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士邦沒有追出去,他隻需要回轉身體望向窗外就好,很快的,披著大衣的嶽明朗竟然赤著腳穿著拖鞋就出了去,他們離的是這般近,隻有一牆之隔,隻有一塊玻璃而已,看著他的神情,看著他動唇,卻怎麽都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傑士邦知道,他隻是一個配角。“起來,不要裝死。”站在飛雪中,嶽明朗板著一張臉孔低頭衝著看起來很慘敗的程遠低嗬。程遠沒有抬眼亦沒有睜眼,不羈地勾動唇角,笑的放蕩而不堪,隻是笑,一種嘲諷的笑,使得嶽明朗不知道程遠是在嘲諷他還是在嘲諷他自己。見狀,嶽明朗也不想多與程遠溝通,直接上手扯住程遠就往起拽,掙命似的往道邊去,招收要給程遠攔車要他離去。砰~程遠耍詐,快速的伸腿將攙扶拉扯他的嶽明朗絆倒在雪地中,緊挨著,他也就勢倒下,直接重重地壓在甩飛一隻拖鞋的程遠身上,什麽也不說的低頭啃上那張吐露熱息的唇。著了道的嶽明朗失去了先機,被程遠死死地桎梏在冰天雪地中,還不等嘶吼,嘴巴就被程遠堵住,而後大肆吸食他口中的空氣,要他隻能渴求的張大嘴巴接受著程遠的狂吻熱愛。透骨的冰雪也無法澆熄此刻燃起的狂情欲豔,身體猶如在焚燒,程遠身體的熱度令嶽明朗惝恍,讓他覺得他宛如被包裹在一張錫紙中塞入火爐,然後被焚燒、被蒸騰。“唔……呼……程啊……唔…………”惱怒,惱羞成怒,對於程遠的無賴嶽明朗氣結又無法抗拒,這麽多年,男人依然知道他的敏感點,隻要那麽輕輕的用指尖略微刮騷,嶽明朗就會像似被人抽離了骨脊一般的癱軟開來,然後四肢百脈就如同爬入了成千上百的螞蟻,在啃咬他的肌膚、啃咬他的意識,這雪…………怎麽這麽的燙人,呼唔……好長的一個吻,似要吻掉彼此的後半生,程遠被嶽明朗憤怒的推開,並且還在程遠的下腹補上了一腳。程遠吃痛,垂首悶哼,卻是更快速的伸手捉住了嶽明朗那被凍紅的腳丫,心疼似的捂住懷中,癡迷的喃喃:“我給你捂捂,別動。”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什麽甜言蜜語也不要聽,什麽往事也不要回憶,那一年沒有這麽倒在雪珂裏,那一年不是他這麽捧著自己的腳放在心窩捂著。猛的又是一腳,程遠這次是真的被牟足了力氣的嶽明朗踹的當場來了個後空翻,更是悲催的腦瓜子磕到了堅固的道牙子上,當即破了個口子,冒著熱乎乎的鮮血從程遠的額角淌下來,嶽明朗一驚,完全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想要說些什麽又話到嘴邊咽了回去,別說了,就這麽繃著氣氛吧,他和他沒什麽好說的,這樣正好。沒料到,一身狼狽的程遠卻笑了,紅色的、刺目的血劃過他的眉峰穿過他看著他的眼睛順著他的臉頰淌下去,男人卻在笑,笑著說:“好,好,好,你來給我致命的一擊,我受著,你給我什麽我都受著。”“…………”沉默著不語,不對,是忘記了要說什麽或者怎麽開口,四目交接,深深凝視,片刻,嶽明朗從雪地裏爬起來,一隻腳赤著,一隻腳穿著棉拖鞋轉身就走,程遠沒去追他,原地未動,看他漸行漸遠。番外卷 萬0無疆 047強製著感情這一夜很不踏實,因為冰天雪地中有人流著血蜷縮在那裏,嶽明朗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根接著一根的吸食著可以麻木他神經麻痹他大腦的尼古丁,終於天亮了,而那包裹著他那棵火熱心髒的堅硬冰殼也在土崩瓦解。掐滅手中的煙蒂,要最後一隻香煙的殘骸湮滅在煙灰缸中,嶽明朗再次起身出門,將昏死過去的程遠拖進屋中。程遠的身形高大,即便嶽明朗也是如此,但是冷冽的冬日清晨拽著個與自己體魄相當的人回來著實不怎麽方便。踉踉蹌蹌的攙扶著昏沉的人進屋時,門內的傑士邦隻穿著一條三角褲衩衝杜蕾斯玩味:“我不準備離去我的partner。”“睡你的覺去吧。”杜蕾斯略顯不耐煩,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有時間與傑士邦玩笑。這次,換做杜蕾斯給程遠捂手腳,程遠在外麵被凍了一夜,個別脆弱的身體肌膚已經呈現壞死現象,杜蕾斯很是憂心,他先是為程遠做簡單的包紮,然後是用白酒揉搓程遠的身體。男人的身體還是記憶中的性感強壯,充滿著爆發力,那裏………眼角的餘光總是不自覺的瞄下程遠腿間雖然低垂卻仍舊不容小視的偉岸,有點熱,開始變得惝恍迷離,耳邊盡是當初那永無休止的粗重喘息,他的,自己的,交織交疊在一起,在林間,在學院,在山野,在荷塘,在胡同,許許多多的地方都有著屬於兩人最私密的記憶……日出日落,程遠才從渾渾噩噩中醒來,睜開眼,入目的是陌生的環境,再仔細分辨便不再陌生,這裏是…………小月的單身公寓?掀開被子,程遠彎起唇角,睡衣?不是自己的?嗬嗬,起身,下床,然後拉開房門走出去,很安靜,隻是,這安靜不過堅持了兩秒鍾而已,很快的,男人再熟悉不過的喘息聲自另外一間臥室中傳出,程遠大腦的那根弦立即崩斷。純屬本能的拔腿衝過去,一腳踢開房門,瞧見的,是床上、被子中糾纏在一起律動的兩個人,而那倆人似乎早有察覺,同時朝著程遠看過來,又在下一秒繼續翻雲覆雨,吮吻得滋滋作響。程遠心中有萬丈怒意鋪天蓋地的卷起,被壓在下麵的是他的小月,小月……小月……小月……上前,揮拳,重重地搭在傑士邦的臉上,嶽明朗驚,完全沒有料到程遠沒有扭頭就走,竟是衝上來動手?一臉的錯愕,程遠的目光下一秒鍾就落在嶽明朗穿著內褲的下體上,醍醐灌頂,後知後覺的知道是嶽明朗故意和傑士邦做戲氣他。“你覺得隻是這樣就能把我氣走?”程遠恨恨地咬牙道。“嗬~”被識破的嶽明朗多少有些尷尬,可他仍堅持著高姿態來麵對程遠:“這叫隔山打牛。”聲未落,傑士邦的拳頭就招呼過來,程遠被打歪了臉,鼻血當時就竄了出來,傑士邦是受過特訓的,如果他想,可以一招致命,可是他沒有,他像貓戲老鼠一般的捉弄著程遠,下手很重卻不致命。嶽明朗再怎麽不願與程遠糾纏也不是願意看到他被人如此折騰戲耍,心中難免湧起怒氣,冷聲嗬斥:“阿邦,你夠了。”“夠了?他覬覦我的人,怎麽能夠?”說著,又是虎虎生風的一拳,程遠身手不差,但是與傑士邦相媲美的話還是差了一截。兩人相互看不對眼,哪裏是嶽明朗出言就能勸得了的,尤其程遠,倔得像一頭驢,明明知道打不過傑士邦還偏要硬著頭皮愣衝。嶽明朗氣結,最後自己穿衣服離去,這倆人,他不管了,愛咋咋地,累…………見嶽明朗真的怒了,這倆人才住手,而嶽明朗想了想又走回屋子,突然抬腳將兩人踹出門外,要死要活都與他無關。日子繼續照舊,嶽明朗忙著臥底,忙著拉關係套近乎,犯罪團夥的分工是非常嚴謹井井有序的,而且最令警方頭痛的是,之前捕獲的操刀醫師竟然都是被人動手術截取了腦中控製語言中樞神經的,也就是說,他們無法開口說話,醫學界是很奇妙的,既然可以人工手術要一個人無法開口說話,自然也可以要他無法動手寫字,所以警方抓捕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一問三不知,端了幾個老窩也不過是無關緊要的,氣都給氣死了。香鬢衣影,紅綠相映,嶽明朗坐在角落深深之處,偶有射燈掃來,才會在他的麵頰上落下幽昧的光暈。“嗨~”有人與靜坐在此處的嶽明朗打了招呼。“是你?”瞧著眼前一身豹紋的妖精,嶽明朗著實意外。“怎麽?是我要你失望了?”白月光不請自來,更是大方的坐下,他來,是查克有事交代給他。關於嶽明朗調查的那起國際販賣人體器官的團夥,查克早有耳聞,與全靄想到了同處,男人早在第一次去探望全靄的時候就說過,有條子介入就借刀殺人直接替他與全靄清理門戶,怎麽知道這些吃官家飯的一個個全是飯桶,查了這麽久居然一點頭緒沒有。團夥的頭目正是戰盟會金剛堂的堂主,也就是大黑子這個副堂主的老大,很明顯的,雖然戰盟會是黑道,卻也有著自己的門規戒律,會裏明令禁止倒賣人體器官這種喪盡天良的行為,可以出賣情色,走私軍火,甚至是毒品,然後這些,都是可以選擇的,你可以選擇墮落或不墮落,如果自甘墮落那就是你的事,可是販賣器官這塊的運走手法卻是傷天害理的,不在人的自主意識範圍內。但是金剛堂的堂主利欲熏心,仗著元老的身份在會裏倚老賣老,查克早就想除之而後快,他與全靄很早就查到是白書與金剛堂的堂主私自勾結做次非法買賣,本想著借警方之手名正言順的除掉兩人,結果這些警察太要查克和全靄失望,嶽明朗在這裏臥底臥了這麽久,竟然沒有一絲進展,於是,查克這才要白月光出來往出透透消息,好助他們一臂之力。“談不上失望而是意外。”嶽明朗表現得一派自然,說著舉起手中的酒杯與白月光手中的相撞。“呦~看來你有心事?”狐媚的眸子泛著迷情的光暈,白月光斜視著嶽明朗揶揄著:“情感?”“羨慕嫉妒恨你。”嶽明朗嘲諷一笑:“我照你差嗎?不不不,我覺得我要在你之上,怎麽我就沒有這個福分?”“我們不是一個型,你這型號不符我的那個他的標準。”白月光眯起眼睛,一直都不太喜歡嶽明朗。“是的,能把豹紋穿出風格來的,你當之無愧啊”說話的口吻總是帶著挑釁,兩人的言詞都越發激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