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京笑著說:“如果有賣後悔藥的,哪還有那麽多遺憾的事。” 此話一出,衛小武立馬被打敗:“我說蘇京,咱以後能不能…別這麽文縐縐的,聽著起一身雞皮疙瘩。” 景澤站起來又被曲靜深一把按座位上:“等我,這就來。” 曲靜深前腳剛走,衛小武後腳就朝景澤丟了一個喝光的易拉罐:“喂,妻管嚴啊……” 景澤翻白眼:“切~要你管!” 衛小武拍案而起:“操!想打架啊,就管你,怎麽了?不行嗎不可以嗎不好嗎!” 景澤三步並兩步走到衛小武身邊,用胳膊夾著他的脖子拉到一邊:“操!你這是明騷!說,哪兒癢了,老子幫你補上兩腳,保準你立馬不癢!” 衛小武從小打架打大的,哪是這麽好惹的。他三兩下就掙脫了景澤,他還沒想好回擊哪裏呢,景澤就一腳踹他屁、股上了。 衛小武:“…嗷!我操你大爺的……” 見他這反應,景澤稍微一想便知道怎麽回事了。他憋笑朝蘇京豎大拇指:“哥們兒,好樣的!”蘇京老狐狸似的笑了,男人嘛,讓對方在嘴上占點便宜也是一種氣度! 小白酒量本來就不好,現下迷迷糊糊地問身邊的人:“方啟程,大武怎麽了?叫的比殺豬的還慘。” 方啟程勾起嘴角淡淡地笑笑:“放心,我不會讓你像他那樣叫的,我會溫柔的…” 景澤聽了這話就朝蘇京看去,蘇京坦誠的笑,景澤邊搖頭邊自言自語:“嘖,看不出來嘛。” 這時曲靜深正好走進房間,疑惑道:“什麽?” 景澤的視線頓時全鎖在曲靜深身上,關切道:“累了吧?” 曲靜深搖搖頭:“不累,今天晚上很開心。” 蘇京說:“你們在這坐會,要不再要點水果上來?我去結賬。” 景澤老不樂意:“滾邊兒,說好的我結!” 曲靜深不溫不火道:“我剛才已經結了,再坐會兒?還是回去?” 蘇京沒應聲,隻是朝景澤拋了個眼刀。景澤把曲靜深拉到身邊,有些責怪道:“怎麽不說一聲,這事應該我做。” 曲靜深說:“我也是男人,況且咱倆誰結不都一樣。” 夜已深,幾個人從飯店出來,悶熱的氣息頓時撲麵而來。景澤說:“我們打車回去,你們也趕緊回家休息吧,甭送了。”曲靜深拉過小白說:“這兩天我可能要跟景澤出去,店照常開,都關了一個月了,你跟大武記得把賬弄清楚。” 小白猛點頭:“哥,你放心跟景哥去玩吧,店裏有我呢。不過,嘿嘿,你要帶紀念品回來。” 曲靜深笑著點頭:“嗯,好。” 等目送另外兩對開車離開後,景澤問曲靜深:“走走?還是這就回家?” 曲靜深說:“走走吧,晚上吃的東西太雜,不消化。” 景澤一把撈過曲靜深,手不規矩地擱在他肚子上說:“要不我給你揉揉?保管你一會就好,可靈了。” 曲靜深推開他點,皺眉道:“別離這麽近,汗津津的,不得勁。” 聞言,景澤耷拉著腦袋跟曲靜深拉開些距離。曲靜深見他怏怏不樂,便伸出手指戳戳他說:“喂,生氣了?” 景澤說:“沒有,我在想,一開始霸道無禮的人最後肯定要悲催。” 曲靜深笑眯眯地問:“你終於知道自己霸道無禮了?嗯,並且現在覺得自己悲催?” 景澤佯裝無精打彩的樣子在曲靜深身邊晃來晃去,差點沒撞上飛馳而過的自行車。曲靜深忙拉住他:“別鬧,路上呢。” 景澤說:“失靈失靈…控製係統已失靈!求助求助…” 曲靜深被他逗笑了,“都多大的人了,能別這麽犯渾麽。” 景澤嘿嘿笑,老老實實回到曲靜深身邊,說:“不覺得這樣挺好的嘛~” 曲靜深說:“是挺好的。”過了一會兒,曲靜深又提起來景澤最頭疼的問題。他說:“景澤,等我們生活安定下來了,就領養個孩子唄。” 景澤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再說吧,起碼等我混出點明堂來的時候。” 曲靜深說:“這兩者好像沒有直接關係吧?” 景澤搖頭:“不管怎麽說,三十歲以前我是不打算要的。這個問題,三十歲以後再討論。” 曲靜深極少見景澤這樣嚴肅的對待某個問題,他忍不住問道:“為什麽?” 景澤說:“等哪天真弄來個小孩,我鐵定被打入冷宮,永不翻身哪!”過了一會他又腦補道:“以你的性格,萬一咱們哪天晚上正做著愛做的事,小孩突然尿床了,你肯定屁顛屁顛地去給他換尿布,把我甩一邊!” 曲靜深想了想,也許可能大概…他真會這樣。景澤攤手:“所以,在我決定這件事之前,你要全心全意地陪我做、愛做的事。” 曲靜深順從地點點頭,景澤不相信地睨他一眼:“嗯?學會敷衍我了?” 曲靜深笑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景澤:“嘖,甭得意,等我回去收拾你的!” 曲靜深問:“可以提前賄賂討好你一下麽?” 景澤挑眉看他:“哦?你先把方案說說,我看能不能簽字。” 曲靜深倒很像回事地想了想,說:“沒啥好方案,不過是以不變應萬變。” 景澤瞪他一眼:“嘖,現在學會拿我開玩笑了?” 曲靜深說:“你不也很開心嘛,以開心為目的的玩笑,總不會讓人掃興。”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由於樓上的房間沒裝空調,洗完澡後景澤便提議:“寶貝兒,去樓下睡吧。天太熱容易出汗,萬一你身上的傷口再癢怎麽辦?” 曲靜深實在不想再去醫院,便點頭說:“好,你呢?” 景澤說:“打地鋪唄,我買了明天晚上去x城的火車票。要不臨出門前,把空調裝上?” 曲靜深是真不太願意裝的,可自己的身體情況實在不能常待在太熱的環境中。景澤見他不說話,便說:“就這樣說定了,別發呆了,睡覺了。” 第116章 二人世界 現在正是空調銷售旺季,選空調不費時間,就是等安裝比較麻煩。本來一、兩個小時就能搞定的事,結果折騰完已經中午。景澤去樓下拿了瓶冰鎮啤酒解暑。曲靜深躬著腰收拾安空調鑽眼時留下的泥灰。 景澤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時,啤酒也顧不上喝了。“寶貝兒,你放著,我叫大武上來收拾…大武!上來一下!” 衛小武打著赤膊不急不緩地上樓,問道:“咋呼什麽,跟叫魂一樣!怎麽了啊?!” 景澤叉著腰說:“你過來。” 衛小武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依言走過去。景澤指指房間裏的垃圾:“幫忙收拾一下,順便把地拖了。” 衛小武:“……那你幹啥去?” 景澤說:“小白這麽呆,店裏怎麽能沒人守著呢,我去樓下看著唄。” 曲靜深這才抬起頭笑著對衛小武說:“你也下去吧,我快收拾完了,中午想吃什麽?我一會想給你們做頓飯。” 衛小武說:“涼麵條。”他說完便扭頭出去了。 曲靜深的動作不急不緩,把靠牆根的地方打掃的很細。怪不得景澤嚷嚷著有蟲子咬他,原來牆根邊上有不少螞蟻。等他將垃圾歸整好,衛小武提著涮好的拖把進來,從裏到外認真地拖著。 曲靜深想要說句客套話,但轉念一想,有些話根本不必說出來。他提著垃圾下樓,景澤正躺在沙發上犯懶。曲靜深走到他身邊,把提垃圾的手朝他肘肘:“給你個表現的機會,去丟垃圾。” 景澤假裝皺眉,嗷嗷叫:“我腿疼,我腰疼,我渾身都疼!”他嘴上雖占著便宜,但已從沙發上坐起來,接過曲靜深手裏的垃圾。曲靜深又交待道:“你去街北頭的小超市買些麵條來,再去菜市場買點蔬菜。” 景澤耷拉著腦袋朝外走,剛走沒幾步,又回過頭來狡黠地看著曲靜深:“寶貝兒,有獎勵嗎?” 曲靜深笑了,“沒有,嗯,如果你做的好,沒準會有。” 景澤:“切~小事就憑你折騰吧。” 小白伸著頭目送景澤的背影離去,不敢相信地說:“哥,這不是真的吧?!一定是我產生錯覺了。” 曲靜深:“嗯?” 小白吃驚道:“天啊,景哥現在一身居家的光芒!哥,你是怎麽…訓練出來的?” 曲靜深笑著說:“哪用訓練,要是他心裏有你,無論你做什麽說什麽,都是對的好的。” 小白撓撓頭說:“也是,嘿嘿,回家我也要這樣訓練方啟程。” 衛小武剛拖完地下來,聞言立馬潑涼水:“我要是方啟程,嘖,絕對不會有讓你這樣皮癢的機會。” 小白:“我說,你又不是狗,為什麽每回總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呢?” 衛小武說:“難道你是狗,每回都能吐出象牙來麽?” 小白怒瞪他:“你!” 衛小武說:“我?我什麽我?結巴啊,一句話說完來個痛快啊!” 曲靜深真不敢想象,在他跟景澤不在的日子,這兩個人口水戰會打到什麽地步。曲靜深剛要上樓收拾東西,這時店裏的電話響了,小白順手接起來:“喂,哪位?”他剛跟衛小武吵完架,可想語氣肯定不會太好。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古怪的笑聲:“哦嘿嘿嘿嘿~~~猜猜我是誰,來嘛!” 小白:“……誰啊?”他朝曲靜深小聲嘀咕:“不知道哪來的神經病…” 樂雨陶昨天剛回國,他一個人回來的。他等了景森不少天,結果景森被些麻煩的事纏住,不得不留在那裏處理。於是,他隻好自己回來了。樂雨陶戴著個亮黃色的太陽帽,慢悠悠壓馬路。這他大爺的實在太寂寞了,於是他繼續抽風:“哎呀,你不是我心上人啊,討厭,你怎麽把我忘了…我現在十分傷心。” 小白被這話噎的莫名其妙,問道:“什麽?你誰啊?” 樂雨陶往下壓了些太陽帽,十分自然地說道:“你老公啊,我們前兩天還去開房來著。怎麽,你忘了?” 小白一臉茫然,他什麽時候出去跟人開房了?這時又聽電話那頭說:“這麽呆,我早猜到你是小白了。小爺不跟你閑扯,我陶陶,在去店裏的路上,一會一定要歡迎我喲!” 小白的髒話不受控製地說出口:“我操!…你小子玩我呢,一會來了再給你算賬!” 小白掛掉電話,對曲靜深說:“是陶陶,正往店裏來的路上。” 曲靜深忍不住笑了:“這下店裏可熱鬧了,一會景澤回來讓他拿東西直接上樓。” 景澤提著滿手的東西回來,渾身全是汗。曲靜深拿了條濕毛巾遞他手裏:“把東西放下吧,去樓下呆著,我做飯。” 景澤邊擦汗邊說:“我把小白叫上來,要不還是出去吃,做飯多麻煩啊。” 曲靜深忙著洗菜,過了一會才說:“陶陶一會要來,你下去等著唄。” 景澤:“!!!!!” 曲靜深看他一臉歎號,笑著問:“怎麽了?” 景澤說:“我操,飯甭做了,趕緊找個地兒逛逛,等晚上的火車!” 曲靜深笑著看他:“這是怎麽了?跟見鬼似的。” 景澤也不嫌滿身是汗,從後麵摟住他的腰說:“知道麽,我現在最想的事就是跟你過二人世界,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