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宮主試探著說道:「我雖有秘圖但卻看不懂。」


    田威又是一怔,想了想道:「按咱們總護法說,那圖極是簡易,一看便知,宮主怎會看不懂?」


    燕山宮主突然懶洋洋地打了一個阿欠道:「本宮主委實有點累了,我得進去歇息一會。」


    田威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反正時間尚早,宮主歇一會吧,等會屬下來請自主。」


    燕山宮主復又看著狄龍道:「既然鄔文化的傷勢不輕,你就去看顧他吧,這裏用不著你了。」


    此言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狄龍大感意外,怔了怔,突然朗聲一笑道:「那也好。」


    回頭對單於瓊珠道:「珠兒,咱們走。」


    單於瓊珠似乎甚不服氣,冷笑道:「咱們大老遠的趕來幫人家,想不到人象竟不領咱們的情,氣死我了。」


    狄龍把臉一沉道:「不用多說,老夫自有道理。」


    他跨步往外行去。


    陸文飛亦覺燕山宮主太不近人情了,跟著亦隨行而去。


    此時正好是黃昏之時,金黃色的陽光,普照大地,一切都是黃色的,倦鳥都已紛紛還巢了。


    狄龍快步地直行了一箭之地,一閃身入了林中,悄聲對單於瓊珠道:「咱們找的是碧雲宮主,此女號燕山,顯然其中大有可疑,咱們不妨暗中查查她的底細。」


    單於瓊珠道:「徒兒早就覺著她有可疑,咱們從寺院繞進去吧。」


    狄龍對陸文飛道:「你用不著跟著我師徒了,請便吧。」


    陸文飛甚為不悅道:「在下原就無意與你們在一起,這可是你們邀我來著。」說畢轉身便行。


    單於瓊珠甚感過意不去,急道:「陸兄請回來。」


    陸文飛頭也不回道:「不用了。」


    他乃極正直之人,心有疑問必當弄清楚,是以一徑朝寺內行去。


    進入寺門,竟不見那批朱衣劍士,於是直向燕山宮主的精舍行去,堪堪行至院門,隻聽一聲沉喝道:「來的是什麽人?」


    正是雪山盲叟的嗓音。


    陸文飛應聲道:「在下陸文飛。」跨步直入。


    隻見燕山宮主端坐大廳之內,雪山盲叟父女分坐兩旁。


    燕山宮主見他行了進來,冷冷道:「你可是覺著本宮主身份有假冒之疑?」


    陸文飛正容道:「不錯,在下希望姑娘不要誤人誤已。」


    燕山宮主微微一笑道:「如若本宮的身份是假,你又如何?」


    陸文飛一呆道:「在下雖不敢對你怎樣,旁人可不會饒恕你。」


    燕山宮主又笑道:「這是晉王府的家務事,與旁人何幹?」


    陸文飛冷笑道:「你說得倒很輕鬆,當時晉王府高手如雲,他們受晉王重託,豈能容忍此事?即古陵那一幫人,就夠你受的。」


    燕山宮主突然和顏道:「咱們且不談這些,談些旁事好嗎?」


    陸文飛搖了搖頭道:「此刻恕在下不能奉陪宮主。」一扭頭對雪山盲叟道:「你果真是持有二號秘圖之人?」


    雪山盲叟翻著白果眼道:「老朽似乎沒有對你說明的必要。」第二十回 以黑吃黑  陸文衛怔了怔道:「我明白了,想是你們把我的秘圖騙人,已然備了一份副圖。」


    雪山盲叟道:「隨你怎麽說都行,老朽沒有那麽多空閑與你拌嘴。」


    陸文飛怒道:「果真如此,在下可要毀去你那份副圖。」


    雪山盲叟哈哈笑道:「別說你無這份能耐,宮主屬下的朱衣劍士不會饒過你的。」


    陸文飛怒道:「在下今日才知你是一個人麵獸心之人。」重重哼了一聲又道:「算我瞎了眼,結識了你這種敗類!哼。」


    雪山盲叟又是一陣大笑道:「此刻知道已晚了,或許你連看這場熱鬧都沒有份了。」


    陸文飛大怒,猛地上前兩步,厲聲喝道:「看來咱們是免不了要拚鬥一場了。」


    陸文飛真是怒極了,紅臉粗脖的。


    雲娘一橫身擋在他麵前,道:「今天王孫可沒在你身旁,你該有自知之明。」


    此言大大刺傷了陸文飛的自尊心。不由怒道:「在下若是傷在令尊之下,那是我陸某人學藝不精,我可不依靠任何人。」


    雲娘感慨地嘆了一口氣,一指院中,道:「你看看外麵,憑你那點功夫,若想在此逞強,無異是自討沒趣。」


    陸文飛閃眼朝院內望去,隻見院內站了一排八個朱衣劍土,對他怒目而視。


    當下揚聲朝燕山宮主說道:「由此看來,雪山盲叟騙去在下的秘圖,乃是由你所指使的了。」


    燕山宮主麵呈輕蔑之色道:「本宮自有秘圖,何用你的?」


    陸文飛冷笑道:「你串通了雪山盲叟父女二人,在太行製造了許多紛爭,若真正是晉王之後,豈屑用此卑汙手段。」


    燕山宮主輕籲了一口氣道:「當時晉王門下,魚龍混淆不清。本官若不用些手段,勢必為人所算,你能責怪我嗎?」


    此言明明是藉口,難道不能於暗中查辦嗎?陸文飛乃是頗明事禮之人,沉忖有頃開口道:「在下原無權過問王府之事,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在下不再插手管這閑事。」


    燕山宮主噪聲一嘆道:「我倒信得過你,不過,隻是所交往之人,本宮實在確難信任,說不得隻有把你留下幾天。」


    陸文飛朗聲笑道:「姑娘的意思是要囚禁在下數天了。」


    燕山宮主「嗯」了一聲,點頭道:「這是沒有辦法的,隻有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本宮絕不會為難你的。」


    陸文飛隻覺一腔怒火,直衝了上來,怒道:「這要著你有沒有這種本事了。」


    燕山宮主緩緩立起身來道:「你別誤會,這會是為了你好,近日太行藏龍臥虎,不知來了多少高手,若你身懷先王藏寶秘圖,必成眾矢之的,到時你就更是危殆了。」


    陸文飛冷笑道:「你不用推卸了,在下一切俱已明白了。」氣沖沖地朝外行去。


    燕山宮主突然臉色一沉,嚴肅地道:「你走不了的。」


    果然,陸文飛堪堪行至院中,朱衣武士已然撤出劍刃,排開了一行陣式。


    陸文飛怒不可遏,回身指著燕山宮主喝道:「陸某今天才認清你的真麵目。」


    燕山宮主微微一笑道:「那可不見得,你一口便咬定本宮是假冒的,倒不知是聽了誰的饞言?」


    陸文飛怒極而笑,道:「你乃是繼承財寶之人,難道就不覺危殆嗎?」


    燕山宮主道:「本宮與你不同,我若沒有自保之能,也不敢來太行了。」


    此女一身充滿神秘,無論在句種場合,俱都顯得從容不迫,有恃無恐,心中大感奇異,隻是想著自己堂堂男子漢,竟被一女子囚禁,頓覺氣憤填膺,不由冷冷地道:「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要想留下在下那可辦不到。」


    燕山宮主笑容可掬地行了過來,悄聲道:「情勢已迫,我沒空與你多說了。」


    言畢,突然舉拍一拂,點了陸文飛麵門的期門穴。


    陸文飛原以為她有什麽話要說,是以毫未防備,竟被拂個正著,身子一軟,往後倒去。燕山宮主左袖拂出,將他身形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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