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秦子駒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坑親戚一把。實在是讓人佩服。


    田有根察言觀色,發現不像有假,態度有所緩和:“其實按照我哥哥的受傷程度,十萬塊錢隻夠目前的治療費用,並沒有涉及以後的賠償及恢複費用。


    秦總,你也知道在這個城市裏,打工的人最怕住院,一個小小的感冒,沒有個三五百塊就無法治好。而我哥哥的病情屬於重症患者,十萬塊錢顯然是不足的。


    我想問一下,當初你提議給十萬的依據是什麽?是覺得我哥哥好打發,還是初步給的費用,以後視情況而定還有追加?”


    “嗯……“


    還沒有等秦總回答,田有根掏出一張費用清單,這是近一個星期住院以來的花銷,一共有三萬多塊。


    “你看看這個,是我哥哥六天住院的開支,看完之後,想必你對十萬元的賠償會有新的看法。”


    果真是有理有據,用事實說話,秦總接個清單,仔細看完之後,不由得抬頭歎道:“我沒想到令兄的病情這麽嚴重,還以為隻是腿部骨折一處重傷,看來最麻煩的還是頭部治療,這上麵說是嚴重腦震蕩,可是我記得當初,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判斷是中度腦震蕩,怎麽幾天的功夫又變了?”


    這一點,田有根當然清楚,耐心解釋了一下:“當初送過來住院的時候,我哥哥昏迷不醒,前兩天一直在重症室裏待著,第三天上午才清醒過來,你看到的隻是初步診斷,而我這一份是昨天最新的權威診斷,很顯然,頭部的病情有所惡化……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今天我才過來想問個清楚,一是公司領導層對這件事的態度;二是對秦子駒的處理情況,因為我已經打算正式向法院提出上訴申請,扣押和拘留行凶者秦子駒。


    你是他的親戚,想必有他的聯係方式,希望你把這些轉告給他,告訴他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隻會讓自己的罪行愈加深重。”


    秦總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我會想辦法聯係秦子駒的,至於你哥哥的治療費用,下午我就和公司的有關領導商量一下,爭取在明天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複。小田,你放心好了,不管秦子駒如何看待這件事?我既然介入此事,肯定會負責到底的,下午我就把一筆資金打入你的賬號,請你注意接收。”


    “這筆錢是公司的嗎?”


    “現在還不好說,如果商量好了,那就是公司暫時墊付醫療費用,商量不好,就算是我個人資助的吧,畢竟這件事跟我也有某種程度上的牽扯,算是我的一點愧意吧!”


    秦總的表態很有意思,田有根一時之間無法領悟,不過現在還不是評論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要等錢到賬之後,結論才會顯得真實可信。


    兩個人談了大約有40多分鍾,整體而言,還算是比較融洽,站在門口的二位保安心中鬆了口氣,相互對視一下,暫時飯碗無憂。


    走廊裏傳來女人的腳步聲,咯噔咯噔,很遠就聽見了響聲。


    兩個保安趕緊望過去,卻看見一位身材高挑,穿著精致的白領走了過來,等走到近前,原來認識。


    “秦小姐,是來看秦總的嗎?就在會議室裏,裏麵有客人,要不你稍等一會兒?”


    “什麽客人,還需要派兩名保安站在門口,這架勢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秦小姐手裏拿著折扇,大概是剛從炎熱的外麵回來,對裏麵的客人有點好奇。


    “是一個年輕人,來公司找秦總談判,估計談的差不多,很快就能結束。秦小姐,要不你到辦公室裏坐一會?等會談結束後,我們會給秦總說的。”


    秦小姐秀眉一皺:“談判?到底怎麽回事?看你們的意思,應該跟公司的生意無關,對吧?那麽就是私事,既然如此,我就更應該了解一下,有什麽事兒要背著我這個女兒呢?”


    秦小姐說到這裏,伸手就去推門,兩個保安措手不及,又不好意思伸手去拽,隻能眼瞅著對方破門而入。


    屋裏的兩個人微微一怔,什麽人如此無禮?但不經允許就闖進門來。


    秦總目光一肅,正想出聲嗬斥,轉眼一看是自己的寶貝女兒,不由得無奈笑道:“杏兒,你不是出國旅遊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


    “爸,澳洲也沒有什麽好玩的,再說我一去那裏就有點水土不服,幾乎天天打針吃藥,一氣之下我就坐飛機回來,以後再也不去那裏了。”


    秦小姐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父親跟前坐下,一雙眼睛打量著旁邊的青年……大概有十八九歲,嘴角上的絨毛清晰可辨,原來是一個乳臭剛幹的小夥子,看麵相跟父親毫無瓜葛,應該不是什麽私生子之類的!


    “哦,你哪裏不舒服了?告訴我,趕緊請醫生看看。”秦總一聽,頓時著急起來,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額頭,並沒有發熱的症狀。


    秦小姐有點不好意思:“爸,我就是有點皮膚過敏,這不回到國內後,就感覺強了許多。嗯,這位漂亮的小帥哥是誰啊?也不幫我介紹一下。”


    田有根聽到這裏,坐在那裏微微點頭:“你好,秦小姐,我姓田,和令尊也是今天剛剛認識。”


    說到這裏,田有根站起身來:“秦總,我的事已經談完,至於以後的事情,希望咱們隨時保持聯係,你有家事要忙,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秦總略微點頭,笑道:“也好,杏兒,幫我送送小田。”


    “這倒不必了,我本來就是不速之客,讓秦小姐送我怎麽敢當呢?請留步。”


    秦小姐卻有自己的看法。堅持送到門外。


    田有根走了幾步,然後又反轉回來,望的一臉疑惑的秦小姐,猶豫了一下,說道:“秦小姐,恕我直言,你去澳洲水土不服是一方麵,更主要的是花粉過敏,這才是你生病的主要原因,我有一個建議,最好把你從澳洲帶回來的衣服認真的清理一遍,不然的話,這種病還會重新出現的。”


    “咦,你怎麽知道的?你會看病?”


    “在下懂一點中醫,從你一進門時,我就發現一點,短短的幾分鍾內,你連續在後腦上撓了不下十次,還有你臉上隱約可見的紅點,雖然已經消炎下去,不過卻瞞不過我的眼睛。好了,我還有事,再見。”


    田有根掉頭離開,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


    秦小姐和父親回到辦公室裏,一坐下來就問道:“這個姓田的倒是有點意思,好像還懂得一些醫術,爸,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私事要談?非要弄兩個保安在門口站著,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還不是秦子駒的一些爛事。”


    “我堂兄?怎麽了?他又在外麵惹事了?這一回又是因為什麽事?讓我猜一猜,喝酒打傷了人,或者是調戲了良家婦女,讓這個姓田的追到這裏來了?可是。爸,這跟你有什麽關係?用得著回回替他擦屁股嗎?”


    看來秦小姐對自己的堂兄很是了解,一開口就把情況分析的八九不離十,秦總啞口無言,隻能自認倒黴。


    於是就把情況說了一遍,最後歎氣說道:“後悔當初沒有聽你的建議,實在不應該把他招到公司裏來,現在你堂兄不辭而別,最大的可能就是回到父母身邊,等一會兒,你幫我打個電話,爭取跟他聯係上。實在不行,就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你叔叔,看他怎麽說?”


    秦小姐把嘴一撇,抱怨道:“我二叔是什麽脾氣,你比我們更清楚,跟他兒子毫無差別。爸,依我之見,這種事你還是不要再管。姓田的不是想打官司嗎?就讓他打,不管打贏打輸,咱們兩不相助…… 其實打輸更好,我這個堂兄也應該在監獄裏認真冷靜一下,不然以後還不知道惹出什麽禍事出來呢?”


    “話是這麽說,畢竟這事兒出在咱們公司裏,好說不好聽,這件事還是由我出麵的好,可以很快的把事情解決掉,不留後患。杏兒,你對剛才那個小夥子印象如何?”


    “爸,你什麽意思?你不會又想給我招上門女婿吧?哈哈,我們兩個不合適,我比他大好幾歲呢,你沒看出來?”


    “瞎說什麽?我是問你對這個人的看法,也就是初步印象,因為這個年輕人很不簡單,你堂兄秦子駒這麽混蛋的一個人,什麽人他怕過,居然被他攆的連夜逃跑,連麵也不敢見一眼,你想想看,這個小田是不是很有意思?”


    秦小姐一聽,不由得也是一愣:“爸,你的意思是……我堂兄是被這個人嚇跑的,這怎麽可能?”


    “也看不出來吧?這才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我也是剛剛了解,你堂哥前天晚上派人襲擊小田,五六個棒小夥子,居然被他一個人收拾了,就是因為這件事,嚇得秦子駒連夜逃跑,唯恐被小田逮住,這說明什麽?這個年輕人很不簡單呀!”


    同樣的話秦總再次強調起來,秦小姐頓時興趣盎然,連忙掏出手機撥打出去。


    幾秒鍾後電話接通,果真是秦子駒的聲音。


    “香杏,你這個電話打的可真巧,我正在吃早飯,有事嗎?”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吃早飯,吃午飯還差不多。我問你。現在在哪?如實回答。”


    秦子駒不由得在電話裏笑出聲:“你不是在澳洲遊玩嗎?怎麽有時間關心起我的事情來了?說吧,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


    秦小姐哼了一聲:“看來你還不糊塗,我問你,你打傷的人目前還在醫院裏躺著,你不把這件事處理好。想跑到什麽時候?我可跟你說,這件事我們可不會幫你擦屁股,你趕緊回來,該打該罰,自己做的事就就要勇於承擔,不然的話,以後你也不必在國內待了,趁早在國外度過餘生好了。”


    “妹妹,你從來是不管這些瑣事的,今天怎麽轉性了!這種事我自有分寸,大不了打一場小小的官司,賠點錢了事!放心吧,我就是過來取點錢,順便散散心,過兩天我就會回去,你跟大伯說一聲,我秦子駒做事,敢做敢當,不會讓大伯替我背黑鍋的。好了,我還有事,等你回國後,咱們見麵再聊,拜拜!”


    秦子駒趕緊掛斷電話,開始用早餐。


    他這一次回來另有目的,很明顯,一時之間奈何不了田有根,隻能避避鋒頭,不然的話,一旦被田有根堵在家裏,可就插翅難逃了。


    這家夥心理素質很好,津津有味的用完飯菜,又喝了一杯葡萄酒,這才想起來打電話。


    電話是打給昔日的一個中學同學,過年的時候在街上遇見,無意中在聊天中得知,對方剛從監獄裏放出來,目前還沒有穩當的工作,一直靠打零工生活,可想而知,生活還是很拮據的。


    幸虧當時留了電話號,不然的話,倉促之間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


    “喂,誰啊?”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暴躁的聲音,聽得出來對方情緒不佳。


    “是我,秦子駒,老同學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秦子駒興趣很高,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


    老同學頓時清醒過來,換了一個語氣問道:“秦老板,想不到你還記得我這個落魄的同學,不知道大老板有何貴幹呢?”


    “什麽大老板?老同學,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咱們誰跟誰啊?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有句話怎麽說的?苟富貴勿相忘,說的就是你,我之間的交情,我這麽說你不反對吧?”


    “嗬嗬,你看上我這個坐過牢的同學,我還有什麽可挑剔的?說吧,有什麽事?”老同學心裏也不糊塗,突然間來電話,又表現的如此熱情,沒有事才是讓人奇怪的事!


    不過他現在混的不如意,再壞還能壞到哪裏去呢?因此,不管對方出於什麽目的過來找他,從內心來講,還是很高興的,畢竟說明他還有一點利用的價值,難道不是嗎?


    秦子駒幹笑了一聲:“找老同學聊聊,當然是喝酒了,不然呢還能說什麽?”


    “那好,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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