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的樂章終於開始了,真正的演奏一個又一個充滿著悲痛感覺的旋律緩緩地演奏了出來。


    每一個旋律似乎都在訴說著一件痛苦的過往,是無數的旋律組合在一起,卻又仿佛組成了同一首偉大的史詩,似乎在訴說著前人無盡的傷痛一樣。


    薑衍感覺自己的命魂光團的意識已經漸漸的要消散了一樣,他的意識已經變得極為的模糊,仿佛無法再聚集起自己的注意力,也無法讓自己重新變得認真起來。


    而相比於薑衍來說,那剝皮道人也沒有好過多少,雖然剝皮道人修為要比薑衍高上許多,但是在這可怕的宏大的樂章之中,也是一個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沒有多麽強悍的修為。


    或許隻有修為真正踏足到聖境層次的修士,才能夠站在這裏安然無恙地聆聽這首宏大的痛苦的道閣。


    但是很顯然以眼下薑衍與剝皮道人的修為來說,他們兩個人還根本沒有資格站在這裏聆聽。


    這旋律唯一所能夠承受的結果就是身死道消,這個本不是為他們倆人所演奏的樂曲。也不是他們兩個人所擁有資格能夠聆聽的。


    薑衍感覺自己在痛苦的掙紮著,他不希望自己的性命就因此而白白的喪失掉,但是在這痛苦的可怕的漩渦之中,他沒有任何掙紮的能力,隻能夠被那可怕無盡的深淵不停的拉扯著,直到拉扯到黑暗的深淵之中。


    雖然薑衍的潛意識之中並沒有放棄抵抗,薑衍知道生存才是一個生靈最重要的抉擇,他在瘋狂的支撐著自己的命魂光團不至於沉淪下去。


    薑衍會堅持到自己命魂光團,直到他身死道消的那一刻。


    但是逐漸的薑衍隻感覺自己的命魂光團仿佛有一種神飛天外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薑衍自身的意識已經脫離了他的這具血肉身軀,開始朝著一個未知的地方緩緩的飄去一樣。


    而那出未知的地方似乎是一片極為神秘的古戰場,那裏有無數的生靈在進行著浴血的廝殺,而他則仿佛成為了那無數征戰的修士的其中一員,未來某個高尚的崇高的信念與意誌,甘願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而伴隨著那戰鬥的繼續,將也隻感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景象都開始逐漸變成了一片猩紅之色,整個世界似乎都被那鮮血所浸染成了紅色一樣。


    那紅色才變成了那片戰場、那片世界唯一的顏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顏色再度地閃爍出來。


    而在那紅色充斥滿整片戰場之後,一點點的黑色就如同米粒一般緩緩的浮現,而後又以某種可怕的力量在迅速的放大起來,似乎能夠遮蔽一切。


    刹那間薑衍隻感覺那片猩紅的世界瞬間化作了一片無盡的黑暗,他隻感覺自己仿佛墮入到了某種黑暗的深淵之中,沒有絲毫的光亮可言,一切都淹沒在絕對的黑暗之中。


    在那種地方之中,任憑如何的燃燒自己的靈力,任憑如何的閃爍出自己的魂力,都什麽都感知不到,什麽都看不見,仿佛修士的感知被全部地剝奪了一樣。


    黑暗仿佛化作了整個世界所唯一的色調。


    而那些詭異而神秘的造像所演奏的樂曲,也顯得愈發地駭人起來。整片詭異的宮殿之中,仿佛化作了一片死亡的演奏場一樣,似乎誰也無法在這裏長久地留存下去,或許這樂章根本就不是給活著的生靈所演奏的,隻有死亡的亡魂才有資格在這裏進行著聆聽。


    薑衍處在這座詭異的宮殿之中,那種感覺甚至要比薑衍之前麵臨著那無盡的靈魂光團所釋放出來的嘈雜的魂念還要更為的可怕,這是薑衍自從降臨在這個神秘而充滿血腥殘酷修煉界之後。所經曆的最為痛苦,也是最為絕望的時刻。


    在這種時候,薑衍甚至感覺就連之前那無盡的嘈雜的暗淡的命魂光團所釋放出來的陣陣的魂念也不過如此。


    這些可怕的旋律相互地組合在一起,才是世間最為刺耳的聲音,也是最能夠讓修士感受到痛苦與絕望的身影。


    雖然薑衍此刻的內心中仍舊充滿著求生之意,但是薑衍感覺死亡已經幾乎將他所吞沒了,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他就會在這詭異的宮殿之中,血肉身軀徐徐的消融,而他的整個意誌也將伴隨著那些詭異的充滿著痛苦寒意的樂章,而異同的消散在天地之間,就如同完成了一場悲痛的演奏旋律一樣。


    而正在那生死危機的關頭之時,薑衍身軀之內的那杆星辰破滅槍,卻瞬間蕩漾出一股神秘的氣息。


    那杆星辰破滅槍竟然不受薑衍的控製,隻見從薑衍的身軀之中飛了出來,化作了那經曆了無數戰鬥所形成的斑駁的樣子,懸浮在了薑衍的身前。


    而在那杆星辰破滅槍出現的一瞬間,那數百尊神秘而詭異的造像臉上詭異的笑容紛紛消散,原本向上彎曲的弧度此刻竟然朝著下方緩緩的彎折而下,就仿佛一個個都露出了一副哭泣的神情一樣。


    而這一切薑衍自然能夠看在眼中,他感到極為的震驚,但是此刻他的雙眼連轉動都無法轉動,隻能夠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一切,任憑事態的發展而無法做出任何的幹預與改變。


    那杆星辰破滅槍此時也開始緩緩的舞動起來,遠遠望去那根星辰破滅槍似乎竟然變成了一個樂團的指揮棒一樣,看起來氛圍的怪異,但顯得又是如此的和諧。


    而在那根星辰破滅槍出現之後,那些原本可以將薑衍拖入到死亡境地之中的可怕而詭異的旋律也開始緩緩的消散起來。


    仿佛薑衍已經得到了那數百尊造像的認同已經將薑衍當成了自己人一樣,不會再動用可怕的力量去麵殺掉薑衍,而是保留下薑衍的性命。


    那個星辰破滅槍蕩漾出陣陣的顏色光輝,那種光輝像是有星辰在星辰破滅槍之中照耀出來的光芒一樣。


    原本暗淡的冷冷鬼火所照耀的這片詭異的宮殿,霎時間充斥著銀色的光芒。


    一時間薑衍竟然感覺這間詭異的宮殿似乎變得聖潔了起來,仿佛置身在星辰宇宙之中,而非那陰冷而詭異的地下。


    那數百尊詭異的造像也開始演奏出一些新的旋律,那些旋律讓薑衍聽得雙眼也不由地垂落下了兩行清淚。


    薑衍不知曉這樂曲的究竟代表著某種具體的故事,但是薑衍知曉,在樂曲背後所蘊含的故事必然極為的悲愴,這種悲愴的感覺,不是一個英雄獨自犧牲的故事,而是一個種族麵臨著生死存亡之際所展現的英勇壯舉以及無限的淒愴,這是一個種族,一整個生命群體才能夠釋放出來的力量,絕非單個的生靈所能夠釋放出來的。


    這是一曲充滿著痛苦的悲歌,薑衍知曉這首旋律必然是在哀悼著某個原本縱橫在星空之間的種族群體,在紀念著一整個種族。


    但是由於曆史的可怕原因,才讓那一整個種族都因此而埋葬掉了。


    眼下的這數百尊詭異而神秘的造像所演奏出來的樂章就是整個種族最後的樂章。也是這個種族最後的悲歌,或許在這些詭異而神秘的造像演奏出這最後一曲極為悲痛的悼歌之後,整個種族將永遠的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永遠也無法追尋到,隻有些許的曆史碎片才能夠愉快到那個種族之前的輝煌以及種種的過往。


    這一些宏偉而充滿著痛苦的悼歌似乎終於演奏到了尾聲,那些樂曲如同伴隨著時間的長流,或者曆史的微風一樣朝著遠方逐漸地消散而去。


    而薑衍身前的那杆星辰破滅槍所釋放出來的微弱光芒也開始逐漸地收斂起來,在這首悼歌的終章,終於有演奏完成的那一刻,這杆星辰破滅槍也終於地回歸到了薑衍的身軀之內。


    而一切又在瞬間恢複到了寂靜的狀態之中,那原本充斥在這間詭異的宮殿之中的銀白色光芒,也瞬間消散不見,再度被那些零零的鬼火所覆蓋了起來。


    而薑衍的身軀也像是瞬間再度擁有了那種掌控的狀態一樣,隻見薑衍雙腿一軟瞬間癱坐在了地上,然後開始瘋狂的大口喘息起來。


    在這個時候,薑衍才發現自己早已被那汗水浸透了全身。


    此時此刻他隻感覺自己就像是剛剛才從那河水之中爬出來一樣,渾身濕漉漉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成了一縷一縷的樣子。


    薑衍下意識的想要將他頭上的玄鐵頭盔摘下來,但是這個時候薑衍才發現他身上似乎已經耗費完了任何一絲一縷的戾氣,就連摘下玄鐵頭盔,這再簡單不過的動作都無法做出來。


    薑衍隻能夠借助著自己雙眸的餘光看向身旁的剝皮道人。


    隻見此時此刻那剝皮的二人似乎還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一具雕像一般。


    這讓薑衍的內心不由得一沉,薑衍不知道這剝皮道人此時此刻究竟是否還活著。


    這是薑衍知曉,若非在剛才那生死危機的關頭之中,那個星辰破滅槍突然浮現了出來,否則的話他此刻早已命歸九泉之下。


    而薑衍相信,縱使以剝皮道人拿煉天境巔峰的修為來說,在這恐怖的痛苦的道歌之中也根本無法撐下來,隻會被瞬間引上皇權的歸路而無法掙脫出來。


    薑衍不知曉那剝皮道人是否也受到了星辰破滅槍的庇佑,若是沒有的話,恐怕此刻的剝皮道人已經化作了一具屍體,隻不過那具屍體仍舊保持剛才那站立著的姿勢並沒有倒下而已。


    薑衍想要查看一下剝皮道人的狀態,但是以他目前的狀態來說,連移動自己的身軀都無法做到,更不要說去查看剝皮道人此刻的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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