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到短信發送成功的提示,景澤的電話便跟著進來。曲靜深接起,便聽景澤說:“寶貝兒,我正在路上。想吃什麽,我買了帶回去。” 曲靜深低聲說:“什麽都行,你路上當心。” 景澤聽著皺眉:“你聲音怎麽啞啞的?又難受了是嗎?” 曲靜深笑起來:“沒,我剛睡醒。可能睡的太久,一會喝點水就好。” 景澤說:“那你趕緊喝點水,一會我回去還這樣,跟你算不完。” 曲靜深笑著說:“好,我掛了。”他掛掉電話,卻懶懶的不想起來了。心裏感慨人真是不能有惰性,不然會變得越來越懶。曲靜深調到俄羅期方塊遊戲,前幾天景澤手把手的教他,其實這哪裏用教,隻是喜歡那種靠近的感覺吧。他自己玩了一會,隨著分數的增高,方塊下落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最後來了一個長條,直接gameover了。 曲靜深笑著把手機擱到桌子上,然後從床上坐起來,按開了床頭的應急燈。像他這種性子的,在醫院躺這麽久,都覺得十分膩歪。不行,這幾天肯定要下床走走,不管景澤多不樂意。 半個小時後,景澤手裏提著不少東西進門了。他按開房間的燈,嚷嚷著這雨下的太討厭了。曲靜深說:“要不你先去衝個澡,反正我不餓,一會再吃飯也成。” 景澤把買的東西放好,低頭吻了吻他的唇,說道:“等我,一會就好。” 洗手間裏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曲靜深無聊看著桌子上的東西,景澤又給他買零食,還都是小孩子愛吃的東西。景澤美其名曰,要彌補他早逝的童年。曲靜深覺得他這行為好笑,可是心底又忍不住的開心。許久之前的事他哪還記得,隻是偶爾無聊的時候會想起來罷了。曲靜深摸過袋貓咪條,打開慢慢吃。有點鹹,不過他最近嘴裏沒味,吃著正好。 景澤洗完澡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有點小吃驚。曲靜深問他:“怎麽了?那副表情。” 景澤甩甩頭發上沒擦幹淨的水,坐到他旁邊,捏了一根放到嘴裏。“我以為你會說是小孩吃的東西,你肯定不吃。” 曲靜深把袋子往景澤身邊推推:“很好吃。” 景澤驕傲地揚起頭:“那是,小爺買的能不好吃麽。嘿嘿嘿,我在幼兒園旁邊買的,許多小p孩都看我。” 曲靜深也笑了:“那你不好意思了沒?” 景澤切了一聲:“小爺我臉皮這麽厚,你說呢?笨。” 兩個人把那袋貓咪條吃完,曲靜深說:“吃飯吧,買的什麽?” 景澤把特意去燉雞湯盛好,問曲靜深:“我喂你,還是自己吃?” 曲靜深說:“自己吃吧,能陪你一起吃。對了,好多天沒聽你提工地上的事,那邊怎麽樣了?” 景澤瞪他一眼:“好好吃飯,寶貝兒,你別操心了行嗎?不然我以後就把你關起來,哪也不給去。” 一頓飯吃的極舒服,並不是吃食有多美味,隻是這種溫馨的感覺令人身心愉快。等景澤把垃圾處理掉,曲靜深要求道:“我想下床走走,再躺下去,身體肯定要僵掉。” 景澤霸道的說:“駁回,你才剛好點,萬一身體再反複,怎麽辦?” 曲靜深扯住他的手,眼巴巴地看著他:“我保證不會,我就走幾圈。你真不放心,就扶著我。” 景澤十分不樂意地把他身上的床單掀起來,然後幫他穿上拖鞋。曲靜深剛著地的時候,便覺得腿上特別虛,跟踩不到實處似的,也使不上勁。景澤半抱著他,時不時問道:“怎麽樣?不難受吧?難受了趕緊跟我說。” 曲靜深安心地倚在他身上,笑著看他:“躺得太久了,腿上使不上勁。你輕點,抓的我胳膊疼。” 景澤翻個白眼:“你也不瞧瞧自己這樣兒,跟隨時要摔倒似的。我不抓緊點,你肯定立馬蹲地上,信不信?” 曲靜深知道他在關心自己,溫和道:“我信還不行嗎,你扶我去窗邊看看吧,我都很久沒見天空了。” 景澤說:“外麵還下著雨呢,等晴天再扶你去看。” 曲靜深立馬苦著臉低下頭,景澤皺眉:“好吧…就隻能看一會。不過,寶貝兒,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這招?” 曲靜深得逞的笑:“有你這樣的好老師,我什麽學不會?” 景澤輕輕地按了下他的腰眼:“那這招呢?會不會?嗯?” 曲靜深白他一眼,景澤讓他扶著窗台站好,他回身去搬椅子。曲靜深把窗簾拉開,窗子也開到最大。跟開著空調的房間比,外麵的空氣有些濕熱。還下著雨,不急不緩的樣子。偶爾有小水滴飛到他臉上,曲靜深竟然覺得還蠻愜意的。 景澤把椅子放在窗前,對曲靜深說:“坐著吧,這裏樓層不高,看不太遠。” 是看不太遠,霓虹燈似乎也沾上了雨水,周圍產生了一圈圈的光暈。醫院外麵的路上有匆匆走過的行人,打著傘或披著雨衣。汽車的前視燈開著,它照著的地方能看清細細的雨絲。曲靜深自顧自地看了一會,對景澤說:“我不累,想站會。” 景澤一屁、股坐下,翹著二郎腿,時不時故意踢曲靜深一下。曲靜深站了沒多久就覺得腰有點酸,可能是躺久了,還不太適應。 起了一陣風,窗簾被風吹起來,蹭到曲靜深臉上,濕濕涼涼的,很舒服。景澤說:“以前這城市的夏天哪下過這麽多雨,今年不知道怎麽了,進了雨季就開始隔三叉五的下雨。” 曲靜深說:“可能受台風的影響吧,不過下雨了總會涼快點。” 景澤早看出來曲靜深有想坐下的意思了,但就是故意不問。曲靜深也在等著他說,可是等啊等他就是不說。曲靜深不想說想去床上躺著,好不容易起來了,才呆這一會,實在不甘心。於是他隻能讓自己沉浸在窗外的風景裏,其實也沒什麽風景,就是看看人和車而已。 最後,還是景澤先憋不住,把曲靜深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有點責怪地道:“明明累了,怎麽不和我說?” 曲靜深倚在他懷裏,說道:“跟你說,你肯定讓我回床上躺著。才站了這一會,還沒呆夠。” 景澤幫他調整個舒服的姿式,讓他大半個身子都倚在自己懷裏。曲靜深一隻手自然地搭在景澤腰上,景澤俯下身親親他的額頭。突然就不想說話了,曲靜深安靜地看著窗外時緩時急的雨,偶爾有風會吹起他的頭發。 景澤的手緊緊扣在他的腰上,低頭在他耳邊喃喃:“怎麽這麽瘦?嗯?” 曲靜深沒有回答,隻是稍微動了動,貼的他更近些。後來雨還是沒停,但曲靜深卻在景澤懷裏睡著了。景澤偷了個吻,滿意地將他抱回床上。景澤幫他蓋好被單,把房間的燈關掉。然後又回到窗前,把窗簾拉上,躲在後麵抽煙。看著細雨將這個城市打濕,回頭就看到心裏最愛的人。 第114章 柔軟 連著下了幾天雨,空氣中浮蕩著一股黴味兒。曲靜深已經能自己下床走動,但身上的傷口剛愈合,他不敢走的太快。這讓他周圍的氣場更悠緩起來,低著頭把景澤從家裏拿過來的衣服疊好,然後坐到窗前發呆。 走廊裏有人議論天氣,說再忍這一周,下一周天就該放晴了。曲靜深伸手摸摸潮乎乎的窗簾,心裏也期望著趕緊晴天。雖然外麵沒有下雨,但陰沉沉的天空和潮濕的空氣,讓人心裏也跟著悶起來。放在窗台的書,他翻了幾頁便沒耐心繼續翻下去。 有些無聊,曲靜深拿手機給景澤發了條短信:你在幹嘛?景澤很快就回過來:賺錢養家唄,寶貝兒怎麽了? 曲靜深忍不住笑笑,回複過去:也沒事,有點無聊。對了,你午飯吃的什麽? 景澤回複道:傻樣,哪是無聊,肯定是想我了吧,我就知道。中午跟李國其的幾個朋友吃的,喝了點白酒,剛休息過來。 曲靜深慢吞吞的打字:好想早點出院,不喜歡醫院。 景澤回複了個發怒的表情符號,等我忙完這一陣,你身體也該好的差不多了,帶你去玩。 曲靜深又發過去一條,好,那你忙吧,我去睡會。 曲靜深怏怏地把手機放到一邊,這都快一個月了,還是覺得身上沒勁。景澤嫌他吃的少,這幾天他拚命往肚裏塞東西,可也沒見長幾兩肉。還真是,人如果太閑,孤單感和無聊感便常會湧上心頭。現在曲靜深腦海裏就飄著倆字:出院。 每天過的日子都是相似的,上午輸液,中午吃過飯下床散散步。然後睡個午覺,等睡醒,景澤也該回來了。曲靜深突然覺得自己像頭被包養的豬,除了吃就是睡。剛躺床上當然是睡不著的,拿手機玩俄羅期方塊,沒多久就覺得眼皮有點沉。他有經驗,這樣閉上眼很快就能睡著。 這一覺處的香甜,等他醒來,景澤正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景澤比冬天的時候要稍微黑一點,他臉型的線條本來就十分剛、硬,這下看上去更是男人。 曲靜深低聲問:“回來多久了?”可能睡太久的原因,曲靜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啞。加上房間裏的光線十分暗,聽起來便像情人間的悄悄話。 景澤幫他理理被壓亂的頭發,溫柔地說:“剛回來,見你還睡著,就沒開燈。” 曲靜深從床上坐起來,問道:“外麵沒在下雨吧?” 景澤往他背後放了個枕頭,這樣坐著會舒服些。“沒下雨,就是空氣又潮又悶的。” 曲靜深說:“這種天氣最讓人不舒服了,要不你先去衝個澡吧?” 景澤按開房間的燈,又坐回床前:“上來問問你想吃什麽,一會下去買,等回來再洗。” 曲靜深朝景澤笑的十分討好:“不如一起下去吃吧?我好久沒出去走走了。” 景澤捏捏他的臉,俯身靠近他的臉:“駁回,這個不可以有。” 曲靜深有些急切地拉住他的手:“景澤…就一回,我快悶的長毛了。” 景澤很喜歡他主動與自己有身體接觸,立馬打蛇隨棍上:“哪長毛了,先讓我看看。” 曲靜深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我我…景澤…”曲靜深繼續拉著景澤的手不放,他的手有些涼,是那種幹燥的涼,觸感特別好。 景澤摸著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曲靜深見這提議有門,不停解釋:“其實我整天呆在房間裏也不好,今天上午問醫生了,他說可以出去,隻要不是太累。” 景澤老不情願地說:“讓我帶你出去也行,不過嘛,你主動親我一下吧。我記得,你主動的時候比較少?” 相處這麽久,更親密的事都做了,還怕個吻嗎?曲靜深說:“那你俯下點身子,親完就出去啊。” 景澤點頭:“嗯嗯,你先親吧。”景澤配合地將臉靠近曲靜深,曲靜深稍微抬起頭,往他側臉上親了一下。或許是曲靜深病著的原因,他的體溫有些低,連唇也讓人覺得有些涼。 曲靜深親完了,可景澤依舊擺著那pose,一點動的意思都沒有。曲靜深笑著問:“這下總行了吧?我們快去,一會天就要黑了。” 景澤指指另一邊臉,說道:“寶貝兒,這邊還沒親呢,不要差別對待!” 這下曲靜深動作蠻快,想也沒想便親上去,甚至還發出了一聲輕響。但親完,景澤仍舊一點要動的意思都沒有。曲靜深迷惘地看著他,低聲問:“怎麽了?” 景澤指指嘴唇,“寶貝兒,最重要的地方,你還沒親。” 曲靜深伸出根手指頭比劃道:“最後一下?” 景澤點頭:“嗯,不過我不配合你的動作,你自己動手。” 於是曲靜深把景澤歪到一邊的臉扶正,雙手托著他的臉,主動親上去。兩個人的嘴唇剛接觸到一起,景澤立馬反客為主,纏上曲靜深的舌頭。曲靜深坐在床上,景澤站著,勝負不用說自然見分曉。 景澤的手擱在曲靜深背上輕輕撫著,他纏著曲靜深的舌頭,滿意地看著眼前的臉漫上紅意。禁、欲這麽多天,再加上這樣親熱,景澤早就忍不住,手不知不覺地滑進曲靜深肥大的病號服裏。先是在他瘦削的背上遊走,後來又摸到胸口。 曲靜深瞪大眼看他,景澤又把這個吻狠狠加深一次才放開他。曲靜深呼吸有些紊亂,景澤好笑地瞧他:“寶貝兒,怎麽樣?要不是你身體沒痊愈,我剛才就要了你。” 曲靜深說:“這是在醫院,萬一被人看到…” 景澤坐到床邊上摟住他的腰,裝委屈:“寶貝兒,我都快一個月沒碰你了。不信,你摸摸看。” 曲靜深往他某處瞄了一眼,哪用摸,仔細看看就能瞧得出變化。曲靜深說:“你可以…用,用手。” 景澤拉過他的手,親了親上麵的疤痕,說道:“你的手?寶貝兒,你乖乖聽我的話,我能忍住。” 曲靜深有點不好意思,他抽回手,說:“我們走吧,再磨蹭就晚了。” 景澤說:“好,等著,我幫你拿衣服。 趁景澤幫他拿衣服的空當,曲靜深把身上的病號服脫下來。他身上的傷口開始結痂了,最近總癢的厲害。景澤看著他消瘦的胸膛發出嘖嘖的聲音,又是心疼又是責怪:“寶貝兒,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瘦的…” 曲靜深接過景澤遞上的衣服,穿短袖的時候並沒覺得怎麽樣,但等到穿褲子的時候…原本正好的腰,卻肥出不少。景澤皺眉:“嘖,你晚上給我多吃點,不然以後再也不帶你出去。” 曲靜深說:“我本來就瘦,等身體好了,肉很快就長回來了。” 景澤站到他身後,緊緊貼到他身上,然後拉過他的手:“你自己摸摸,原來你隻比我瘦一點的,你看現在,嗯?” 曲靜深說:“是你胖了,嘿嘿。” 景澤是打定主意跟他過不去了,冷哼兩聲:“我前兩天剛稱了體重,瘦了兩斤。” 這是曲靜深從住院以來,第一回穿自己的衣服。病號服總讓人覺得壓抑,換回自己的衣服後心裏輕鬆許多。他扯扯景澤的胳膊說:“走吧,我晚飯多吃點,你別生氣。” 這話景澤聽著十分滿意,“寶貝兒,今年夏天還沒怎麽買衣服呢,一會吃過飯去轉轉吧。” 曲靜深問:“去哪裏買?” 景澤說:“這事我作主,寶貝兒你就不用操心了。” 外麵天色已逐漸暗下來,的確如景澤所說,又潮又悶。曲靜深使勁吸了幾口外麵的空氣,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身上舒服多了。景澤關心地問:“行嗎?身上不舒服趕緊跟我說。” 曲靜深點頭:“都好的差不多了,哪有那麽弱。你…手別這樣摟著,被別人看到不好。” 景澤顯然不願意鬆手,不在意地說:“誰愛看誰看吧,好不容易又和你走在一起,他媽誰管那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