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希莫然製造死亡的假象很容易,可散播出這個消息的後果才是讓藤堂律頭疼的真正問題。和擎炎的組織是聯盟,兩個人也相互的很好看對方,況且擎炎也幫助過他的戀人藤堂鳳,光這一點就讓藤堂律覺得欠擎炎太多。站在希莫然和擎炎的天枰中間,藤堂律自然更多的傾向希莫然,既然已經對不起擎炎了,就不在乎再多加一筆愧疚,這輩子注定還不上了,如果因而兩個幫派也就此決裂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最讓藤堂律擔心的還是擎炎可能已經得知了弟弟擎蒼中槍的消息。    計劃進行的很不順利,藤堂律的神經緊繃引起了生性多疑又敏感的藤堂鳳的注意,在戀人的咄咄逼人下藤堂律不得已的道出事實如預期的那樣遭到藤堂鳳強烈的反對。    “不行,我不同意,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不想再和你分開。對方可是擎炎,如果你出了意外,這不是把我往死路裏逼嗎?”    “鳳,我會小心的。如果我不幫莫然就沒有人能幫他了,他能求助的人也隻有我了。”    “那麽我呢,我也就隻有你一個人啊,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藤堂鳳因為恐懼而害怕失去藤堂律似的抓緊著他的手臂痛苦的神色盡顯在臉上。希莫然幫過自己,他也感謝在雇傭團的那些日子裏有他陪著藤堂律,甚至妒忌在藤堂律的心裏自己雖然占著最重要的位置可仍舊有著希莫然的一席之地。藤堂律從不會拒絕這個人任何的要求,隻會接受藤堂鳳一個人無理取鬧的藤堂律也會坦然的笑著一並接受希莫然的任性。與愛情無關,他的存在和藤堂鳳有著不一樣的意義,這個人堆藤堂律來說也是這麽的重要。    眼淚是藤堂鳳最好的武器,但是他心裏清楚這個武器也有失效的時候。盡管他現在淚痕爬上臉龐也隻是讓藤堂律心疼的擰緊眉頭擁住他,與平時不一樣的沒有妥協,沒有馬上道謝,而是用著低沉且緩慢的聲音在藤堂鳳的耳邊輕輕地說:“鳳,我知道我的這種個性一直都在傷害著你。我也清楚自己不適合當黑道的大哥,熟悉的人說我太過正直,我們一直在一起我想你比別人更了解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可是鳳,你還是選擇了愛上我。”    不善言辭的藤堂律說出的話卻是那麽精準的抓住了藤堂鳳的心,他說的沒錯,明知道他是個不適合黑道秉性正直的人出身黑道身上真正流著黑道的血無情又殘忍的藤堂鳳愛上了和他截然不同的藤堂律。    “你都這麽說了,還叫我說什麽去反駁。”藤堂鳳苦笑一聲靠在藤堂律胸口歎息著放棄了自己的堅持。為他的正直氣憤過,為他總是顧慮別人的性格發火過,可是到頭來又能怎麽樣呢,愛上的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但是,你要答應我和你一起去。”    “鳳……”    “我答應你幫他,你也要答應我,難道你認為我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男人去犯險還悠閑的待在家裏等待嗎?我要看著你,不管是生、還是死。”    “好。但是如果那天有了危險,不要顧慮我,你先走。”藤堂鳳是他這輩子最珍惜的人,寶貝一樣的捧在手心怕別人傷他一根頭發。    “你以為我是會丟下戀人貪生怕死的男人嗎?我也是黑道的兒子,就算對方是擎炎我也不怕。律,記得小時候你答應過我的嗎?你會化作我的利劍,為我斬斷荊棘,也會化作盾牌,為我擋下一切災難。你的身世也是由**縱,我不允許你死,你就要活著。”鬆開藤堂律,藤堂鳳傲然挺直的站在他的麵前,兩個人目不轉睛睛的相互對視藤堂鳳一字一頓的對他霸道的宣告。藤堂律的目光越來越柔和簡直像一潭湖水一樣深邃的要膩死對方,他明白眼前這個霸道獨斷的人其實內心有多麽的害怕失去自己,和小時候一樣,在他不安的時候就要自己給他承諾,承諾會永遠的臣服他,承諾會活著火來。    “是的,我會活著。我怎麽忍心讓這顆愛你的心髒跳動停止。”隻要他承諾了,藤堂鳳就會安心。    房間隻有鍾表機械般沒有感情沒有生氣的滴答聲,一圈圈的旋轉著像是永不停歇惡毒的詛咒那樣徹底貫穿難以入睡的希莫然的耳膜,嘲笑著他空白擴散的孤獨。寬敞的房間,孤寂的影子,希莫然捂著耳朵拒絕聽到任何聲音。痛苦的呻吟回應他的隻有冰冷的空氣,心髒千瘡百孔希莫然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殘喘著。    “啊…… 啊啊……”太久沒有說話的希莫然像是失聲了那樣嘶喊出單調的音節。夜的黑是真的黑暗,看不到一絲光亮的希莫然仿佛看不到生的希望那樣絕望著,流不出眼淚的哭泣把眼淚都倒流回的眼睛裏,苦澀的咽下去自食這段感情的惡果。那個會脫口而出的名字希莫然緊咬著嘴唇拒絕自己呼喚出來。愛意、恨意像帶刺的荊棘一樣緊緊地將希莫然纏繞,尖銳的刺刺入他的皮膚痛得全身縮在一起。對深愛著的人扣下扳機希莫然的內心怎麽可能像表麵那樣風平浪靜,擎蒼胸口綻放的魘麗的紅色鮮明的印在他的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當時的情景。擎蒼毫不怨恨的眼神,在倒下的那刻希莫然甚至可以看到眼眸裏包含的愛意與溫柔的柔情。        175.2        “為什麽……為什麽你做出背叛我的事還能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希莫然雙手握拳的跪在床上,揪緊床單瞪著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發狠的低吼:“我不會後悔的,就算下地獄我也不後悔對你開槍,是你活該……竟然背叛我,你竟然背叛我。”    嘴裏說著狠心腸的話也不過是自欺欺人,希莫然根本無法掩飾身上散發出的悲哀,眉梢消不去的哀傷就是最好的證明。那一槍不隻是打在擎蒼的身上,同時也射傷了希莫然的心。為擎蒼的背叛傷心,為親手殺了愛人而痛心,曾經在一起的幸福隨著那聲槍響煙消雲散,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那樣驚醒之後才發現一切都是幻覺。    有時候希莫然會想這會不會真的就是自己的一場幻覺,他不是保鏢,也不認識一個叫擎蒼的男人,或許他從以前就是個眼睛不好的半瞎子,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是他眼睛看不清楚無聊時候的幻想。    是假的,是假的,希莫然一直暗示自己。    小腳趾,小腳趾。    --小腳趾小腳趾叫得煩死了。    --就算是小腳趾,傷了你我也會痛。    心髒猛然抽痛蔓延全身,偏偏在這個時候腦海裏出現擎蒼不正經的臉,上揚的嘴角帶著情色的笑不懷好意的湊近他的情景。    “嗬……”輕聲笑著希莫然垂下的頭目光晶瑩。    你真的痛了嗎?    問不出的這句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去問了。    葬禮那天希莫然也出現在了現場,隻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不遠處站在一個小土坡上大樹後麵帶著墨鏡的希莫然。黑道舉行的葬禮莊重又招搖,藤堂律做的很體麵,讓外界的人紛紛猜測著棺材裏躺著的到底是誰讓黑道大哥帶人出馬親自下葬。隻有希莫然知道他這麽做是為了更好散播自己已經死了的消息,而且這麽做更是讓擎炎把矛頭指向藤堂律。    律,我欠你太多。    默默地眺望眼底下黑漆漆的頭頂,分不清楚誰是誰,陌生的景象像是異世界,這個世界隻有灰暗連成一片的模糊,對希莫然來說現在每個人在他的眼裏長的都一樣。隻是在這上千人的人群裏他還是能一眼辨出屹立在墓碑前的男人是藤堂律。看著自己的葬禮鏡片後希莫然的眼神淒涼,多日來的心傷神傷讓他心力交瘁的精神很差,以前穿在身上合體的大衣現在穿著略顯空蕩,溫暖的陽光也不能讓希莫然的臉色恢複正常。心若已經凍結,人還怎麽去感受陽光的溫度。    這的的確確是一場葬禮,今天過後希莫然這個人就不存在了。和擎蒼的愛恨糾纏也就到此為止了。    不過,有一個人不想讓這件事因為葬禮就輕易的結束,那個人就是擎蒼的哥哥擎炎。    藤堂律下命令給墓地填土的時候擎炎帶著組裏的人突然出現。下車後擎炎和藤堂律兩人一起看向對方,來之不善、去勢洶洶。    “把希莫然交出來。”        176.1        擎蒼憤怒的低吼,狂吼的利刃直射向沉默的    藤堂律,擴大的 瞳孔充血的布滿血絲。接到喬的消息他不敢耽誤一秒鍾的從日本飛到中國,趕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擎炎看到的臉上毫無生氣的弟弟。    那一刻擎炎的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不顧醫生和喬的阻攔擎炎撲到擎蒼的身上抓著他冷冷的手悲痛的嘶喊:“擎蒼……小蒼……啊啊……我的弟弟。”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湧流出大顆砸在擎蒼的手臂上,擎炎發自內心的痛苦讓病房裏的人都清楚感到並且為之動容。    在擎炎印象裏一直都健康結實的弟弟此時蒼白安靜的躺在自己的麵前讓他這個做哥哥的怎麽接受的了現實的殘酷,他的意氣風發他的頑劣現在隻剩下的脆弱,脆弱得讓他擎炎連輕柔的撫摸他的做不到。    “早知道會這樣,我就讓你留在我的身邊了……我應該讓你在我身邊的……我應該哪裏也不讓你去的……小蒼……你讓我心疼的心都要碎了啊……”吻著擎蒼骨骼分明的手指被上麵冰冷的氣息冰的嘴唇顫抖,擎炎用臉頰貼在他的手背上用字級的體溫想去溫暖他。    身為黑道,擎炎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父親就是死在自己麵前的,擎炎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僅剩下唯一的一個親人擎蒼也他而去。噙著淚水擎炎抬起頭眼中滿是殺意讓喬察覺到不禁心裏一陣發寒。    “希莫然……我饒不了你。我輕易的相信你,你卻傷害我最重要的弟弟……”咬牙切齒的說完擎炎小心的把擎蒼的手放進被子裏猛然站起來轉身。    “炎,你要去哪裏。”喬一把抓住胸中燃燒著一團怒火要衝出去的擎炎。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希莫然,我要當麵問問他為什麽要打傷擎蒼。我弟弟是愛著他的啊……就算不愛了,為什麽要殺他……他是無所謂啊,擎蒼對他來說或許不算什麽,但是對我來說世界上沒有什麽人比我弟弟更重要了。”難以控製憤怒與恐懼的擎炎大聲的對喬怒吼,甚至不顧他的話會不會傷害到喬。    喬的手一下子收緊了,從骨頭上傳來的痛楚讓擎炎眉尖上挑,他還沒有見過喬這麽陰鬱的表情。    “莫然……他已經死了。”喬萬分艱難的從齒間擠出這句話。    猶如一記閃電劈在擎炎的身上,他踉蹌了一下幹笑出聲:“怎麽可能……”    喬把一份報紙遞給擎炎,擎炎拿過看到上麵粗黑的鉛字打印著【黑道大哥為好友舉行葬禮,追悼莫然。】莫然……希莫然?    擎炎的眼角抽搐抓起報紙嘶成粉碎揉搓成一團惡狠狠的丟在地上喘著粗氣冷笑:“你相信我不相信。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挖地三尺的把他從墓裏掘出來。”用力推開喬擎炎奪門而出。    “你耍我……”藤堂律突然出聲冷冽的聲音打斷了擎炎的回想,反應過來對望著藤堂律清冷平靜的眼眸看著他輕啟薄唇的說道:“你要我如何將一個死人交給你。”    擎炎冷笑:“他死了?那好。來人,把他的墓給我挖開。”冷冷的瞥了一眼藤堂律驟然繃緊的臉擎炎揮手下命令。    得到擎炎命令的手下馬上拿著工具圍到希莫然的墓前,冰冷的墓碑上鑲著希莫然的照片。擎炎仇恨的目光裏帶著糾結,他扣心自問為什麽希莫然你要對擎蒼下如此毒手。縱然你死了,我也無法原諒你。    “我看誰敢動他。”    “藤堂律。”    異口同聲的暴喝之後一樣的拔槍速度準備的對準了彼此的眉心,站在這片黃土上的藤堂律和擎炎在舉槍對準對方的同時他們不在是盟友。他們都有心中的堅持和不肯退讓,他們都有除了戀人之外還想去守護的東西,一個是為朋友,一個是為弟弟。    情況突然演變成箭在弦上一觸即發的狀態讓兩幫手下頓時緊張起來,站著不是,上前阻止也不是,畢竟雙方大哥的性命都掌握在對方的手裏。    “藤堂律,我不想和你反目。你讓開,他害我弟弟現在在醫院裏下一秒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說到這裏,擎炎心裏一陣難受的再一次紅了眼眶。從來沒有在外人的麵前流過眼淚,因為他是黑道,雖然他並不堅強。擎炎這麽說是在藤堂律機會,如果他讓他看一眼的話擎炎就會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和藤堂律繼續兩幫交好。    “他是你弟弟就由你出麵抱不平是嗎?那莫然就該死是不是?想見莫然的屍體是不是?好啊,你讓擎蒼來挖。”最後一聲藤堂律吼得很大聲,把擎炎震得不由得後退一步。    “你……”氣憤的擎炎握搶的手顫了下,驚得藤堂鳳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就在這時一隻手按在了擎炎的槍支上。    “喬。”擎炎生氣的瞪著喬,那隻手的主人正是喬的。    “夠了,炎。”    “你也相信希莫然他死了是不是?你真的確定他死了嗎?”麵對一再阻止他的喬擎炎怒不可遏的大吼。希莫然死沒死,他們心知肚明,隻是沒有一個人說清楚罷了。    喬的眉毛擰緊目光堅定的望著愛人因為弟弟受傷而憤怒到癲狂的眼睛:“是的。”    “……”        176.2        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都沒有人說話,大家都看著仿佛千年不化的冰川那樣屹立著的三個男人,靜寂的時間連空氣都變得緊張起來,連某個手下一不小心咽下的口水聲都可以的很清楚。    “藤堂律,我再問你一次,希莫然,他死了嗎?”一再肯定的回答一再遭到擎炎不肯相信的質問,隻是這次擎炎已經斂下身上的暴怒,問的很平靜沒有一絲情緒,平穩的眼神裏沒有波動。    “是的。”藤堂律果斷的回答。    深吸一口氣擎炎收回拿槍的手:“很好,我們走。”他冷冷的從藤堂律身邊走過去坐進車裏用力摔上車門,喬和藤堂律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很快的一個別過頭去另一個垂下眼簾從旁邊走過。    打開車門喬朝遠處望了一眼便鑽進車裏和擎炎一起離開了。    --莫然,好自為之。    “真的要走了嗎?”    機場外    藤堂律皺著眉頭,希莫然低聲輕笑:“是的,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謝謝你,律,幫我這麽多。”摘下墨鏡想最後看一眼藤堂律的臉,隻可惜眼前仍舊模糊一片,他的奢望不會得到任何的回應,已經漸漸開始習慣看不見的失望了。    “我可不是為了要你道謝才幫你。”    藤堂律有點生氣了,更多的是他感覺站在自己麵前的希莫然很奇怪。別看他們從雇傭團到現在已經相識這麽多年了,希莫然對他說話從來沒有這麽客氣,突然會道謝的希莫然讓藤堂律感覺陌生,不知道為什麽會覺得和希莫然的距離一下子拉開好遠。站在他的麵前,眼睛看著他卻映不出藤堂律的影子。    “我要走了。”帶上墨鏡希莫然拎起行李箱。    張開嘴巴想對希莫然說一句一路順風,可是希莫然並沒給他這個機會的轉身就走,看著希莫然修長的身影藤堂律突然的一陣難過。為什麽呢,明明他就是好好的。    “莫然,到了給我打個電話。”藤堂律忍不住對穿插在人群中的希莫然大聲喊道。希莫然抬高手臂沒有回頭的揮了揮手,直到他的影子淹沒在來往的旅客中。    再見,律。再見,這座城市。再見,那個人。再也不見。    “--莫然。”昏迷幾日後的擎蒼突然睜開眼醒來脫口而出的叫出希莫然的名字。    所有人都驚喜的圍上去:“太好了呢,終於醒了。”    “擎蒼,你這個混蛋可醒過來了。”    “小蒼?我是哥哥。”    “醒來是好現象,看來是度過危險期了。”    擎蒼轉動著眼珠掃視著這個陌生的房間,一片刺眼空洞的潔白。在這裏有千偌,有曜,喬,還有他遠在日本的哥哥g娌緣拿紀肺1018迤穡有哪點不對3為什麽會少了一個人存在,為什麽睜開眼睛卻不能看見朝思暮想的那張臉    慢慢的擎蒼的眉頭擰在一起心中湧出不好的感覺。    “曜,莫然呢?    曜沉默不語,看上去心情很糟糕的樣子    擎蒼又著急的問喬:“他是你手下,你應該知道,莫然呢?”    喬幹咳一聲逃避的別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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