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翻了翻他的衣服,檢查了梅疏遠受傷的部位後鬆了口氣,他身上的傷口結了疤,估計要不了幾天就能全好。在江陵左摸一下又摸一下時,梅疏遠的聲音悶悶傳來:“青荷,好了嗎……”江陵手指正點在梅疏遠胸膛,本來一直關注傷勢的他,因為這句話歪了關注點,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嘖,不愧是修仙者,身段就是好。隨後目光落在梅疏遠臉上,梅疏遠躺在雪地上,微微側過頭,目光不知道落到了哪裏。“你怕癢?”江陵俯身,手指捏著梅疏遠的下巴詢問。“那倒不是……”“那不就得了。”江陵聳肩,隨後取出瓶瓶罐罐,說道,“我幫你上藥。”江陵塗了非常細致,梅疏遠想要起身,又被江陵摁住。江陵沒瞧他,專心上藥,隨口便道:“別動,不然我幹哭你。”“……”話一出口,他便察覺到梅疏遠僵直了身體,正想著要不要改口時。梅疏遠咬著唇,軟軟開口:“那要等到道侶大典之後。”江陵手指一頓,臉上流露出惡劣之色:“到時候你乖乖在房間等著,保證讓你下不了床。”“我覺得……”“嗯?”梅疏遠聲音含笑:“你是不是說反了?”江陵闔上膏藥,抓著梅疏遠的衣服,挑眉:“你剛剛說什麽?”梅疏遠緊緊閉上嘴巴,不說話了。江陵要替他闔上衣領時,便聽他肯定重複:“你說反了。”“你隻會說這句話啊。”“那我換個說法。”梅疏遠輕飄飄開口。“你說。”梅疏遠彎了彎眉眼,話語有些靦腆:“睡覺。”江陵就撲過去揪住了梅疏遠的頭發,哈哈大笑:“那肯定還是我睡你。”“又沒試過。”梅疏遠輕輕抽氣,露出一副被扯疼的神色,“那可不一定。”“你不服氣?”“這個不能服氣……”江陵剛剛才幫梅疏遠穿好衣服,此時抱胸:“那就試試啊。”“試試?”江陵點了點他的衣服:“要試就脫衣服。”梅疏遠懟回去:“你也沒脫。”“好啊。”江陵手指放在自己腰帶上,大有掏家夥上戰場的架勢,“一起脫?誰不脫誰慫。”梅疏遠手指落在衣領上,偷偷摸摸瞅江陵。兩人保持這個姿勢好一陣,江陵扭頭笑了起來:“嗯,我現在知道了你慫。”梅疏遠緊緊盯著他。江陵擺了擺手:“冰天雪地的,我也慫。”梅疏遠眨了眨眼,忍不住笑了起來,聲音低低的,宛如一陣輕柔的風。兩人鬧了這一下,衣服上頭發上沾了風雪。江陵拍去肩頭的細碎雪花,目光落在風雪中央那塊凸起的地方。梅疏遠起身時,江陵指了指那個方向,眯了眯眼睛:“我們去那裏看看吧。”這個地方有些奇特,江陵兩人還是靠著中央那處神秘之地,方才安全的。先前是梅疏遠傷勢太重,動彈不得的原因。現在既然能夠行動了,江陵便想去那邊看看,不說搞清楚是何方神聖,總要去道一聲謝吧。梅疏遠順著江陵的手指望去,收攏了笑意,慎重的點了點頭。地麵鋪滿鬆軟的雪花,兩人踏過時,留下兩行腳印,腳印延伸,向著中央地帶而去。這個時候,風停雪止。到了近前,江陵看清楚那團凸起的“高山”時,還是流露出驚歎之色。那是一具獸骨,白森森的骨頭盤亙在雪地上,遠遠看著便似一座巍峨的高山。江陵剛剛踏入這裏時,便看到了一人坐在巨獸骨骸之上,後來那人消失,江陵便疑心是幻覺,卻沒想到……那具龐大的獸骨真的存在。“這應該是……遠古之界的靈獸。”梅疏遠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江陵點了點頭,兩人繼續往前頭走。骨架非常龐大,尾巴盤成半圈,似乎要將什麽東西保護起來。江陵兩人最先到達獸骨的尾巴處,尾骨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幾乎將整個尾骨覆蓋。兩人順著尾骨走,走了好一會兒才到達獸骨腹部位置,比起這座骨骸,江陵兩人渺小如螻蟻。抬頭望去,江陵瞧見骨架上貼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