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陵的姓氏更好聽。”梅疏遠毫不猶豫的回答。在江陵猶豫的目光中,他展顏而笑,細長溫柔的眉眼如碧葉上頭的花:“天昭王室的姓氏,於我來說並無意義。”“……”“我覺得阿陵的姓氏,有意義多了。而且阿陵,你會更開心,對不對?”江陵心肝被戳了戳,歪頭,臉頰貼著女兒的小胖臉,笑了起來。“好,就叫江天容。”“花皮蛋,以後你大名就叫天容了,開心不?”.雖然有了個正正經經的名字,但是江陵開口閉口都是花皮蛋,左一個花皮蛋,右一個花皮蛋,一出蛋殼就會說一些簡單詞語的小家夥也學會了這個詞語。江陵喊花皮蛋,她就開心的應答,然後跟著喊花皮蛋。梅疏遠經常聽到江陵的聲音跟小家夥奶聲奶氣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一疊聲的“花皮蛋”“花皮蛋”。雖然江陵對這個擁有兩人血脈的孩子很上心,也樂的陪孩子玩,讓梅疏遠覺得江陵挺在乎自己。但是梅疏遠有點兒怕小家夥的審美歪了,便會在江陵喊花皮蛋的時候,會輕輕添上一句“容容”。他的聲音放的很柔,又極為動聽。跟“娘親”鬧夠了的小家夥往往被聲音吸引,便會扭過頭,張開雙手求爹爹抱抱。久而久之,小家夥便知道了,娘親會喊她花皮蛋,爹爹會喊她容容,都是她的名字。不管聽到哪一個,小家夥都很開心。大概是魔族和精靈族混血的原因,這孩子長的比較“快”,比人族快,比精靈族快,比魔族快。剛剛出生時,她就跟一個籃球一樣大小,江陵兩隻手能把她捧在掌心。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孩子就跟正常的兩歲孩子一樣大了。能撒丫子在地上跑來跑去,不想跑時,她就爬,這頭爬到那頭,那頭爬到這頭,精力無限的樣子。江陵疑心,這孩子會跟原著中一樣,不到三年,便會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不管是心智還是身體,都將成熟。這令江陵有些不愉。除此之外,這孩子比一般的孩子結實,結實很多,屬於摔一兩下完全沒事那種。江陵梅疏遠兩個初學者無論怎麽抱孩子,這孩子都不會覺得不舒服,反而非常開心,自個兒解鎖各種奇葩姿勢。被江陵提著腳踝,也隻會揮著嫩乎乎的小手,笑的歡快。有次不知道她怎麽爬上生命樹枝幹的,摔下來,摔了個頭朝地,在江陵黑沉的臉色下,笑的喊娘親。多來幾次後,第一次當父母的兩人就習慣了。本來嘛,正常嬰兒怎麽可能一個月長到兩歲的樣子?正常兩歲孩子怎麽爬到幾米高的樹上去?這樣看的話,從幾米高的枝幹上摔下來,也不算什麽大事。江陵兩人窩在生命樹下的竹屋裏頭,過得自己悠閑逗娃的小日子,但是魔族的人卻有些焦躁了。終於,一位魔族長老站在精靈族禁地之前,求見聖女。那個時候,梅疏遠正在練劍,江陵則側躺在藤墊上,折了一根生命樹的樹枝逗小家夥。“這邊,這邊,花皮蛋這邊。”江陵拿的生著鮮嫩葉片的枝丫這邊晃一晃,那邊搖一搖,小家夥便跟著枝丫跑,這邊跑到那邊,樂此不疲。第一個知道魔族長老覲見的,自然是梅疏遠,身為祭司,整個禁地的所有動靜都會經過生命樹而傳給他這位守護著。所以梅疏遠劍勢一緩,悠悠收劍:“阿陵,魔族要見你,你見還是不見?”“見,自然見。”江陵懶洋洋回答。這麽一聲,小家夥便從江陵手中搶到了生命樹樹枝,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魔族長老一踏入湖心生命樹範圍時,便看到了這一家三口,江陵還是那個模樣,小家夥卻握著樹枝,跑去跟梅疏遠炫耀了。長老一行禮後,目光落在梅疏遠身上,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敬畏和驚懼來,隨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直接說吧。”江陵似笑非笑開口。“是。”長老目光掃過小家夥,大概是心裏頭肯定了什麽,稍稍安定後,說道:“聖女大人,魔皇已經開始催了,問我們什麽時候進攻人族。”在聖女庇護下,魔族軍隊隨著幾位大人物,做好了將精靈聖地完全摧毀的打算,卻沒想到魔族所有的自信、張狂、驕傲、冷酷……通通在精靈族祭司的實力下,化為烏有。身處精靈族地盤,身份相當於俘虜,所以至今沒有魔將這裏的消息傳回魔族北域,所以魔皇一直以為自己手下成功拿下了精靈族。“進攻人族的主力由九位皇子帶領,但是魔皇命令我們協助皇子們……隨我們心願,協助我們最看好的一位皇子。”長老最後一句話,神色透出幾分莫測來。“那你選擇幾個信得過的,隨便去支援一位吧。”“是。”長老鞠躬,卻沒有離開,隻能看到花白的頭發,和黝黑的角。江陵忍不住嗤笑一聲,在長老低頭看不清他們搞什麽時,衝著正在摸孩子頭的梅疏遠使了個眼色。梅疏遠垂眸,心思依舊在女兒身上,卻答:“你們去支援吧,不用一直在精靈族領地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