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傑瑞德眨眨眼：“原來如此啊……我說學院間的對立情況怎麽這麽嚴重呢，敢情是他親手導演，給自己找樂子啊。”回憶了這一年來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傑瑞德越想越覺得真是這樣，忽然想起以前的一個疑惑，不禁歎道：“你給我講了黑魔王和魂器的事情後我總覺得不可思議……你就算真是黑魔王的克星，等你成年總得十幾年吧……有這麽長的時間召集巫師們聯合起來收集情報消滅殘魂也夠了，還綽綽有餘呢……他這十年卻一直悶聲不吭隻折騰你，我還覺得他這樣幹等著也太傻了，要知道時間耽擱的越久越容易出現變數啊……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我傻，他是因為無聊著呢……”哈利沒想到招出傑瑞德這麽一番話，自己被說的好像是鄧布利多無聊之下進行的養成遊戲的主角似的——雖然想想真是這樣，但還是覺得一陣不爽，似笑非笑地敲了一下傑瑞德的頭：“如果他早早地開始調查魂器什麽的說不定我現在就不在了……不管他是不是無聊，總給了我緩衝成長的時間。”傑瑞德聞言嚇出一身冷汗：“對啊……他無聊得好，無聊得好啊。”不過一平複心情他又皺眉：“還是不對，你那時是嬰兒，又是他戰死下屬的唯一後代……隻要你沒有表現出黑魔王的特質他就不能明目張膽地對付你，那對他的名聲太不利，但他也不可能放過你……會不會是想等你幫他消滅其它魂器後再處置你啊……那樣還能成就你救世主的名號，也許他覺得這也算對得起你的父母了……”哈利睜大綠眼睛，這位大少爺真不愧是在傾軋鬥爭中長大的，陰謀論一串一串的，而且都挺靠譜……不過哈利記得鄧布利多在原著裏好像是另一個哈利最敬愛的人，並不真的像傑瑞德分析得這麽陰暗，但瞧瞧大少爺篤定的臉色，他還是沒有說什麽……他現在對鄧布利多也不了解的，一切等相處過後再做定論吧。二六.生日將至整個七月份哈利和傑瑞德都在撒丁島上到處遊玩，主教堂，古羅馬劇場，國家公園，神廟，中世紀的小城……每一處都讓哈利深深著迷，特別是在古代村落的遺跡裏手指劃過某處牆壁，感應到一種奇特的符文後，他四處探索的興致更是大大提升，到了最後，傑瑞德不得不冒著被整的危險偷襲敲暈他，這才遏止了他廢寢忘食的勢頭。但投入了總要有回報，而且哈利總覺得那些符文非常玄妙，或許將來能派上大用場，所以被強令待在酒店裏休息時並沒有生氣——他不斷地觀看傳到電腦上的錄像，回味探索時的心境感觸，再結合在馬爾福莊園掃描的書籍，一點點地揣摩推測自己感應到的符文的意義和作用。雖然成效不大——初步判斷遺留下來的印記是1500年前的了，時間隔得太久，信息又模糊——但是哈利依然把自己想到的每一個可能都記錄下來，這種解密的過程實在讓人迷戀。這一日，哈利按照近日養成的習慣在海邊散了會步就回到房間繼續閱讀。他今天打算暫時放下符文的事，欲速則不達，越是遇到瓶頸了越要冷靜……但剛到窗簾邊坐好，一道翠影就竄了過來。哈利眼疾手快地把小滴拍出去，反正房間裏的地毯又軟又厚，並不會真的傷到它，但如果讓它通體的腥味兒沾到身上就太糟啦……小滴蛻了幾次皮，又被哈利一瓶一瓶地灌魔藥，碧綠的鱗片油亮油亮的，抗擊打能力好上了不少，這會兒自己在地毯上扭動哭訴了一會後，看哈利不理它，就乖乖地爬到哈利麵前一米的位置趴好。哈利一邊翻看傑瑞德買的《毒菌大全》一邊觀察小滴的動靜，看著它一會把小小的三角腦袋耷拉下去，一會又猛地支起身體想要說什麽，如此反複……“好了，你想說什麽就說吧……”哈利無奈地揉揉太陽穴，綠眼睛裏卻帶著笑意。他原本害怕消除腦子裏的魂器後會喪失蛇語的能力的，下定決心就算不會了也要重新學習——不過是一門外語，他又有過多次使用經驗，難道還學不會了？——小滴是他的第一個朋友，陪伴著他度過了最難過的每個日夜，不論怎樣他都不會割舍這段友情……小滴聽了哈利的話後，如蒙大赦，‘嗖’地就想撲到他的腿上……“看看你那肚子上的鼓包……不知道又吞了什麽東西，如果有什麽想說的你就趴在那兒說吧……”哈利一臉嫌棄。“嘶小親親果然變心了，嗚都是那個壞金毛的錯！”被哈利用手上的磚頭書再次砸飛的小滴在地毯上蹭蹭小腦袋，憤怒地指控。德拉科和它一定很合得來……哈利不知怎的產生了這麽個想法，但傑瑞也混得太差了吧……：“好啦其實是我不對……沒有早點告訴他把你也一起帶到意大利來了……你想想，看到一條陌生的毒蛇似乎想要傷害自己的朋友，誰都會生氣的吧……”哈利好言相勸，他可不希望出現自己的朋友之一時時刻刻惦記毒死自己的朋友之二這種烏龍事……小滴晃著身體似乎在思考：“他討厭，一定是他說我的壞話了……小親親才對我這麽冷淡的嘶。”在地毯上轉啊轉：“不讓我纏在身上了，還不讓我上床睡覺……以前都是一起睡的啊，嘶。”小滴慢慢地蹭過來，似乎想用悲情攻勢。哈利的額角跳了跳，容忍它一寸寸地接近，然後在聞到它身上越來越清晰的鹹腥味後，終於按捺不住把它扔進了澡盆裏：“想在床上睡覺……可以！先把你肚子裏不知道吞的什麽玩意兒消化幹淨……再把身上的味道全部洗掉……不然，你就老老實實地趴在牆角吧，其實地毯上也很舒服的……”在水裏掙紮的小滴看到哈利陰惻惻的笑臉，渾身一僵，忙不迭地點頭。嗚都是那個金毛把它家小親親帶壞了，還它溫柔的小哈啊……哈利歎了口氣，回房間把書放好，又取出幹毛巾和細鹽，幫助在溫水裏遊動的小滴洗澡，還按了按它的小肚子，這麽數十公分的小身子居然能吞這麽大個的食物……還好不用擔心它會吃什麽不幹淨的，以它原本的毒性再加上魔藥的促進作用，能毒倒它的已經極少了。“哈利？”傑瑞德卻在這時興衝衝地進來：“馬爾福莊園送來的禮物正好今天到達，快來拆吧……德拉科那個小鬼收到我寄過去的照片後一定臉都氣綠了，不知道他這次會送你什麽來挽回劣勢……”哈利一愕：是啊，他快滿11歲了……放開小滴輕聲叮囑了幾句後，哈利就擦幹雙手後回到了主臥室。本來因為哈利輕柔的動作極為舒適的小滴騰地立起身體，氣得隻吐信子，在毛巾上咬來咬去：它不就去冬眠了嗎，怎麽出現了這麽多覬覦它家小親親的人……除了金毛，還有什麽馬爾福，德拉科的……嗚它才不答應，以前在哈利受苦的時候陪在身邊的隻有它啊，休想它會這麽容易就答應把小親親交給他們……哈利一眼就看見了桌上整齊堆放的盒子，全都是按照麻瓜方法嚴實包裹的。這是商量之後決定的聯係方法：傑瑞德派人常駐‘天堂之家’，接收到馬爾福莊園送去的東西後再經由家族專運路線轉過來。雖然麻煩，但比起容易被巫師盯上的貓頭鷹郵政安全多了。“那條蛇呢？”傑瑞德有些奇怪，不是他一出現在哈利麵前就會竄出來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嗎……“在浴室洗澡……”哈利眨眨綠眼睛，覺得自己挺失敗的……朋友就那麽幾個，關係還一點都不和睦……：“我這些天一直惦記著收到我的拒絕信後霍格沃茨那邊會有什麽反應……都忘記生日這回事了……”看看一小堆禮物，哈利的綠眼睛裏滿是暖意。“但是如果那邊會派人來，很可能就在這兩天了吧……”想到這個，他頓時斂容……在委婉地拒絕去霍格沃茨上學之後，那邊卻一直沒有動靜，這反而更讓哈利無法鬆懈。傑瑞德卻一臉壞笑：“老老實實待在魔法界坐井觀天也就罷了……如果跑出來……嘿嘿……希望來個心髒功能夠強健的……”“你笑得太奸了……注意形象啊威斯多姆少爺，你現在是勇敢豪爽的小獅子，不是狡詐陰險的小蛇。”哈利一本正經地教訓道，也覺得自己擔心得很沒道理，然後又有些期待：“要是教授能來就好了……可以讓他和我們一起度完假再回去複命。……這也算是公費旅遊了吧，你們校長總不能太過克扣經費了。”“不可能！”傑瑞德露出無法認同的鬱卒表情：“校長克扣的手段你沒見過的……那叫一個狠，跟他比起來咱們這種簡直是每天都在大做善事的撒錢商人……”哈利無語，他偶爾會為自己協助奸商這事愧疚半秒鍾，但怎麽聽起來反而很高尚似的……“而且隻要他還希望你去他那上學，就絕對不會派遣在絕大多數學生心目中排最不受歡迎首位，護短毒舌冷酷陰鬱的油膩膩老蝙蝠來勸說你。”“那太遺憾了，”同樣想到這點的哈利攤手，偏頭無奈狀：“既然如此……不管他派誰來都不用給特別待遇了唄。咱們禮貌?熱忱?周到地接待吧……”傑瑞德聳聳肩：“當然！”兩人相視一笑，哈利取過一個禮物盒開始拆，小滴也從浴室裏出來纏上了他的手臂目不轉睛地看著，它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波味兒。首先是納西莎訂做的夏裝——她現在已經成了麻瓜服飾專家，這些衣服都極合哈利的身形和氣質，小滴在旁邊一個勁地嚷著現在就換上，可惜哈利沒搭理它……盡管向傑瑞德解釋過自己融合黑魔王的魂片後也有了蛇語的能力，但哈利還是盡量避免在他麵前和小滴交談……那種氛圍太讓人毛骨悚然了……再是盧修斯送來的各種配飾和一隻名表……哈利看著這隻精致的袋表卻不禁胃疼……懸垂在鑲有十三顆鑽石的金別針上，琺琅藍金表蓋上飾有鑽石拚成的玫瑰，他還沒有無知到連世界排名第一的名表都認不出來……記得鉑金貴族上次到蒂文特參觀時穿的西裝也是用羊駝絨純手工製作的最貴西裝……“哇哦，真酷！”傑瑞德左手搭在哈利的肩膀上，右手拿起袋表比劃著：“騷包貴族總算做了件不錯的事，你配上這身再出現在霍格沃茨來的土老冒麵前……不把他們說暈了也能把他們閃暈了……”這次連小滴都跟著‘敵人’傻傻地點頭。它家小哈雖然穿什麽都好看，但還是這樣華貴的服飾才最配他啊……哈利埋頭不語，傑瑞德以為他太在意這些的價值了，大大咧咧地開解：“你忘了我們是巫師了嗎……這些東西也許對於普通人來說價值連城，但在孔雀他們家恐怕連普通收藏都算不上，沒有用任何魔法材料的……你不用想太多了。”哈利慢慢抬頭，勉強擠出一個看似喜悅的笑容，其實他現在很想咆哮一聲“難道你們都沒看出來這隻袋表應該是女用的才對嗎混蛋”……拒絕了兩個聒噪家夥馬上換裝的提議，哈利徑自拆開德拉科的包裹——也是最大的一個。“……！”慢慢地把精美的大相框翻轉過來，上麵的巫師都在拚命地朝他揮手微笑。他的父親……詹姆有一頭亂糟糟的黑發，向四麵八方豎著。這與哈利束好的長發不同，但他絕不可能會錯認與自己如此相似的那張臉……與父親手挽手並排站著的一定是母親莉莉，幸福的笑靨，火紅的發翠綠的眼，哈利長久癡癡地看著他們……姨媽家裏沒有以前的照片，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親眼見到自己的父母……傑瑞德同樣認出了照片上的人，很是懊惱，他怎麽就沒有想到這個主意呢——這些日子他往馬爾福莊園寄了不少度假照片，那個小鬼一定是鬱悶之餘受到了啟發才想到送哈利這樣棒的禮物的……哈利不舍地把相框輕輕放好，取過德拉科的羊皮紙短信。“親愛的哈利，這張照片是在很久以前的預言家日報上找到的，我用清潔劑和顯影水處理過，但願它看上去能像新的一樣。又及：隨信送去教父親手做的魔藥（過去他教授我時製作的樣品）。”“這個小鬼傻了嗎？”傑瑞德不可思議地看著最後一句話：“他最近的說話口氣倒是可愛多了，沒有再不分對象地亂用冗贅的貴族調子……但又有了畫蛇添足的毛病，難道馬爾福莊園落魄得連新鮮的魔藥都拿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