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當先領路一直行到寺門口。


    桑子弼對燕山宮主道:「宮主的朱衣劍可曾帶著。」


    燕山宮主微笑道:「你不用操心,帶著啦。」


    桑子弼得意地一笑道:「這裏的事老朽已分派好了人手,咱們走吧。」


    燕山宮主邁步行入輿轎。桑子弼看著燕山宮主入坐之後,一揮手,大喊道:「走。」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簇擁著輿轎,朝避秦莊方麵行去。


    雪山盲叟父女也夾在一行人之中,跟著大夥兒一同行去。


    陸文飛目送一行人走後,自己一人冷清猜地立在大廳之中,暗暗思忖道:「原來此女的身份果真是假的,我倒要看看他們弄什麽玄虛。」


    他看著輿轎一行人,走的並不遠。於是,快步追了上去,暗隨輿轎之後,朝前行去,行了約有百十步遠近,來到了一處樹林之中。耳際突然傳來一陣傳音道:「陸兄請不要跟隨了,老朽有話與你說。」


    陸文飛心裏微微一動,隨將腳步停下,隻見兩條人形由樹梢破空而下,落在他麵前,二人竟是關外的狄龍師徒。


    狄龍滿麵凝重,徐徐言道:「陸兄可聽出來了,原來此文果是假冒的。」


    陸文飛點頭道:「在下聽出來了。」


    欣龍又道:「另外有一事,陸兄可曾留意嗎?」


    陸女飛道:「什麽事?」


    狄花道:「她平日四個貼身女婢哪裏去了?你可注意到了嗎?」


    陸文飛啊了一聲道:「不錯,確實這幾天都沒有看見了。」


    狄龍又道:「還有她平日俱來的輿轎也不見了,這實是令人不解的事。」


    陸文飛道:「是啊,狄前輩,言之有理,會不會是失掉了或是放起來著。」


    狄龍搖頭晃腦地道:「不可能吧,她自己的輿橋,怎麽會不坐了呢?」


    三人沉思了有一頓飯的時間。


    單於瓊珠突然「嗯」地一聲,道:「此女已不是咱們所見的燕山宮主,而是另外一個人假冒的。」


    陸文飛聞言大吃一驚:「真會有這等事情嗎?」


    單於瓊珠肯定地道:「一點不錯,你可曾觀察她的腳下金蓮?」


    陸文飛道:「沒有。」


    單於瓊珠又道:「此人腳下金蓮就比燕山宮主大得多了。」


    狄龍不由得點了點頭,緩道:「徒兒,言之有理。」


    這種細微小節,除非是細心的姑娘,男子是不會去留心的。


    狄龍沉忖了一下道:「要查明此事,還須借重朱衣門之力了。老朽先行把朱衣門被迷倒之人放了,然後再著手追查燕山宮主的底細。」


    陸文飛想了想,突然想起義兄王孫,遂道:「事不宜遲,咱門分頭進行吧。」


    狄龍點了點頭,領著單於瓊珠朝燕山宮主的居所奔去了。


    陸文飛目送他師徒二人走後,自己則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他已許久未見著王孫了,拿不準他此時是不是在家。一頓飯的功夫,已來到了王孫所住的尼庵之前了。


    此刻金黃的陽光,已漸漸地消失了,天色已漸暗下來了。


    陸文飛正待敲門,庵門已然「呀」的一聲開啟了,梅香笑嘻嘻地探出半個身子,笑盈盈地道:「二爺協請進來,公子在等侯著你。」


    陸文飛聞言一驚,笑道:「他怎的知道我要來?」


    梅香神氣傲然笑道:「公子未卜先知,早知你要來。」


    陸文飛道:「是以公子,著你在門內等候我了。」


    梅香笑了一笑道:「二爺,請入內與公子細談吧。」


    陸文飛哈哈一笑,舉步行入,隻見王孫倒背著雙手,在屋內來回踱著。


    陸文飛拱手道:「大哥,近日可好?」


    王孫點了點頭,示意地坐下。唉聲一嘆道:「愚兄近日煩得很,真不知該如何才好。」陸文飛道:「大哥可是為藏寶之事嗎?」


    王孫唉聲又是一嘆,也坐了下來。


    陸文飛復又道:「大哥,可知江湖上有個朱衣門的幫派?」


    王孫麵色微微一變,迅又恢復了正常,道:「有的,不過此一門派不同於一般江湖上的幫派,他們從不過問江湖之事。」


    陸文飛道:「但是這次他們卻參與太行藏寶之事了。」


    王孫道:「你是否見著朱衣門的任何一個人嗎?」


    陸文飛毫不相瞞地道:「有的。」


    王孫輕籲一口氣道:「他們參與藏寶之事,那是職責有關,不得不使他們那樣啊。」


    陸文飛恍然道:「如此說來,這個門派與晉王是有淵源了。」


    王孫道:「此一門派可嘆的是未及開展工作便發生了官幃之變了。」


    陸文飛又道:「大哥可知晉王殉難之後,此派交與向人執掌?」


    王孫搖了搖頭道:「當時愚兄年紀尚小,並未聽家師說過。不過他老人家之能,定必有萬全適當的安排。」看了陸文飛一眼又道:「怎麽你今天突然問起這事?」


    陸文飛隨把田威所率領的一批武士,以及燕山宮主進入古陵的情形說了一遍。


    王孫微微一嘆道:「這些事情,愚兄俱都知曉了。」


    陸文飛急道:「既然大哥已然知道了,咱們該當怎辦?」


    王孫笑道:「寶物唯有德居之,旁人豈能貪求?」


    陸文飛道:「是啊!」


    王孫又道:「至於朱衣門的掌門人,更是無法假冒,她太過膽大妄為了。」


    陸文飛不以為然道:「咱們乃是受晉王重託之人,難道就此袖手旁觀。不聞不問了?」王孫道:「你急什麽勁兒,我並沒說不聞不問呀。」一頓又道:「此事的最後結果,必將是一場腥風血雨,激烈爭鬥。你我縱想消祖,恐亦無能為力。」


    陸文飛感喟地一嘆道:「看來隻有俟晉王的後人來到,事情才有澄清的一天。」


    王孫搖了一搖頭道:「即令晉王的後人已然來到了太行,她也不會貿然出麵的。」


    陸文飛詫異道:「為什麽呢?」


    王孫道:「人心難測,麵對著堆積如山的寶物,還有一冊武林人人嚮往的武學秘笈,誰個不動心?她著出麵,說不定會有性命之憂呢。」


    陸文飛道:「大哥的意思是說,如果她出麵,恐怕會被搶劫財寶與武林秘笈之人所殺害。」


    王孫點了點頭。


    陸文飛沉忖了一下,又道:「她是太過多慮,燕山宮主來了太行已經王四個月了,不僅未曾遇害,反而武林人多對她人倍極尊崇。」


    王孫點了點頭,道:「各人對事情都有個不同的看法,你的看法或許是對的,但別人或許是不同了,不過,愚兄難以苟同。」


    陸文飛隻道:「眼下真相已然大白了,晉王的後人再不出麵的話,隻怕堆積如山的寶物,就要歸別人所有了。」


    王孫一笑道:「你把事情看得太過容易了。江湖上的牛鬼蛇神可說俱已來了太行。


    未來的凶多吉少,誰能預料!說不定古陵之前,今晚就有一場慘烈的兇殺。」


    陸文飛素來信服這位義兄,睜大了眼睛道:「大哥說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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