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急上前將陸文飛抱置椅上。


    燕山宮主點倒了陸文飛之後,跨步正待行入室內。


    隻聽院內卟通連響,八個朱友武士突然次第倒地,不禁一呆。


    就在朱衣武士倒地的同時,正麵傳來一陣陰森森笑聲,落下了兩個人。


    一個是五毒婆廖晚香,另一個是身披黑袍的老者百草翁。


    燕山客主麵色一變又恢復了鎮定,穿著臉道:「你們來幹什麽?」


    黑袍老者皮笑肉不笑地道:「特來向宮主道賀的。」


    燕山宮主冷漠地道:「本宮有何可喜之事?」


    黑袍老者詭秘一笑道:「眼看古陵堆積如山的寶物,不久便將為你一人所有了,這豈不是天大的喜事嗎?」


    燕山宮主仰麵微微一笑道:「那是先王遺物,本就是我家的東西,喜從何來?」


    黑袍老者哈哈笑道:「這話隻可騙騙關外莽嘆,對我百草翁來說不值得一笑。」


    燕山宮主以眼微微對雲娘示意,笑了一笑道:「百草翁,你的來意我明白了,如若本宮身份是假的,你等便要黑吃黑從中分一杯羹,對嗎?」


    百草翁正待答言,突然瞥見雲娘行入房中,不由朗聲笑道:「你叫那姑娘不用費神了,朱衣門下的朋友,俱已中了老夫的百步迷魂香,不到一個對時,絕然不會醒來的。」


    五毒婆插言道:「我們此來乃是代表來山的同道向宮主請命的。」


    燕山宮主莫名其妙,問道:「汝等向本宮請什麽命?」


    廖晚香笑了笑道:「很簡單,隻是宮主一句話,就行了。」


    燕山宮主更是疑雲難解地問道:「有話直說,不要轉彎抹角地吞吞吐吐。」


    廖晚香道:「姑娘若肯合作,咱們可合力對付朱衣門。」


    燕山宮主麵色一變道:「本宮勸你及早死這條心。」


    百草翁道:「為什麽?」


    燕山宮主嚴肅地道:「朱衣門並非是等閑門派,他們是當年晉王遺老們組成的。你們是意他們不起的,免得到頭來招了殺身之禍。」


    百草翁大笑道:「你至今仍以宮主自居,可見你是毫無談判之意。」


    燕山宮主正待答腔,瓦麵突又傳來一陣哈哈洪笑,忽的兩條身形落入院內,來者正是避秦莊主桑子弼與避秦莊的總管司馬溫。


    桑子弼倒背著雙手,緩步行入廳來,滿麵喜悅之容,說道:「這寺院周圍,俱是來山的武林同道,姑娘縱有縱天遁地的本領,恐怕也難突破而去了。」


    接著他一陣大笑,令人聽了不覺毛骨悚然。


    燕山宮主臉上一片冷漠,默然不答。


    桑子弼又道:「姑娘假冒宮主之身份,隻能夠瞞得過那些不明底蘊之人,要想瞞過老夫,那是不可能之事。」


    燕山宮主仍然默默無聲。


    桑子弼見她仍然不動聲色,又道:「姑娘是否有意合作?」


    燕山宮主翠袖輕輕一拂,解去了陸文飛的穴道。


    桑幹弼見燕山宮主不理睬,復又道:「眼下的局勢逼人,合則彼此有益,姑娘若一意孤行,那是太不智了。」


    燕山宮主四下一掃,哼了一聲道:「朱衣門的精銳不久便到,隻待他們一來,汝等即將葬身於此地了。」


    桑子弼哈哈笑道:「那倒未必見得。」目光射上燕山宮主身上又道:「朱衣門雖非等閑,相信合五派之力,盡可與他周旋。」


    百草翁崔九插著道:「萬一如果不敵,那隻有揭穿姑娘的底蘊,誰也別想要了。」


    燕山宮主臉上一片難看之色,沉思有頃,道:「你把黑龍翔叫來,本宮有話與他說。」桑子弼答道:「舉手之勞。」


    他一回頭,大揚聲叫道:「有請黑幫主。」


    他內功已到爐火純青火候,這一聲喊叫,乃是出於丹田之氣。聲音清越悠長,傳出甚遠,足足有二裏多遠。


    不一盞茶的功夫,簷頭颯然風響,黑龍翔破空落入院內。


    燕山宮主見他到來,帶著幾分責備的口吻道:「黑龍翔,怎你也胡鬧起來了?」


    黑龍翔拱手道:「目下情勢不同,迫令老朽不得不改變初衷。」


    燕山宮主冷冷地又道:「難道說,你不覺後悔嗎?」


    黑龍翔微笑道:「黑某在江湖上闖蕩了數十年,極少有後悔之事。」


    燕山宮主又道:「若是本宮此刻令將桑子弼搏殺,你又當如何?」


    此言大是出了黑龍翔意料之外,不禁呆在那裏,不動聲色。


    燕山宮主目泛殺機,徐徐道:「你是不是覺著沒有這可能?」


    此女一身都充滿了神秘,令人莫測高深,黑龍翔一時之間不知如何答詞。


    桑子弼原已料定十拿九穩,可以揭穿燕山宮主的底蘊,此刻心中又不禁猶豫起來了。


    他乃城府極其深沉之人,他與燕山宮主交手受窘,並非懼她的武功,而是拿不準朱衣劍士是真是假,如果萬一是真的,此女便成了朱衣門的主子了,自己犯不上樹此強敵。之後細加思忖,覺著假的成份極大。是以夥同黑龍翔等捲土重來,意欲威迫她就範,騙取古陵之寶物。今見燕山宮主從容不迫,顯然有恃無恐,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燕山宮主見大夥兒都不作聲,突然唉聲一嘆道:「我此到處境確是十分為難。若是假冒,朱衣門必定不能相容;果是先王之後,汝等又放不過,看來我是動輒得咎了。」


    桑子弼哈哈大笑道:「老朽倒確實希望姑娘的身份是冒名的。」


    燕山宮主詫異道:「這話本宮倒是有些不解了。」


    桑子弼微微笑道:「你果是宮主,來取古陵之寶,那是當然之事,江湖人敬的忠臣烈士,豈敢起那掠奪之心?」


    燕山宮主聞言,沉思半晌,恍然悟道:「原來如此。」


    桑子弼迅速接道:「如今時機促迫,姑娘也不用打那啞謎了,彼此盡在不言之中。


    咱們最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此刻便去古陵之內,將晉王的藏寶取出來。」


    黑龍翔在旁側點了點頭。


    燕山宮主仰麵沉忖了一會道:「諸位如果有誠意,我亦不隱瞞,本宮確實急需取得古陵之內的寶物。」


    桑子弼微微笑了一笑道:「如此說來宮主是同意合作了。」


    燕山宮主點了點頭道:「不過……」一頓又道:「眼下有一個難題,我等若此刻前去,古陵內之人必不接納,如等著朱衣門的人來了,勢必將節外生枝了。」


    桑子弼道:「此事輕易得很,請宮主先到本莊,再商量對策吧。」


    燕山宮主回頭看了陸文飛一眼道:「陸文飛,你也同去吧。」


    陸文飛霍他立起身來,麵無表情地道:「我不能奉陪,你們去吧。」


    燕山宮主也知道他素來性格固執,因此也不勉強他去了。


    司馬溫插言催捉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起程吧。」


    燕山宮主點了點頭,跟著桑子弼,司馬溫行去。


    行了兩步,桑子弼回過頭來道:「老朽已備下輿轎為宮主代步,請宮主至寺門外上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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