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花皮蛋縮了縮鼻尖,空間戒指搖搖欲墜,花皮蛋眼中積了一圈水汽。下一刻,“哇——”聲震天。祭司的閨女,成了上千年來,百日宴上,唯一哭泣的娃。花皮蛋哭的異常淒慘,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哭的在場圍觀群眾一臉懵逼,連江陵都心虛的閉上了嘴。他最怕女人哭,這下好了,哭的是他閨女,還是他弄哭的,江陵覺得自己良心,少有的痛了。“哇啊嗚嗚嗚哇哇——”江陵想要去哄孩子時,梅疏遠動了,便見將月白蓮花壓折圓蛋一一飄起,懸浮空中。本該等待孩子過來的祭司快步而來,一把抱起了自己成了小哭包的閨女。動作雖然快,摟住孩子時,力道卻極為輕。梅疏遠低著頭,聲音壓的又低又柔,不斷地安慰什麽,大概是這安慰真的有用,花皮蛋的哭聲小了起來,卻依舊斷斷續續的抽泣這。江陵湊過去時,聽到花皮蛋可憐兮兮的用哭腔說道:“弟弟妹妹好多啊,花皮蛋沒有這麽多小裙子,分給弟弟妹妹了,花皮蛋就沒有小裙子穿了,隻能不穿衣服了。”“花蜜可以給弟弟妹妹吃,但是花皮蛋也沒這麽多花蜜,一人一口都不夠分,花皮蛋一口不吃,全部給弟弟妹妹,他們都吃不飽。”一字一句,操心的全是生計大事。真可謂是句句泣血,字字可悲。然後花皮蛋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就不能不要弟弟妹妹嗎?”說完後,花皮蛋打了個嗝。梅疏遠眉眼溫柔,安慰:“沒有弟弟妹妹,爹爹娘親隻要容容一個就夠了,容容這麽乖巧可愛……”審題滿分!江陵這麽想。然後他對上了梅疏遠的眸子,梅疏遠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來,歪頭跟花皮蛋說:“不信你問問娘親?”花皮蛋沒問,嘟著嘴:“娘親說了,都是的。”“沒有,不是的。”江陵適當的時候,插.入這句話。花皮蛋扭過頭,淚汪汪的瞅著江陵。“真的嗎?”“真的!”江陵點頭,笑了起來,指著至今還被花皮蛋抱著的圓蛋說道,“這其實是吃的。”罪魁禍首就是江陵,所以聽到江陵的否認,花皮蛋顯然更加安心點兒。江陵從花皮蛋手中拿過圓蛋,一本正經的點了點蛋殼:“這叫蛋,有很多種吃法,煎炸蒸煮,無所不能。”“好厲害啊。”花皮蛋掛著眼淚,一臉驚奇。“所以,你今晚要不要都來一遍?”江陵提議,“你爹爹特意學過廚藝,雖然味道一般,但是都會。”“啊,哦哦哦。”“吃吃吃。”江陵欣慰笑,閨女總算不哭了。“那麽,花皮蛋為什麽叫花皮蛋?”江陵他閨女虛心求教。“吃啊。”花皮蛋瞪大眼睛,瞧著又有大哭的架勢。江陵趕忙改口:“都給你吃,所以你小名花皮蛋。”總算把閨女安撫好了後,梅疏遠蹲下身子,待閨女兩條腿穩穩當當踏上草地時,梅疏遠拉著閨女的手,向生命樹走過。小孩子雖然愛蹦噠,但是步伐沒成人大,所以梅疏遠為了照顧花皮蛋,走的非常慢,江陵則吩咐魔族把這裏清理了,打算讓花皮蛋吃蛋吃到膩——這個想法被精靈們否決了。因為精靈不吃葷。最後這些圓蛋由精靈們保管,打算送走,或者孵出來。從始至終,魔族一聲不吭,然而處理完後,江陵依舊似笑非笑的瞧了他們一眼。百日洗禮繼續進行,江陵回頭去瞧。月光落在生命樹上,凝聚成了一朵朵花盞,盈盈生輝,在青草地上落下零零散散的光斑,瞧著好似地麵生了無數星辰似得。而梅疏遠便領著花皮蛋,站在那片星辰裏。他穿著潔淨的白袍,隻餘下一個背影,挺拔修長,溫潤如玉。白衣被月光一照,盈潤生輝,仿佛天地都為他點綴。空靈動人的歌聲響起,江陵心下微動,便見少年少女模樣的精靈們,穿著藤蔓和樹葉做成的衣裙,共同吟唱古老的歌曲。他們或翩翩起舞,或抱著豎琴,或拿著笛子……組成了一副極為養眼的畫麵。江陵多瞧了幾眼後,反而被歌聲吸引,稍稍一品,便能聽出歌聲中滿滿的幸福,而令他感興趣的是,歌聲中竟然凝聚著靈力,小部分灑在他們身上,更多的卻湧進了花皮蛋的身體中。月光花從枝頭墜落,生命樹下起了花雨。這些本就是月光結成的花,再度化為泠泠月色。花皮蛋便在花雨中飄了起來,後背生出了小小的翅膀,翅膀幼小,薄如蟬翼。剛剛被一堆圓蛋壓折的花朵,此時恢複了最初的模樣,甚至更加鮮嫩了幾分。“這是自然女神吟唱過的歌曲——祝福。”精靈族族老走到了江陵身邊,神色平和,“這群孩子為了今天,準備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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