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起床鈴再次響起,蔣有餘伸著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不會今天還要訓練吧,陳龍都受傷了。”


    其他幾人也醒了過來,陸陸續續地起了床。


    “陳龍就是癱瘓了你也得起來訓練。”路常青說。


    就在幾人一邊拌嘴一邊起床時,黎陽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照舊提著兩袋包子。


    “黎陽你真是天使,沒了你我們可怎麽活啊。”蔣有餘都不和路常青吵了,直接來到桌前開吃,邊吃還邊誇著:“黎陽買的早餐最好吃了。”


    黎陽無奈的笑笑,“行了,快吃完訓練了。”


    在經曆了幾天的緊急狀況後,新兵訓練再次開始,但訓練場上卻少了很多人。蓋裏部隊襲擊基地時,基地中殘留的大部分人是沒有外出的新兵,所以損傷最嚴重的也是新兵,原本三百多號人的隊伍一時間少了一大半。


    隊伍再次按照小組站好,卻沒有之前那麽整齊了,大多數組都損失慘重,隊伍長短不一。


    陳龍拄著拐杖在助手的陪護下緩緩走來,一臉愁態地看著麵前的新兵隊伍。


    “大家,再重新湊成六人一組的隊伍吧。”陳龍說。


    隊伍內部開始遊動起來,好像除了第七組其他組都在重組,到最後隻組成了十五個組。


    陳龍掃視了一眼新兵,拿起了他那把有些破損的擴音器,“基地還在重建,按理說大家應該先幫忙修複基地設備的,但今天卻讓你們來訓練場訓練,知道是為什麽嗎?”


    見新兵們都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陳龍繼續說道:“聯軍已經封鎖了臨疆,過段時間後就會有機動部隊和械裝部隊來增援,我們要將獵狗幫一網打盡!”


    陳龍刻意地隻說了增援部隊過幾天來,而沒說具體日期,是因為聯軍高層都在懷疑基地中有內鬼。


    “雖然有增援,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新兵隊伍也要上戰場。”陳龍說,“但你們都還是些沒拿過槍的菜鳥,所以基地領導商議後決定,提前狩獵訓練時間,並且從今天開始為狩獵訓練做準備!”


    “是!”新兵們整齊地喊道。


    “為了保密,暫時不透露狩獵訓練具體時間,你們隨時做好準備。”陳龍說完便揮手示意新兵們開始自由訓練,由幾個助手接管場地。


    莫斯科聯軍基地的某個房間中,弦和安岩相對而坐,他們麵前的桌子展現著一幅全息投影出的歐洲地圖,地圖上很大一部分區域被標為紅色,代表被蓋裏星占領的地方,而很少一部分地區為綠色,那是聯軍占領的區域。


    “歐洲的聯軍已經幾乎被擊潰了,幾百座能源供給站又重新建立起來了。”安岩一臉苦惱地揉搓著頭發,無名指上的戒指散發著耀眼的綠光。


    “有了能源,他們的潛行士兵又多了起來,這樣下去隻會惡性循環,我們得趕緊整點大動靜出來。”弦說。


    安岩點點頭,“我看過一段視頻,在美國出現了套更先進的戰甲,你應該也聽說了吧。”


    弦看向安岩,他確實知道這件事,他甚至還懷疑過這套戰甲就是安岩私下搞出來的秘密武器,“能查到來源嗎?”


    安岩搖了搖頭,“問題就在這裏,所有政府都不知道這套莫名出現的戰甲來自哪裏。”


    “外星生物?又一個外星文明?”


    “不知道,我們現在沒有精力去調查這個,好在這套戰甲目前為止所做的都是幫助我們的事。”安岩說。


    弦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窗邊看著外麵正在巡邏著的俄羅斯聯軍士兵。


    “我要去臨疆一趟了。”


    安岩看著弦,他對這個突然的決定有些震驚。


    弦繼續說:“前幾天發生的事你應該知道了,我覺得我應該去一趟。”


    “天成會處理好的。”安岩說。


    弦輕笑一聲,質問道:“那為什麽崔秋毫還是臨疆的最高指揮?”


    安岩沒有說話,避開了弦的目光。


    “而且我隻是通知你一下,並不會考慮你的意見。”弦說。


    安岩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指著投影在桌上的歐洲地圖,略帶些生氣地說:“我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一起把歐洲先打下來,而不是各幹各的。”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們一時半會動不了駐紮在西歐的灰狗,在這裏隻是浪費時間而已。”弦說。


    安岩緊咬著牙,看著弦沉默了許久。


    “是因為他倆嗎?那兩個不知道被你安排著藏在哪裏的家夥,在戰爭開始了三年之後終於露麵了。”安岩的目光像是一把鋒利的劍,想要刺穿麵前的人,“我不管你們是在編什麽唬人的神話傳說,但是最好別打亂我的計劃,讓這個星球陷入危機的人就是我的敵人。”


    安岩的話語中充斥著凶惡的威脅氣息,但弦卻不為所動,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大笑過後,他走近安岩,俯身在他耳邊說:“殺了我家人的人,也是我的敵人。”


    安岩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弦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他也知道自己已經命令不了弦,畢竟從一開始他們的身份就是平等的。


    看著弦離開房間的背影,安岩像是看到了熟悉的場景,隻是他在其中扮演著與現在不同的角色。


    弦來到自己的房間後,發現薊正擺開四肢躺在自己的沙發上。


    “有你的快遞!”薊打開沙發正對麵的顯示器,裏麵的視頻開始播放。


    “洛光!我說什麽來著?火神殿是存在的吧!你當時還不信我!”畫麵還沒完全展現,一個尖銳的聲音就從屏幕中傳來。


    弦皺著眉看著屏幕中正大聲斥責他的女生,無奈地對薊攤了攤手。薊把視頻的音量稍微調小一點,讓他倆能稍微舒服點。


    視頻中的女生看著二十來歲的樣子,齊肩長的頭發紮在腦後,水靈靈的眼睛中散發著青春的活力,不過她的活力更多的體現在她的言語上,她身上穿著實驗室專用的白色褂子,胸口處掛著綠色的u型銘牌,下麵寫著她的名字——馮朵。


    “她怎麽還是這個樣子啊?”洛光有些嫌棄地說。


    薊無奈地苦笑著,“我甚至覺得她比之前更虎了。”


    “還有!”馮朵繼續說著,“你最好快點把我從這裏接走!實驗室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天天解剖這些外星人的屍體我都要吐了!”說完,視頻便也結束了,很幹脆利落。


    “你不會真要把她接過來吧,那咱倆可沒好日子過了。”薊說。


    “關於火神殿,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懂了,讓她參與進來我們會輕鬆很多。”弦說,“更何況你們也這麽長時間沒有見麵了......”


    “停,打住,”薊打斷了弦的話,“這視頻裏可沒一句提到我啊。”


    弦輕笑一聲,“是沒提到你,但我看這視頻就是發給你看的。”他邊說邊坐到薊旁邊,像長輩對小孩一樣語重心長地說:“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多禁忌了,在這戰火紛飛的亂世中更要抓住感情才行。”


    “她人就在乾河,想見她我隨時去見就好了。”薊的表情略顯悲哀,“隻是我能帶給她什麽呢?幾年前是注射了藥劑的頂尖殺手,現在是屠殺敵人的戰爭機器。我的身邊隻有危險和死亡。”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是怎樣的人?一個對世間萬事萬物都有著無窮好奇心的偏執史學家,一個一心研究祝融遺跡的有神論者,沒有你這種身份的人怎麽能鎮得住她?”


    這句玩笑一般的話讓薊內心的糾結減緩不少,他心想弦所說的也不假,馮朵確實不是個普通的女生,她好像什麽都不怕,甚至像他這種危險的人才能勾起她的興趣。


    “好好珍惜吧,”弦的神情落寞,他的聲音小得隻有自己能聽到,“別像我一樣,慢慢地,什麽感情都沒有了......”


    臨疆基地中,第七組像往常一樣隻有五個人在訓練,而黎陽則和姚天成、法馬等人一起再次來到紫六飛船中,飛船內的一些戰鬥機和戰車都被運去乾河基地了,現在的紫六飛船幾乎隻剩了個空殼,裏麵零零散散的留著幾架蓋裏星戰機和一些其他武器,不過對黎陽來說已經足夠了。


    黎陽以最快的速度用左眼觀察並記憶著所見的器械,一上午的功夫他的眼睛就被再次用到罷工了。不過至少這次收獲很多。


    蓋裏星的多架戰機都已經在他腦海中有了簡單的結構,隻是這些主流的小型戰機已經被聯軍模仿得差不多了,隻是材質和性能上略有差距,沒有太大的開發價值。


    不過在利用左眼分解戰機結構的時候,黎陽意外地發現了一台體型較大的戰機,這架戰機在整個紫六飛船中隻有一台,它呈圓環形,底部滿是控製機動的反應裝置,這套裝置能在戰機啟動的一瞬間,將機體從地麵抬升到空中,然後用圓環上密密麻麻的武器係統對上下左右的敵人進行無死角攻擊,但這樣造成了它前行速度緩慢、比較笨重的缺點。


    “如果能為它創造很好的輸出環境,那這種戰機無疑是戰場上最堅實的火力,”黎陽心想,“之前也沒有見過類似的戰機,整個紫六中也隻有一台,估計還在試驗階段,如果搶先在蓋裏部隊之前研製出來,那意義要遠比其他戰機大得多。”


    就在黎陽還在看著這圓環狀的戰機發呆時,法馬走了過來,“怎麽了小陽,對這台模型有想法嗎?”


    “模型?”黎陽不懂法馬為什麽要這麽稱呼。


    “這種一看就是蓋裏星還在試驗中的半成品,能不能用到戰場上還不一定,所以聯軍一般是不對其進行研究的,這也是它還留在這兒的原因。”法馬解釋道。


    “不過這不代表他沒有研究的價值。”黎陽說。


    法馬點點頭,“可惜我對這些沒有興趣,你隻能單兵作戰了。”


    黎陽沒有說話,把那環形戰機的結構深深地記在了腦海中。


    “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該把紫六移過去了。”姚天成在遠處喊道。


    “移過去?移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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