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根沒有說大話,而是言出必行,第二天上午就去xx公司裏求見秦總。


    負責大門保安的,正是那個帶頭大哥。看見田有根真的跑來,眼睛裏滿是驚訝:“田老板,你真是雷厲風行啊!一點也不耽誤,你來的正好,秦總正在後麵的六樓裏開會,一過去就可以找到。不過,需要你在這裏登記一下,我好跟你通報。”


    “那好,麻煩你把秦總的電話給我,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田有根這一次是有備而來,帶著準備好的證據,打算跟秦總攤牌。


    帶頭大哥苦笑一聲,不敢不給電話號碼,兩邊的人都得罪不起。


    在登記完信息之後,望著田有根消失的背影,趕忙給保衛科長打電話,把情況詳細說明一遍,以免以後追責。


    保衛科長姓王,30多歲,個頭在一米八左右,是一名退伍軍人,精通各種擒拿格鬥,身手很是了得,是公司特意聘請的專業人才。


    一聽說這種情況,王科長不由得生氣道:“這件事我聽說過,好像跟你們幾個也有關係吧?你還好意思笑,現在人家的親屬找上門來,公司肯定會有所表態,現在秦子駒已經跑路,你想想看,真要是認真追查下來,你們幾個跑的了嗎?畢竟人可是你們打的,也是幫凶之一。”


    帶頭大哥連忙求饒:“王科長,當時兄弟們是你招來的,我們一向是隻聽你的命令,秦子駒的事情怪兄弟們一時糊塗,多喝了幾杯貓尿,頭腦發熱做錯了事。兄弟在這裏向你道歉,希望王科長在關鍵的時候拉兄弟一把,我們找個工作也不容易,不想就這麽灰溜溜的離開。”


    王科長哼了一聲:“現在知道怕了?當初打人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後果?我現在都懶得理你們,自己惹的事,自己去擦屁股,跟我有什麽關係?對了,我聽你的意思,好像對這個姓田的很是忌憚,不就是一個年輕人嗎?還是外省的,再厲害,還能在這裏興風作浪不成?”


    帶頭大哥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周圍沒人,這才悄聲說道:“王大哥,我們兄弟自從踏入社會之後,除了佩服你以外,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夠看在眼裏。不過,這個姓田的說是一名在校大學生,可是在我看來,渾身上下卻是充滿了江湖味,行事果斷,手段毒辣,你是不知道啊,現在看見他,我就渾身打顫,要不然我怎麽會連屁也不敢放一個,直接讓他進入公司裏?”


    王科長卻不相信:“有你說的這麽厲害嗎?咱們早晨還見過麵,我也沒見你渾身上下少一根汗毛啊,現在你卻說出這麽一番鬼話出來,覺得我會信嗎?”


    “王大哥,王科長,兄弟反正已經把話說清楚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跟他正常交流可以,千萬不要動手,聽兄弟一聲勸,千萬千萬不要跟他動手,或者……”


    “或者什麽?你把話說清楚,男子漢大丈夫,什麽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豈不知寧願被人打死,也不能被人嚇死,你可不要讓我小看你啊!”


    “唉,一言難盡,總之你小心才好,這家夥估計已經到了辦公室,希望你保重!”說完,帶頭大哥掛斷電話,用手一摸額頭,已是冷汗淋漓。


    王科長滿肚狐疑的放下手機,立刻打開監控錄像,調轉畫麵,很快清楚地看見一個年輕人從大門口進入,正在前台詢問情況。


    這是一個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年輕人,留著短發,穿著普通,從形態和舉止來看,絲毫看不出暴虐之氣,更像是在校的學生,帶著一絲文雅之氣。


    王科長仔細觀察了一陣,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就這麽一個普通的小夥子,居然把幾個保安嚇得畏手畏腳,真的是讓人大跌眼鏡。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個不速之客,很有可能會對秦總不利。想到這些,王科長起身出門,迎著田有根上樓的方向過來。


    作為主要的大股東之一,秦總有自己專門的辦公室,田有根在工作人員的指示下,順利的找到地方,一打聽才知道,秦總果然在開會,一個小時後才能結束,便決定在這裏等候。


    工作人員端來咖啡,態度很是熱情,說是已經稟告秦總,讓他稍安勿躁,田有根點點頭,從對方的目光中已經洞悉,秦子駒打人的事情在公司裏鬧得沸沸揚揚,估計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正在這個時候,王科長快步走了進來。


    田有根抬頭觀察一眼,判定不是秦總。


    王科長幹咳一聲,上前笑道:“這位兄弟看著麵熟,是來找秦總的吧?不知道為了啥事,或許我有效勞的地方。”


    “你是誰?”


    “我是負責公司保安的王科長,全麵負責公司的內外安全工作,這裏麵也包括核對陌生人員的情況,以及保護主要公司領導的人身安全。這位兄弟,你大概是第一次來公司吧,我冒昧的問一下,兄弟你是應約前來,還是別的什麽情況?還希望你能提前說清楚一點,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


    田有根嗯了一聲,點頭說道:“原來是王科長,我是有事來找秦總,希望他給我一個說法。”


    “是因為令兄的事情?這個我知道,這件事是秦子駒所為,按理說找秦總也沒用啊。”


    田有根睜大眼睛,毫不客氣的問道:“我哥哥是你們公司的職員,秦子駒作為經理公然指使保安人員毆打員工,以至於造成重傷住院治療,這種惡劣的行為,直接責任人秦子駒肯定是首當其衝,可是作為公司的領導,秦總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最起碼任人唯親,包庇下屬的罪名是逃不掉的。我過來找他,民正言順,有什麽問題嗎?”


    “嗬嗬,公司對這件事也深表遺憾,據我所知,很快就要對此進行討論解決,肯定會對你有所交代的。這位兄弟,你看這樣好不好?秦總正在開會,一時半會兒,恐怕沒空接待你,不如你先回去,我呢,把你的要求轉告給公司領導,我想在了解了具體情況之後,肯定會做出公正合理的裁決。”


    田有根冷哼一聲:“王科長。我哥哥已經在醫院整整躺了六天,每天的花費數以千計,至今打人者逍遙法外,昨天晚上我聽說秦子駒已經乘坐飛機跑路……現在你卻告訴我,讓我回去等你們的通知,敢情你們公司就是這麽處理問題的,又準備拖多長時間才能解決問題呢?王科長,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話,而是因為你說話的份量不夠。做不了別人的主,所以我要見到能夠做主的人。明白嗎?”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位卑而言重,顯然是不自量力,也難怪田有根直接戳破對方的謊言。


    想跟我打太極拳,告訴你,老子擅長的就是這個,最懂得這裏麵的門道,跟我玩虛的,姥姥的。


    王科長一陣尷尬不已,這個年輕人不按套路出牌,的確讓人頭疼。


    想到這裏,隻好說道:“我的職位的確平常,甚至連中層幹部也算不上,不過在其位薄其政,你作為公司的外人,我有必要保證公司的安全,所以請你務必配合,在這裏不要輕舉妄動,一旦有過激的行動,我有權采取必要的措施趕你出去,希望你好自為之。”


    王科長,什麽樣的人沒見過?自然也不會被田有根的三言兩語輕易打發掉,臨走之前特意發出警告,千萬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立刻叫來兩名保安,安排他們在秦總的辦公室門口等候,一旦發現情況不妙,立刻把人給我押起來。


    兩位保安麵露難色,私下裏他們已經知道前天晚上的情況,秦子駒派出去的幾個保安都被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一招放倒,連夜帶傷而回,個個臉上都露出驚恐之色,甚至於到了談虎色變的地步,簡直是厲害的不得了。


    讓他們去對付這麽厲害的一個人物,那不是壽星老上吊,嫌命活的太長了嗎?


    於是其中一個保安大著膽子說道:


    “王科長,能不能多派幾個弟兄?我們兩個恐怕不行,一旦雙方談話鬧崩,隻怕是不能保護秦總的安全。”


    “兩個人對付一個還幹不了?那我留你們在這裏吃幹飯呀!趕緊滾,要麽辭職不幹,要麽就去保護秦總的安全,你們自己選吧。”


    王科長也是氣炸了肺,這兩個笨蛋,派他們過去也隻是裝裝樣子,能唬就唬,總比領導到時候找事要好得多!


    兩個保安一聽,趕緊離開,邊走邊商量,到時候一看情形不對,趕緊開溜,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兩個人清楚的很!


    大約在上午11點鍾,秦總回到了辦公室,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才是讓他最頭疼的,秦子駒拍拍屁股跑了,作為領導和親戚,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頂上來,這都是什麽事啊?


    為了安撫田有根,特意在會客廳裏見麵,營造出一種和諧的氛圍,以便讓對方徹底放下戒備之心,領導嘛,格局總是不一樣的。


    秦總大概有50歲左右,身體微胖,看上去精神很好,這時候端起茶杯,邊喝邊笑著說道:“小田,聽說你還在上大學,對嗎?”


    “大一,看來秦總對我們的情況很是了解,那我就不說什麽廢話,秦子駒打傷了我的親哥哥,前天晚上又以同樣的手段派人襲擊我,如果不是我命大的話,恐怕今天也不會有機會坐在這裏麵見秦總,聆聽你的教誨。我想問一下:秦總,對此,不知道你有何高見?”


    秦總微微一笑,眯著一雙眼睛說道:“我也是前二天才了解事情的經過,說起來慚愧,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對此,我深表遺憾!在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我還特意去過醫院向令兄表示過慰問,願意拿出十萬塊錢作為補償,這件事你聽說了沒有?”


    “聽錯了,秦總大概是想私了,對吧?”


    “是啊!當時我想,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人,這種內耗是最要不得的,傳出去也不好聽,對公司的形象和信譽都是一種破壞,小田,作為公司的領導,我必須考慮各個方麵,我覺得這麽做對雙方都有好處,你說是吧?”


    田有根不屑一顧:“恐怕是對公司,對秦子駒大有好處,而對我哥哥卻沒有半點好處。恕我直言,秦總,你這種拿錢消災辦事的方法,會讓肇事者從此以後有恃無恐,變得更加囂張跋扈。就以我的遭遇來說,半夜襲擊,打擊報複,可是一點也不見收斂啊!


    按照你的說法,秦子駒應該接受教訓,低調做人,可是你知道這幾天他在幹什麽嗎?他還在繼續糾纏我的嫂子,並且以工作相威脅,逼迫她跟其約會,其醜惡的嘴臉令人惡心,秦總,事實證明你的辦法,隻能是養虎為患,對公司對其他員工都是一種傷害,當然,對秦子駒卻是一種保護,所以我就心裏感到納悶,以秦總你的智慧,難道看不出這一點嗎?”


    田有根的話毫不留情,就差指著鼻子說對方包庇秦子駒, 甚至縱容對方犯罪,會議室裏頓時緊張起來,躲在門外偷聽的兩名保安也是暗自砸舌,從來沒有人敢在秦總麵前如此放肆!


    一陣沉默之後,秦總睜開眼睛,漠視對方:“這本來就是員工之間的私人糾紛,公司可以管,也可以不管,小田,就像你今天過來找我,無非覺得我是秦子駒的親戚,想給我施加某種壓力,你是這麽想的吧?”


    “你這麽認為,我也不否認。當初我哥哥準備報警抓人,是你從中調解的,說是會給我哥一個合情合理的解決方案,這才耽誤了時機,以至於拖到現在,遲遲未見解決。就拿你說的十萬塊賠償金,我們也沒見到一分錢到賬,秦總,你要是一開始就置身事外,我也不會過來找你,畢竟公司裏最大的領導也不是你,我犯得著嗎?”


    “嗯,這個……這個錢還沒有給嗎?”


    秦總驚訝地問道,似乎是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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