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是?”“嗯,除了小裙子外,還送了許多小玩意過來。”受到打擊的族老跟祭司聖女提了提百日宴一事後,便失魂落魄的離開了,臨走前,回頭看了眼屋子裏多出來的擺設,族老深切感受到魔族是何等奸詐的生靈了。而精靈族對於祭司女兒百日宴一事,是不是太過怠慢了?因著此事,族老立刻吩咐同族,盯著魔族,這裏本就是精靈族的地盤,若是精靈族不管便罷了,魔族還能偷偷摸摸的幹,精靈族要是真的查起來的話,便能輕易的查出魔族幹了什麽。這次,精靈族長老還查出了魔族各種“賄賂”祭司聖女的“證據”,以及聖女女兒的名字——花皮蛋。而魔族為了討花皮蛋開心,正在整備什麽特殊的禮物!這不能忍!.百日宴那天,正值月圓之夜,銀盤似得明月高懸於墨藍的空中,將整個樹海攏於朦朧月色之下。月光穿透繁茂的枝葉,在泥土地麵落下零星光圈。白日裏隻是一株普通古樹的生命樹,此時宛如開了一樹月光花,灼灼生輝。魔族向著禁地趕去時,精靈族同樣開始了行動,掩藏的翅膀在月色下舒展,他們提著由藤蔓和葉片織成的燈籠,在夜空隨風飛舞。螢火蟲被藤蔓燈籠吸引,自發的集聚在燈籠裏頭,原本空蕩蕩的燈籠便有了燈芯,由螢火組成的燈芯,絢麗又浪漫。精靈們一個個走遠,魔族暗暗的撇了撇嘴。不同於得到森林和長風祝福的精靈,魔族身體中,是各種魔獸的血脈。有些魔族如狼豹,在樹海中矯健穿梭,有些則直接鑽進了土地中,唯有少部分魔族,張開強勁有力的羽翼,在夜幕飛舞,仿佛潛行的蝙蝠,又似遊蕩的烏鴉。雙方對比,極為分明,卻小心翼翼的克製,沒有出現任何大摩擦。到底是精靈的地盤,自然是精靈為主。所以,精靈們提前將禁地布置了一番。江陵穿著一身和梅疏遠相似的寬大白袍,抱著四五歲大的花皮蛋出來時,便看到了一副極為夢幻的場景。精靈們移植了無數月白色和金黃色的花,花朵形狀似蓮,層層擁簇。高大的樹木上掛滿了藤蔓燈籠,精靈們從天而落時,就把手中的燈籠掛在了枝丫上,螢火環繞燈籠,甚至鑽進了燈籠細縫中。至於桌子什麽的,則是老去枯萎的樹樁,磨的光滑,擦的幹淨,但是好幾張這樣的“桌子”還生的葉片,除了“樹桌”外,還有石桌,就是平日裏堆在湖岸的鵝卵石,稍作打磨,便能用了。桌麵上則擺了海螺、海貝,裏頭盛著晶瑩的液體,是一種灌木的枝葉,非常的香甜可口。而樹海最不缺的就是水果,每一桌都是不同的水果,分量非常夠,任君挑選。樹木茂密處,則來了無數溫軟的小動物,好奇的打量著這裏。魔族和精靈族分成兩邊坐下,江陵放下花皮蛋,花皮蛋便好奇的左打量一眼,又打量一眼。自從有了花皮蛋後,江陵便經常給這孩子打扮,女孩子天生愛美,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能讓花皮蛋心情好上一整天。而江陵當了這麽多年的女裝大佬,不得不說,這打扮的手段非常了得,能把花皮蛋整成一個小花童。江陵這麽幹了幾天後,梅疏遠便有了濃濃的興趣,跟著江陵學梳頭發。梳頭發總要有練習對象,江陵和閨女都是梅疏遠的練習對象,不管是哪個,梅疏遠摸著柔軟的頭發,都舍不得放手,直到梳出好看的發型,才會停手。花皮蛋跑到魔族那邊瞧了幾眼,又跑到精靈族那邊瞧了幾眼,一副非常感興趣的模樣,而不管她去哪邊,都能得到一堆友好親切的笑容。這個時候,花皮蛋看到了從生命樹下,緩步而來的梅疏遠時,立刻開心的喊爹爹。梅疏遠朝著花皮蛋伸出了手,花皮蛋臉上露出了歡喜之色。花皮蛋無疑喜歡溫柔又耐心的爹爹,但是她同樣喜歡漂亮會跟她玩鬧的“娘親”,於是回頭糾結的瞧著江陵。“去找你爹爹吧。”江陵揮了揮手。“是,娘親。”花皮蛋應聲,點了點頭後,伸出手朝著自己爹爹跑去。才跑了幾步路,一條玄蛇便從月白蓮中竄了出來。這是魔獸,並且是有劇毒的魔獸!精靈族那邊有人起身,就要護住小殿下時,花皮蛋開心的摟住了玄蛇,興高采烈的問:“小黑,你今天又帶了什麽東西?”小黑從花皮蛋懷裏掙脫,埋進花海後,蛇尾上揚,露出一個銀色戒指來,戒指正掛在蛇尾上。魔族經常搜刮東西,當成禮物送過來,花皮蛋對於這種流程,已經牢記於心了,非常自然的取過戒指。白嫩嫩的手指握住戒指時,玄蛇徹底竄入花海,不見蹤跡。花皮蛋不用娘親幫忙,非常熟練的擠出一滴血抵在戒指上頭,如往常一般,非常任性的將空間戒指中的東西全部倒出來。以往的時候,總會有無數漂亮的小裙子,輕飄飄的落在她身上,這種時候,花皮蛋總是笑的格外開心,然後要爹娘收拾。可以說,這是一種不太好的行為,但是瞧著花皮蛋高興到跳起來,江陵決定不教,梅疏遠便也不說。然而這個空間戒指裏頭,裝的卻不是漂亮的小裙子,分量要重的多。隨著咕嚕一聲,一個圓滾滾的蛋從空中落下來,花皮蛋抬著頭,睜大眼睛,額頭就被圓蛋砸了一下。花皮蛋沒有被砸傷,圓蛋也沒碎,而是彈了一下,被花皮蛋抱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