跨越“最後的防線”妄想“突入禁區”,這一次,彥瀲無論如何也是忍不住了。


    “陛下……”口氣也是有些無奈,“臣以為,您策馬一天,也該累了!”


    “朕還不累。”易瀾嬉皮笑臉地,“愛卿若是累了,就先睡吧!”


    “……!”彥瀲暗地裏翻個白眼,心想:你這麽折騰,我怎麽睡。


    於是起身,挑亮禦帳裏的油燈,捧起燈盞,放在床頭。


    易瀾不錯眼珠地盯著他,搞不懂他突然掌燈是為了什麽。


    “難道是想點著燈做?”色皇帝暗想。


    彥瀲半倚在床頭,眼光流轉,看見皇帝一個勁兒地往自己身旁湊,於是又往邊上挪了挪。


    易瀾見那人兒在昏黃燈光下,衣襟半解,象牙色的皮膚露出大片,似被燈光鍍上了一層金色,令人食指大動。


    看著看著,卻見那人輕輕褪下本就半掛在身上的裹褲,一雙筆直、修長、結實的腿,就這麽毫無預兆地暴露在皇帝視線裏。


    易瀾貴為天子,好歹也可算是閱盡天下美色;但此刻卻像初嚐禁果的毛頭小夥,迫不及待地摸了上去。


    “等等……”彥瀲移開身子,卻自動打開雙腿。


    隻見大腿根部那一片柔滑細膩的皮膚上,極為突兀地印著一塊塊的青紫淤血。


    “陛下,您也看到了,臣這個樣子,實在是不能服侍……”彥瀲嘆氣。


    易瀾知道,那青腫是因為長時間騎馬,摩擦碰磕形成;但怎奈他興致已起,又豈肯輕易放棄。


    “真的不行?”伸手觸碰了那青紫一下,惹得彥瀲猛地瑟縮。


    “但是,朕真的想要啊!”皇帝開始動腦筋,“不然,朕叫他們準備馬車,明天愛卿坐車可好?”


    彥瀲搖頭:“兵貴神速,豈可因為臣一人而拖累大家?”


    “可是……”易瀾拉起他的手,伸向自己的小腹,“朕已經這樣了,愛卿說要怎麽辦?”


    彥瀲隻覺得觸手之處,堅硬火燙,分明已是蓄勢待發。他嚇了一跳,趕忙抽手,誰料到卻被皇帝攥得緊緊地,曖昧地在那灼熱之上摩擦。


    彥瀲腦中“嗡”地一聲,麵上發燒。他雖然已經和皇帝有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但那是在他醉酒的情況下發生。所以,像在這樣的清醒狀態下,接觸別的男人的私密之處,他還算是第一次。


    “愛卿不讓朕做……”皇帝的口氣有點可憐兮兮,“至少用手幫幫朕吧!”


    彥瀲乍聽此話,怔了一怔,才明白皇帝是什麽意思。他知道事已至此,隻好大家各退一步,於是紅著臉答應了。


    是夜,在禦帳外當值的士兵,模模糊糊地聽到了如下的對話。


    “痛,愛卿輕一點……”


    “啊!對…對不起……”


    “……”


    “朕還要……”


    “……”


    “要朕幫你麽?”


    “不要!”


    “胡說,你看,都這樣了……”


    “嗯,不要!說了不要!嗯……不……”


    幸好這士兵年紀尚小,雖然覺得奇怪,也隻是以為皇上在和彥充容逗著玩兒;否則,九五之尊的床帷秘事,恐將大白於天下也。


    第十二章


    彥瀲很懷疑,皇帝是出來打仗的,還是專門出來放縱他的獸性兼顧發情的。


    離開京城已經半個月,幾乎天天晚上就寢,皇帝都要來鬧他。


    每次都要他連哄帶騙,有時甚至要故意撒嬌使性子,皇帝才肯罷了要他侍寢的念頭;但被討些便宜去,總是少不了的。


    不光是用手,就算是用口,他也幫皇帝做過了。


    好在皇帝還算通達人情,每次看他實在不願意,也不真的強迫他,繼而滿足於他手上、口上青澀的“服務”技術。


    然而,真正困擾彥瀲的是,皇帝每次自己快活還不夠,反而總要反過來刻意挑起他的欲望;更讓他覺得無力的是,他自己對這種挑逗似乎並不抗拒,竟然日益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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